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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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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芝喝完桂花酒回来,不见杜孟羽身影,就见仆役来报,说小姐出门散步就没再回来,张俊赶紧派府里人都去找。小姐没找到,找到个回头来找小姐的裴熙。芝芝见到他问:“她在哪里?”
裴熙惊讶道:“她没回府里?我回来找她,看她不在原来的地方,还以为她回府了。”
张俊看裴熙背个包袱,说到:“你们要私奔?你把人藏哪去了?”
芝芝也看到包袱,没有说话。
裴熙看看芝芝,惨笑一声说:“我倒想带她走,她却不愿意。”
张俊低头不语,正在思考。芝芝愣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暗叫不好,说到:“快去找人。可千万不要被那杂役掳去。”
张俊和裴熙不知芝芝在说谁,看芝芝面色焦急,赶紧接着去找人。
赵生把人扛到路边一个坑洞里,正逞□□。他十多年前逃难来的京城,这个坑洞是十几年前江南发大水难民逃到这自己挖的休息之所,如今野草丛生,非常隐蔽。赵生弄到自己筋疲力尽才歇,喘息一会儿穿上衣服,拿起刀看着小姐,又有些舍不得。思考一阵,赵生决定回家取银两带着小姐和自家妻子回老家,上次事成,他得了不少好处,也够买几十亩田在家收租度日。想罢,便给昏睡的小姐穿好衣服,迷上迷药,自己回家去。
赵生才走上大路,就听见有人走过来,躲避不及,就被拿下。正是张府的仆役。半夜三更逮到一个人,芝芝等人都聚过来。芝芝一看正是那杂役,上前问道:“人呢?”
赵生佯装不知,说到:“什么人?公子,我就是去郊外亲戚家喝酒,晚了赶路回去。”
芝芝一脚踢过去,说到:“你要是不怕死,可以不说。”
赵生倒地,掉出一把小刀,既不敢说,又不敢不说,只喊着饶命。
张俊说:“你说出来我们饶你不死,你不说那现在就去见阎王吧。”说着把腰间的一把小刀从刀鞘拔出来,抵着赵生的脸,立刻就有血流下来。张俊拿着有血的刀放在赵生眼前。赵生吓得不行,连忙交代。
芝芝赶过去见到人昏迷不醒,没发觉杜孟羽受辱,就将赵生交给张俊关起来明日送官,自己抱着杜孟羽回去。裴熙看到芝芝紧张杜孟羽,苦笑一声,觉得自己多余。张俊见裴熙落寞,觉得同是天涯沦落人,邀他歇息一晚再走。裴熙道谢,也担心杜孟羽,便都在府里留宿。
芝芝把人抱回去盖好被子,自己去外间榻上睡觉。杜孟羽被折腾半夜,又被迷晕,直睡到傍晚才醒。眼一睁,发现自己睡在屋中,记忆不清起来。今日本来是要去登山的,因为出了事各人都在休息。芝芝在外间看书,见杜孟羽坐起来,走过去看她。
杜孟羽想起昨夜和裴熙那样疯狂,脸色微热,问芝芝:“我怎么回来的?”
芝芝把她脸上的碎发拨到耳后说:“我们把你带回来的。已经没事了。”
杜孟羽低下头说:“你别怪裴大哥。他以为我过得不好才要带我走。我已跟他说清楚,我不会走的。”
芝芝见她似乎并不知道杂役的事,就没有提,说到:“我不怪他,你没事就好。”
杜孟羽心中有愧,说到:“对不起。”
芝芝说:“没事就好。”
仆役打了水来,杜孟羽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是泥土杂草,芝芝出门,让她梳洗。洗完二人去吃饭,裴熙也在,杜孟羽脸红着坐下,没注意到众人神色各异。安静吃了一会儿,裴熙道:“小羽,是我对不起你,差点叫你送了性命。”
杜孟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疑问地看着他。
裴熙道:“我走后又回去寻你,发现你不在原地,以为你回府了。没想到遇到张魏二位公子,他们也在找你,原来你竟被个贼人掳了去。魏公子说,就是这个小人陷害杨侍读,知道你还留在京城,怕你查到线索找他寻仇,因此将你掳去杀害。”
今日芝芝告诉他们一些内幕,他们已经知道杜学士被害的一些细节。那赵生万不敢说自己玷污小姐,因此此时三人都不知。只有小姐听了,如遭雷劈,眼泪如珠滚落。众人以为她为家人悲痛,殊不知她在痛恨自己。
第二日,几人回到城内,将赵生看押起来。他已承认那些栽赃陷害,芝芝将此事告知父亲,张俊也将此事告知其父,两位大人暗中查探起来,两月后水落石出。但杜家已遭灭门,皇帝并不想将此事张扬,只说杜学士牵连较少,将男子从边疆召回,女子孩童从奴籍划去,赏赐一番安置到外省。
杜孟羽决定离开魏府,和弟弟丫鬟一起去外省和父母会和。芝芝嘱咐她有空回京瞧瞧。谁知人才走一月,丫鬟传来书信杜孟羽上吊自尽。芝芝去参加葬礼,丫鬟悄声说,杜小姐被诊出三个月的身孕,说自己无颜苟活。丫鬟先以为那是魏芝毅的,立刻要写信告诉芝芝。谁知小姐拦着不让写,说不是。丫鬟慌了神,又以为是裴熙的。小姐又摇摇头,垂着两行泪交代她许多事,几天后半夜悄悄自尽。芝芝这才知道那赵生做了什么好事,想到朝夕相处的人遭遇这种不幸,一时悲痛竟然吐出一口鲜血。
回家后芝芝卧床休息,终日恹恹。没几日司命来了,站到窗前也不看芝芝道:“芝宜仙子,你此番任务完成不错,怎么还不回天庭复命?”
芝芝这才看到他,扯出一抹笑说到:“这事跟司命星君跟我说的太不一样,我还以为搞砸了,在此等司命星君来问罪。”
司命尴尬咳嗽几声说到:“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啊。不过你也算报了她的恩,文曲星君受此劫难也还清了上一世的债。”顿了一会又说:“你初次下凡,又是这样大动干戈的任务,难免动情伤神。你再好好休息半月就回天庭吧。”
魏夫人见芝芝一病不起,请了好多大夫问诊。芝芝打算半月后离开,故意装出将死之人的脉象。魏夫人见一个个大夫摇头出门垂泪不止,芝芝拉着魏夫人也落泪道:“孩儿不孝。”
张俊来看芝芝,知道芝芝命不久矣,神情有些萧索。芝芝见他坐着许久不言语,道:“我对你是放心的,你断不会为我害相思害成我这样。”
张俊苦笑一声看芝芝道:“你好好修养,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我走了。”
芝芝回到天庭,发现岚姐已经回来,泊尘不在。岚姐说他一日对着青镜看了整天,又跌跌撞撞私自跑去阴间,最后被罚下凡历劫。芝芝想他大概是去找白无常了。岚姐看芝芝若有所思,说到:“我给你讲个故事。”
从前一个大家族里有一对堂兄弟,他们年幼时常在一起玩,后来父辈们分家,二人便很少走动。等到长成,父辈中最小的一个,也就是这个堂弟的父亲去世,几家人又聚到一起,二人都记得小时候的情分,渐渐熟络起来,常结伴远游。一日二人来到东海看涛。
那日太上老君开炉炼丹,下午时分,小童呼呼大睡,太上老君也有些困意,见王母的两只狸奴来玩,便道:“二位可好帮我看一下丹炉。我早起炼丹,现下想小憩一会儿,还请过半个时辰叫醒我。”
橘猫点头应下,寻了个舒适位置趴下晒太阳。太上老君便去睡了。不一会,狸花伸着懒腰站起来道:“半个时辰还要多久,我想去别的地方转转。”
橘猫说:“我也不知道半个时辰是多久,可能要等天亮吧。”王母是个工作狂,没有午睡习惯,他们又早出晚归,便以为午觉和晚上睡的觉一样长。
狸花说:“天还没暗呢,那还要多久?”
橘猫说:“答应了就要做到,你若烦了大可自行离开。”狸花悻悻趴下。结果,丹在炉内炼了很久。太上老君睡得安稳,突然被一声爆炸叫醒,冲出房间一看,丹炉盖被炸飞,屋顶上露出一个洞,小童乌漆抹黑睁着大眼迷迷糊糊,两只狸奴从小童身后走出,一脸惭愧。
太上老君道:“二位怎么不叫我?”
橘猫了然,道:“太上老君见谅,我们不知道半个时辰是多久。”
太上老君扪心叹气。狸花道:“你放心,我们为你去给你找炉盖。”说着拉着橘猫逃离。
两只猫追寻炉盖来到东海边,就看到这兄弟二人正拿着炉盖端详。原来滔滔大浪把这掉落东海的炉盖打到岸上来,差点砸到两个孩子,二人见这炉盖华美轻便,便包裹起来带走。狸奴们商量着寻个机会把锅盖偷走,一直跟踪二人直到晚上。他们离开家策马几日来到东海之滨,晚间寻了个客栈住下。狸奴看他们如胶似漆,在房间里言笑晏晏,半夜不止,急得不行。狸花一狠心施了法术打晕二人,偷出炉盖,又见二人相貌英俊,举止风流,这锅盖又是他们捡到的,便留下王母给它修炼却一直并未修炼的术法一本。
橘猫道:“你怎么把这本带在身上?”
狸花道:“王母总抽查我术法,我带着能偷看几眼。你有什么能留给他们二人?”
橘猫摸索出两颗丹药,说:“刚刚那炉里的,我看灵力旺盛,就抓了一把。”
狸花接过,端详一番,发现确实比一般的丹药灵力旺盛,就给二人服下。这太上老君炼丹控制时间就是为了控制丹药的灵力。少也不好,多也不好,这次的明显偏多,胜过小蟠桃。二人吃完,浑身金光四现。橘猫和狸花大异,怕被附近地仙发现是他们二人所为,赶紧走了。
第二日二人醒来,正在客栈吃饭,讨论着锅盖消失却出现一本莫名其妙的书,就见一个道人款款而来。后来他们就留在观里练习法术,常常结伴出观结善缘,二人渐生情愫。一日他们的家人来观里探望,撞见他二人在屋内衣衫不整,亲吻抚摸,那堂弟的母亲瞬间惊吓过度昏迷起来,堂哥的父亲上前就抓起自己儿子给了两巴掌。
二人之后被分别带回各自家里关着。城里风言风语。堂哥寻到机会跑出来找堂弟私奔。堂弟因为母亲卧病在床不忍心离开。堂哥在他家一再耽搁,其父找过来,将堂哥捉住打一顿带回家。后来堂弟的母亲身体渐好,堂弟和母亲含泪告别去找堂哥。二人半夜私奔,堂哥为了不让家里腾出人手来找自己,在自己屋内放火,却不想其父一心追人,放任一把火把家里烧个干净,时值半夜,死伤一二十个人。堂弟顶罪,被判死刑,没几日问斩。等到那被关的堂哥知道,尸骨都入土了。后来那堂哥就云游四海去了,不知行踪。只听人说没多久东海之滨金光四射,降下三道天雷,众人为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