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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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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时,已是上午10点了,是被饿醒的,初白迷迷糊糊的翻起身来,发现黑肆并没有在房间里,但桌子上的东西要比昨天整齐多了,看来应该是整理过了,他走到桌前,发现昨天的那些手绘稿都已经被收起来了。
开门的声音吓了他一跳,连忙跑回去,跳到了床上继续装睡。
黑肆进门看见他还躺在床上,床边的拖鞋,一正一反的歪在一旁,笑了笑,然后把粥和包子放到了桌子上,坐了下来,不紧不慢的打开袋子,揭开粥的盖子,用手扇了扇包子的热气,超大声的吸了口粥。
躺在床上的初白没忍住,咕噜咕噜咽了好几口唾沫,这下,露馅了。
“赶紧过来吃,要不然一会儿就没了。”
初白硬着头皮坐了过来,闻到包子味,也不管丢不丢人了,先吃再说。
吃饱喝足后,初白打算先去工作室看看,现在手头的钱不知道还能不能把这个月的工资发下去,得去算算,然后再想想办法。
刚进门,正好碰到从门里出来的黑意,两眼红肿,脸色憔悴,任谁见了都很心疼,初白像是被鱼刺卡住了喉咙一般,愣是一句好话也说不出来,“小意,昨天我……”
黑意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异常冷静的说:“我知道,你不用解释。”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双眼出神的盯着初白身上的衣服,说道:“我打算出国了。”
初白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或者该做些什么,只能站在原地听着她继续说道。
“跟李言,他说他愿意自费陪我去。”
“嗯。”初白只感觉这个字是他好不容易从鼻腔里憋出来的。
黑意又问道:“你……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初白抬头对上黑意的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她的生活不该是这样的,强装决绝的说:“祝你们幸福。”
黑意苦笑了一声,慢慢消化着这句话的意思,整整四年的感情,在你这儿就那么一文不值吗?眼泪不争气的溢满眼眶,在它要流下来时,伸手快速抹去了,但留下来扎心得刺痛却还在。
“谢谢。”黑意说完就转身跑走了,只留下初白一个人站在门口发愣,进了门,看见坐成一圈的几个学生正吃着月饼说笑着,地上放着的正是昨晚他带回的月饼礼盒,盒子已经被几个调皮的的小孩踩得扁扁的,初白弯腰把它捡了起来,进了里屋,也没有回应其他人的问好。
跟往常一样,初白还是那样过活,没有很开心,但也没有表现的很难过,只是偶尔没事干时,不会像从前一样在练功房里看见他,而是会在某个角落里看见发呆的他,不过也没人留意这个细微的变化,大家可能都以为白老师是因为资金的问题才这么喜欢发呆的吧。
的确,有这部分原因,资金问题对于初白而言是个大问题,但大家都很体谅他,说可以把课时工资减低点是可以接受的,对于延发的问题也可以理解,毕竟刚开店资金断链也是常有的事,大家作为一个团体,共进退共患难才能在以后共富贵,等过阵子,资金周转开就好了。
直到有一天,张译木看见许久不来的黑肆进了门,大声吆喝道:“白老师,白老师,今天不用你做饭了。”因为资金的问题,最近已经不订盒饭了,都是初白空闲时给大家做饭吃。
初白闻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正好对上黑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店里,来到一个小巷子里,黑肆说:“黑意明天的飞机。”
初白点点头,没有说话。
黑肆又说道:“明天一起。”
初白犹豫了一会儿,说:“不了,明天我有事。”
突然,砰的一拳狠狠地打在初白的右脸上,打的初白有些发蒙,还没等初白站稳,黑肆就扑了过来,又是一记重拳。初白被压在地上,冷冷的地面透过脊柱传到大脑,而被黑肆打过的地方却传来了火辣辣的疼,这让初白都不知道此时是冷是热了,只能咬着牙,尽量不发出声音。
黑肆打了几拳后,后面那几下重的都打在了地上,手都被砸的血糊糊的,让人不忍直视,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打累了,压着初白的身体躺了下来,紧贴着他耳边,传来了低声的抽泣声,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他妈知道,我妹她最近是怎么过的吗?我妹……,她整日整夜的抱着你们的合影,录像,就那样,看,一直看,一直哭,……一直哭。”
那天,黑肆哭的像个孩子,鼻涕眼泪抹了一地。
周日,黑肆、黑意和李言三人一起来到机场,三个人没有过多的交谈,大多数就是静静地站着,等待着登机的时间。
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黑意迟迟不上飞机,黑肆和李言都没有催,因为他们知道她在等什么。望着前方,她并不奢望初白追到机场来挽留她,她就是想见他一面,哪怕是远远地看一眼,没有原因,就是希望他能为她迈出这一步,四年的感情,四年的付出,难道连这一点勇气都换不来吗,她不甘心……
“我知道你来了,”黑意对着人流喊道,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继续喊道:“你从来都是这样,不争不抢,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在乎什么,我累了,真的,”语气渐渐温柔了下来,“你身上的光灭了,我看不见了,我们分手吧!”终于说出来了,黑意长叹一口气,拉着行李头也不回的走了。
黑肆站在原地看着黑意渐渐消失在人群中,转身离开,经过不远处的柱子,对着躲在其后的人说:“走了。”
两个人离开机场大厅,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站在路边,一辆出租车刚好停到两人面前,师傅探出头来招呼道:“帅哥,去哪啊!”见没人应答,转脸问初白要坐车吗,只见初白没有吱声,瞪着两个有些发红的眼,看的他有些发麻,师傅是个急脾气,看着两个人像两根木头一般杵在原处,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的开走了,“聋子吗,瞪什么瞪,神经!”
黑肆叹了口,说:“我有事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初白背对着他的方向也落寞的离开了。
对不起,没有我的日子里,太阳不但会照常升起,还会更加灿烂,照亮你本该绚烂而精彩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