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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六章 逃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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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逃脱
“怎么可能,会这个样子……”我不可置信地说,“我们明明把他们麻醉了不是吗?”
又有子弹飞来,打在墙壁上。
“快走!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星拎起被打穿孔的麻袋,拉着我,跟着柯南和水无怜奈逃去。
“这破麻袋你还要它干什么?”我小声问,“刚才血浆包被打穿了,血腥味儿太浓,会暴露的。”
“我应该好好感谢它才对,”星边跑边说,“刚才如果不是它,现在脚下流的就是我的血液了。”
“不过,琴酒和伏特加不是被我们麻醉了吗?”我不解的说,随即恍然大悟,“难道那个瓦斯弹是假冒伪劣产品?果然……小偷就是不靠谱,星,记得以后家人千万别嫁魔术师,否则天天被骗!”
“干嘛扯上我……”星半月眼道。
“不是这样的,”水无解释的声音因为跑步有点喘,“组织的人在遇到有可能会使自己昏迷的状况时,都会选择向自己开枪来保持清醒。”
跑在前面的柯南赞同:“之前几次交锋他们就用过这个方法。”
我回忆了看过的《名侦探柯南》,心中想到了幽灵船事件的贝尔摩德和灰原变大那一话的琴酒,他们好像都用过自虐保持清醒的方法。
星忽然说:“基尔,你不该跟着我们的,万一一会儿被琴酒抓住,你就是死路一条了!”
水无耸耸肩,不置可否。
身后的枪声和脚步身几乎听不到了。我们不由放缓了脚步,
我挨近了星,随口用中文问:“守护者里面是不是也有废柴类的,不管怎么努力就是不会用魔法?”
星踌躇一下,对我说:“放心啦,守护者魔法只要有手就可以,只要你右手没被截肢就没问题。”
我拽拽脖子上的围巾好让自己呼吸畅快一点。前面是一条岔路,一条通向左边,一条通向右边。分头走?太傻了。可这个岔路…总有种可以帮我们摆脱琴酒的预感……
“男左女右,”我说,“要不然我们三个走右边,柯南你走左边?”
“喂……”柯南无语。
我抬头看到了星怀里正在流血的麻袋,忽然眼前一亮。
“Star,我想到一个办法!”
“巧的很,”星摸出一颗巧克力,“我也想到了。”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一支录音笔,无声无息的掉落在尘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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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隐去了最后一点殷红,天已经完全黑了,街头,华灯初上,橘红色的路灯一盏一盏亮了起来,给这漫长的冬天带来些暖意。
如迷宫般冗杂的巷子里却是另一番景象。负伤的琴酒和伏特加脚步很快,带些踉跄,却很好的保持着气势。他们跟着血迹的方向快速追赶。
“老大……”
“哼……”
“不是让基尔盯住这边了吗?”伏特加略显不安。
琴酒没回答,墨绿色的眼瞳中隐约有看不清的杀气。
前方是一个岔路,拐向右边的路死气沉沉;而拐向左边的路殷红的血迹如缎带般铺纵开去,地毯一样留下了浓郁甜腥的味道。墙根,一支比较新的笔卧在那里。
琴酒上前捡起了那支笔。伏特加抬起手电向左边照去,强光穿透黑暗,血迹并未消失在光线所能及的地方。
“受了这么重的伤,跑的倒不慢。”伏特加小声嘟囔,拐向左边继续追赶。
“停下。”琴酒低沉地命令道。
琴酒察觉到了被血覆盖的路面上,有一道拖拽的痕迹。回头仔细看了看血迹洒落的形状,并不像受伤的人洒落的。
琴酒下巴一沉,两只夜雕一样的眼中闪过精光。
“我们应该追的,是这一条!”
手中的录音笔反射了一道冷冷的月光,直指右边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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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吧,来到这边后我没有一天好日子过!”我一拳捶在墙上,“居然是死路啊!怎么办?回去吗?柯南你倒是说话啊……”
刚刚岔路时我们选了右边的路,可没跑多久,就发现前面是一堵坚固无比的墙,把路堵的死死的。冷风吹过,黑漆漆的狭小巷子把风声过滤成不怀好意的窃笑,我们四个站在已经堵死的路中央,相顾无言。
“那么……折回去吗?”水无怜奈还算镇定。
“绝对不行。”柯南接过话茬,“琴酒就算受伤现在也应该到了刚才的岔路口了,我们现在回去,无异于往枪口上撞。”
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了两下,语速很快地说:“我们不是已经把装着血浆包的麻袋用玩具车拖着向左边去了吗?应该不用担心吧……”
星的轮廓在黑漆漆的巷子里看不清楚,只听到她说:“琴酒是多么狡诈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小把戏蒙住他的可能性太小了。”
“是啊……”柯南承认。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恐惧像针一样慢慢扎入骨髓。之前即使直接面对琴酒时都没有害怕过,或许因为那时来不及害怕,反而能急中生智。而现在的我们,就像等待执行死刑的囚徒,焦急却束手无策。
我们四个试着翻墙而过,但那面墙坚实而光滑,根本不可行。柯南顾不得暴露位置,踢了个垃圾桶上去,但除了“砰”地一声巨响,依旧无济于事。我和星彼此对视,心中或多或少都涨起了绝望。
坐在冰凉的铁质下水道盖上,第一次闪过这个念头。
——恐怕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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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原小姐,林原小姐……”佐藤警官用力敲打厕所门,却得不到回应。据林原爱进厕所已经过了十几分钟,终于起疑心的佐藤警官和平次一起撞开了门。
不出所料,厕所内空无一人。窗口旁的暖气片上有一团小小的灰烬,还在冒着烟。热血侦探服部平次一个引体向上扒住窗口向外看去。这里是五楼,楼下是被阳面,再加上已是夜晚,楼下几乎没有人。视野内,并没有林原爱的身影。
平次转身冲出厕所,对症被警察带走的杉田岚清发问:“林原爱是最近才搬进来的吗?”
“是啊,小爱姐是上周才搬进来的。”杉田岚清低头垂泪,情绪很不稳定。
佐藤警官忙着联系警局发通缉令,平次摘下棒球帽,轻轻摇头。
“…小爱姐还把这件事发到自己博客上。”
“…我实在害怕…而且这次主要是小爱姐动的手……”
早先忽略的细节慢慢浮现,早该想到的,一般人,尤其是个女孩子,即使是外科医生,能有胆量把活人肢解吗?一般人会在警察审问时镇定的如同去别人家做客吗?
平次脑海中已有定论:这个林原爱,并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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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举着发光的手表走在前面,我和星小心翼翼的跟着光柱行走,四周的墙壁都是湿漉漉的,在光柱的照射下泛着冷光。闷臭的空气即使通过口罩的过滤也令人窒息,脚下,一条窄路延伸向前方。右边一条浊流与窄路并行,油乎乎的水面上隐约浮出些烂菜叶之类的生活垃圾,臭气扑鼻。
“还好日本的下水道是可以让人通行的,要是搁在中国,刚才咱仨早就见马克思去了。”我小声嘀咕。
“有柯南在你就放心吧,”星努努嘴,“主角光环。”
“是啊是啊,信小柯,得永生。”
半分钟前,山穷水尽的我们发现了地面上一个不引人注目的下水道口,才得以柳暗花明。回想起我们一个接一个跳下来的速度,绝对不亚于高尔基“饥饿的人扑到面包上”的速度。(什么比喻……)
远远地,身后传来一声枪响,接着是枪支落入水中的声音。
“怎么?”星猛地停住脚步,我差点撞到她身上。
“不用担心,”柯南头也不回的说,“应该是水无怜奈打伤了自己,再把枪扔进下水道,假装追赶我们时被夺枪打伤了。”
“噢……”我的心情倏地好了起来,劫后余生,刚才的一切恍若梦境,回想起来冒险又刺激,甚至有点好玩儿,我忍不住欢呼道:“哇咔咔…没想到我们就这么逃出来了…运气太好啦!”
柯南连半月眼都懒得比了。
“以前只是怀疑你精神有点不正常,现在可以肯定了。”星说道,“工藤,最近是不是有哪家疯人院的墙让车撞坏了?”
“好像是的……”
“喂!”
又阴冷又潮湿的下水道,我却突然感到了温暖。工藤新一,Star,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吧?即使不是,曾经成为伙伴,我也就满足了。
将来,离开这个世界去领一个未知的世界时,我还可以骄傲的对自己说:在这个世界走一回,我不后悔,因为我曾是新一的伙伴。
我心情又好了几分,几乎有点雀跃地说:“心情大好,姐姐我高兴得想唱歌!”
“唱吧唱吧,”星快步走上前与柯南并排,“在这里发神经总比在大街上好,我们也用不着装作不认识你——哎,工藤,我们还要走多久?我想小便……”
“让你吃那么多巧克力。”我说。
“有关系吗?”星怒目,“唱你的歌去吧。”
于是我乖乖地把几首脑中随机想到的中文歌试着翻译成日文,一个人唱起来。
我唱: “小河流水,哗啦啦啦啦……”
忍住尿意的星一脸黑线:“闭——嘴——”
我换了首歌:“大头儿子,小头爸爸……”
柯南摸摸自己的大脑袋,小脸抽搐了一下。
我只好再换歌:“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并排跑在我前面的星和柯南同时怒视我。
我还在唱:“hello,看我,你在害怕什么?”
星微笑着,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抹布,慢慢俯下身子,慢慢把抹布放在下水道的水里浸湿,更慢地对我说:“你再唱,我就把它塞到你的嘴里哟。”
看了一眼冒着臭气的抹布,再看看笑得如春天般温暖的星,我缩缩头,终于安静下来。
在下水道里行走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虽然我们都戴着口罩,但那股臭味还是足以令人作呕,星连一块巧克力都没吃——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所以,当我们三个爬出下水道后,第一反应就是扯下口罩大口呼吸夜晚清凉、新鲜的空气。等喘够了,我擦擦汗水,环顾四周。
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好像是一座寺庙的院子里。寺庙很大,我们身后是朱红色的寺墙,有中式风格蜿蜒的飞甍。前面是墨绿色的松树林和张牙舞爪的参天古木,偶有外面餐馆“ARMEHИЯ”字样的霓虹灯远远地打进来,反射在松针上,冷冷清清。掩映在松林中的庙堂反而灯火通明,嗡嗡的念经声苍蝇一般盘旋着,本该温暖的声音却让我心中感到一阵莫名明奇妙的不舒服。
“咦,那是什么?”我背对着星和柯南,指着墙那边一座高高的黑色巨塔,“有没有看过《鬼吹灯》啊,寺旁边建高塔是风水大冲的呢!”
星凝视着周围的环境,倏地转身,拔腿就走。柯南对我说了声“走吧”也跟了上去。
我没听清柯南说的什么,以为他们找厕所去了,于是挥挥手在原地等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分析着风水问题。而当时天色实在太暗,柯南和星没注意到我并未跟上,就这样走掉了。
大概等了二十多分钟,虽然大脑处在抽风状态,但我也感觉到不对劲儿,又等了一会儿,便打算去找他们。刚走两步,被一个东西绊了一下。捡起细看,居然是星的手镯。
还记得今天中午,刚从波洛咖啡馆出来不久,我就注意到了这个粗厚怪异手镯,星当时颇带自豪的解释这个手镯附有GPS全球定位系统等一系列高科技物件,是FBI最新装配……
这样重要的东西,星怎么可能就这样扔在这里?
我想了想,把手镯套在手上,快步向前跑去。
在柯南世界的倒霉运气从未打算放过我。本打算找柯南和星,谁料非但没找到他们两个,我自己也华丽丽的迷路了。
这寺院实在大的不像话,拐了好多次弯居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今天不知是什么活动,这么晚了人还是熙熙攘攘的。我漫无目的的游荡着,随便问了问路人甲乙丙丁,得知这座寺院叫“赎罔寺”,今天被森川集团包下,据说要给半个月前身亡的森川纯子夫人超度。
“就她还超度?!”我气呼呼的自言自语。森川一案是我、快斗、Blade一起破的,森川这个女人以卑劣的手段威胁小她20多岁的池平太一与她结婚,最终却被深爱未婚妻惠子小姐的池平太一杀害……我承认,池平太一与惠子小姐绝望地相拥而泣的画面让我始终无法忘记。
各种激烈的情绪一碰撞,再加上在小巷中的历险以及戏剧性的脱险,让我本就不太靠谱的理智瞬间坍塌,几乎没有思考,我大踏步迈进了身旁一个最大的庙堂。那里面几十号人边哭边念经。我走到庙堂里面的佛祖塑像中央,目测了一下佛像三围赢得自信之后,深吸一口气,开始吊嗓子: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春~风~里……”
正在念经的众人瞬间呆滞,抬头看着我在布置隆重的大厅里、在气氛悲哀的大厅里、在溢满了众人眼泪的大厅里,开始了秋水雪菱的第N项伟大活动——砸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