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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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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记得那一天,魅睁开眼睛问我我是谁的那一天,我想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纳兰轩
“还记得我刚刚说什么吗?我叫什么?”
“…………”
“魅,我叫轩,纳兰轩,不要再忘了。”
“…………先”
“不是先,是轩。纳兰轩。”
“……娜娜先……”
“……”
纳兰轩无语的看着魅,脑中又回想起医生说的话,如今的白魅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一个孩子,说话要一字一句教,事情要一遍一遍解释给她听。而如今的解决方法只有靠定期的药物治疗,真正要看白魅自己的意识了,看她到底愿不愿意忘记那些不好的回忆,回到现实中来,不在沉睡……
“……先……饿……”白魅轻轻的拉了拉纳兰轩的衣袖。
纳兰轩无奈的笑了笑,蹲下身子,“是轩,不是先。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坐上来吃吧。”
纳兰轩静静的看着狼吞虎咽的白魅,嘴角微微勾起,轻声说道:“我会等你回来的。”
“什么?”白魅嘴里塞着饭,疑惑的抬起头看向纳兰轩。
“呵呵,没什么。”纳兰轩轻笑一声,伸出手把白魅嘴边的米粒轻轻抹去。
突然,纳兰轩的手微微一顿,笑道:“魅,我们的老朋友来了。”
白魅还没弄清楚状况的时候,随着一股清风,痕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痕急忙冲到白魅身边,扶着她的肩膀,“魅,你还好么?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没用了。”纳兰轩轻轻的合上眼睑,“医生说她把自己封闭在黑暗中,不愿意回到现实中来了。更不可能记得你了。”
“当时你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她?!”痕紧紧地抓住纳兰轩的衣领,眼中的怒火无法遮盖。
“……对不起。”纳兰轩没有作任何的反抗,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
痕一拳击中了纳兰轩的脸部,一把扯掉白魅脖颈间的围巾,雪白的脖颈间立马呈现出两道深深地牙印:“你看看这是什么?!这就是你所说的对不起嘛?!魅已经这样了,你还忍心咬的下去吗?!你这个人渣!”
纳兰轩被痕打得倒退了两步,轻轻倚在墙边,额前的发遮住了他疲惫的脸庞:“对不起。”
白魅看不懂现在的状况,轻轻拉住了正要冲上去再补一拳的痕,胆怯的说道:“不要打……白魅……怕……”
痕紧紧攥着的拳头慢慢的松开,轻轻抚在白魅的头上,强硬的勾起笑容,轻声说道:“魅,跟痕回去好不好,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家?好熟悉的两个字……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对她说过相同的话吗?为什么记忆中还存留着一些片段呢?……当时自己的回答是……
“好……我们回家……”是吧,当时的自己就是这么回答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轩眼中的落寞,却也同样的让她心痛。
“恩。”痕的笑容温柔的像水一样,轻轻的拉起了她的手。
“嗳!”白魅轻声叫了出来,另一只手也被牢牢的抓住,白魅看向纳兰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纳兰轩低着头,手却不肯放开拉着白魅的手。
“哥,放开她。”这是痕见面来的第一次叫纳兰轩哥,而痕的每一次叫他哥,总是包含着满满的不满、愤怒。
纳兰轩似乎没有听见,只是手上的力更加重了。
“哥,现在的你……”痕的眼睛深深的看着纳兰轩,“没有资格跟我抢。”
……刚刚的坚定一瞬间烟消云散,那只修长的手,恍然麻木,垂落,放下。
又是一阵风,
温和的吹过纳兰轩的脸颊,
却带走了
他最心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