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吃串串香 ...
-
一直到走远了，邹野才撒开陆离耳朵。
邹野说了一句，“你较什么劲？”
陆离刚要生气，邹野就说，“我感觉她精神有问题，我妈说了，别跟神经不正常的人较劲。”
邹野真这么觉得的，那巧佩上次一见面就差点跟他当场表白，他尬得要死。这次见面居然还能心如止水地说话，他反正是不行。能躲则躲，最好是别见面。
陆离刚才还在火气头上，经邹野这么一说，她觉得也是，没必要跟欧阳巧佩这样的人斗气。
陆离提溜起手里头的糕点，她打开袋子。挑了个品相最好的，一口填进嘴里。吃完一口，她就泄了火了。
邹野也把手套拿出来摆弄，“挺好看的，还是你给我选的。”他很惊喜，这是陆离第二次送他东西了。
陆离吃了他的糕点，嘴上还嘴硬着，“凑合戴吧，比冻成冰棍强。”
邹野看着陆离吃得腮帮子鼓鼓的，他挺高兴。他跟陆离就快恢复到原来那样了，再努力一步就是朋友了。
陆离还把袋子递到邹野面前，“你吃啊，你怎么不吃啊。”
大冬天的，站马路牙子上吃东西有点磕碜。邹野拉着她往前走，“找家店坐着吃，你还想吃别的吗？”
陆离其实不太饿，但是她也想找个地方坐坐，“要不去吃点小吃？”
“行，你想吃什么咱们就去吃什么。”
邹野也没什么目的地，看到什么火热就去问问，陆离喜欢就去吃。
“梅菜扣肉你吃不吃？”邹野问她。
陆离摇摇头。
“串串香呢？”邹野又问她。
她嗯嗯连着点了两下头，就好这口。辣的，带劲的。
串串香店里人也不少，陆离抢了个位置，坐下等邹野。邹野去选串串了，陆离隔着老远还跟他喊，“加麻加辣！”
邹野跟她比了个OK的手势。
邹野回来后，陆离起身去调好蘸水，端着回来了。
串店桌子矮，陆离坐到小马扎上，她坐下后岔开腿就吃。邹野把煮好的串都往她那挪，她边吃还边往上抬头看。
串店里边那有个挺高的柜台，木头柜子上摆着个大头电视机，电视上正在播放最时兴的电视剧某珠格格。
电视里女主又闯祸了，气得反派嬷嬷吹胡子瞪眼。液晶屏上女主还在理由不断，小嘴叭叭。电视机外，乐得陆离仰着头笑。
邹野也扬起头来看，这集他在家都听了八遍了。李小芹没有好看的台就看这个，这集他都能背过了，陆离还看得津津有味。
“你姥姥不让你看电视吗？”邹野搅了一下锅底，又添了些菜。
陆离眼睛没离开电视机，“她把闭路掐了，不让看。”陆离家的大头电视机就没通过电，虽说有这么个物件，但是完全是摆设。
邹野把涮好的串放陆离碗里，“那你晚上干嘛啊？闲着干嘛啊？”
陆离回他，“听收音机。”
“那确实够无聊的，你姥姥也是，电视都掐了。”
陆离摸起一串来就往嘴里送，眼睛还往上看，“所以说啊，我都落伍了，张媛媛说什么电视剧真人秀什么的，我根本听不懂。”
“那你多看会儿吧。”锅煮得有点干了，邹野又给锅里添了点水。
陆离吃得津津有味，邹野看她衣服上都没注意滴上油了。邹野找了张纸，给她擦了擦，得亏是深色的衣服，只留下个暗暗的印子。
陆离都没低头，邹野问她，“你期末考准备的怎么样，有信心进步吗？”
陆离确实没少补课，也补了这么多天的课了，不可能一点儿不进步。
陆离跟他扯，“八成能得第一，要不然我白学了。一坐一整天，屁股都快长了板凳上了。”
她确实受累了，但是也没那么夸张。第一是不要想了，能前进个十来名就烧了高香了。
邹野嘴上憋着笑，没戳破她的吹牛，嘴上还应和着她，“那你可得拿奖状了，要不要提前庆祝一下。”
陆离跟他说，“庆祝啊，怎么庆祝？”陆离今天嘴上特别能跑火车。
邹野思索一下，他转身看了看，“喝饮料呗，你喝什么味儿的？”
“青苹果的，你去吧，我要热的。”陆离这回没要凉的了，她确实喝不了太凉的。
这店火热生意好，邹野去前台要饮料，根本没热的饮料。店员给了他一只碗，又掂了壶开水给他，让他自己烫。
邹野回来后又踢着小马扎坐下，继续跟陆离东聊西聊，“哎，你这两天没挨骂吧，我听着村里风言风语的，就说的咱俩。”
是那些造谣的，谣言越传越离谱。现在不知道是第几个版本了，上个版本还说他俩每周末都去镇上开房住宾馆，这下个版本还不知道能编出什么瞎话来。
陆离这才把视线从电视机上挪下来，刚才脸上笑吟吟的，现在有些不悦。陆离蹙眉咬着指甲盖，嘴上不讲话，脑内却在思索。
邹野见她不说话，继续问，“你姥姥肯定也听到了，这村里是这样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管是真的假的，他们总是信的。”
邹野目视着她，“就是连累你了，我挨点儿骂不要紧，我就怕你名声不好听了。”
陆离鼓起腮帮子，她可是知道内情，邹野还什么都不懂。眼下她也没说那些糟污事，“没说到我脸上来，我就权当不知道。说到我脸上来，我就权当听不见。”
邹野跟她笑了笑，“你心态倒是好。”
陆离耸了耸肩，“不好能怎么办啊，眼下没招啊。”她是有招的，就是暂时不想折腾了，累了。
欧阳巧佩几次三番到她面前来挑衅，是因为邹野。这来来回回的明争暗斗，也是为了邹野。
不过，陆离没把她看在眼里。这无关痛痒的流言蜚语也好，情书事件也罢，都对陆离的内心造成不了任何影响。也许换了别人早就崩溃了，可是陆离却是内心毫无波澜。
兴许第一次见面时，陆离还能高看她一眼。可现在，她这点儿小伎俩陆离根本不放在眼里，更对她难掩鄙夷之色。
打心眼儿里，瞧不上。
陆离没再想什么了，抬手把锅里煮好的串串捞出来，放邹野碗里头了，“吃啊，你怎么光说不吃。”
邹野顺着她的话也吃起串，没再聊，再聊倒胃口了。
陆离吃了个十二分饱，放下串串，去摸饮料瓶子。她自己从桌上拿起瓶起子，撬开盖子喝了起来。
八分热乎的饮料灌到胃里头，她更饱了。蜷蜷着坐在小马扎上，肚子有点儿涨，她转过身去，椅靠在方桌上，仰着头继续看电视。
说好的只是少吃点，最后吃了又不少。刚才买的绿豆糕到店了一块没吃，现在陆离也吃不进去了。
邹野在她身后吃得慢吞吞的，陆离突然觉得自己最近太过粗犷，过于放飞了自我了，还不怎么端庄，该是找个时间学学怎么好好伪装一下了。
邹野吃好后，又问她，“今天想玩儿什么？你要是没想法，咱们就随便逛逛，到处看看。”
陆离果真没想法，她向来是跟着邹野瞎转转。邹野比她对这里熟悉点，哪里有好玩的，他门清。
“行，随便逛逛。”反正她也撑得慌，刚好消消食。
出了串店，被路上的寒气冻了一个哆嗦，一热一冷有点受不了。陆离缩了缩脖子，邹野伸手一掀，给她把帽子戴头上了。
邹野就喜欢看她这帽子毛茸茸的把脸包裹住，她脸白又细嫩，隐在毛毛下头，看着就乖巧。
邹野突然形容她，“你真的像小狐狸，白的，北极狐。”
陆离说，“我是狼，大灰狼，会吃人。一口一个小朋友，嘎嘣脆。”
邹野哑然一笑，“狼崽崽。”
他们俩贴着路边乱走，邹野今天也没什么目的地，就瞎溜达。跟着人群走，哪里人多去哪里。
他们要穿过个桥底下的洞洞，上头是跑火车的隧道，桥洞下头人走的。里边挺暗，没灯，他俩溜边走。当中央还过机动车，摩托车轰隆隆的，有时候还滴滴两声。
邹野稍微揽着陆离的肩膀，这回很亲密了。比之前都亲密了，邹野就算是半抱着她了，陆离没躲，也没不悦。
因为那骑摩托车骑电动车的都是快擦着邹野胯骨过去了，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他俩只能往里贴了又贴。
邹野看着脚底下的下水道排水渠，他心想，也是好起来了。只要他不提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事，陆离都不躲他。
他也稍稍能理解陆离点了，毕竟那巧佩在饭桌子上说喜欢他，他也很恶心。
被人喜欢确实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儿，尤其对方又有期望，还盼盼着能更进一步。那压力就更大了，山那么大。
出了桥洞的隧道，外边亮堂。两个人都是一阵眯眼。
外头挺热闹，路边都是小门店。有卖衣服的，有卖生活用品的，这一代都是附近居民常来的市场。
沿街的铺面一个挨一个，外边人更多了。买的人多，车也多。两个人根本没法并排着走，陆离先行一步，走在邹野前头，跟他错开一米多的距离。
邹野就跟在陆离身后，他直觉他这一辈子就吊死在陆离身上了。陆离要是回头理理他，他这一辈子就有希望了。陆离要是不理他，他就跟在陆离屁股后头走一辈子，等着盼着陆离回头看看他。
陆离戴着羽绒服上的帽子，给邹野一个背影。她的身影穿过人流，在路两侧招牌的灯光下染上渐变的色彩，一会儿绿一会蓝。
随后就是忽闪忽闪的红色，邹野也被红光包裹住了。随着一声，“帅哥来玩儿啊。”邹野回神了。
那小旅馆门口站着个阿姨，正热情地跟邹野打招呼呢。邹野抬头看了看两旁的招牌，‘宾馆洗浴，足疗按摩’，那阿姨一看他长得帅，还要上来拉他。
他怕极了，挤开人群，凑到陆离身旁，一把揽住了陆离的肩膀。那阿姨一看他不是一个人，也就松了口，没再招呼他。
陆离疑问着看他，“干嘛？”
邹野低着头，给她指了指两旁，“你看。”
陆离这才把视线放到路两侧的店招牌上，她看完后也心下了然，原来这一片都是红灯区。她没推拒邹野的手臂，就让他那么搂着。
因为陆离要是推开他，这两旁揽客的大姐阿姨就都凑上来了。邹野肯定少不了被揩油，陆离看看身侧的邹野，邹野正低着头不敢乱看。
陆离觉得他挺那个纯情的，看见红灯区都尴尬的不好意思了。陆离倒是还好，毕竟那些揽客的阿姨也不指望挣陆离的钱，没给她眼神。
陆离轻笑，他挺干净。哪儿都干净，心里头也干净。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吃串串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