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与火的传说》礼兰

9、武装突袭劫药车

　　第九章武装突袭劫药车
　　一、“铁山”约谈两情人
　　彭清与闫旭亭相爱已经一年多了，按照纪律要求，她写了材料，把她与闫旭亭相爱的情况向滨海地下党组织作了汇报。
　　七天以后，彭忠义来到旅顺，与女儿彭清在“百顺饭店”见面了。彭忠义说道：“特委就你与闫旭亭恋爱的事做过研究，也与盛奉地下党卢峻书记做过沟通，两个方面都同意你们两人的要求。由于你们两人年龄已经较大了，也同意你们两人结婚。但是，爸爸有一点想法，你们两人结婚的时间，是否可以再往后拖一拖？”彭清说道：“爸，旭亭说过，不把‘小鬼子’赶出滨海，就不结婚……”彭忠义一拍桌子说：“好样的！”过了一会，彭忠义又说：“让你们俩平时不见面，是不现实的，因为你们俩都在宪兵司令部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哪。但是，出于工作考虑，你们俩在宪兵司令部也尽量少见面，要保持一定距离。另外，我还有一点要求，有关你与闫旭亭恋爱的事，除特委，只准四个人知道，即卢书记和我知道，冯君山和鞠云红知道。总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彭清说道：“爸，你的话我一定转告闫旭亭，他会按你的要求去做。这不仅是为了对我们两个人的安全负责，也是为了对滨海的地下党的斗争负责……”“明天，我还要与你和闫旭亭再见一次面。”彭忠义说。“爸，我把你的意见转告旭亭就可以了，爸，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彭忠义说道：“有更重要的工作，需要我们三个人一起研究，明天再说……”
　　第二天晚上，闫旭亭和彭清两人都按时来到“百顺饭店”。坐下后，彭忠义说：“今晚，我有重要任务要向你们两人交代。”“什么任务，彭书记？”闫旭亭问道。彭忠义说：“重要任务，但不是一句话就能说完的。”过了一会，彭忠义说：“过去，我们滨海地下党以情报搜集，‘除奸’，发动工人罢工为主要任务。但是，现在形势发生了变化了，我们要有新的任务。‘中途岛大战’以来，在太平洋战场上，日军接连败退。‘持久战’的伟大战略思想，让世界人民看到胜利的曙光。根据上级党委意见，要求我们滨海地下党扩大武装，成立‘旅顺突袭队’开展地下武装斗争，以破坏敌人的战略，支援大部队的正面作战。”彭清问道：“爸，具体来说，我们要怎样做？”彭忠义说：“过去，我们就有‘除奸支队’，但是，这支队伍在市内，现在要在旅顺再成立一支‘突袭队’，两支武装力量协同作战，互相支持。”“我们在旅顺还有人吗？”闫旭亭问。彭忠义说：“除了你们四人，包括阚兴世、仝放，我们还有六人。其余四个人全是男同志，你们都没有见过。但是，彭清、阚兴世、鞠云红原则上，不参加‘武装行动’，这是组织意见。这样，旅顺实际能参加‘武装突袭’的，只有七人。
　　——我与盛奉卢书记做过沟通，他同意这支‘突袭队’，由闫旭亭担任队长，因为他有武装斗争的经验。在组织上，闫旭亭同志属于盛奉地下党，在情报工作上，我们互相配合进行，在开展地下武装斗争方面，闫旭亭同志要接受滨海地下党的领导。另外，滨海特委研究，让冯君山同志担任这支队伍的副队长，配合闫旭亭同志工作。”彭清问：“那我干什么？”彭忠义说：“你还是旅顺情报组组长，侧重情报工作，当然，也要参入武装行动计划的研究和策划。但是，闫旭亭同志的担子加重了，情报工作，你就要多承担一些，目前来看，闫旭亭同志还并不能完全脱离情报工作。”闫旭亭说：“人太少了……”彭忠义说：“专打敌人的‘软肋’！”闫旭亭心里一亮：“彭书记，我明白了
　　——不过，我们的武器恐怕还有些困难。”彭书记说：“再给你们两把短的枪，再给你们配备几张弩。”闫旭亭说：“我不要短的枪，要长的枪！”彭忠义不理解地问道：“为什么？”闫旭亭说：“彭书记，我们要与敌人‘斗勇’，还要与敌人‘斗智’。如果一个班的‘小鬼子’，全拿着短的枪，不就‘露馅’了吗？”彭忠义一拍脑袋，乐着说道：“好！你想到下一步了。我们就四支长的枪，全给你们！不过，两把短的枪就不给你们了……另外，另外，大型武装活动，我们要让厉剑锋带人过来支援你们。另外，我们在乃木町也建立了一个联络站，就是‘春雨饭馆’……”彭忠义高兴得有点不知要说什么好了，不苟言笑的彭书记高兴地伸过手：“少佐阁下，谢谢，谢谢！”彭清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爸爸这样……
　　二、隐蔽训练始计划
　　就七个人，面对的是滨海一万多的日本鬼子，何况这支队伍还没有实战经验，甚至，有的人还不会打枪，“武装突袭”谈何容易？于是闫旭亭把这些人带到老铁山的大山林或者鸡冠山的废旧工事中进行训练。特别在进行实弹射击训练时，闫旭亭还要布置人放哨，防止敌人听到抢声。
　　学习飞镖，那不是一时半时就可以学会的，但是学习“弩射”，就比较容易成手。于是，冯君山就经常带领宋阿虎、程林、尉迟靖在铁山的山林中练习射箭。
　　这支队伍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训练，初步具有了一定的战斗力。于是闫旭亭、彭清、冯君山三人坐在一起研究如何开展“武装突袭”。冯君山说：“我就是想把石城子机场端掉，摧毁一架飞机，就等于消灭一个连的敌人。”闫旭亭说：“冯大哥，打机场不是那么简单的，因为里面防守很严，而且，我们这支队伍还没打过仗。”冯君山说：“是的。我们应当先干点‘小的’，等有经验了，人也多了，武器装备提高了，我们再干场‘大的’。”彭清说：“我们东北‘抗联’的战士很辛苦，没有粮食，没有弹药，没有医药……我们能否针对旅顺日本陆军医院发动一次袭击，为‘抗联’的同志们搞点药材。而且医院的防卫能力也比较薄弱……”冯君山说：“彭清这个主意不错！”闫旭亭说：“两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能否先进行一点了解？冯大哥，你先带领仝放和宋阿虎去陆军医院先侦察一下吧，然后，我们再做研究。”冯君山说道：“得令！”
　　冯君山、仝放、宋阿虎三人来到旅顺陆军医院附近的一个高坡，用望远镜观察着陆军医院的位置、建筑、结构、军力部署等情况，仝放一边在纸上绘制着一张草图。经过了两天的观察，冯君山向闫旭亭和彭清汇报侦察结果。冯君山说：“就陆军医院内部的兵力部署情况来看，力量并不强，大约也就是一个排的兵力。但是，它的院门把守很严，而且医院四周的围墙也很高。”彭清问：“大哥，它的药品库在哪里？”冯君山把一张图铺在桌上说：“就是这个问题我们三人没有搞明白。你们看，除了门诊部楼和住院部楼之外，前前后后还有好几趟房。药品是存储在这两栋楼里，还是存储在其他这几趟房里，一直搞不清楚。”彭清说：“既然情况不明，那么，我们还不能贸然采取行动。”闫旭亭说：“大哥，还有其他情况吗？”冯君山说：“据周围的老百姓说，这个医院每月都要到滨海市内去拉两趟药品，有六个日本军人跟着押车。”闫旭亭高兴地站起来说：“有了！我们是为了获得药品，也不是为了洗劫医院，半道劫车！”冯君山说：“对！”彭清说：“劫车，也要‘智取’，我再很好考虑一下，具体怎么进行。”闫旭亭说：“冯大哥，你们三个人还要辛苦一点，把时间、行车路线、押运兵力查得更清楚一点……”“好的。”冯君山答道。
　　这天，是六月十五日上午，旅顺陆军医院的一辆药品运送车走在营城子，突然前面路口被封死了。闫旭亭站在路口用日语喊道：“停车！接受检查！”在闫旭亭的身后，冯君山、宋阿虎、戴仁德“扮演”着日本兵，端着枪，枪头上插着明晃晃的刺刀。一个日本少尉从驾驶室里下来，一看闫旭亭是少佐军衔，马上行了个军礼。还没等他说话，闫旭亭先把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这个日本少尉一看是关东军宪兵司令部的，就更不敢乱动了。闫旭亭问道：“车上拉的是什么物品？”日本少尉说：“回少佐，是药品。”闫旭亭又问：“有手续吗？”对方回答：“有！”闫旭亭接过手续一看，抬手就给了这个日本少尉一个大嘴巴子：“八嘎！没有时间！”这个日本少尉把手续接回去一看，自己也傻眼了，上面有时间，但是时间写的不清楚。“下车，全部下车，把枪放车上！”这个日本少尉对车上的鬼子和后面押运的三轮摩托车上的鬼子喊道：“下车，下车，把枪放车上！”包括司机在内共七个鬼子，全下车了。闫旭亭用日语喊道：“列队！稍息，立正，向左转！”闫旭亭把少尉的枪从枪套拔出喊道：“齐步走！衣其，衣其，衣其……”（意为：一，一，一……）冯君山赶紧到卡车后面的三轮车边，把歪把子机枪端在手里，与宋阿虎、戴仁德押着日本少尉和六个日本兵向西走。
　　这个日本少尉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要往哪走？哪有少佐带三个日本兵把路口的？他伸手要掏枪，这才想起枪被闫旭亭搜走了。宋阿虎上去就给了他一枪托：“八嘎！八嘎牙路！”——阿虎，也就会这么一句。一辆红色花棚小驴车迎面而来，到了近前，仝放喊了声“与
　　——”，他与程林、尉迟靖端着三张弩就过来。日本少尉一看不好，撒腿就跑，程林一箭射在他左肋，这个日本少尉“啊”了一声就倒在地上，其余六个日本兵吓得全蹲地上。他们六个人把六个日本兵用小绳捆了，拖在大沟里全给干掉了。他们把衣服鞋帽扔在小驴车上，就赶车来到卡车前。闫旭亭早在车上查看药品。他们把有价值的药品装在小驴车上，仝放、程林、尉迟靖三人，赶车直奔牧城驿车梨花的“交通站”而去。闫旭亭打开两瓶酒精洒在卡车里，点上火，车就着了起来。他把三轮车翻倒，汽油撒了一地，他又点上火，三轮摩托车也着起了熊熊大火。
　　他们四个人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等待着。一个小时以后，小驴车回来了，拉着这七个人直奔旅顺而去……
　　三天以后，彭忠义书记来到旅顺。彭忠义代表特委对旅顺“武装突袭队”给予了表扬。为了嘉奖“突袭队”，特委决定：歪把子轻机枪留给“突袭队”来使用，另外再给你们增加一把短的枪和一把长的枪。一会，彭忠义书记说：“别以为我给你们带来的都是好消息，也有不好的消息。”大家互相看了看，不明白彭书记是什么意思。彭忠义说：“我要狠狠批评你们！这么大规模的行动，为什么提前不向特委请示？”闫旭亭说：“彭书记，行动规模不大呀！”彭忠义说：“不大？杀了七个鬼子，烧毁两辆军车，销毁一车药材，这不但要惊动旅顺警察署、宪兵司令部，也会惊动关东军司令部！以后，涉及全队行动，必须提前请示！”冯君山说：“彭书记，只要机枪给我们，批评一百次我们都不怕！”彭忠义说道：“君山！你说什么？没有纪律、党性……”于是大家都“哈哈”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