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与火的传说》礼兰

10、切近黑濑办公室

　　第十章切近黑濑办公室
　　一、掩护仝放急转移
　　自打闫旭亭提升为少佐，闫旭亭在宪兵司令部的的工作量加大了。黑濑边清又是一个“懒鬼”，这“跑外”的活，往往就得闫旭亭来干。陆正平暴露逃走以后，这田中毅男就代替了陆正平的翻译工作。这对于盛奉地下党和滨海地下党是个损失，因为失去了一部分获得情报的机会。因此，闫旭亭考虑了很长时间，如何能让彭清兼做黑濑边清的翻译，以获得更多的接触情报的机会。如果要是这样，那么就要把田中毅男从黑濑身边“挤走”！但是，要做到这点谈何容易？何况，这个田中毅男在军部还是有点“根基”的？
　　一天，彭清获得一份汉奸用汉语写的情报。情报上说，在陆正平离开旅顺的当天晚上，有人发现仝放的红色花棚的小驴车曾停在陆正平的门前。情报所说的第二点是，发生“劫药车事件”的当天，有人发现这辆红色花棚的小驴车也出现在现场。情报所说的第三点是，这辆小驴车经常在南鸦户嘴出没。彭清一看情报，知道情况紧急重要，就立即找到闫旭亭，把情报内容告诉了他。闫旭亭要求彭清推迟两个小时把情报交给黑濑边清，他亲自骑上三轮摩托车，就来到南鸦户嘴。很遗憾，仝放的院门紧锁，不知去向。闫旭亭心急如火，心想：仝放是否去了老虎尾卖粮食了。他准备开车去老虎尾去找仝放。当他开车刚出村子口，正巧，发现仝放赶着小驴车回来了。闫旭亭把情况与仝放一说，要求仝放立即转移，去往牧城驿车梨花处，并在近期他不能再回南鸦户嘴。接着，闫旭亭开车到了富山街，要求冯君山连夜去往滨海向彭书记汇报。
　　下午三点，彭清把情报材料送到黑濑办公室。黑濑不懂汉语，就找来田中毅男给翻译。田中毅男翻译后说：“这辆小驴车在鸦户嘴南面，应当立即派人前去查证抓捕。”黑濑派了一辆卡车拉着十几个汉奸和小鬼子，奔鸦户嘴而去。可是，走到半道，这辆卡车又开回来，上来两个汉奸向黑濑中佐问道：“鸦户嘴有两个，是搜查北鸦户嘴南面，还是南鸦户嘴南面？”黑濑边清没好气地说：“由近到远，两个都搜！”
　　闫旭亭回来刚坐下，搜查的汉奸和小鬼子们就回来了，他们报告说：“两个鸦户嘴的南面都没发现那辆小驴车和它的主人。”闫旭亭一听，就站起来，向黑濑一哈腰说：“中佐，是不是材料翻译有问题？我想看一下情报，可以吗？”黑濑从抽屉里取出材料递给闫旭亭。闫旭亭接到材料，看完后说：“中佐，翻译有问题，不是‘鸦户嘴的南面’，是‘南面的鸦户嘴’！中佐，我去，否则就来不及了。晚上我用电话向你汇报。”黑濑说：“闫桑，你辛苦……快，快！”闫旭亭说道：“哈衣，哈衣！”接着闫旭亭带着十几个汉奸和鬼子来到南鸦户嘴。待找到４８号仝放的住处，汉奸鬼子们发现仝放早已离开了南鸦户嘴。通过周围百姓一了解，他们知道仝放确实有一辆红色花棚小驴车。于是闫旭亭吩咐，这些汉奸鬼子们隐蔽在仝放房屋的四周蹲守，准备抓捕。待到半夜，他们也没发现仝放的影子，闫旭亭下令收队。
　　半夜时分，闫旭亭在黑濑办公室给黑濑打电话，黑濑起身抓起电话：“毛西，毛西……”（意为：喂，喂……）闫旭亭在电话另一头说：“中佐阁下，我们在南鸦户嘴找到了嫌犯住处，他确实有一辆红色花棚的小驴车。但是，我们来晚了，下午三点多钟，他就逃走了。我们在他家周围蹲守到现在，他也没回来。估计，他不会再回来了……”黑濑在电话另一头气得大骂：“田中毅男误大事！八嘎牙路！！！”
　　仝放离开旅顺后，来到离旅顺较近的水师营。他将平头剃成一个大光头，服装也改换了，不是很熟的人很难认出他。以后的仝放不是捣卖粮食了，而是养起了一群小猪。小驴车也“鸟枪换炮”了，成了一辆大马车，他专门去市里拉酒糟、豆腐渣来喂猪。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黑濑边清就把田中毅男找来，把他大骂一通。闫旭亭坐在一边说道：“田中中尉，你的日语水平相当高，不过，你的汉语水平还需要很好提高。‘南鸦户嘴’是‘南面的鸦户嘴’，而不是‘鸦户嘴的南面’。汉语是特别讲究语序的，你要注意了……”田中毅男对着闫旭亭满口“哈衣”，“搓”了一个“洗衣板”，又“搓”了一个“洗衣板”……
　　二、汉奸举报联络站
　　乃木町“小衙门”的“万人恨”总想升官发财，因而就急功近利。一天，他来到旅顺警察署报告说：“乃木町‘春雨饭馆’经常有身份不明的人进出。但这些人进了饭店并不是为了吃饭，而是去了后屋，好半天不出来。我怀疑他们是‘地下党’。”警察署的官员把“万人恨”
　　一顿“臭骂”，说他“谎报军情”：“你上次抓了个梁宏，说他是‘地下党’，警察署、宪兵司令部审了几天，他就是个捣卖粮食的小贩子子。你这回报告的‘地下党’，连影子都没有，连个姓名都不知道……滚回去！”
　　“万人恨”在警察署“碰了一鼻子灰”，却还是不死心，竟然大胆地来到宪兵司令部报告。
　　黑濑中佐一听有人举报地下党联络站，眼珠子就瞪起来了。他叫“万人恨”上楼并把田中毅男也叫来。听完“万人恨”的报告，黑濑说道：“你的，大日本帝国的良民。破获‘地下党’，找到发报机，我将给你大大的奖赏。”可是，田中毅男的翻译出问题了。“春雨”一词在日语读做“哈鲁阿迈”，既当“春天的雨”讲，又可当作“面条”讲。田中毅男不知“春雨”是字号，就把它翻译成“面条”。于是乃木町的“春雨饭馆”，就成了“乃木面馆”。
　　“万人恨”刚走，闫旭亭就回来了。黑濑说：“闫桑，快，带人把‘乃木面馆’的掌柜抓来。”于是，闫旭亭带着一帮人直奔乃木町。坐在三轮车上，闫旭亭琢磨：彭书记说过，乃木町的“交通站”是“春雨饭馆”，怎么又在那里建了一个“交通站”？没有意义呀。这个“乃木面馆”一定是“春雨饭馆”，可能是情报不准确造成了错误。当务之急，是通知“春雨饭馆”立即撤离。可是，饭馆在哪里，掌柜叫什么，一切都不知道，而自己的身份又不允许暴露……最后，闫旭亭决定，先找到饭馆，用隐语暗示掌柜撤离。
　　来到乃木町，闫旭亭将人员分成四组，查找“乃木面馆”，而他自己也从枪套拔出“撸子”在手里提着到处找。明面上，闫旭亭是在找“乃木面馆”，他心里却是在找“春雨饭馆”。在第三条街，他找到了“春雨饭馆”，他看看周围没人，就提枪进了饭馆。闫旭亭进去后，满嘴日语，问道：“掌柜在吗？”饭厅的伙计听不懂。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从后屋掀帘出来：“长官，我是……”闫旭亭一看着装打扮，就知道是掌柜。他用枪顶着掌柜的推进后屋，关上门后，改用汉语问道：“请问贵姓大名？”掌柜这才知道闫旭亭是中国人，马上说道：“免贵姓‘王’，在下‘永生’。”“你有个朋友叫‘铁山’吗？”闫旭亭问。掌柜有点紧张，小声说道：“不认识，不认识……”“这就怪了。路上一个叫‘铁山’的人让我转告王永生掌柜，说饭店今晚有‘血光之灾’，必须立即撤往牧城驿姓‘车’的朋友家。”闫旭亭说道。王永生说：“我在牧城驿没有姓‘车’的朋友……”闫旭亭说：“信不信由你，好自为之吧。”说完，闫旭亭就出了饭馆。虽然王永生说自己不认识“铁山”，在牧城驿没有朋友姓“车”，但他断定来者是自己的同志，他不但知道彭书记的代号，而且知道牧城驿车梨花处是滨海地下党的“交通站”。所谓“血光之灾”是在暗示“春雨饭馆”处于危险之中，必须撤离。他与两个伙计关了店门，收拾好包裹，从后门悄悄离开了饭店。
　　王永生与两个伙计没有离开旅顺，而是来到宋阿虎家里。他把情况一说，宋阿虎说道：“是队长闫旭亭！他的公开身份是少佐翻译。”王永生说：“真没想到，太厉害了……”宋阿虎说：“你不了解他。他武功高，足智多谋……”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乃木面馆”，闫旭亭就收队了。第二天早晨闫旭亭向黑濑汇报后说：“中佐阁下，是不是情报有误或者说翻译有问题？”于是黑濑边清派人到乃木町“小衙门”把“万人恨”接来，把田中毅男也叫来。闫旭亭说：“万人和，你举报的饭馆叫什么名字？”
　　“‘春雨饭馆’哪……”闫旭亭问田中毅男：“你怎么翻译成‘乃木面馆’了？”田中毅男反问道：“‘春雨’不是‘面条’吗？”闫旭亭一拍桌子骂道：“八嘎！‘春雨’是字号，要翻译成叫着‘春雨’的饭馆！”闫旭亭拔出枪就出门了，找了两个特高课的特务，他亲自驾驶着三轮摩托车，就来到乃木町。等找到“春雨饭馆”，三人一看，关门了。
　　回来后，闫旭亭气乎乎地把桌子“啪啪啪”拍得“山响”：“都跑了！”黑濑赶紧给闫旭亭倒了一杯红茶，放在闫旭亭面前，他说道：“闫桑，别生气，别生气……”黑濑把田中毅男找来骂道：“你是什么狗屁翻译？两次误大事！”黑濑中佐气得抬手就给了田中毅男一个大嘴巴子：“滚！不准再进我办公室！”
　　三、彭清受命兼翻译
　　第二天，在办公室里，闫旭亭对黑濑边清说：“中佐阁下，我们自己还有翻译，你一定要从下属的特高课找田中毅男做翻译吗……”黑濑说：“我就你这一个翻译，你还要‘跑外勤’。”闫旭亭说：“我们还有人能做翻译。”“谁？”黑濑马上问。闫旭亭说道：“山源樱子。”黑濑边清接着问道：“山源中尉行吗？”闫旭亭说：“中佐，你小瞧她了。山源樱子很好学习，‘文武双全’。她能两手打枪，汉语水平也相当高。”“是吗？找来试试。”当彭清来到黑濑办公室后，黑濑就给她一篇中文的小文章，让她翻译。不一会，彭清就把这篇小文章翻译成了日语。黑濑边清一看，语言流畅，字迹隽秀，非常高兴。他把两个材料递给闫旭亭看，闫旭亭看完后，一伸大拇指头：“要西，要西！”黑濑都忘记彭清还是个姑娘，拍着彭清的后背说道：“山源中尉，以后你要兼做我的翻译，必要时，还要兼做我的‘保镖’。我要提升你为上尉……”彭清心里好笑：闫旭亭啊，你这个“少佐”可把“中佐”当“猴”耍了……
　　四、警告汉奸“万人恨”
　　冯君山来到西岗市场“百味茶行”，把最近旅顺发生的一系列问题向彭忠义书记做了汇报。费那么大的“工夫”，才建立的“交通站”，由于“万人恨”的告密而撤消了，彭书记的心里也很“上火”。冯君山说：“彭书记，我看，‘万人恨’应该除掉。”彭忠义说：“我不同意。虽然‘万人恨’给我们的工作造成影响，但还没造成严重后果。我的想法是，先给他一个警告，看看再说。回去后，你们自己研究吧。”
　　这天，“万人恨”下班刚进院，“嗖”的一声，一支箭从他脖后穿过，射在门上，他“啊”了一声回头看，谁也没有。待他从门上把箭拔下来，发现上面有个小绳缠的纸条。他进屋后，把纸条取下，打开一看，上面写道：“再敢与滨海地下党做对，就要你的狗命！”纸条的落款是：“滨海除奸队”。“万人恨”吓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从此以后，“万人恨”再也不敢跟踪调查滨海地下党的事，整天总是提心吊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