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二十五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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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做完手头上的工作，刚要去接口茶润喉咙，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直扑他怀里，力度之大让中也都有点发懵。
“中也!”
一个面容可爱的少女抬起头甜甜的笑。
“喂，你怎么来了。”中也不用回头，也能从背后感受到一阵阵怨念化成鬼戳着他的后背。
“我吃蛋糕想起你就迫不及待地想见你，所以就来了。”爱丽丝坐着部长小心翼翼搬来的椅子上，还抽出时间喝了点部长亲手端的果汁，“喂喂，下次记得加冰风味更佳哦。”
“是，爱丽丝小姐。”
“这还差不多，孺子可教也。”爱丽丝满意地点点头，爱丽丝凑到中也身边，抬起头，说，“中也，我们去看萤火虫吧！”爱丽丝掏出手机，指着上面的短信企划，“看，就是这个!”
“晚上出去该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啦，”爱丽丝笑笑，“不用担心。”
中也道：“我担心的不是你这种招人的萝莉，而是被你招来的大叔。”他已经想象到对方会被Mafia赶尽杀绝并千刀万剐了吧。
“那就愉快的决定了。”爱丽丝拉着中也，,“我们去吃蛋糕吧。林太郎买的哦！”
中也道：“去还有工作——”
“嗯，太糟糕了，怎么办呢，”爱丽丝双手捧脸，看来不是很开心地道，“我应该可以哭吗？没人赔我玩了，中也。”
爱丽丝小姐哭了怎么办？!部长诚惶诚恐地自拍胸口：“交给我了，爱丽丝小姐请不用担心。”他语气一转，严肃地对中也说，“中原，请务必照顾好爱丽丝小姐!”
中也：“……明白。”脸不要靠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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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萤会在报上刊登这次捕萤会的消息是在捕萤会的开始的前两天发布的。
潜伏了一整个季夏的人，突然间好像从地里冒出来一样，说到底也是受晚刊和短信的诱导前来看萤火虫，毕竟现在的城市萤火虫可是珍惜物种。
太宰把那张晚报揣在兜里，跟上织田作和安吾。
似乎没有什么语言可以表现太宰现在的内心想法，他用双手的拇指和食指，在自己的眼睛上方，描划着月牙的生动形状，一边反复地做着动作一边行进。
“现在萤火虫越来越稀少了，都是城市发展的太快了。看来连萤火虫也有压力，都一致选择丁克族了！说不定过不了几年萤火虫也能成为活化石。”安吾打着哈欠看着四周赶集的人山人海。
“现在乡下还是有点的。”织田作回复道，“已经好久没见过满天飞舞的提着屁股灯笼的萤火虫了。”
“现在环境太差了！都是钢铁板块，我在铁块里都成蒸糕了。要不是有夏季补贴……我好想辞职像蝉一样躲在空调房里百赖……”
织田作终于意识到安吾的不对劲，安吾只要失眠严重不足才会口无遮拦地自暴自弃：“安吾你多少天没睡了？”
安吾翻着白眼，眼下是重重的黑眼圈，织田作一开始以为那是被人打的，他掰了掰手指：“一星期了。”
“那是正常人能接受的吗？不会猝死吧!”
“习惯就好，我的付出可以和我的工资成正比了吧，至少可以不用担心被炒鱿鱼了。”安吾精力不足地打哈欠。
“……”你那是拿命在猝死的边沿反复试探啊!
路上公告栏也贴出了“八点开始放萤火虫”的告示。横滨的六月，七时半天才擦黑。日落之前太宰和织田作安吾一起在逛赶集。
“乘小船的客人请拿号等候。”不断地传来了扩音器的叫唤声。
捕萤会生意兴隆，不免令人感到这是出租小船的铺子招徕客人的手段——因为还没有放萤火虫，桥上的人们只好呆呆地看看上下船的人，或者望望水上的行舟又或者拖家带口、猪朋狗友成群结队地到小摊上大吃大喝。
离天黑还差点时间，织田作和安吾买来了烤年糕。
“太宰大人该不会嫌弃我们这些庶民的糠菜半年粮吧？”安吾递过一盒烤的焦黄撒上细白砂糖的年糕。
挺安吾变的称呼就知道他是在挪揄。“安吾，你说什么？”太宰夺过安吾手里的年糕，热乎乎的，香甜的气味扑鼻而来。
“因为，你看着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啊，平日里太宰大人可不屑于到这里看所谓的长了翅膀的碳基生物。”连安吾都察觉到太宰的不对劲，他推了推眼镜，一副侦探的模样，断言，“这是少年时代的特有的忧郁和相思吗？”
“哈？!”太宰被年糕烫的龇牙咧嘴，“安吾你终于傻了？!怎么可能!”
“是是。”
“好了，去看看哪里？”织田作指着一边的捞金鱼的摊位。
太宰看着桦樱树立的坡道两趟。
捕萤的傍晚，这条坡道上也有行人来往。
——
一听见脚步声，太宰走下坡道。脚步声一阵接一阵，太宰却没有回头。
太宰打算自己先独自逛逛。
来到坡道下面的十字路口，眺望熙熙攘攘的捕萤会，只见桥对面的街灯已把低矮的天空照得通亮，汽车的前灯也在马路上摇曳。
——
爱丽丝一袭红色洋装，边上是黑色荷叶袖装饰，可爱的像天使。爱丽丝那副容颜和漂亮端庄的中也走在一起回头率杠杠的。
爱丽丝如同出笼的百灵鸟，对什么都怀有热情，什么都想尝试。
可中也却是时刻提防着企图图谋不轨靠近爱丽丝的大叔们，不是因为要保护爱丽丝，而是想着努力挽救对方的命。
“中也，我要吃可丽饼!”
可丽饼的摊子队伍挺长的。
“可是……”拒绝的话还没说完，爱丽丝气嘟嘟地就接下他的话头，娇嗔道，“可是，我就是要吃!不然我就在林太郎面前说你坏话!”
“……”
然后最后的发展是中也忍着性子在拥挤嘈杂的队伍中生无可恋的排队。
……
爱丽丝在中也视线范围不在时就被一股香味迷住了。她提起裙子，眼珠子闪过一丝狡黠，抿着嘴悄无声息地跑了。
她就是想逗逗中也，想看看中也的反应。
爱丽丝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来到炸鸡翅的小摊位，爱丽丝两眼放光，因为林太郎是坚决反对她碰这些油炸食品的。
爱丽丝决定要饱餐一顿。
哼，林太郎不让做的，她一定要通通做过，气死林太郎。
爱丽丝接过老板递上来的烤鸡翅，内心一度激动，那是从未有过的欣喜。
可是她发现，老板没有给她加辣椒面，爱丽丝就是想要。
“老板，能替我拿辣椒面吗？”爱丽丝抬起头甜甜地对老板说，然后低下头仔细地数有多少个鸡翅。她发现老板多送了她一个。微微的意想不到的好处让爱丽丝感到惊讶，嘴角不由地扬了起来。
有一个辣椒面的瓶子递上。
爱丽丝以为是老板下意识身上去拿，刚刚触碰到对方的手，她就如触碰到烈火一般，猛地抽回了手，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人。
爱丽丝握着半透明的手，咬着唇看着对方：“……你怎么在这!”
对方耸耸肩，脸上面无表情，眼底里尽是阴郁。
“森先生甚是想念你的，你回去大概还可以和他一起看萤火虫。”
爱丽丝皱着眉头，她的身体在一点点变透明，她心不甘情不愿：“我才不要和林太郎在一起!我现在可是和中也约会——”
少年一脸无所谓，爱丽丝是森欧外的人形异能，主人可以操控支配异能体的一切，爱丽丝是最不可能背叛森欧外的，另一种层面上可以笼统地说，爱丽丝说森欧外的分.身，爱丽丝做什么森都知道。约会？中也和一个中年男子约会？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闻所未闻，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太宰都要佩服对方的勇气和志向如此之高标，连森欧外这种老狐狸也敢去招惹。
约会是不可能的……
“是吗？挺好的呀。”
爱丽丝彻彻底底地消失不见了，路上的人员一转眼间就发现在太宰身边的可爱少女消失不见都大吃一惊，不知少女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不见的。瘦着路人略带藐视的目光，太宰像没事人一样穿过人群。
……
中也拿着包好的可丽饼挤出汹涌的人群，左顾右盼地不见爱丽丝的身影，他的内心滕然升起一丝不安。
很快，那股强烈的不安变成了现实。
“嗨嗨，中也，和萝莉的约会被甩了？”太宰抿着嘴在爱丽丝先前的地方站着，手里还拿着撒了辣椒面的炸鸡翅，噗哧噗哧地哈着气。
“你见到爱丽丝了？”
太宰笑而不语，没有揭穿中也企图抱上森欧外这条大腿的意图，中也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中也真是和玩具一样有趣。
“不知道，”太宰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让中也生气了，他耸耸肩，摊开手，“说不定现在正在森先生的怀里，而森先生在喜极而泣呢。”
“你碰了她了？”中也睁大眼睛，这句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口而出。其实中也想表达的是太宰用异能无效化无效化爱丽丝让爱丽丝回到了森身边。
中也的话引人瞩目，什么碰不碰的？众人纷纷似捕抓住八卦的气息，给“罪魁祸首”太宰投来露骨和兴奋的目光，表示他们展开讲讲，越详细他们就越激动。
可太宰平平淡淡地轻飘飘地回复：“碰了。”
“你这个——”
“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失去了今晚的女伴？”太宰一开口就是讥讽，他盯着中也片刻，他说，“中也好手段，目标都转移到富婆身上了。”
听众哇的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搞定富婆从此一夜暴富不是梦——喂喂，人家凭本事抱到白富美那可是要祝福的呀!
太宰微笑着，凑到中也身边，似耳语道：“可是有些人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哦，中也，毕竟人家拔的腿毛都比你腰粗，小心小心。”
中也真想撬开太宰的脑袋看看里面又是什么鬼把戏，他瞪着太宰：“啧，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弄死你——”
“嗯，这算殴打上司吗？得赔钱的呀!”太宰的脸上有种愉悦的神彩，还不忘提醒中也一件很重要的后果，“你的钱包准备好了没有？”
“……”钱都拿去买酒喝了，哪有钱啊——被太宰拿捏的死死的!
“为了照顾你失去女伴的忧伤……不，失恋吧，”太宰抿着嘴坏笑，眼睛蕴涵着他这个少年该有的灵气，“作为你上司的我可没有幸灾乐祸哦，保障员工的心理健康可是很重要的，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你辅导你受伤的心灵吧。”
“……”不管是哪个世界的太宰，还真是不坦率啊。明明想要靠近，总是找一些富丽堂皇的理由小心翼翼的触碰。我头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夜叉。
中也心里的怒火被太宰的言语悄无声息地吹灭了，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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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头有出售萤火虫的铺子。一只五元，一笼四十元。河上还没飞起萤火虫，一只也没有。
“现在的萤火虫都是打着商业模式的噱头。”
中也和太宰走到桥中央，好不容易才发觉在水中稍高的望楼上有一个很大的萤火虫笼子。
“撒，撒，快点撒！”
孩子们不住地叫喊。
从望楼上撒萤火虫，捕萤会正要开始。
两三个汉子登上了望楼。
一队队小船泊在望楼的边上，围上了好几层。船上有的人手拿捕虫网和竹竿。桥上和岸上的人群，也有的人手拿网和小竹，带有相当长的把柄。
过桥的地方也可以看见有人卖萤火虫。
“对面的是冈山产，这边是甲州产。对面的是萤火虫小。小得很哩。品种完全不同啊。”一个清朗的声音在空间范围里传导着。
中也听见这话便靠近看了看。
一个高挑的青年被一群女眷围起来，女人们对男子的话很受用，一个个都笑谈着。真是讨女人缘的老手。
“这边的萤火虫一只三十日元（注：大约折合人民币1.9217）是对面的一倍价钱——一笼装十只，一百五日元。”青年看到来了生意，谢绝了女人们的好意，全交给他的伙伴对付蝶潮，蹲守着给中也介绍。
“我要大的，请装上十只。”中也说着，交了四百五十口元。
“再要十只小的。”
卖萤火虫的青年带着一个火男面具（注：ひょっとこ，系火男ひをとこ的讹音。是一种眼睛一大一小，噘着嘴的丑角面具，据说男人用吹火竹吹火时就是这种表情），看不清脸，真是身形是高挑的，和来逛会场的人一样穿着浴衣。
他把胳膊伸进一个大棉布袋里，从这个沾湿了的口袋里，闪出了萤火虫的微弱的光。
青年一次抓出一两只，放进筒形的笼子里。
笼子很小，中也觉得没有装足二十只，他一只手放在头上遮着光，卖萤的男子就呼呼地吹了吹。笼子里的萤火虫都放出光来。
“不再放十只，太冷清了。”此时，站在中也身边的太宰眨着眼睛微微欠身俯视着笼子里闪耀着微弱光源的生物。
卖萤火虫的青年又放进了十只。
中也提着笼子转头看太宰，此时，那个青年突兀地伸出手摸了中也的右耳侧，中也惊愕地瞪了对方一眼。
“有一只萤火虫飞到你耳边了，”戴面具的青年笑着说，他变戏法般把手一翻，一只萤火虫在他的手掌心里趴着，发出微软的光，“很漂亮吧。”
他把那只萤火虫放进了中也的笼子里。
太宰抢过中也手里的笼子，有些生气：“我们不需要!”
中也看着太宰不明白他生什么气，他只能复抬头看着眼前戴面具的青年，道：“这样下去可是要亏本的连房贷都还不上的。”
“可是我想送给你啊。”面具男笑盈盈地说。
“啧。”太宰像护食一样不经意间把中也挡在身后，他决定不和刚见面的人一般见识，他转过头牵起你中也的手对他说，“走吧，你想要多少萤火虫我都给你买。”
面具男一面目送两个少年的背影，一面偷笑地给围观上来的人装萤火虫。
——
孩子们扬起了一阵欢呼声。
中也溅一身水花。
从望楼上朝天空撒放的萤火虫，像行将熄灭的焰火，无力地掉落下来。
有的萤火虫快落到水面又勉强挣扎着向旁边飞去，被船上的客人用网和小竹捕捉了。
萤火虫加起来大概不足十只。
为了争夺这些萤火虫——网、小竹都浸上水，闹腾了一阵子。他们一挥舞先前儒湿了的小竹子，水星就飞溅到岸上的人们的身上。
“今年气候寒冷，萤火虫不怎么飞啦。”有人这么说。看样子这是每年的文娱活动。
人们以为又要继续撒放，却不是。
“九点以前，还放一次萤火虫。”对岸小船码头前传来了广播声。望楼上的两三个男人一动不动。参观的人群静悄悄地等待着。还传来了划桨声，这些人似乎不限于参加捕萤的活动。
桥上凭栏站着许多人，警察偶尔说上几句，不一会又挤得人山人海。
船从下游沿着退潮的河还流而上。
“早点撒放不好吗？”
“不放呐。一撒放不就完了吗？”
大人们在纷纷议论。
中也拎着装有三十一只萤火虫的萤笼。他手头上已有足够的萤火虫。
为了避开水星飞溅，他和太宰从水边退到后面，依靠在警察岗亭前的树上。离开了人墙，更容易观察桥上的动静。岗亭的一位年轻警察挂着一副和谐可亲的脸，几乎全神地向着河那边。
中也站在他身旁，油然生起一种奇妙的安心感。
过不多久，望楼上又继续撒放萤火虫。说是继续，不过是那埋萤火虫的青年为了讨众围观女眷的欢心，一把抓了十来只抛下罢了。
许是有点难捉，许是掌握了良机，群众喧腾的浪潮一浪高似一浪，再次掀起了高潮。
快活的大鼓、笛子、三弦声像虱子一样把平滑的水面叮着发痒。
中也和太宰扬头看向天空。
许多萤火虫构成垂柳形飘落下来，一般飞不很远。有的却稀罕地飞远了，也有的朝桥这边飞来。
桥上的男女老少自然团团围在望楼一侧的栏杆边上。
不少孩子站在栏杆之外，手拿捕虫网待机而动——真佩服他们不掉落下来。
人们靠拢过来，围成一团。
一片骚然。大家都想扑住萤火虫。
萤火虫不是这样悠哉悠哉地飞走了吗？
中也想。
“喂，落在你的头发上呐。”
桥下河岸边的青年——原来上卖莹的老板冲着望楼上的人呼喊了一声——萤火虫落在中也的头发上。
中也并没有意识到是在呼喊自己。
太宰把这只萤火虫抓住了。
太宰把两只胳膊搭在桥栏杆上，俯视着河面。
他们的背后也是人山人海。
卖萤火虫的老板只能从人缝间窥见中也的肩膀或半边脸面。
中也被飞舞着萤火虫的望楼吸引住，没顾得回过头来。
中也身边并肩站着的是太宰，少年时期的太宰。
“我想抓一只萤火虫。”中也说，“我有个朋友可能想见。”
“萤火虫嘛，都带上郁闷的气氛，带去探病不好吧。”太宰挪揄地说，同时也不是很开心。
“睡不着的时候看看，总是好的吧。”
“会使他感到寂寞的。”
“我还是想给他萤火虫啊。”
太宰没有回答。
稍桥上没有燃灯，一片昏暗。
“中也，我其实一直有个问题 ，”太宰道，“你曾经骂过我青花鱼，好像你透过我在骂另一个我。”太宰笑了起来，温和地看向中也。
中也噗哧地笑了，仿佛要避开对方的话头。
“没什么特殊含义，我可是和许多三流九教市井之徒大招道的，如果你想听我还可以大言不惭地让你见识一下。”
“我只是佩服，让我感受到了这世界上最大的辱骂，青花鱼可是连猫都不吃的鱼类，至少也要是金枪鱼或三文鱼之类的吧。”
太宰离开栏杆，悄悄地靠近中也。
青年一直走到桥的尽头，停住脚步，回头望了望中也手中微微发亮的萤笼。
青年买完萤火虫，一时之余也可以是萤火虫活动的游客，青年的身边也有一个似同伴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包好的关东煮。
相比之下，青年无精打采地朝着与桥相反的桦樱林立的坡道走去。
“啊，萤火虫。”
青年仰望星空，心见萤火虫，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再次脱口说了声：“是萤火虫。”
外国人模样的中年男人看了同伴一眼，抬起手合成个拢，扑向半空，被看对方是中年男士，可他的动作甚是轻盈灵活。
萤火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到。
在他手里小小地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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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开始听见雨点打在桦樱树叶上的声音。
雨很小。
是不可能下到平地上的雨，是落在某个高原的阔叶树上，在野营之夜也清晰可闻的雨。尽管在高原上，当作夜露的降落声则是过密了。
“这种雨声，现在才第一次听到。”太宰道，仿佛是第一次注意到还有这样的雨。
“不，这种雨声确实是在什么时候听见过。也许是在深山老林里——欲止的雨声。积存在树叶上的雨滴声，比从天上降下的雨声更多更密。”
“被这种雨淋湿，可冷啦。”太宰噘着嘴嘀咕着。
——
“由于那个水妖的诅咒，才在树上听到雨妖的声音。“
青年听见根本没有降落的雨声。
前往捕萤会的河途中，青年曾不由自主地来到这条河坡上。
留在桥上的少年，他的幻影正从这树下移动着，他拎着萤笼踏上回家的路上。
青年踩到河岸边看向热热闹闹的河面。青草有点潮。
“扑通——”
有重物落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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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一艘船从桥底穿过去，也是驳船。已经驶过了好几股。有三个船夫头上扎着同一式样印有红樱花的毛巾，轮流抢橹撑篙。刚刚还可以听到两把三弦合奏《迎春梅》之类的调子被传来的孩子在人群中挤得哭起来的声音跟女人尖叫给打断了——
喝醉了酒闹的欢的人们有的站着，有的坐着，都慌了神啊，人们也登时吃了一惊，一下子又复吵吵嚷嚷。
桥上的人们看到了桥底下人群嘈杂，船只也明灯撑篙，岸边的围观者尖叫着，低声谈论着事情的原委，只还有警察在大声指挥着工作。
有几位泅水好的船夫一甩外套纵身一跳下河捞人。
桥上不明所以然的观众小声议论着，大家都好事，争先恐后地挤出脑袋看热闹，唯恐落下一个细节，事后与人分享时才不在于有所遗憾。
“怎么了——”桥上的人大声地冲下面的人询问。
“中也你真的是中也吗？”微风带着刚下完雨的水汽扑上他们的脸上。
太宰认真地说。
即使在吵吵闹闹的桥上，河岸边又是跳河还是失足也好。
太宰的眼神是那么认真，钉一样看着中也的眼睛，便中也的眼光赶紧辟易了。
“我当然是中原中也。”中也没有任何私心地回答太宰，因为他原本就是中也，这不是撒谎。
太宰还没有接下下一句话，就被桥下的大嗓门给搅黄了——
“有人落水了——”
“是他自己跳河的，兴许是自杀也说不准——”有人接过话头。
一时也不知道谁才是掌握真相的目击者。
中也的嘴角抽搐一下，很快恢复了自然。
能从自杀联想到的只要那个混蛋，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唔，就是作为幽灵，也是平平凡凡的。”太宰盯着灯火打亮的水面。
“中也……或许吧。”之后太宰闭口不言，像在思索些什么，接着又抬起头看向中也。
“中也，不要走……”太宰没有说出口，只是张了张嘴。
他的唇边点缀着一抹笑容。
接着翻身从桥上跳下去!
中也看着激起的巨大的水花：“……”
中也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拼命打捞的灯火通明的水域，萤火虫像受惊一样聚集在远处的黑暗里飞舞。他叹了一口气，将笼子送给了一个小朋友。
“扑通——”
“这里有两个人一起殉情了——”
有人尖叫着，接连两朵巨大的水花都刺激着他的神经。
有人说：“什么话!是去救人!”
他被自家老婆揪着耳朵，男子低头小声嘀咕：“那也说不定是殉情……老婆轻点……”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二十五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