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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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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雾夜,化妆室。
“小舞,你看那是谁?”刚进夹层,纷飞便迎了上来。
窗边站着一个女孩,背对着她,一头清爽的短发,一身紧身亮甲舞衣,有些许陌生,但又无比熟悉。
“是——那姬姐姐?”一向平静的声音竟有一丝颤抖,是她?是她!那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那姬姐姐。
“舞,我回来了。”那姬转身,快步走过来,拥抱小舞,眼里已有水光溅起。
“好了!既然主角回来了。那我可以光荣退场了,再也用不到顶台柱了。”莫言站在角落,一付如释重负的样子,只是眼中也有光亮在闪烁,“蕾蕾,枫羽呢?”
“他在前台,没有来后台。”
“那我去找他了,你们慢慢聊。”
莫言出去,把暗门关好,把空间留给了久别重逢的姐妹。
“那姬,你还要走吗?”纷飞问出了下午刚见面就一直想问的问题。
“不走了,这几年都不走了!父亲已经答应让我在中国上大学。不过他要我每年回一次本家。”这应该是父亲最大的让步了。
“那好啊!到时带上我们,我们一起去看樱花。”纷飞真心的笑了。
“嗯。”那姬也真心地笑了,转头看着小舞,“舞,你还是话不多啊?”
小舞一直没有插嘴,只是安静的微笑着,墨眸里溢满喜悦。
“这样可不行,这样会吃亏的。”那姬一直是大姐姐,照顾着小舞。
“吃亏?那姬,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这丫头过的有多滋润。她在PK舞赛上打败了银,在‘夜雾’稳坐上了第二的位置。又考进了医阳中学,成了副会长加高一主席,没准还勾搭上了他们的会长,那个又温柔又帅气又多金的裴枫羽。”纷飞戏谑地细数着小舞的种种“罪行”,“唉!典型的扮猪吃老虎啊!”
“呵呵!小舞本来就很优秀啊!”那姬看小舞的目光里多了一份欣赏,“你不要老是调侃她嘛!”
“那姬姐姐,纷飞姐姐是我大嫂,又是老板娘,教训两句应该的。”小舞自然也不是好欺负的,偷偷地取笑道。
“哦。看来莫言莫老板已是飞儿的私人收藏了啊!”
“那是!以后你们看他我可是要收钱的哦!”纷飞脸不红心不跳,大方的承认了。
“那以后飞儿会财源滚滚的!”
三人笑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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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夜雾”一如既往的客满,但大厅里却充斥着一股别样的气息。只因大厅的第一排坐着极其出色的少年:
中间蓝衣的少年,冷酷桀骜的脸仿佛刀削一般,一头冰蓝的发,一双冰蓝的眼眸里结着厚厚的冰,那强烈的王者之气,硬生生止住了所有搭讪者的脚步。左边的少年一身紫色,极度邪魅,嘴角勾着冰冷的弧度。只有右边的少年年级稍大,一双狭长的风流桃花眼不断对着四面抛媚眼。
从穿着和气质可以知道三人身份决不一般,但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会放弃视野绝佳的豪华贵宾包厢,而屈尊坐在有些混杂的大厅。
八点.“夜雾”的演出开始了,也打破了那有些诡异的气氛。
台上,升起一个粉色的身影,正统的和服,丝绸小伞,木屐,小折扇——那是一个花下穿行的日本艺妓。
浓郁日本气息的音乐,还有那漫天飞舞的粉色樱花下,她碎步轻移,和服在舞台上仪议而行,拖沓出一种樱花特有的柔美。
“她就是小舞?”蓝发少年的眼里有些不耐,她的舞很好,但不是强者。
“不是。”
“她是那姬!”另一个少年回答了。
“那是那姬!”
“那姬回来了!!”
“………”
下面也认出了上面起舞的日本舞者是阔别“雾夜”一年之久的那姬。
“那姬这一年好像进步不大耶!”伊汶亲自送来了他们要的白兰地,“一年前她和小舞不相上下的,不过这一年小舞在我们老板和麟的训练下日进神速,她就差远了。”
“麟?”
“嗯!我们都不知道他是谁,他是‘雾夜’另一个带面具的人,他一般负责指导一流舞者,但不是‘雾夜’的舞者。他很厉害,和我们老板不相上下。”
“是比莫言厉害吧!”诸葛闲闲的开口。
“是有一点点了。”伊汶很不愿意的承认,“那姬就要结束了,下面就是小舞了,我在小舞后面,所以先走了。”她放下盘子,转身去了后台。
一曲终,那姬离场,掌声雷起……..
“小舞!”
“小舞!!”
“小舞!!!”
在聚光灯开始回聚时,“雾夜”又一次沸腾了。
升降机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升起,一头青丝挽成了飞天舞髻,一身白色的飘纱舞衣,如仙如雾,圣洁的“天使之翼”下,她平静而飘逸。
没有音乐,没有动作,下面默契地安静了下来。
高山流水的琴音如娟娟细流,她还是未动,但嘴角开始勾勒出微笑,那里融着淡淡的哀愁,轻轻的快乐。突然长袖飞起,如扇的睫毛在灯光下裁减出蝶飞的弧度,她是江南里那如水的绝色,在那寂寞的城,舞衣如莲花开落……
寂静了,世界寂静了…….
没有人能再分得清楚寂静的是舞曲,还是生命……
天地之间只有那起舞的白纱……….
一舞终,她有如燃尽生命的白蝶,倒在舞台上,一滴泪从眼角滑下…..
未曾犹豫,在众人还沉浸在那忧愁的江南,行走在那深深的雨巷,那个蓝色的少年已经起身,上台抱起了那淡薄的蝶影,走出了“雾夜”。
众人回神时,小舞和那三个少年都已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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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家别宅,客厅。
所有的仆人站在门外,安静且肃穆。
客厅里,沙发上走着两个少年和一个白衣少女,一个医生正在为少女的脚做着检查。
“少主,这位小姐的脚有一些扭伤,不过没有大碍。”他向站在窗边蓝发少年报告检查结果。
纪夏野点了点头,示意医生动手包扎。
“有一点疼,你忍一下,我要把错位扭回来。”
“谢谢医生。”
伴着清脆的骨位错开的声音,如黛的眉蹙起,但很快放开。医生开始熟练地上药,包扎:“好了。真是坚强的小丫头。”对于少女的表现,医生不由夸奖,他交代了一下以后一段时间的一些注意事项后,留下药离开了客厅。
“加入‘天娱’,签约吧!”纪夏野拿出一份合同,把笔递给少女。
“小舞记得拒绝过诸葛先生的。”空灵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悦。
笑面诸葛不由摸了摸鼻子,那晚他和伊汶一起去找小舞,在路上碰到了纷飞,纷飞告诉他们小舞是没有合同的,随时可来可走。他本以为事情变得更简单了,结果在化妆室里这个女孩连犹豫都没有就拒绝了,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他留,他敢断定这是他出道以来最失败的一次,也是“天娱”最不值钱的一次。
后来,伊汶在老大面前狠狠地取笑了他一回,所以他干脆带着老大去“雾夜”看看,以证明不是他能力的问题,而是这个女孩的问题。不过,老大不愧是老大啊!!直接把人给抱回来不说,更直接拿合同让人家签,被人拒绝了,也只是拿他的冰山目光在他身上扫两下,给他降降温…..
“而且直接把人带走是很不礼貌的,我想这些纪先生应该懂的吧!”小舞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悦的程度在加深。
“‘天娱’是“舞榭歌台”的第一步,你了解吗?”听到拒绝,一直低头的另一个少年——欧阳皓不由抬头,邪魅的笑着,诱惑的提醒到。
“纪先生,麻烦你让我离开。我的朋友会担心的。”小舞没有里他们,对于世界舞者圣地的“舞榭歌台”更是置若罔闻,她依然平静地对那个蓝发少年开口,只求离开。
“你确定?”低沉的男音没有任何温度。
“我要离开。”小舞开始起身,上着绷带的伤脚并没有成为她的阻碍。
突然,她悬空了,下一秒,她跌入一个充斥着古龙水的怀抱:“老郝,备车。”
她放弃了挣扎。
对于怀里人的安分,纪夏野稍微放缓了脸色,在所有仆人惊讶的目光中抱着她出门。
把小舞放进了加长林肯的后座,天空出现了异响——一架直升飞机停在了别宅上空,一个一身黑装的金发少年出现在机口,手里是一朵白色的百合:“少主!”
纪夏野的瞳孔蓦地收缩。
“诸葛,你送她回去。”他退出车子,转头对小舞说,“以后有事可以来这里找我!”然后,他顺着放下的云梯,匆匆上了飞机。
夜,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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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
“舞小姐,你知道我们老大?”虽然刚刚在别宅她是叫老大纪先生,但是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得清楚老大是谁。如果她真得清楚老大是谁并了解“舞榭歌台”,那她还能去拒绝,一般这样的人他认为是脑残人士。
“……….”小舞的目光放在了窗外的灯火阑珊,安静的仿佛不存在,当然这也意味着—他被忽视了!!
“那舞小姐,你真得不考虑一下?”诸葛再一次“无耻”的开口了,“老大可是从没有那么放下身段过哦!而且我保证你进‘天娱’后一定能大红大紫。”
这话自然不是吹的,“天娱”旗下有不少世界巨星,和他们合作,再加上小舞本身的气质和名气,她一定可以如日中天。
车内依然安静着,她置若罔闻….
“唉!”诸葛挫败地叹了口气,自己又没有张老大的那张冰山脸,提的话题也没有无聊透顶,反而是受万人追捧,他真得很怀疑她是聋子还是哑巴。
“谢谢!”空灵的声音有礼地道谢,“但我没有兴趣,对不起。”
虽然语气极其疏远,但诸葛还是喜上眉翘,有交流是第一步啊。
“舞小姐,我发现你的面具很漂亮,能拿下来让我看一下吗?”
“舞小姐,你今年几岁啊?”
“舞小姐,你的舞和谁学的啊?”
“舞小姐,…………”
“……..”
所有的声音仿佛否被吸入了无底的深渊,没有任何回应…
车内在诸葛觉得实在不好意思再问下去后陷入了彻底的安静…..
风从外面吹了进来,银铃碰撞出轻响,叮,叮,叮,他和哥哥该担心了……
突然车急刹了。
“老郝,怎么了?”
“对不起,诸葛先生,前面有车,挡住了路。”
“哦?”诸葛把头探了出去,一个修长优雅的少年已走了过来,“裴少?”
“诸葛总监你好,我来接舞回家。”温和的声线里丝毫没有刚刚两个小时寻找时的焦急和恼怒。
“哦?裴少和舞小姐是?”
“舞,下车,我们走了。”他的语气宠溺而温柔。
“我的脚扭了。”
“还好吗?能走吗?”裴枫羽打开了车门,看到了依然穿着白纱舞衣,但脚上却绑着厚厚绷带的小舞,她扶着他有力的大手试着站起。突然,天旋地转,下一秒,她躺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有那淡淡的干净的木质气息,让人莫名的安心。
“诸葛总监,感谢您对舞的款待,再见。”
裴枫羽抱着她转身,最后一眼不乏警告的成份。
“老郝,这才是真正的笑面虎啊!唉!早知道就不要把这事捅到老大那去了。现在还真麻烦了…….。”
老郝慈祥地笑了,加长的林肯消失在夜幕里……..
裴枫羽抱着她极小心地放在后排的座位上。同时,他的唇也至,不似以往的小心呵护,它更像是惩罚,带着浓浓的占有。他撬开了她的贝齿,吮吸着她的美好,舌缠绵着…..
“以后不许再吓我。”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我和莫言说晚上你和我一起走的,免得他担心。你晚上这样一个人回去,行吗?”
“应该行的,不行我打电话给哥哥或那姬姐姐好了。”她的声音也哑哑的,脸颊酡红,极其诱人。
“不许!”他突然邪邪地笑了,有如他和她告白的那夜,“走!我们回家。”
他起身,车子在夜幕下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