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某系统不得不说的事》左云安

21、第 21 章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好的，莫良表示饿了。

　　阮贝贝也皱着小脸，揉揉肚子，点头。

　　云泽表示不饿，但是还是往林间走去，寻找可以吃的东西。

　　莫良看着云泽的背影渐渐走远，转头严肃的审视着阮贝贝。他没看见的是云泽像电脑卡顿了一样，在一瞬间里消失又出现。

　　“说吧，你到底是谁。”

　　阮贝贝张着圆圆的眼睛，扬起灿烂的笑容，“哥哥在说什么啊，贝贝就是贝贝啊。”

　　“我叫你说实话，别跟我装什么兄妹情深，扯什么聊斋呢。”莫良才不信阮贝贝的鬼话，整段事情的发展太有违和感了，只是他现在还没找到那个点。

　　那个戳破这面假象的点。

　　阮贝贝沉默了两秒，收起了那她自己都觉得恶心地假的慌的笑脸，“我真的就是阮贝贝，别猜了，我也知道你不是我哥，你到底是谁？我哥才没有那么帅的男朋友，而且他也绝对不想再见到我……”

　　“我就是莫良，只是不是以前那个开大老远的车就是为了给你送礼物的莫良，我是只想苟活的新的莫良，这样说你能理解吗？”阮贝贝直勾勾地看着莫良，似乎是想要找出他的什么破绽，良久叹了口气，睫毛半敛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理解了。

　　“我其实后悔了，后悔听了程石的话，他说他是哥哥的老板，他说他可以给哥哥和我一大笔钱，他说他可以送我去读最好的学校参加各种比赛，他说……他只是很喜欢我，希望我可以做他的孩子，他说他只是希望给我一个家……呵呵，都是假的。我就是个傻子，被骗到最后才知道真相的白痴。”

　　我以为我遇见了好心人，结果老天爷就从没想过放过我，他把我当一只蚂蚁一样玩弄，要我失去真心对我好的，爱我的人，要我出狼窝又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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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可笑是吧，我居然轻而易举的相信了他的鬼话，把哥哥骗进了医院。我知道他再也不会原谅我了，我知道他们医院在对哥哥做什么，只要哥哥不听从他们的指令，就会被电击、抽血、洗脑……表面上是一家不错的疗养院，但实际上肆意玩弄着一个正常人的尊严与理智，打着救治病人的旗号做着一些罔顾人伦的事。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好好做个乖孩子，听爸爸的话……”

　　说到这样，阮贝贝不甘心的攥紧了拳头。

　　莫良表示：哦。

　　“你不信我的话？”阮贝贝似乎有些愤怒，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叹了口不符合她年龄的气。

　　“倒也不是不相信你，你说的我大概都知道一些，但是吧你知道的，我记忆有缺失，实在是有些问题需要你补全。”

　　莫良不是傻子，他知道阮贝贝估计以为他是在医院受了刺激，有了双重人格，那就让她把自己当作一个似熟非熟的人吧。况且，有太多的细节需要被补充了，比如程石为什么不直接干脆的杀了自己？再比如为什么阮贝贝会被下药？

　　“你知道程石想拿你祭桥吗？”莫良仔细的观察着阮贝贝的小动作，对她的话自有判定。

　　阮贝贝怔了一下，又恢复了自然，只是表情略显茫然：“知道啊，怎么会不知道，哥哥你忘了吗？你早就告诉过我了啊，但我以为你是想要拆散我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家，甚至把你骗进医院。你明明知道我过的一点都不好，为什么不接走我，每次你来找我的时候我都幻想自己是一个幸福的有哥哥疼的妹妹。”

　　说到这里阮贝贝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目光，但又随即充满了悲伤：“可是幻想终究是幻想，每次你走的时候我都无比的怨恨着你又期待着你的爱。哥哥我好像病了，只是哥哥你没有发现……”

　　“你送我的漂亮衣服被我叔叔家的妹妹抢走了，你给我零用钱也被婶婶抢走了，我反抗他们就打我，不给我饭吃，不要我去上学。妹妹还在学校到处和别人说我是小偷，偷了哥哥的钱拿去买衣服，说我偷了她的玩具和文具，凭什么那明明是我的！叔叔趁我睡觉的时候摸我，你知道吗哥哥我好害怕，可是你每次都只是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和我说再见！”

　　“在这样的日子里毫无希望的过下去，变成一滩烂泥？不，我宁愿被程石拿去祭桥，至少我幸福过。可是哥哥，我以为这样就好了，就会开心幸福了，可是没有看见你的日子里我越发焦虑，我又后悔了，没有了你还不如做一滩烂泥，烂在里池子里。”

　　莫良沉默着，伸手抱住了那个蓄着泪水但满眼都是他的妹妹，虽然他知道这不是真的他的妹妹，如果是真的他的妹妹或许会选择拖着那些人一起下地狱……

　　?

　　真的他的妹妹？

　　他有妹妹吗？莫良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冒出自己有个妹妹的想法。

　　在莫良的安抚下，阮贝贝渐渐平静了下来，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退出了莫良的怀抱，但靠的很近，似乎不忍离开哥哥。

　　“你知道程石为什么不对我下手吗？我是说，为什么不干脆把我杀了然后毁尸灭迹？”这是莫良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程石拿孩子祭桥这种事都干得出来可见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既然如此为什么还留着自己这个祸害，不如杜绝隐患更是少了很多事。甚至之前明明可以把自己抓回医院的，但也放任自己的离开。

　　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阮贝贝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是偶然间偷听过这是大师的意思。”

　　大师的意思？那个老道究竟想要干嘛，总感觉不会是单纯良心发现放过我的意思。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医院有问题的？”

　　“我其实有一次趁着在学校上体育课偷偷溜去医院，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哥哥……”说到这里阮贝贝不安的抬头看了眼莫良才继续说到，“程石的人发现我跑了，到处找我，找到医院来了后我害怕就躲在了楼梯间的下面，结果发现那里有个地下室的小门，我还来不及躲进去他们就过来了，我就躲进了垃圾桶里，听见他们让医生打开了门，里面传来了嚎叫声，太可怕了，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在哭嚎一样。我就趁他们进去跑了，但没走多远在医院附近被抓了，他们以为我刚溜过来，就打了我一顿把我带回去关小黑屋了。”

　　我在小黑屋里又害怕，没有人和我说话，什么也看不见，我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医院地下室的哭号，后来晕了过去，程石就把我放出来安抚我对我洗脑，告诉我只有他才是爱我的家人，哥哥已经不要我了……我太害怕了再次被关进去了，那哭号声像是厉鬼索命来找我一样如影随形。
　　后来我在网上找了很多资料，用程石给我的零用钱和别人换了点消息，验证了我对那个医院的猜测，他们在拿没有家人朋友的被社会遗弃的人做实验。想想那群人直奔医院的地下室本来就不对劲，所以我猜测哥哥在里面过的很不好……”

　　听了阮贝贝的话，莫良的眉头越皱越紧。

　　“那你知道你被下……”话未说完莫良突然哑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