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他的心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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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五点半才进教室，但是五点的教室里面人也已经很多了。
二班一共有48个人，座位按横八纵六排的。
林鹤言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他的同桌还没有来，教室里本来就多了两套座椅，专为上课想睡觉自觉站在后排的同学准备的，易萤烛的座椅只需要随便搬一套就好。
坐在林鹤言前排的葛萱最先注意到了两人。
葛萱挥了挥手，喊道：“嘿，林鹤言！”
她这一声声音很大，班上的人都看了过来，本来走在林鹤言身后的易萤烛看到林鹤言走到门口后就停下来了，就探出头来。
“那啥，不让进吗？”易萤烛开着玩笑。
葛萱笑着回道：“让进，让进，你就是新同学吧。”
林鹤言才又走进了教室。
在后门口趴着补觉的高舟被葛萱一声喊得直接清醒了，看到易萤烛后更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你是叫易萤烛是吧？”
高舟伸出自己的手，向易萤烛挥了挥，表示问好：“我叫高舟，是这个班的班长。”
葛萱也补充到：“我叫葛萱，是纪律委员。”
葛萱说完后易萤烛刚好把自己的书包放在林鹤言的桌子上，边搬桌子，边回道：“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都在群里说完了。”
刚刚在办公室的时候周梦让易萤烛搬到林鹤言对面，易萤烛搬完后，林鹤言递给他两张纸，示意让他擦一擦再坐。
易萤烛坐下后，他前排的男同学也伸了个懒腰，然后转过头，对易萤烛说，：“我叫许平风，是个体育生。”
许平风相比较高舟的温和要更加张扬一些，可能是体育生自带的气质。
不过许平风是体育生？小班还能有体育生？易萤烛确实没有听说过，因为之前在海城读书的时候，他那班全是群书呆子。
“你好，我叫易萤烛。”
“嗨，我知道，我们全班都知道你了。”许平风笑了笑，露出一排大白牙。
葛萱看到许风在和易萤烛聊后，也把自己的椅子搬过来，“话说，易萤烛，你的头发怎么也这么短，大冬天的，真的不冷吗？”
易萤烛刚刚进教室的时候就发现了，全班除了林鹤言，包括体育生许风在内，根本就没有剪寸头的男同学。
不过易萤烛还是笑着回了葛萱，“还好，习惯了就好。”
“噢，对了，我们班有一对双胞胎噢，我经常分不清，当然，也不止我一个，就是你这排最前面的穿校服的那两个……”
易萤烛还在感叹这菇凉怎么这么自来熟的时候，葛萱拍了拍林鹤言，“林哥，他们俩谁是李旺，谁是李勇来着？”
林鹤言正在整理课本，听到葛萱的话后向前面望了望，然后说：“左边的是李旺，右边的是李勇。”
“谢谢林哥。”葛萱向林鹤言表示谢意后就悄悄对易萤烛说：“林哥总是能辨别他们两个，可厉害了。”
“噢，是吗？那确实挺厉害的。”易萤烛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林鹤言就是听到了。
林鹤言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整理，但是两只耳朵却像熟透了的草莓一样，红了。
不过还好易萤烛一心在和葛萱交流班级情况上，所以没有注意到林鹤言的不好意思。
易萤烛和葛萱聊得差不多了后，林鹤言的同桌才来。
低马尾，黑色大眼镜框。
如果是高舟和许平风是一组极端，那么葛萱和吴霞也是，不过仅限不熟的时候。
吴霞一坐下来，易萤烛和林鹤言之间也就有了隔阂，刚好周梦这时也走进来了，全班讲话的闭了嘴，睡觉的也被喊起来了。
周梦推了推黑色镜框，然后才说到：“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我们班这学期来了位新同学，易萤烛，首先呢，不管怎么说，还是掌声欢迎一下。”
易萤烛没想到还有这环节，听到“啪啦啪啦”的掌声的时候，才一脸镇定地站起来向大家鞠了个躬 。
“有朋自远方来，我想我们大家都不亦乐乎。那么为了让大家更快地了解新同学，接下来就有请易萤烛同学简单的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掌声再次响起。
易萤烛慢悠悠地走上讲台，然后面对着同学，推了推自己的黑色细框眼镜，才说到：“大家好，我叫易萤烛，是新来的，然后希望未来一年半大家多关照关照，谢谢大家。”
易萤烛说完就打算下讲台了，因为他发现戴上眼镜看得清周围的人后，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尴尬了。
周梦却觉得不够，“哎哎，你这算自我介绍吗？介绍了跟没介绍一样，先别走，多说点？比如说爱好之类的？”
易萤烛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可以说的就开始胡编乱凑了，“额，我这个人吧，没什么特别的兴趣。”
“必须说一个。”周梦好生提醒到。
“这……自我介绍还带威胁的？”易萤烛没绷住，右边的眉毛向上挑了挑，然后“咳”了一声。
然后也不知道是谁先没忍住，“哈哈”地笑出了声，全班就一起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就连周梦和易萤烛也没忍住。本来不是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但是一放到班级里就会惹得哄堂大笑，果然，笑是会传染的。
易萤烛在讲台上努力努嘴，好让自己笑得不那么明显。周梦扶着额，肩膀也忍不住地抖。林鹤言听完易萤烛威胁式的“自我介绍”后笑意也溜出了嘴角。
葛萱本来就是女汉子，笑声“鹅鹅鹅”，直上青云。吴霞性子温柔，就只是抱着自己的肚子低声的笑。高舟“哎哟哎哟”地笑出了声，许平风则是捧腹大笑，还拍了拍桌子。李旺和李勇则是相视一笑。
等笑得差不多的时候，周梦也给了易萤烛台阶，“好了，你先下来吧，知道你是真的没话说了。”
一场“闹剧”过去，平息后就该讲正事了。
周梦“咳咳”地清了两声，才又道：“下面说正事啊，都别笑了。”
然后看着自己专门写工作事项的笔记本
“第一条，明天早上七点半到教室，八点准时到操场举行开学典礼，班长记得把班牌带上。”
“第二条，后天和外天将举行本学期的开学摸底考，请大家务必端正态度，好好考。”
“其他的，教室还有寝室的大扫除你们自己安排人和时间，都是在三月二号晚上之前完成，三月三号要检查。”
“好了，该说的就这些了，其他的你们自己也都有数，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自习吧，我还没吃饭呢。”周梦拿着包就走了。
易萤烛震惊于周梦的讲话速度，更震惊于她真的就这样走了。
不过看二班的同学真的都在认认真真的复习后，易萤烛就明白了这是很正常的事了。
也就没再说什么，随便从课桌里掏了本书就看，毕竟他也不知道考什么，上课内容都有些不一样，他也没指望这次考试能考成什么样。
但有句话说得好啊：“皇上不急太监急”。
林鹤言本来是在复习物理错题本的，但是突然想起来易萤烛好像连考什么都还不清楚，就向右转头，看着易萤烛，易萤烛好像也有心灵感应一样，也向着林鹤言这边转过头。
两人对视的那一刻，林鹤言指了指自己的课本。意思是说：你要我的书吗？
易萤烛摆了摆手，然后嘴向下弯，还翻了个白眼。
林鹤言就知道易萤烛这是要“摆烂”的节奏。
林鹤言看了之后也没有再做出什么动作。
易萤烛只能看到林鹤言手里的笔，在不停地写着什么，虽然配了个眼镜，但奈何中间还有个吴霞挡着的，所以易萤烛根本就看不见林鹤言在写什么。
在寝室的时候林鹤言就给易萤烛发了一张一中高二的作息表，这节自习要18：20才下课。
由于是上课时间，没办法看手机，易萤烛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
啧，才17：55，离下课还早呢，看会数学书吧要不然。
然后等易萤烛刚拿出崭新的数学书时，吴霞递给了他一张A4大小的纸。
白纸黑字，黑字是行楷，易萤烛一看就知道是林鹤言写的。
字还是那么好看。
易萤烛大概看了看内容，原来是摸底考考试的范围，真是有心了。
可惜，易萤烛真的已经放弃了，反正这两天他也不可能把书看完。
不过还是要给林鹤言面子的。
所以易萤烛看完纸条后就把手里的历史书换成了数学书。
易萤烛本来是喜欢数学的，因为他很喜欢那种把题写出来后的感觉，就像下了一场暴雨，阳光出来的那一瞬。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林鹤言看到易萤烛在“认真地”看书后，自己也抓紧时间看错题，他真的很想和易萤烛一较高下。
因为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有很大进步了。
认真对待生活的日子里，时间总是如流星，一闪而过。
因为刚开学，更因为后天要考试了，后面三节也全是自习，到了最后一节自习的时候，不少的同学都在打哈欠了。
易萤烛虽然睡了一下午，但冬天的教室总是格外暖和，所以看完数学书后，他也想睡。
原来知识点上没有多大差别，那就还好，自己应该还记得一些内容吧。虽然有两个月没有碰过书了。
最后一节自习的下课铃敲响之际，二班的同学们一下就醒了，可能这就是下课铃声的魔力。陆陆续续有人出教室，也有一些人选择继续呆在教室里学习。
易萤烛想回寝室了，就对林鹤言比了个向门口睡倒的大拇指，还摇了两下。这都是两人以前的一些习惯。
林鹤言看到后就开始收拾书包。
“走吧。”
林鹤言假装不经意摸了一下易萤烛的头。
摸到了哎。
林鹤言心里还美滋滋的，就感觉到易萤烛一下子把自己的肩膀勾住，易萤烛本来比林鹤言小半个头，所以这样被勾住后，林鹤言稍微往下面弯了一点，然后他听到易萤烛小声说：“待会再找你算账。”
哦吼，完了。
“易哥，我错了。”
易萤烛没再做出什么动作，把搭在林鹤言肩上的手也放回来了。
其实一中外面不止那一家理发店，但是鬼使神差的，林鹤言怀着私心，就带易萤烛去了自己曾经被坑的理发店。
因为林鹤言觉得有时候易萤烛太耀眼了，像个小太阳，他想当朵乌云，把他藏起来，这样他就是自己一个人的易哥了。
但是知“法”犯“法”的林鹤言可谓是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暴露完了。
明明之前还记得我不喜欢被别人碰，不喜欢拍照，不喜欢喝茶，怎么现在就忘了呢？林鹤言啊林鹤言，你这是安的什么心思？
等两人走出教学楼后，林鹤言不走了，就低头看沥青路，像个马上要行刑的死刑犯。
“易哥，我错了，你饿了么？我去买。”
易萤烛看到林鹤言这一套操作，也表现的很“大方”。
“为什么错了？”
“我不该把你带到之前坑我的理发店，害的你也变成了我这样的发型。”
林鹤言态度诚恳。
“噢～，原来还是故意的啊？”
林鹤言抬起头，“你还不知道呢？”
易萤烛轻打了一下林鹤言的肩，“你还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哪了？”
这一问直接转移了林鹤言的注意力。
“我……还有吗？”
易萤烛也感觉林鹤言好像真的没有当回事，就笑着说：“早就想摸我脑袋了吧？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易哥我不要面子的吗？”
“易哥，对不起，下次不敢了。”林鹤言知错就改。
“光是口上说说而已的话，要警察来干什么？”
林鹤言想了一下，然后才回到：“那我让你摸回来？”
“这只能算你摸我脑袋的道歉礼。”
林鹤言这下算明白了，易萤烛早就设计好了坑，就等自己往里面了。
“那易哥你想怎么办呢？”林鹤言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就像太监面对皇上一样。
“上次在你家做的那个像粉丝一样的，跟鸡肉一起煮的那个汤好挺好喝的，你有时间了再给我煮一次呗。”
林鹤言听到这话后，眼睛豁然就明亮了起来，又觉得易哥莫名可爱的。
就算不是道歉礼，只要你说想喝，我也会煮给你吃啊。
“好。”他说。
“那你现在还要吃点什么吗？去食堂转转？”说实话，林鹤言有点饿了。
“走吧，走吧。”
易萤烛被林鹤言这么一说也感觉饿了。
两人又一起往食堂转。
学校两旁的香樟树叶被寒风吹动，沥青路上成群的学生走走停停，嘻嘻笑笑，因物喜，因己悲。这可能就是少年模样。
晚上一中的食堂虽然是一些剩菜剩饭，但炸串，麻辣烫，汉堡，还是应有尽有。
所以晚上吃夜宵的学生也很多。
易萤烛一看到那么长的队，他只想转头就跑，哪怕现在外面真的比食堂冷很多。
“易哥你想吃什么我去排。”林鹤言深知易萤烛从来不愿意等这些，就自告奋勇。
“你吃什么，就随便帮我带点吧，卡给你。”本来也没有特别饿 ，只是看出林鹤言想吃就陪他来了，但是看到这么多人，他又后悔了。
林鹤言一边排队，一边想到：自己那么拼命地想要追上易萤烛，可能也是怕易萤烛不会等自己吧。就像秋天里的落叶一样，多一片或是少一片也不会影响到易萤烛的心情。
等林鹤言去排队后，易萤烛是随便找了个位置就坐下了，又因为感觉林鹤言的队实在好长，就拿出了手机，刷起来视频，才下回来的douyin，还热乎着呢。
才看了一个视频，易萤烛就听到一个男声说：“易萤烛，你怎么没交手机啊？”
易萤烛抬头看了看来人，头发刚好及眉，带着银白色大镜框，是流行的那一款，深蓝色长羽绒服。
有点眼熟，是谁来着，好像是二班的那谁。
“你是……”
“不是吧，我可是班上第一个跟你自报家门的人唉，高舟啊。我们班的班长。”高舟用手指了指自己说到。
“噢。”易萤烛散漫地回了句。
“不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没有交手机啊？”高舟一脸羡慕地问易萤烛。
“喊交了吗？”易萤烛也很疑惑。
“一中是全封闭式学校所以要交手机啊。”高舟突然凑近了脸，“报名的时候，周姐不就收了吗？！”
“我走读的。”易萤烛想到林鹤言的手机也没有交，所以认为这是不交手机的理由。
“噢，走读真好。”高舟表现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高舟还想问什么的。但是看到林鹤言提着两包吃的就边走边笑着对易萤烛说：“那明天见喽，拜。”
易萤烛觉得这人……说不出来的感觉，倒像是，故意躲着林鹤言。
林鹤言把装着鸡腿的袋子递给易萤烛，也没有说什么别的，只是问易萤烛：“易哥，合口味吗？”
易萤烛也不是一定要林鹤言叫他易哥，但是以前让他改的时候都没有改过来，也就习惯了。
易萤烛咬了一口鸡腿后，才回到：“还行。”
林鹤言自己没有什么想说的，易萤烛也不会去问，毕竟，谁还没有几个“小秘密”呢。
易萤烛和林鹤言是边走边吃的，两人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十点过了，手里的鸡腿也吃完了。
易萤烛先去冲了个澡，洗了个头。走出厕所的那一刻，寒风瑟瑟，刚洗完还在滴水的头发被风吹后，变得格外冰冷。
“你有吹风机吗？”易萤烛进屋后对正在专心复习的林鹤言问道。
“路江洺有，你等一下吧，我去帮你借。”林鹤言说完就出门了。
也是，林鹤言那么短的头发也用不着吹风，毛巾一擦就干了吧。
不过虽然易萤烛的头发也被剪得贴近头皮了，但还是比林鹤言那个头发长一些，至少还有个三厘米。
易萤烛走到刚刚林鹤言坐的位置，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在烤火箱旁边坐下。
为什么南方没有暖气，山城除了冬天就是夏天，根本没有春秋 。易萤烛在心里吐槽到。
山城夏天开空调倒也还好，冬天开暖风，易萤烛总是不习惯空调的那种味，所以即使林鹤言的宿舍有空调，也没有开，而是开的烤火箱。
没一会儿，林鹤言就带着吹风机回来了，就是脸色不太好，像吃了药的小孩子，面目“狰狞”。
易萤烛习惯性地挑了挑眉，问道：“怎么了你？”
林鹤言看到易萤烛才放松了一些表情，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抓狂，“没什么。”
易萤烛有点无语。但凡让林鹤言照照镜子，看看刚刚自己的那副表情，都不会说出“没什么”这三个字。
好，你不说是吧，那我也不问，等以后找个时间好好“问问”。
“把吹风机给我吧。”易萤烛给了林鹤言台阶。
“噢噢，给。”林鹤言在路江洺那里受到的伤害还没有缓过来。
吹风机的声音“呜呜”地吹，吹散了林鹤言心里的伤。
本来就是短头发，只是冬天不吹头发会更冷，所以吹了一分钟易萤烛就叫林鹤言把吹风机拿去还了，他也要睡觉了。
林鹤言确说路江洺他们叫明天拿回去还。
易萤烛看林鹤言还是没有打算说什么就自己睡了。
偏生林鹤言还觉得易萤烛真的累了，一点都没有想起来易萤烛已经睡了一下午。
林鹤言看时间也不早了，也去洗了个澡就打算睡了。
但是，林鹤言看到易萤烛把自己的换洗衣物全部都放在一个桶里，而贴身衣物就明晃晃地在那一桶的时候，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把自己的衣服放在哪里。
要不然一起洗了吧，反正也不是很脏。
洗完后再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易萤烛应该睡着了吧。
林鹤言小心翼翼地钻入被子里，结果不小心碰到了易萤烛的脚。
好冰！
林鹤言看了眼易萤烛的脸，虽然已经关灯的宿舍里，唯一的光源就是透过窗户的那一丝月光，和马路边的路灯。
然后他看到了易萤烛微微颤动的睫毛。
“易哥，你还没有睡着吗？”林鹤言小声问道，如山间清风拂过树梢掀起的沙沙声一般。
但是易萤烛并没有回答他。
下一秒，林鹤言放在被子上靠近易萤烛的那一只手被紧紧抓住。
“噗通。”
易哥这是……做噩梦了吗？
借着透过窗户的光，林鹤言看见易萤烛的唇一开一合，好像在说着什么。
林鹤言把自己的耳朵靠近易萤烛的嘴边。
他听到的只有两个字，被易萤烛用颤抖的声音重复念到的“夏砜…夏砜…夏砜…”
林鹤言不知道怎的，突然就想到了昨晚自己被什么吵醒后，以为易萤烛冷，然后给他盖被子的事。
林鹤言还没来得及从易萤烛嘴边撤身回来，就听到易萤烛冷漠地问：“你在干什么？”
“啊，易哥…你醒了…我…我听到你在说什么，但是没有听清，所以想凑近听听…”林鹤言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就像蚊子嗡嗡嗡的细弱音量。
“林鹤言，睡吧，很晚了。”他听到易萤烛说。
“嗯。”林鹤言立马睡下，然后又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 易哥，晚安，好梦。”
这晚林鹤言想了很多，各种各样的想法充满了他的脑子，让他迟迟不能入梦。
就在他要睡着的时候，他听到易萤烛起身的声音。
林鹤言又清醒了。
易萤烛像是怕惊动林鹤言，动作很轻。
屋内光线昏暗，林鹤言缓缓眯了一条缝。
他看到易萤烛穿着毛衣和睡裤就打开了阳台的门，然后又关上了门。
阳台的光线比屋内亮，但林鹤言看不到易萤烛的身影了，只听到一声“啪塔”，是打火机点火的声音。
虽然看不到人，但是在空中散开来的白烟都在述说着抽烟者的愁绪。
不过林鹤言希望易萤烛的愁绪也像那白烟，飘过天边，最后散了，散了。
林鹤言不知道易萤烛抽了多少，但是白烟在冷风中久久未散。
林鹤言也没有出去阻止易萤烛，就只是静静地，等着出去的人重新回到身边，然后假装入睡。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他的心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