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世》君柠

22、茶楼

　　沈君渊撑着脸坐在茶桌前，楼下的先生正在说书。
　　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堆花生壳，但这丝毫不影响沈君渊，这说书先生说了一会儿，就放下手中的折扇，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起来。
　　“接着说呀，先生！”
　　“是啊，先生，这才刚到精彩之处！”
　　楼下听书的都开始起哄，沈君渊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竹扇，准备离去。
　　果然刚下了楼梯，就听见那说书先生说了句“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切！”台下的人纷纷起哄。
　　这茶楼坐落在京都的城门口，供过往的人休息歇脚。
　　掌柜的贺娘是个漠北氏女子，性子豪爽，惹人注目，这茶楼的生意也就慢慢兴隆了起来。
　　沈君渊穿过人群，走上了另一旁的梯子。在一个房间外停了下来，伸出手敲了敲木门，又假装不经意咳嗽了两下。
　　门从里面被打开，开门的就是掌柜的贺娘。
　　贺娘虽在天朝久居，但这房里的物件摆设和沈君渊母妃的却是如出一辙，贺娘自己则穿着一身紫色纱裙，身上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慢慢作响。
　　“殿下，你可算是来了，前些日子给你寄信，你也不回一下，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贺娘舒了口气。
　　沈君渊笑了笑：“近来身体不适，让二娘心急了。”
　　贺娘一甩手，着急说道：“挑重要的说，你可有给你父皇说这个消息？”
　　“说了，但只说了一半。”
　　贺娘皱了皱眉：“什么说了一半？你讲清楚一点呀！小祖宗，可真是愁死人了！”
　　沈君渊伸手拍了拍贺娘的肩膀，以表安慰之意。
　　“父皇说了，等南苑狩猎一结束，我就可以去江南查探消息的虚实了！”
　　贺娘听到这总算放心了，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本姑娘就是不服，叫你们掌柜的出来，不然我就砸了你们店的招牌。”门外有女子的声音想起。
　　贺娘站起身将门打开，朝下面看了一眼。沈君渊坐了一会儿后，还是好奇地走到了贺娘身边，往下看去。
　　许是察觉到了两人的目光，又或许是贺娘身上的银铃太过刺眼，顾明润居然鬼使神差地抬了头。
　　沈君渊：“……好俊俏的女子！”
　　顾明润：“……好漂亮的男子！不知道我那位貌美如花的嫂嫂有没有这么漂亮的脸蛋！”
　　贺娘看着这个砸场子的小姑娘，有些不知所措，往日来闹事的都是男子，今日竟是个惹人喜欢的小丫头。
　　下面的顾明润收回了对沈君渊痴迷的目光，转向一旁艳丽打扮的贺娘。
　　“你就是这家茶楼的掌柜吧？”
　　贺娘挑了挑眉：“是又怎样？”
　　顾明润：“你们家的伙计不会算账，这可如何是好？方才我刚坐在这儿，还未缓口气，你们家的伙计就来让我结钱。”
　　贺娘望向了一旁的小厮。当着众人的面，跃身跳了下去，引起众人的惊呼。
　　贺娘：“不知姑娘刚才坐的是哪个桌子？”
　　顾明润指了指她手跟前的桌子。
　　贺娘爽朗地笑了几声：“我说呢？这桌是刚才一位老人家吃了的，他在我们这儿吃饭不用花费，几个小兄弟刚才记错了，还望姑娘见谅。”
　　贺娘的坦白让顾明润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无妨，无妨！”顾明润愣愣地说了句。
　　“明润！”有人站在茶楼外喊了一声。
　　沈君渊听到这声音，有些熟悉，便下了楼梯。
　　顾明润听到顾明泽的声音转过了头。顾明泽就万众瞩目般走进了茶楼，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抓住了顾明润的手腕。
　　顾明泽：“不知家妹可有打搅您的生意？”
　　贺娘心道，兄妹两个还都是个美人坯子。
　　贺娘：“无事，小公子，你若是忙可以带着这位姑娘先行离开，小店自己可以解决。”
　　顾明泽点了点头，就准备带着顾明润离开，沈君渊却拍了拍他的肩膀。
　　拿扇子堵住了脸，沈君渊：“好久不见，顾学士！”
　　顾明泽转过身，定睛看着沈君渊。沈君渊不语，抓着兄妹两人的袖子往外走，临走前又转身向贺娘点头致意。
　　城门口，人来人往，沈君渊担心三个人被冲散，便找到了一家不错的饭馆，走了进去。
　　顾明泽：“殿下今日为何会在茶楼里？”
　　沈君渊：“闲来无事，去听书！这位小姑娘是？”
　　未等顾明泽接话，顾明润便抢答道：“我是顾明泽的妹妹！你就是渊王殿下吗？常听哥哥提起你。”
　　沈君渊一笑，并没有否认。
　　顾明润：“方才见你，就觉得你长得好看，清清冷冷的模样就像……仙人一般。”
　　沈君渊捂住嘴笑了起来：“多谢姑娘夸奖！”
　　顾明泽瞪了顾明润一眼，顾明润便委委屈屈地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