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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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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一向很健康的我晕倒了!
就晕倒在我最常锻炼的长跑跑道上!
并不是运动量太大,而只是在热身慢跑时就倒下了!
当我悠悠醒来,看到爸妈关切的脸逐渐清晰,刚想向他们笑一笑,让他们不用担心,却不想,嘴里不由自主的却问出一句:“你们是谁?不是…我这是在哪儿?不是…”爸妈愣了愣,却很快忽略我的混乱,喜悦地说:“醒了就好!”让我好好休息。
我正要说我没事,可却不由自主地说:“你们是谁?”我忙说:“不是我说的!”
爸妈不安地对视一眼,然后又会心地笑了。妈妈笑着对我说:“调皮捣蛋!”爸爸也说,“我们还在奇怪呢,我们从不生病的优秀运动员,怎么在热身慢跑中也会倒下,正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其他问题。你呀,再不醒过来,就准备推你去打CT或做核磁共振呢。现在你一醒来就能开玩笑了,倒让我们放心了。”又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就去请医生来看看我。
妈正要和我说笑两句,她的手机就响起来了。原来是外婆听说我病了,就忙到医院来看我,现在到了医院大门口,找不到我的病房。妈看我无事,就对着电话说:“妈,你就在大门口等着,我来接你。”我看着她点头,妈就出门去接外婆去了。
我打量着这间屋子,是医院普通病员房,有三个床位,都是单人钢丝床,除了我躺的这个病床外,其余的两个都辅着白床单,床单下摆都紧紧的压在床垫下,床上放着折成方块、雪白的薄被。
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我从小锻炼,身体一直很好,印象中,从没有住过院,有点不适应这味,皱着眉嗅了嗅,有些难受。
“这是哪儿?”一句轻柔迷蒙的问话从我的嘴里出来,我愣了下,不能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这绝对是没经过我脑子的一句话,忙向四周看了看,没人,才反应过来,确是我自己在说话。
脑子有点蒙,我吓得一下捂住了嘴,心里感到莫名的恐惧,因为这不是我想说的,这些话不受我控制。
试着放开捂住的嘴,又一句不受控制的话从我口中吐出:“我这是在哪儿?”
忍着恐惧,我问:“你是谁?”
“我是林黛玉。你呢?”
林黛玉?!!我是在梦中吧?!!我疯了么?!!一定是我昏迷后遗证!我抱着一线希望,自己只是一时糊涂,起了幻觉。
就听到自已嘴里在轻柔地问自己“你呢?”
我吓得大叫一声:“我撞到个鬼了哟!”
掀开铺盖,梭下床,拉开门就想往外跑,却被正往里推的门一下打在额上,我不由倒退几步,不顾巨痛,大叫一声,“救命啊——!”
却看到医生和我父母站在门口,看我捂着头大叫的样子,呵呵地笑着说:“嗯,不错不错,生龙活虎的,看来可以出院了。来,躺下,再检查一下。”
知道是出院前的确认检查,我一边捂着撞得生痛的额头,一边走回床边,躺到床上让他检查。
那医生看着有三十多岁的样子,白帽、白大褂,胸牌上好象写着“刘民”两个字,看来是他的名字,下面写着副主任医师。刘医生把听诊器的两头放进耳朵里,伸手要把我的衣服往上捋,想把塑料长管连着的听筒放在我的左胸上。
我知道这是常规的心脏检查,正要主动往上捋衣服,却听到一声断喝:“大胆狂徒!竟来混摸,来人,拉出去!”
我吃惊地张着嘴,环顾四周,看着我的父母也瞪着眼望着我,而被我推开手的医生有些莫名其妙的也看着我。我心中惶惑,急急地说:“不是我说的,真的不是我说的!”
爸脸一板:“好好配合检查。”
“你是谁?”
“不要碰我!”
“来人!”
惊疑、薄怒、惶惑的声音却还是不断从我的嘴里发出。
我不得不捂住不受控制的嘴,不让它发出声音。
医生皱了下眉,见我使劲捂住嘴,还是把听筒放在我的左胸,下细的听一好一会,收回听筒,向我弯下腰,伸手将我的左眼皮向上掀,用专用的小电筒射着我的眼晴细细的看,又掀开我的右眼,也细看了一回。
医生直起身来,对身后的护士小声说了几句,护士打开手上的文件夹,在上面记录了些东西。
医生微微的笑了一下,问我:“你练习长跑很久了吗?”
我说:“我练长跑是从4、5岁就开始的,每天都要去操场跑八圈的。”
正好,我妈把外婆接上来了,刚进门就听到刘医生问我练长跑的事,我外婆气还没喘匀,就忙说:“我们青青身体好得很的,长跑得过省里的大奖,排球还是冠军呢。”我妈也说:“是,青儿长跑坚持了十几年了,就算是高中课业再紧也没耽搁,在省运会得了很好的名次的。”
医生笑了笑:“了不起哦。”又问我:“运动前吃些东西没有啊?”
我马上回到:“吃过的。我习惯在饭后半小时再练,且都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的。这次是在做热身运动的时候,没有任何预兆的就晕了。”
刘医生看着我,问:“运动的时候,喝水了吗?”
我回说:“喝了的。”
刘医生让我晃晃脑,问我晕不晕,我说不晕。又问了一些别的,就让护士给我盖好铺盖。
他对着我父母说:“从检查看,各项常规都在正常值,思维正常,语言明晰,看着精神状态也是正常。如果是低血糖反映的话,昏迷也应该是很短的时间。但她却昏迷了近八个小时,这有些不好理解。”护士在记录本上记录着。
病房里一片静寂,只听到笔在纸上轻微的摩擦声。
刘医生沉吟了一下,他示意我爸妈和他一起出去。我爸妈紧张的看了看我,忙跟了他出去。外婆守着我也有些紧张,不时看看门外,又安慰我说:“不要紧张,没事的。”
不一会,刚才给我检查的医生带着另一位中年医生到我的病房来了,我看了他的胸牌上姓陶的,是神经内科的主任,他身后跟着我紧张的爸妈。
陶医生又在我紧捂着嘴的情况下检查,又用手撑开我的上下睑,用超亮的小电筒对着我的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又问了正在监测我的血压和心电图的护士几句,也问了我几句话,对我父母说:“打个CT看一下,先转到神经内科住院观察几天再说。”
我知道把我当成疑是神经病了,想说我没病,可这个和喝酒差不多的,你越是说没喝醉,就越是醉了,所以我由着他们又把我转到神经内科病房。
外婆一听要转神经内科,眼泪就没有停过,一直小声对我妈说:“我看小青很正常的,没必要到神经病科去啊,不然,以后说出去不好听啊......”
我爸妈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又安慰外婆,只说:“到了这里,还是听医生的吧。”
于是我转到神经内科的808号房。外婆和妈把我的床辅得平展展的,还说明天要把家里的辅盖枕头都拿过来。我有点哭笑不得,由得她们去弄。
陶医生是我的主治医生,他一直在仔细观察我,见我一直很镇静、很配合,说话轻柔、走动平衡性也好,就没给我镇定剂,而只是输了一些补充营养的液体,用了观测仪。妈和外婆的眼睛不在我身上,就在观测仪上,倒把我弄得有些紧张了。夜深时,液体总算输完了,护士来取了针,拿了空了的一次性输液器走了。
一直紧张地陪在我身边的爸妈,听说从我晕倒,到送我进医院,再来去办入院手续,送我做各种检查,在医院跑了好多个来回,又给我弄来了饭菜吃,一直忙了十多个小时了。看我能吃能喝还能说倒也放了心。
天很晚了,明天爸妈还要上班,外婆年纪又大了,哭了一场,现在也很有些疲倦了,我坚持让他们回去,可爸让妈陪着外婆回去睡,他自己一定要留下来陪着我。好说歹说,总算妈带着外婆走了。
爸去神经内科办公室去租了一个小床,安在我床的旁边,辅上棉被。房里有盆有水,我要去打水洗漱,他怕我头晕,坚决不让,我只好又坐回床上。爸去打了水来,让我洗了脸,他也简单洗漱了,看我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才收拾收拾睡下了。
我住的病房是单间,想来精神科的病人一般都不好与别人共用一间吧。这会儿,病房的灯关了,只有走廊上的灯光从门上的玻璃窗映进来,不明亮,但能模糊看见睡在我病床边加的小床上的爸爸,他今天应该很累了,又担心我一整天,现在打着小鼾睡得很沉。
我却睁着眼睛,仔细理着思路,想着几种可能性:1是,我这个红会迷,成天看红楼看出问题了,把自己当成林黛玉了。可这个好象不大象。2是,我人格分裂,一人两角。可是我自己很多认知又都很正常啊。3是,一种最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林黛玉真有其人,而且她穿越了,而且正好上了我的身。
想到此,我不能确定,心中有些害怕,就轻轻地问,“你睡着了吗?”
马上,一个轻柔地声音回道:“没呢。”这声音是我的,但却不是我常用的语速语气,更柔和,更清越一些,很好听。
“你真是林黛玉?”
“嗯,我是。你是谁?”
“我是林青。”
“也姓林啊!这边睡着的是你的父亲?”
“嗯,是我的爸爸”
“你父母真好的,就是差点把他们吓坏了。”
“是啊。你可得说说,你怎么在我身体里的。这是所谓的鬼上身吗?不是夺舍的话,我就会被你取代吗?怎么我们两都共处在一体里呢?”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在你身体里了,只知道,我在修炼时看到一个光环,我向光环走去,然后就到这里了,以后的事你也就知道了。”
“就这么简单?”
“是啊。呵呵,我们可能要共体一段时间呢。还真不习惯。”
“我倒觉着有趣。我有好多事要问你呢。”
“今晚先睡了吧,我可困得很了。”
“好吧,我也困了。噢,我得提醒你,明天你不能随便说话,不然,我就得被当成神经病一直住在医院里回不了家。”
“好,听你的。”
我在一种惶恐又愉悦中沉入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