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婚离后情再婚情》续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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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弄假成真再圆破镜
１、为了房补假离婚生活艰难聘保姆
葛成万、肖敬彤分别是辽南大学经济学院和人文学院的教师。葛成万长肖敬彤五岁，因而两人同年退休。两个人都是副教授，退休工资中上等水平，孩子生活也都能自立，因而生活还是不错的。客观点说，两人的工资每月也花不了，手头也积攒了二十多万。古人说：“少年戒色，老年戒贪。”话是这样说，但是，人老了都希望自己手头能多有点钱，以防备“万一”、“不测”。其实，像葛成万、肖敬彤这两个人，大可不必。——他们俩呀，应该去下棋，遛鸟，跳广场舞……
这天，葛成万对肖敬彤说：“敬彤，现在滨海市要全部发放‘房补’，但是，咱俩吃亏呀！咱俩都是教师，像我是男的，有‘房补’，你是女的就没有‘房补’。如果你我都是‘单身’，那么就能有两份‘房补’了……差十几万哪……”肖敬彤说：“那怎么办？还能因为这十几万，咱俩离婚？”葛成万说：“假离婚呗！”“啊？假离婚？”肖敬彤又吃惊，又疑惑。
葛成万不愧是搞经济的，这笔小账可算得太“明白”了。他呀，早就有那个“勾勾心”，要与肖敬彤搞个“假离婚”的闹剧。可是，肖敬彤不干哪，她说道：“喂，你是不是骗我，想趁机甩了我，找个‘小三’啊……现在可什么都是小的好哇，小别墅，小汽车，小金库，小老婆……”葛成万说：“老夫老妻的，你说什么呢？脑子不开窍！”
不过，肖敬彤架不住葛成万反复地“忽悠”，也就勉强同意了，但是她提了两个条件：二十几万块钱要放她手里，每月葛成万还要再给她三千元。——肖敬彤心想，你没有钱，看你在外面还怎么“泡‘小三 ’”！于是，葛成万与肖敬彤草草离了婚，他租了个一室一厅的旧楼房屋，就从家里搬了出去了。
又要生活，又要交房租，又要给肖敬彤三千元，葛成万这六千来块钱可就不大宽容了。葛成万真也是有本事，来了个“发余热”！在滨海理工大学和华南中学同时兼课，每月竟能挣五六千元的讲课费。这钱他可花不了，不到半年，葛成万手里就积攒了三万多。——肖敬彤可真失算了！
讲课挣点钱，那么容易吗？又要备课，又要上课，又要批改，又要两头跑，做饭，洗衣，收拾家……于是，葛成万打算少花点钱请个保姆，来帮他做饭、洗衣、收拾家。——唉，这“好戏”也就要开始了。
按葛成万原来的想法，就是请个人中午、晚上做两顿饭，洗洗衣服，收拾一下家，一月一千块钱，但是，没人干。于是，葛成万就来到解放广场劳务市场，想在这里聘个保姆。他问了几个，都说不干。葛成万有点扫兴，要往回走。这时，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说道：“大叔，你是要找人做家务吧？”葛成万说：“是呀。”这位妇女说道：“大叔，一月多少钱？”葛成万说：“钱不多，一千，但活少。就给我一人做做饭，洗洗衣服，扫扫地。”这个妇女又说：“管吃，管住吗？”葛成万迟疑了一下说：“管吃，跟我吃一样的。不过，住么，就得在厅里加张床，拉个帘。”这妇女说：“那行，有地方睡觉就行。”
这个年轻妇女叫“范银珠”，今年三十二岁，是滨海农村寡妇桥的一个偏远、贫穷村庄的妇女。她想找个活，打工挣点钱，但是，来滨海市内三天了，这“活”也没有个影。现在，这大叔，虽然给的工钱不多，不过，总算有个吃饭、落脚的地方。她也就勉强答应了。
２、忠实信任两相成关心体贴述肠衷
范银珠忙活了一下午，帮葛成万收拾好屋子，做了一个韭菜炒土豆丝，一个焖“小黄花”，蒸了一小锅小豆干饭，就与葛成万开饭了。在小厅里，葛成万坐在床边，范银珠在对面坐了个小方凳。两人一边吃着，一边唠扯着。
范银珠的娘家在滨海没有人了。父亲早逝，老母亲还健在，住在沈阳铁西区姐姐家。范银珠姐妹俩，没兄弟。老公家就有一个婆婆，自己有一个儿子。由于婆媳两人没法种地，所以，她来滨海市打工，想挣点钱来维持一家三人的生计，是比较困难的。葛成万问道：“银珠，那你老公干什么呢？”范银珠说：“在砖瓦厂……”葛成万说：“那他一个月挣多少钱？”银珠说：“葛叔，他打仗出了人命，被判了个无期徒刑，在砖瓦厂烧砖，哪有工资……，别说了……”葛成万两眼愕然。
第二天早晨，范银珠一大早就起来做饭，因为葛成万当天上
午在华南中学有两节数学课，下午还要赶到滨海理工大学经济学院讲授政治经济学。范银珠煮了一小锅小米粥，端上两碗蛋炒饭，拌了两个小咸菜，请葛成万吃饭。吃完饭，葛成万摘下一串钥匙给范银珠。范银珠说：“葛叔，给我钥匙干什么？”“你出门买菜，回来怎么进家？”葛成万问道。范银珠这才想起还有个出门进家的问题。葛成万给了范银珠二百元钱说：“以后早晨不用做饭了，买几包奶和面包、饼干，早晨咱俩凑付一下就可以了。——今天中午，我就不回来了，你自己看看，愿意吃什么就做点什么。”
晚上吃完饭以后，范银珠从兜里掏出二百四十元钱递给葛成万。葛成万说：“小范，这是怎么回事？给你二百元钱，你买了奶、面包和蛋糕，反而多出四十元钱……”范银珠说道：“我今天给你洗衣服，发现你上衣兜里有一百元钱，买了奶、面包等还剩四十多元，我花三元又配了把钥匙。你对我那么信任，我‘贪污’你一百元钱，还是人吗？对得起你吗？”葛成万心里非常感动：银珠真是一个诚实的人。于是，葛成万又说道：“这钱，还放你手里，花不够了，再跟我要。”小范说：“那也好，省得捣来捣去的。”
到月底了，葛成万给了范银珠一千五百元钱，说是这月的工钱。范银珠问：“大叔，你怎么多给五百元？”葛成万说：“你的家庭生活太困难了……”范银珠说：“那不行，都说好的，就是一千元。”但是，范银珠看到葛成万有点不高兴，就勉强收下了这一千五百块钱，而将其中多出的那五百元另放在一个小木盒中，准备积攒起来，想在将来离开葛成万时，再一起还给他。那一千元钱，她只留下二百，把余下八百元托人捎给了老婆婆，供她和孩子生活。
星期六吃午饭，范银珠说：“叔，我明天想请半天假，去趟南关岭。”葛成万说：“干什么？”“去看一下老公关运斗。”银珠答道。葛成万说：“你们俩不是离婚了吗？”范银珠说：“是的，是他劝我离婚的，怕对我和孩子有影响。其实，我们两人感情很好……他要再减一次刑，就快出狱了，出狱以后我俩再复婚……在法庭上我们两人离了婚，在心里没离呀……叔，你和婶婶不也离婚了嘛，但她还经常给你打电话问长问短的。离了就没有感情了吗？”葛成万说：“我们俩是‘假离婚’。”范银珠吃惊地看着葛成万，心想：“假离婚”，什么意思呀？
以后葛成万才知道：原来在农村时，范银珠晚上被本村的流氓堵住了，恰恰关运斗赶到，两人打了起来。关运斗出手太重，打在太阳穴上，把人打死了，被判了个无期徒刑。而葛成万告诉范银珠，他与敬彤离婚是假的，是为了多领份“房补”，两人不敢见面，并且嘱咐银珠不要对外人讲。
３、天长日久初有情银珠劝叔心归正
葛成万感冒发烧到３９度，范银珠掺扶着他来到滨海中心医院急诊部打吊瓶，一直守侯在身边。打完吊瓶后，回到家里，葛成万依然烧到３８度多。范银珠熬了小米粥，蒸了鸡蛋糕，喂过葛成万，扶他躺下，自己连饭也没吃，一直守在床边。六个小时一喂药，扑热息痛吃下两个半小时，就又烧起来，这时，就要喂他蛇胆川贝散。可是，吃了退烧的中药以后，不到两个小时，体温又上来了。范银珠可真有点慌了。怎么办？她用脸盆盛了一盆凉水，把几条毛巾浸湿拧干，敷在葛成万的头部，胸部。到半夜１２点，又要喂他吃消炎药土霉素……当下半夜三点，葛成万病情才开始好转。葛成万睁开眼，发现筋疲力尽的范银珠坐在小方凳上趴在床边睡了。他心疼地把自己的外衣披在范银珠的身上，怕她感冒。范银珠一下醒了，她搓了搓眼说道：“葛叔，好些了吗？”她拿体温计一量３７度，她笑了，葛成万也露出一丝笑意……
也就是从这场病以后，葛成万开始对范银珠另眼相待了。他不但把每月的工资都交给了范银珠，连讲课费也都交给范银珠。但是，范银珠每月只花两千五百元，最多的月份不超过三千元。余下的钱，包括葛成万多给的那五百元，他都给葛成万存起来了。于是，不是范银珠向葛成万要钱花，倒是葛成万向范银珠要零花钱了。范银珠俨然成了家庭的主妇……很快，葛成万的存折也达到了十几万元。
这天，晚上，葛成万拿出一个衣裳盒，从中取出一套浅紫色的
连衣裙，让范银珠穿上试试。范银珠到里屋换上后出来：“葛叔，
你买的真合适。”葛成万说：“只要你喜欢就好。来，今晚咱俩喝口
酒，一是庆贺我这月多挣了两千多元，二是表示对你感谢，攒了十
二万。炒菜！”
吃饭时，范银珠说：“葛叔，我不会喝酒，我喝饮料吧，你喝酒吧……”也许是葛成万太高兴了，喝了半瓶高粱烧，眼睛就有些模糊了。他不断地打量范银珠，反倒把范银珠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现在有些作家都把“蒙汗药”“蓝精灵”改成“酒后乱性”了，别说，还真有那么点。
范银珠一看，就说道：“叔，喝多了，我扶你去睡会吧。”范银珠把葛成万扶到里屋，给他脱去外衣，让他穿着衬衣衬裤，盖着被子睡觉，但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葛成万一下子将范银珠搂在怀里，范银珠说：“葛叔，你喝多了，快睡觉吧。”这时葛成万想吻一下范银珠，范银珠用右手堵着葛成万的觜说道：“葛叔，这可使不得。你不松手，我明天就走了……”葛成万这才把手松开睡去了。
虽然葛成万睡去了，但是范银珠睡不着了。近来，范银珠早已感觉到葛成万对自己有了爱，只不过，他在克制自己。那么，范银珠呢，她也不否认自己对葛成万有了三分好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那么就结婚吧，而且，在法律上两人都是单身。但是范银珠认为不能嫁给葛成万。为什么？是闲葛成万年龄大吗？不是。范银珠想，现在人的思想都“开化”了，老夫少妻有的是，找个“爹”当老公的也大有人在。何况自己是农村户口，何况自己身边还有个儿子。那么，范银珠为什么要拒绝葛成万的感情？主要在于两点：一是她心中还有关运斗，不想让关运斗失望。否则，她对不起关运斗，也对关运斗的狱中改造不利。其次，虽然葛成万与肖敬彤离婚了，不过是“假离婚”，他俩在“感情上”并没有离婚。如果自己与葛成万结了婚，那么婶婶肖敬彤肯定会受打击很大，自己也对不起她。——范银珠认为，现在是时候，自己应当离开葛成万了……
第三天晚上，范银珠炒了四个菜，把那半瓶高粱烧也放在桌上。范银珠说：“葛叔，我明天就要回去了，今晚咱两再喝点酒，以后怕咱俩难得见面了。”葛成万说：“我前天喝醉，今晚就不喝了，你也少喝点。银珠，你为什么要突然离开我，是不是因为我前天失态，难为你了……”银珠说：“葛叔，不是，是我老婆婆病了，没人照顾。”“哦，原来是这样。”葛成万说。范银珠说：“葛叔，我明天就要走了，我今晚喝了点酒，想把心里话全说出来，我不想把这些话带回农村。”范银珠闭着眼睛喝了一大口酒又说道：“葛叔，你对我好，我知道，我也很感谢一年半来你对我的关心照顾。但是，我为什么不能接受你的感情？是因为你年龄大吗？不是。再婚夫妻年龄相差都大，好多人都是找个‘爹’当丈夫。现在哪，社会上老夫少妻差二三十岁的有的是。那么我为什么不能接受你，主要是我心里还有关运斗，我不想对不起他；另外，你与婶婶虽然离婚了，那是‘假离婚’，你们俩心中都还互相装着对方，特别是肖敬彤婶婶。我能与你结婚去伤害她吗？我希望你能与婶婶早复婚，你们是发小夫妻呀。——还有一个问题，是你没有考虑到的。如果你我结婚，我老婆婆咋办？带在我身边？那是你跟我结婚，还是你跟我老婆婆结婚？不乱套了吗？”葛成万一拍脑袋：“哎呀，怎么这事我没考虑到！”
范银珠说道：“我初中稀里糊涂地看过一部小说叫《第二次握手》，里面好象有个什么苏冠兰的……就要分手了，看来你我也要有个第二次拥抱吧。”范银珠站起来，走到葛成万跟前说道：“葛叔，今晚是我喝酒了，你抱抱我……”葛成万站起来说：“使不得，使不得，前天我喝醉了，银珠请你原谅……”范银珠说：“我就不原谅你！……”她把葛成万一下抱住，在葛成万的怀里哭了。
第二天，葛成万把范银珠送到滨海白岗桥长途汽车站。当汽车开动时，范银珠拉开车窗含泪频频向葛成万挥手并喊着：“葛叔，保重！保重——”
其实，范银珠一周后又来到解放广场劳务市场找活。她多么希望能再找到一个“葛成万”，又多么怕再找到一个“葛成万”……现在有关“老头爱小保姆”的传闻太多了，怪小保姆的事吗？可能，但往往是老头子“越老越收不住”！
４、两个工会做工作 老夫老妻始团圆
葛成万两个月没向肖敬彤交工资了，肖的银行卡里他没把钱打进去。肖敬彤觉得不对，她就打电话找葛成万要钱：“老葛，你两个月没交‘税’了，钱哪去了？是不是都给小保姆了？”葛成万一听，说道：“你可不能乱说，坏了银珠的名声……”肖敬彤说道：“银珠？真亲切呀！……听说，你在理工大学‘发余热’，还在华南中学兼课。钱都哪去了？有人说，东北财经大学派你双休日去青岛、海口讲课，没带这‘小保姆’啊？”葛成万一听：“你越说越不像话了……咱俩离婚书上说这些钱都要给你了吗？”肖敬彤说：“离婚书？那不是假的吗？”葛成万说：“在法律上有效……”肖敬彤骂道：“你这个老混蛋！”
肖敬彤来到人文学院找到总支孙书记，把她与葛成万假离婚的事全盘端出来了，并说葛成万两个月欠她六千元工资。肖敬彤要求人文学院帮助做工作，要与葛成万复婚。孙书记犯难了，都退休了，而且葛成万还不是人文学院的老师。这工作怎么做？再说，要离婚，不是个人说了算的，要复婚却是个人说了算的。此外，即使是“假离婚”，只要判决达成调解，在法律上是生效的。没办法，孙书记把工会主席宋玉生找来商议怎么办？宋玉生说：“这事可太难了。而且问题的主导方面是葛成万，他却是经济学院的。”突然孙书记一拍桌子说道：“好办！把葛成万的事推给经济学院，就说我们的肖敬彤老师的工作做好了。”宋玉生说：“我们这不是耍诬赖吗？肖敬彤老师的工作根本不用做……”
宋玉生来到经济学院，把情况跟孟书记一说，孟书记把经济学院工会主席哈明明找来了。哈主席是女同志，她说：“葛成万是男同志，宋主席，你就一块跟着做做工作吧。”
两个工会主席一起来到葛成万家，宋玉生一说，葛成万红了脸，
这弄虚作假的底牌全教宋玉生给掀出来了。为了多弄点“房补”，可真是丢人显眼哪。葛成万抓了个“理”说：“我就觉得这政策不公平，男的有‘房补’，女的不也应该有‘房补’吗？男女平等嘛。”哈主席说：“你别想了，现在政策有变化了，男女可能都没有‘房补’了。一年半了，滨海市的‘房补’一点动静也没有……葛老师，还想浪费房租啊？”宋玉生说：“你也就是想多弄点钱，你缺钱吗？两人一月工资一万三，肖老师手里有二十多万，你手里还有个十二万……日本有个什么‘五十六’，你这个‘葛成十二万’哪，可比他多得多了……”三人都笑了起来。你别笑，从此葛成万有了个“日本名字”的外号叫“葛成十二万”。
第二天，宋玉生找到肖敬彤说道：“你呀，瞎猜一气，哪有什么‘小保姆’哇，保姆早走了。你想到葛成万已经攒到十二万了吗？带‘小保姆’去青岛，去三亚，那这十二万还能剩下吗！”一听葛成万攒了十二万，肖敬彤也吃惊。——其实，是范银珠的功劳！反正，当工会主席的都会“和稀泥”。“葛成十二万”第三天就回家了，葛成万哪，白白浪费了一年半的房租，何必呢！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婚离后情再婚情》续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