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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明明是法师学徒却被大家宠成废人这件事 21-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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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他一个魅魔还好意思自称纯爱派。
你早该想到的,胸口衣服扯得那么开、挂着爱心形状的装饰,平时腰还扭成那样,搔首弄姿的,能是什么正经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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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你还想逗他一下,但仗助的反应……很奇怪。
他似乎是羞耻得快死了,先是发出被掐住脖子、无法呼吸一般的气声,“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也会受影响!真的很对不起!”,然后是好一阵绝望砸墙的闷响。
你仔细听了听,还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来回划动的声音,大概是他的恶魔尾巴。
“明明是同性,”他的音量几不可闻,“却对你产生那种妄想……你还、被我拖进梦中,亲眼看着……会觉得反胃的吧?”
你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啊,那倒没有。”
某种东西有一搭无一搭摆动的轻响变成了哒、哒、哒的急促敲击。
隔着门你什么都看不到,仅仅听着声音想象动态的话,很难不联想到大型犬类啪哒啪哒摇晃尾巴的样子。
……这个回答让他很高兴?
你接着说:“魅魔嘛,做这种梦还不是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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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助沉默了好久,挤出半句话来:“不是的……我……对你……”
像是每说出一个字都需要十足的勇气似的,他的声音悬在那里,没有下文了。
你轻轻拍了拍门,就当是在拍他的肩膀了:“好了好了,不用再说了,我都明白的。我又不会真的以为你对我有意思。只是……感觉很别扭。如果可以的话,实在不太想在梦里见到。”
若是主角是他和其他人,你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围观一场活春宫罢了,也不至于来敲仗助的房门;但是仗助梦中那个平胸带把性转版本的自己,就太过奇诡了。
那种强烈的错乱感直接把你吓灵醒了,摊在床上愣了五分钟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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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击声停下来。
深呼吸。
“抱歉。本来不会出这种事的,是我稍微有点失控了。——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那当然了,”你爽快地说,“放心吧,我们还是好朋友。”
“……嗯,那我就放心了。”
门的另一侧,传来仗助显得有些勉强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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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你回到房间,又做了一个梦。
好消息是,这次不是春梦,而是你连大致内容都忘却了,只记得非常温馨幸福的美梦;
坏消息是,梦里的你依旧是个男的。
你没睡多久就又被膈应醒了,躺在床上怀疑人生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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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概能理解仗助用梦境补偿你的心态。
上次的梦也就算了,这次他纯粹是出于愧疚,要是再去敲门就不太合适了……
更何况,上次的春梦还可以用你是直男、连梦里都看不得自己和同性上床当幌子;这一次的梦却没有任何问题,并没有能让你认出它是人造物的理由。
若不是性别对不上的话,你可能什么都不会察觉,第二天醒来时,也只会以为自己难得地做了个好梦吧。
从这一点来说,魅魔的能力真是比你想象中温柔许多……
不,或许是使用这种能力的人比较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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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事件发生后,仗助基本不好意思正眼看你,跟做贼一样,目光飘到你脸上,马上又烫着似的收回去。
倒是一向不怎么搭理人的乔鲁诺探究地盯着你,盯得你头皮发麻。
你中午有事找他请教的时候,他直截了当地问:“仗助对你用了魅魔的能力吧?”
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但是乔家人中,你最捉摸不透的反而是年纪最小的乔鲁诺。
你总感觉他的画风和另外几个人格格不入,非要形容的话,就是四只犬科里混入一只猫科动物幼崽。
才十五岁就已经喜怒不形于色,真不知道再长几岁会变成什么样子。
然而,今天的你意外地发现,他在不悦。
极为强烈的不悦,即使在他试图掩饰之后,也依旧像堆积起来的淤泥一般渗透出来。
“啊、确实……这还能看得出来吗?”
乔鲁诺笑了一下:“是猜的。一看就睡得不太踏实呢。如果是我有那种能力的话,肯定不会像他一样莽撞的。……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要不要悄悄在我这里补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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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你每天废寝忘食、勤学苦读,这邀请倒确实有些吸引力。
只可惜你是颓废的摸鱼怪,吃饱了睡,睡醒了吃,良心实在过不去了,才会拿起书看两眼,少睡这么一会儿也没什么关系。
尽管如此,你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里的书。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连自己口中吐出的话语都变得陌生。
“睡吧。请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乔鲁诺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仿佛微风拂过林间,却蕴含着让人不由自主听从、信服的奇异魅力。
你脑中甚至冒出荒唐的想法:为了能永远听到他的声音,要做什么你都愿意……
这样想着,你靠在他身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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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你感觉身上盖着什么东西,有点沉甸甸的,如皮肤一般温热;等到睁开眼睛,定神一看,才发现是两只金黄色的羽翼,交错着把你裹在里面。
结合乔鲁诺之前的表现……塞壬?
而且是人面鸟身,而非最常见的人面鱼身的形态的塞壬?
这个结果也没有太出乎你的意料。只不过,你此前一直在盲猜他是蛇发的怪物戈耳工——
这是你能想到的,对他头上盘着的那三个甜甜圈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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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鲁诺确实像他所承诺的那样,什么都没有做,仅仅是和你依偎在一起,用翅膀将你包住,像深冬里热乎乎、暖融融地贴在一起的小动物。
他的睡颜看起来很满足。
他口口声声说是想让你补个觉,为此还动用了塞壬的形态,但似乎他才是你们两人中比较缺觉的那一个。而你更像是被忽悠来的大抱枕。
你稍微挪了一下。
乔鲁诺无意识地皱起眉,翅膀也往里收了收,将你搂得更紧了。等到你不再动弹,他的眉头才终于放平,脸上也重新出现笑容。
你放弃了挣扎。
算了,当抱枕就当抱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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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乔鲁诺才慢悠悠醒过来。
他没有显露出半分要放开你的意思,从容地微笑着:“抱歉,因为和你一起非常安心,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不过,偶尔像这样小憩也不错呢。”
“说起来,塞壬是吃人的吧?”
他避重就轻:“我是半吊子的塞壬,所以不必把人当作主食也能生存。”
也就是说,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是会吃人了。
“那我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嗯,从来就没安全过哦。……各种意味上。”
他的手指贴在你的颈后,轻飘飘地划过。
你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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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猎物,不但不吃,还当作抱枕抱着、美滋滋地睡午觉,像他这么任性的海妖是无法给船队带来像样的灾祸的吧。
他作为塞壬或许是个不适格者。
可若是比作动物,他就只是一只非常标准的懒洋洋枕着太阳入睡的猫了。
是无论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光靠着可爱低沉的猫咪呼噜声,以及依恋般的动作就能得到谅解,懂得充分利用自己优势的狡猾生物。
之前还散发着怒意,现在心情又莫名其妙好了起来,阴晴不定的性格也和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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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拱他:“有劳挪挪尊翅膀,好沉……”
乔鲁诺顾左右而言他:“以后也常来我这里吧?”
虽然是问句,却是不容商榷的语气。
“呜哇,这是威胁吗?”
乔鲁诺睁大无辜的碧色眼眸,乖巧地歪头看着你。
“什么话,友好的提议而已,”他坦荡无比,“我真心想让你同意的话,连问你意见的必要都没有不是吗。”
“我懂了,是你的恶趣味。好了好了,我答应了,快放开。”
他的羽翼像是不舍得与你分开似的,微微在你皮肤上磨蹭了一下才收起来。
啊,喜欢虐杀猎物的这一点也很像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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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神话中塞壬与船员的关系,食物链上下级的关系,自然界掠食者与猎物的关系。
你求生的本能告诉你,你应该离他远一点。
但就事论事,和塞壬窝在一起午睡还是挺安逸的。
时间变成纯粹的概念,温柔地从耳畔流过。被裹在金灿灿的羽毛中,仿佛一切忧虑都会化为空白。
明明不记得自己和他有过多少语言交流,你却总觉得自己倾诉了许多心事,卸下许多负担,从房间离开时的步伐都变得更轻盈了,说是焕然一新也不为过。
你抱着他的翅膀蹭了蹭:“乔鲁诺,你真应该出租自己,帮助广大社畜朋友们午睡,肯定赚得盆满钵满。”
他笑吟吟:“是什么让你产生我现在是在亏本的错觉呢?”
“你也没收过我钱啊?……不是,兄弟,求你别这么笑了,好渗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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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助也发觉你中午老往乔鲁诺的房间里跑,有一天委屈巴巴地截住你:
“你和乔鲁诺那家伙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怎么,你吃醋了?”
仗助被问得猝不及防,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你暗叫不好,没事提起这种黑历史往事干什么,他肯定又要躲你好久了。
没想到他缓过劲儿来,贴近你,理直气壮地说:“好朋友莫名其妙和其他人变得要好了,仗助君吃醋了,不可以吗?”
咫尺的距离。
他似乎很紧张,咬着嘴唇等着你的回答。
“啊……也不是不行。真拿你没办法。仗助君,来,伸一下翅膀。”
因为无法理解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
仗助惨烈地宕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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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魔的翅膀确实差点意思。你遗憾地下结论。
视觉效果是很酷,可惜不够蓬松柔软,只能感受到一层柔韧的翼膜而已。遮光效果一般,外界的光线如果够强,还是能影影绰绰地透过来。
总之,这是一双让人毫无睡意的翅膀。
考虑到魅魔是个怎么样的物种,你并不意外就是了。
……而且,尾巴砸地板的声音很吵。心跳声也是。
“你好吵啊。我困了,让我安静睡一会……”
仗助双眼无神:“乔鲁诺他,之前那几天,每天都是这么受刑过来的吗。”
“没错。所以你乖乖的,不要再动尾巴了。”
他脸噌一下红了:“这也不是我想的,它擅自就……”
仗助努力抑制着心形尾巴狂乱摆动的冲动。
起初还有些效果,能感觉出尾巴的动作在放缓;你随便动了两下,它就又恢复了之前的频率。
他自暴自弃地把尾巴缠在了你的腿上。
现在改成你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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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纳森在无意中也撞破过你赖在仗助身上睡觉的情形。
他先是给了煎熬中的仗助一个同情的眼神,又关切地问你:“中午总看见你在睡觉,是不是平时学得太多太累了?很辛苦的话,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了,身体最重要。”
路过的西撒听不下去了:“……他这一个月就没学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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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这样温馨甜美、混吃等死的幸福咸鱼日常会永远持续。
直到你阔别已久的生理期的再次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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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睡醒就冲向露伴的小别墅。
“亲爱的妇女之友,岸边露伴老师,快来救救孩子吧!”
漫画家头也不抬:“救不了,没救了,等死吧。”
你扒住他哭诉:“救救孩子,孩子只有你了!”
他赏给你一个眼神。
“你都帮我推延好几个月了,再帮我推迟个一年半载的想必也不在话下吧?我也不知道乔家剩下那两个人嗅觉怎么样,万一是什么嗅觉灵敏的品种,来大姨妈被闻出来,我可就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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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伴纳闷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不就是普通的血味吗?”
“露伴老师你还说你不是处男,但凡你交过一任女朋友也知道,经血味和正常受伤流的血味道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奇怪地笑了一下:“那我现在就出于取材的目的舔舔看?”
“你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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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他是开玩笑。
正常来说也不会有人真心想舔的吧,怪馊的。
以露伴的性格,怎么想都是被戳到痛处、想找回场子,才会说出这种问题发言。
但是,看他的表情……这人好像、可能、也许,是认真的?
“你取这种材有什么用啊!不是我说,你漫画那个题材怎么说也用不到这个吧?”
“即使是我岸边露伴,也不是所有取材都是为画漫画服务的。”
“那还能是为了什么,打手冲吗?”
“……你活腻了可以直说。”
你抹了把汗:“露伴老师,你知道吗,你刚才的沉默还蛮可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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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报:
你被气急败坏的漫画家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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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说怪话,”露伴站在门口,一边帮你延期,一边咬牙切齿地威胁,“我就让你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没事,无所谓,小意思。和来月经比起来,还是杀了我比较痛快!”
“这倒提醒我了。让你痛经痛到话都说不出来怎么样?”
你嘴边比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后退一步,华丽转身。
——随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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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路过米斯达被你撞断了人字拖,
现在,绝赞单腿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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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味?真是服了。”承太郎皱起眉。
他拽着你的衣领子,像从后脖子拎起一只猫,不是讯问胜似讯问:“哪里弄来的?”
你脑子一空。
明明只要回到宿舍,冲个澡洗掉血味,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没想到会这么不凑巧。偏偏是这种时候,偏偏是最不好应付的空条承太郎。
天地良心,这才第一天,根本还没到血崩的时候呢……
这也能闻到,他是长了个狗鼻子?
你强作镇定地扯闲篇儿:“承太郎,你是鲨鱼成精吗?所以你写论文写得那么快,是每天都在自己研究自己吗?啧啧啧,好色哦。”
“血味,哪里来的。”承太郎黑着脸,重复了一遍问题。
不知道是光照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他的瞳孔比平时显得狭长了一些。
好看是好看,但过分锐利,仿佛仅仅注视着就会被割破皮肤似的,使人不合时宜地联想起书上读到的东西:食草动物的瞳孔通常很宽,这是为了感知掠食者、第一时间逃跑;食肉动物的竖瞳则能迅速地锁定猎物。
你发觉自己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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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是我的血你会相信吗?”
承太郎语气异常笃定:“是你的。我闻得出来。”
这家伙,能闻得出是你的血,却察觉不到血的味道不是单纯的铁锈味吗?
怎么说呢,虽然这件事对你有利、你完全没有在抱怨啦,但是居然能迟钝到这种地步,乔家的两性教育可真够失败的。
“发生什么了吗?”是花京院的声音。
他很显然是被这个阵仗吸引过来看热闹的,不但不打算搭把手,还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你:“一下都不敢动呢。干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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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来就已经一滩浆糊的脑子更乱了。
一个人也就罢了,两个人的话,你实在应付不来。
乔斯达家不收女学徒、害你不得不女扮男装的理由,你也多少有所耳闻。
其他几个人在性别方面倒没什么特别的要求,主要是承太郎事儿多,说是喜欢清静,不想被女人缠上,嫌吵。
也就是说,只要被承太郎发现是女的,你就凉透了。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总之,先试着拉拢一下花京院好了。
你朝他挤眉弄眼,试图发送求救信号。
花京院会意,也朝你眨了眨眼。
他转头问承太郎:“JOJO,你这样会吓到他的。让我来问吧?”
“随便你们。”
承太郎啧了一声,松开揪着你的手。
怪事,为什么你隐隐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一点失望。
应该只是你想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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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患难见真情啊典明前辈!我叫你一声前辈,果然没有叫错人!”
承太郎才刚走远,你立刻热泪盈眶地抓住花京院的手。
可恶,还挺滑,悄悄多摸两下。
花京院对你摸来摸去占他便宜的行为持默许态度,笑盈盈地贴过来:“先别急着谢我。JOJO 会害羞,我可不会。不好好说清楚哪里在流血的话……”
他的皮肤一瞬间变得粗砺,如同树皮。你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冰凉的藤蔓一圈一圈绕着你的胳膊攀了上来,力道很轻,像水一般轻轻拂过。
“——我是会脱掉可爱的后辈的衣服,仔细地检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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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垂死挣扎:“我可是男的,你不嫌恶心吗?”
花京院笑容不变:“只要脸足够可爱的话,我什么性别都可以哦?”
眼见不规矩的藤蔓即将探索到你的下身,你蹬腿:“好了好了我说实话,快放开我!承太郎之所以会闻到血味,其实是因为、是因为——”
花京院一脸“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编”的表情。
你无比坚定地说:“因为我撸出血了!没错,就是这样,所以我才一直不愿意告诉你们。”
他笑得花枝乱颤(字面意味,你也不知道树妖的枝条上怎么还能开小花):“你啊,真的以为我看不出你是女孩子吗?”
“……咦?咦咦咦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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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一停,典明前辈,既然你一直知道我的性别,刚刚那个应该算是性骚扰吧?”
“嗯……我觉得叫封口费会比较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