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这种死法的》大侠归来

44、第 44 章

　　过了河，约莫走了几百米，就听到毫不停歇的狗吠声，很快便看见了一户人家。

　　房子是白色砖铸成的典型农村新式楼房，坝子里还晒着粮食，拴在门口的一只大土狗不停地发出凶怒的叫声，口水滴答的，两只黑眼眯起，尾巴翘起，焦虑的在原地走来走去。

　　它像看到了姜田和毛也等人，冲着他们连叫好几声，接着又掉转头冲身后敞开的门叫，示意里面有事。

　　姜田和毛也率先走了进去，那只狗也不拦着他们，乖乖坐在一旁。

　　果不其然，屋内竟然躺着一个男人，他腰上系着蓝色带血的围裙，手边散落着一盘狗食，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喂狗就晕倒了。

　　毛也试了他的鼻息，还活着。

　　将他扶到沙发上，按了按他人中，男人闷哼一声，渐渐苏醒。

　　他一醒来，表情就变了，害怕地哆嗦着，瞳孔不断放大，紧紧握着毛也的肩，嘴里唠叨着：“好大的眼睛，好大的眼睛……它……”

　　话未说完，毛也和姜田不约而同地吸了一口冷气，眼睁睁地看见有条蛇从男人袖子里钻了出来，爬到毛也胳膊上。

　　姜田辨识到那是只普通无毒的草蛇后，眼疾手快抓住它脑袋，把它从毛也身上拿开。

　　蛇的出现唤醒了男人，他想到什么，从姜田手里夺回蛇，二话不说往楼上跑。姜田和毛也跟了上去。

　　一看见二楼大厅，他们三个都木在了门口，里面没有任何家具，全是大大小小的铁笼，铁门是打开的，地上、墙上、笼子里外，到处是深褐色的蛇，有些蛇被咬断了尸体，脑袋还在动，有些拖着血肉模糊的尾巴在扭动，也有些幸运的蛇还躲在角落里不知该往哪儿走。

　　男人对眼前的场景丝毫不感到瘆人，反而悲痛，走进去捧起那些蛇，也不知道是死的还是活的，对着它们‘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过了好久，他才平复好心情，把大厅打扫好，清点了蛇损失的数量。

　　姜田二人明显对于他这态度有些疑惑。

　　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个养蛇人，不仅是他，在这儿附近居住的好几家人都靠蛇为生。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记得前年就经历过一次。

　　当时有个养蛇人说，是一只长角的大雕把蛇给咬死的，但那会儿他没有看见。

　　但是今天他当时去喂看门狗吃东西，还没走出去就看到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旋在空中，眼珠子像真人般有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紧跟着，那东西就飞了进来，养蛇人被吓晕了。

　　通过养蛇人们的形容，他们确定是蛊雕无疑了。

　　姜田和毛也狐疑地对视一眼，他们也信是蛊雕作祟，可是为什么它并没有吃掉养蛇人，而是对蛇下手？

　　看来，蛊雕不仅是神兽食人，而且还留有原始兽性，爱吃蛇。

　　几人聊得兴欢时，一声声急促的喇叭从远处就传来，大概响了三四次，一辆摩托车才在门口停下，养蛇人跑出去，听见车上那人着急地说道：“不好了，不好了，李大哥，你的那条蟒蛇往幼儿园方向溜去咯，你赶快去把他带回来。”

　　养蛇人拍了拍脑门，啐了一口，啥也没说就上了他的车，摩托车长扬而去。

　　姜田几人还懵懵地站在原地，后来咨询了旁边也杵在门口看戏的邻居，才晓得养蛇人叫李国平，是个单身汉，是本地出了名的养蛇人。

　　他的蛇品种多比别人多，质量也更好，在外头赚了不少钱，不仅如此他还十分幸运，约莫是半个月前，他去田里，看到一只红色的小蟒蛇，就把它捡了回来，此后还到处对人炫耀说捡了个宝贝，大家来看，果真是宝贝呀，那花纹漂亮得很，都是开得灿烂的大花朵，闪着光，眼睛是白色的，嘴巴能长很大，虽然是个幼崽，但凶得很。

　　听邻居嗑了一会儿，姜田和毛也就朝幼儿园方向追了去，让慕容林几人就在养蛇人里家待着。

　　慕容林和叮当听，他俩没喊自己去，松了一口气，回到屋，自觉地打开电视，休息。

　　毛霆略有几分疑惑地望着身边的梁一静：“你怎么了，有心事？”

　　梁一静摇摇头，对毛霆说：“我肚子有点疼，你帮我找找厕所在哪儿。”

　　毛霆宠溺地揉了揉她脑袋，乖乖去找了。

　　毛霆一走，慕容林就凑过来说：“梁一静，好久不见呀，你长得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你小时候我就觉得你皮相骨相不错，长大后绝对是个大美女……”

　　慕容林一股劲儿地巴结，叮当嫌弃地白眼对他，梁一静也没理他，走出去打了个电话，慕容林还望着她背影自顾自地说：“别走呀，你要看什么，我给你按。”

　　回应他的只有门口的狗吠声。

　　叮当说：“师父，你何时学了看相的，我咋不知？”

　　慕容林瞪了眼她。

　　屋外的梁一静迅速找到最近一通电话，播了过去，那头很快就接了。

　　“有意外，恐怕是上不了山了……”梁一静简单说了下。

　　那头的人没说话，话筒里很安静，隐隐约约听见一男一女的对话声，接着那边的人开口了：“那蛇是什么样？”

　　梁一静：“红色，白眼，有花朵的纹路。”

　　“不要紧，就让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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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也带着姜田，一路向前飞，在幼儿园附近的破旧的娱乐设施前停了下来，他们看见了那条红蟒。

　　比起成年蟒蛇确实要小许多，但足以吞下一个小孩儿，它不知怎么爬的，竟然爬进了滑滑梯里缩成一团。

　　幼儿园还没下课，那些人也没找着它，现场算是安静，那只蟒蛇的眼珠子是纯白色，一动不动，都不知道是睁开的还是闭着的。

　　可毛也手刚一伸过去，它就扬起脑袋，尾巴抖动，明显感到了威胁。

　　姜田叫他别轻举妄动，他们就在旁边守着它，等养蛇人来。

　　大概过了几分钟，周围便热闹起来，许多听见蟒蛇跑到幼儿园消息的养蛇人赶了过来，但都不敢上去抓，看来是真如邻居所言，这小蟒蛇凶得很。

　　最后还是李国平带着几个身材强壮的养蛇人把小蟒蛇抓住的。

　　李国平十分感谢姜田和毛也，要不是他俩守着小蟒蛇，它肯定跑去幼儿园了，到时候伤到孩子些就出大问题了。

　　李国平把蟒蛇关回笼子里，换了好几把大锁，给它喂了食，才平复好它情绪。

　　邻居家和李国平关系素来好，有晓得来了几个客人，便做好菜，招呼他们几人去吃午饭。

　　再一次坐在炉子边，和一大堆人共进午餐，姜田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离上一次这种场景才过去几十天，但却觉得过了很久很久。

　　那会儿，人还没这么多。

　　没慕容林叮当，没毛霆梁一静，没养蛇人和邻居，但好像有他。

　　热闹的谈笑声中，沉默的人不多，除了姜田，其他人都在聊天。有毛霆和梁一静的甜蜜低语，有毛也、叮当和养蛇人、邻居夫妻俩聊家常，甚至连摆着普儿的慕容林也因为吃火锅吃上头了，形象也不顾了，直接把帽子和眼镜一摘，撸起袖子加入他们聊天当中。

　　姜田坐在角落，静静地吃着自己饭，眼睛却不自主地往坐在旁边那人身上瞟。

　　他吃得很香，聊天聊得更香。

　　姜田笑了笑。

　　就在这欢声笑语中，屋外的天悄无声息地黯淡了，一道闪电打了下来，屋外的狗狂躁地发吠。

　　男主人打开门看，空中被乌云遮满，像是要下场雷电交加的暴雨。

　　姜田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有敏锐的狐疑，想到了蛊雕。毛也明白，对其他几人说：“我们出去看看。”

　　语落，就是一阵雷‘轰轰’的响声，大雨倾盆，惊得屋外的狗一直在叫。

　　男主人叼着一根烟，把狗拉了进来，李国平也还在悠闲自得的夹肉吃饭：“别怕，这都见惯不惯了。”

　　邻居老婆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闹钟，笑：“瞧，又是一点来钟。”

　　男主人摸了摸狗的脑袋，给它扔了块骨头，它才安静地趴在地上啃，没吭声了。

　　毛也：“这儿的天气经常这样吗？”

　　李国平：“也不是，就才大半个月吧，每天一到这时候就要打雷闪电下暴雨，也不知道咋回事儿。”

　　邻居夫妻俩想说什么，但都没开口，对这事儿只是笑了笑，没发表态度。

　　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姜田和毛也就没放在心上了，听着雷声，继续吃饭。

　　倒是叮当听着的雷声和屋外树叶簌簌声，竟有丝瘆人的感觉，她胳膊一凉，像被冷风一个劲儿的灌，她弱弱地扒着碗，在慕容林耳边说：“师父，你要不算算，看看周围有没有妖魔鬼怪，我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慕容林白了眼她，大口大口地吃肉：“哪有这么多妖魔鬼怪啊。乖乖吃饭。”

　　叮当皱起了眉，身上越发冰冷：“不是，师父，我真觉得不对劲。”

　　“小姑娘，你可别吓我们呀。”房子的男主人开口说，带着少少敌意。

　　慕容林不好意思地对那夫妻俩笑笑，在叮当额头上敲了一下，板着脸，压低声：“这话不能当着他们面说晓得不？”

　　叮当：“可是……”

　　“唉哟。”慕容林痛呼一声，吃痛地望向毛也和姜田，他俩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像是在说，听叮当的话。

　　慕容林心里一委屈，恨了眼叮当，他会不会算，她这个当徒弟的还不知道吗，不过调头又想，叮当这丫头直觉预感一向准，就连她都觉得有不对劲，那肯定有问题。

　　只见姜田和毛也打了声招呼，便打开门出去了。

　　透过门缝，慕容林清晰可见一道闪电打在对面那座悬崖壁上。

　　完蛋。

　　几人直刷刷地停了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着慕容林。

　　慕容林从衣服兜里拿出一只怀表，丢给叮当。叮当会意，接过出了门，和另外二人站在一起。

　　打开怀表，其实是一面无形的镜子，透过圆框往那悬崖壁看去，吓得哇哇直叫，表都掉了。

　　毛也捡起来，学着她的模样，把圆框放在眼前，看了几秒，又放下，又抬起，最后再递给了姜田。

　　姜田看见，悬崖壁上挂着一条巨大无比的蟒蛇，蟒蛇在流动，像瀑布一样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