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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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在房间待了半个小时，刺耳的铃声突兀响起，刺激着人们脆弱的耳膜，铃声结束后，房门自动开启。
“所有人站好排队，从左向右依次前进！”粗犷沙哑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吓坏了惊慌失措的“活体”们。
“呵呵，一群死猪。”黄健豪低笑，眼中渗满恶意。
命令下达，队列开始缓缓移动，程荀隐匿在人群中，暗暗搜索吴诚的身影。根据观察，这一层的“活体”大多身材壮硕，且均为成年男性，身体素质相对较好，房间的位置分配很有可能与这方面有关。
吴诚不在这里……
随着队列前进，周围的环境也在逐渐变化，从关押他们的钢筋牢房到了一个类似运动场的超大密闭空地，白色玻璃板上整齐摆放着桌椅，正中心的高台上悬挂着一个巨大显示屏，屏幕上没有文字，只有一个圆形红灯。
在这里，所有人都不允许随意走动或是交谈，甚至张望都会被惩罚，因此程邢也不敢轻易去寻找吴诚。
当屏幕上的灯光变成了绿色，他们才被允许坐下。
“所有人按照编号依次坐下！”
悉悉索索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场地里，目光所及之处，除了无尽的白，没有一丝痕迹，你甚至都不能在地上找到一根多余的头发。
无边的沉默中，今天的晚饭被端上了餐桌。
一团半凝固状的粉色物体，没有气味，看不出原材料，勾不起一丝食欲。
“现在，吃吧。”
话音落下，却没有人愿意动手，即便是在果腹艰难的末世，这东西也令人难以下咽。
“抓紧时间，你们只有五分钟，一天一餐，你们自己选。”
面对生存，很少有人能够抵死抗争，所以大多数人选择了吃下这团恶心的带着胶质口感的东西。
五分钟到，红灯再次亮起，程邢跟着队伍移动到了下一个地方，这里竟然是一个开阔的空间，昏沉的天空就在头顶！为此，不少人发出惊呼，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外面的天空了。
“第一次来？”有人上前搭讪。
“嗯。”
眼前的光头男人五官立体，高高的骨架撑起一张枯黄的皮，因为长期未能得到足够的营养，他看起来有些佝偻，深凹的眼眶里，是一双写满故事的眼睛。
“1398，”他伸出手，这样介绍自己，“别紧张，这里是集合点，只要不逃跑闹事，他们不会管。”
“1747。”程邢握住了他的手，两人都有着厚厚的老茧，“你被抓进来多久了？”
“抓？”那人嘿嘿地笑，“我自愿进来的。”
“为什么？”
“比起在外面提着脑袋过日子，我更喜欢这里，有吃有睡还没有丧尸。”1398是个奇怪的人。
“他们在你身上做过实验吗？”
“当然，不过我活下来了，有时候，使一些必要的手段可以保命。”
“你很了解这个地方？”
1398点点头，眼睛时不时地瞥向场中央的显示屏，程邢留意到，那上面什么也没有。
“你想要什么？”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过来搭讪，挖清对方的目的总好过被人利用。
“我在想，你和我或许可以合作，这样才能活得更久，你也不想这么快就死掉吧。”
“为什么是我？”
“你很沉默，非常谨慎，”1398扬起头，扫过茫茫人群，“看看这群满脸慌张的蠢货吧，跟他们合作我还不如去死。”
现场嘈杂声很大，许多人凑在一起议论着，他们大多内心惊慌，对未来充满恐惧与茫然，而那些神情漠然的少数人往往会被“老鸟”牵走，以求得更大的生机。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残酷的现实充满了野性的美。
“你杀过人。”他说话的语气决绝，带着肯定。
被人肆意揣测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程邢凝视着光头男人，眉宇微微蹙起，紧绷的面颊显露出蓄势待发的气势。
“我能看出来，眼神，完全不一样，”1398兴奋地点头，“当然你别误会，我并不是要谴责你什么的，相反，我很高兴，这说明我们很合拍！”
“接下来，一起合作？”
1398再次向他伸出了手掌，神情亢奋，他很高兴自己挑中了这样一个危险的男人，如果能取得对方的信任，绝对事半功倍！
“程大哥！”不远处响起吴诚的声音。
他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搜寻到程邢的身影，连忙兴奋跑来。
“你没事吧？”程邢这样问，是因为看见了他脸上的清淤。
“小家伙，最好不要大喊以前的名字，不然是要挨揍的。”1398笑着收回了手，指了指吴诚脸上的伤痕。
“啊，我知道了。”吴诚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光头男人，心中惴惴。
“没想到你还带了条尾巴，嘶——这可不好办。”1398困扰地咂咂嘴，有些不爽。
程邢其实有意与他交谈，以便套取更多信息，他正想开口询问，场地里便响起了一道机械的声音，与此同时，悬挂于高空的显示屏亮起，周围近百台探照灯指向了地面，将每一个角落都暴露无遗。
“活体分组阶段测试将于10分钟后开启，编号1300-1659请在通道1-5有序排列，编号1700-1923请在通道6-9有序排列。”
“测试过程中，请完全按照工作人员的要求操作，违抗者将会根据损害程度接受不同惩罚机制，请注意，惩罚内容将包括但不限于死亡。”
“你们的奉献是人类到达胜利彼岸的重要原因，谢谢配合，祝你好运。”
毫无感情的语调，冰冷刺眼的灯光，生死堪忧的现状，这一切都在挑战着人们的心里极限。
“啊~游戏开始啦，祝我好运~”1398无所谓的笑引来周围质疑的目光，但他并不在意。
“我会为你保留刚才的想法，明天见，”1398的神态轻松无比，显然这只“老鸟”有着不为人知的生存法宝。
临走前，他忽然凑到吴诚耳边低声道，“我希望你在测试里死掉，小东西。”
“你？！”这恶狠狠的一句话着实令人不爽，吴诚瞪大了眼，愤愤地望着离去的光头男人。
“走吧。”程邢越过他，朝通道6走去。
“等等我！”吴诚不想被落下，他依旧是那个怕死的自己。
在进入通道前，所有人都会经过一道检测门，每个人的信息数据都将录入总机中，以确保他们走入了正确的通道。
经过检测门后，会有专门人员负责分配“活体”数量，幸运的是，这次两人没有被分开，他们进入了同一个通道，坐上了同一部升降机。
升降机上，除了被运送的十五个“活体”，还有两名武装人员，当防护门栏合拢，其中一人拿出了一张白色电子卡放在感应器上，随后升降机便动了起来。
机械齿轮开始运作，平稳地传递着能量，在这样的细微声响中，即便身体的失重感很弱，也足够他们意识到自己在不断下沉……
可脚下的深渊通向哪里？等待他们的测试又是什么？能不能活过今天？没有人知道，怀揣着这样的心情，他们告别了陆地，去往黑暗且未知的地下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