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明月刀同人》琚光

4、醉来欲眠的另一种写法

　　城里的小乞儿告诉我小宝哥哥又喝醉了如今正躺尸路边叫我快点把他捡回去不然不是被人贩子抬走就是被勾栏院的……等等，你个小孩知道得未免太多了，行了行了去吧我知道了这点钱给你买好吃的。

　　谢谢姐姐！

　　到了之后我发现胡小宝并未烂醉成一摊软泥，至少他还能坐着，搂着一口坛子不停地打着酒嗝:“嗝，好酒……嗝……”

　　我也忍不住嗝嗝嗝笑出了声，胡小宝清醒时像条滑不留手的小鱼，但一喝醉就成了任人揉搓的大玩具，问什么答什么，有时甚至会发嗲会撒娇，就像上回我哄他叫了我好几声奶奶，只是他酒醒后死也不承认罢了。

　　我从近旁的汴河里掬了捧冷水弹到他桃红色的脸上。

　　胡小宝:“嗝……下雨了……”

　　我呼呼往他眼前吹气。

　　“风好大……”

　　我哈哈大笑，哎哟尼玛太好玩了！

　　我这么一笑，胡小宝勉强发现了我的存在，一双朦胧醉眼半合半开:“你来啦。”

　　“小宝呀——”我亲密地挨着他坐下，“你的钱庄密码是多少？”

　　小宝的眉毛挑了起来，继之呸我一脸口水:“不告诉你！”

　　“守财奴……“我嘀咕，清清嗓子，凑过去，“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啊？”

　　他貌似有点委屈地扁起了嘴，将脸搁在酒坛子上冲我眨巴眨巴眼睛。

　　我轻轻推他一把:“有没有啊？”

　　他却扭过头去了。

　　“我懂了，你喜欢酒坛子姑娘。”我摇晃他的身体，趁机摸了两把他胳膊上的肌肉。

　　嘶——

　　“他们说我，在朝廷攀上惠国公主，妄想吃天鹅肉；在江湖又巴上唐门少爷和你这个八荒天才，天天沾光……”

　　“他们，天波府的人？”我去扳他的脸，“原来男人也那么爱嚼舌根，别听他们的，他们是嫉妒你的好人缘。”

　　他自顾自地说下去:“也是，经历了那么多大事，哪一件事又是非我不可的呢……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罢了。”

　　我脱口而出:“我也和你一样。”

　　他终于肯拿正脸看我，冷笑:“你和我一样？哈……你和我不一样。”

　　我佯怒地打他:“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是八荒不世出的奇才，有这江湖十年来最传奇的大师兄，有武林双璧的盟主和龙首一路相护，我呢？我什么都没有……”

　　我很小声很小声地说:“……你还有我。”

　　胡小宝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露出欲笑不笑的奇怪神情，眼神慌乱地看往别处。

　　红叶片片飘落，顺汴河的流水漂去，一道落下的还有雨滴，幸好我出门时观察了天色，撑开随身携带的纸伞。

　　暮色四合，我看到对岸民宅的主人走出点亮檐下的红灯。

　　“很多人对我另眼相待，只是看了我师兄的面子，我才入江湖不到一年，哪有那么厉害。”

　　他终于说话了:“有个那样的师兄也很好呀。”

　　我道:“有小宝更好。”

　　他又把嘴唇抿得死紧。

　　“你说的那些人，除了师兄，我谁都不在乎。”

　　小宝举坛掂了掂，发现已经见底，便推开到一边。“他们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你们女孩子不都是仰慕英雄的吗？”他酸溜溜地说。

　　我握紧伞的竹骨把手:“如果是小宝，不管他是大人物小人物，我都仰慕。”

　　他的声音有些抖:“小……小人物有什么好仰慕的？”

　　我不自在地转着伞，思考该怎么接。

　　小宝却微微侧过身子，揉着我的长发，一声叹息:“你还小，不懂。”

　　我回怼:“你才不懂呢！”

　　他执过伞:“天黑了，我送你回梁园客栈。”

　　我忙不迭:“你给我买的娃娃，我一直好好藏着。”

　　“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