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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巴陵县的战争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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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我的记忆？” 护住囊袋的手松了松，“你能恢复我的记忆？”
“不，是他。” 炮哥看着鬼面修罗。
鬼面修罗搂着我的手微微动了动，显然他也没料到炮哥有这样的能力。
我不知道小雏菊究竟蕴含多大的力量，因此无法按照平常的买卖来判断这桩交易划不划的来。但鬼面修罗一次次救我，出于情理，我都该帮他恢复记忆。
而且如果鬼面修罗恢复记忆，我是不是也能通过他知道自己丧失记忆是什么？
当我自作主张把小雏菊递出，鬼面修罗握住了我的手腕，抓着我的手把小雏菊塞回了我的袋里，并对炮哥摇摇头。
“苍爹，你不想恢复记忆吗？” 我说。
他还是摇头，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反倒激动起来抓着他的衣服说：“在这里失去了记忆等同于失去一切，不恢复记忆难道要浑浑噩噩地一直这样？我…我们…”
我不知道鬼面修罗怎么想，可我却迫切地想要知道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与其说我想让他恢复，不如说是我自己渴望“恢复记忆”。
“我没有失去你。” 我的情绪也许影响到了鬼面修罗，他抓着我的手在我的手心迅速写字，“我只想保护你。”
“没有记忆也没关系，我的心不会变。”
“为什么不会变，可是你都想不起我是谁，你的心也不会变吗？” 我不能懂鬼面修罗的心，难道当一个人完全忘记另一个人也还能继续保有对另一个人的情感吗。
“我的感情贮藏在心中，只要心没有坠落，我不变。”鬼面修罗继续在我的手心写下这些复杂的字眼，他的眼神坚定，仿佛沉浸在深渊千万年不变的冰川，却在看着我的时候流出温度。
“好吧。” 我放开了抓着小雏菊的手，“这是你的精神力这么强大的原因吗？像我这样整天飘忽不定的人，虽然有点难以理解你的心，但是我相信你。”
小雏菊躺在我的囊袋里，我转身对炮哥说：“炮哥，小雏菊不能给你了，鬼面修罗不要恢复记忆。你说它是关键，难道你知道关于那个圆寂的大师的事情？如果你总是什么都不说，别人也不知道要不要选择听你的话。”
“神。” 炮哥沉默半天吐出一个字。
“神？” 我皱眉，“神灵？”
炮哥靠在墙壁上，颇有种打算娓娓道来的样子，“世界由两位【神】创造，一位已经离开，另一位，按照你的说法，已经圆寂。”
“世界离开神的力量支持，是否能继续运转下去，是个未知数。”
“如果世界崩塌…” 严大哥忽然插话，“重启103号驾驶器重回现行版还有可能吗？”
“103号驾驶器？！” 我冲到严大哥面前，“严大哥你知道103号驾驶器是什么吗？严大哥我刚才跟你说弥业的事情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知道103号？”
严大哥在我一连串语无伦次的问话下弄得有些尴尬，我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发现炮哥看我的眼神有些变化。
“没可能。”
“进行精神力汇总也不能启动驾驶器？”严大哥说。
“驾驶器在完成使命后就消失了。” 炮哥淡淡地说。
“消…” 严大哥本来沉着的语气也乱了，“驾驶器难道不在鬼市？”
炮哥警惕地看了一眼严大哥，“你知道太多了。但，驾驶器不在鬼市，它确实已经消失。”
严大哥似乎还想说点什么，炮哥却没给他机会，“如果驾驶器依旧存在，你师父和他的师父又怎会永远留在现行版。”
“还有。” 炮哥指了指洞外，“战争开始了。”
炮哥再次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严大哥急匆匆地往洞外冲出去，我和鬼面修罗紧跟其后。瀑布外千军万马踩踏声和士兵冲锋号令的声音布满夜空，漆黑的夜被战火点燃，我甚至能听见硝烟的味道从远处飘来。
“抱歉，我得走了。”严大哥一声口哨唤来他的战马离开。
虽然远离战区的我们看不见战况有多么激烈，但是一想到这场战争也许是因我而起，我心里难受至极。就算现在逃跑又能逃到哪里？我拉着鬼面修罗的手，对他说：“苍爹，很感谢你保护我，但是我不能对眼前发生的事置之不理。”
鬼面修罗领会我的话，牵着我的手也往严大哥消失的方向去。大轻功似乎让他消耗很大，他一时没有办法带着我迅速赶往战场，我们只能步行。
当我们穿过桃花林时，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出现在桃花树下，等我们接近时发现竟然是戴着兜帽的阿萨辛。
阿萨辛对我们的出现没有表露任何情绪，专心地采摘桃花。
“你…你不在逐鹿坪？你在搞什么？” 我停在阿萨辛身后问他。
阿萨辛头也没转过一下，冷笑着说：“你忘了我现在什么身份？一个人人喊打的逃犯，他们不得弄死我？”
“白天他们打的时候我已经溜了，应该没注意到我。”阿萨辛说，“那些阵营靠不住。一群嘴里空喊口号，实际都在为自己牟利的小人。口号喊得挺响，肚子里装满坏水。我劝你们想想接下来怎么自保，那唐门也老早就想跑了，溜得比谁都快。”
“他在你后面…” 我看着再一次出现的炮哥，正蹲在正对阿萨辛后背的桃花树的树枝上。
“谁？” 阿萨辛回头看见炮哥整个人僵住，摘桃花的手也停在半空。
“炮哥…”
“我再说一次，花。” 炮哥言简意赅。
“我们已经决定不给你了，不然，你打算抢么？既然你说鬼面修罗不是你的对手，那么你就来抢吧。” 我两手一摊。
鬼面修罗扬起盾刀，随时准备和炮哥大干一场。
炮哥沉默半晌，缓缓开口：“上次你可以用你的声音换，这次你连记忆都没了，拿什么换？”
“你说什么？！” 我惊诧地说，“拿声音换是什么意思？”
炮哥没有回应我，继续用不带感情色彩的语气对鬼面修罗说：“以前你很强，但是失去了声音和记忆的你，拿什么赢我？失去力量你拿什么保护你眼前的人？”
“曾经那么强的你，也会因为无法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不得不和我做交易，现在的你不堪一击，打算怎么保护她？”
炮哥从来不是多话的人，我能明白他故意说这些或许有试图激怒我的因素或者想要说动鬼面修罗的原因在里面，可我还是没能控制好自己。
“什么时候？！” 我强行大喊打断了炮哥，抓着鬼面修罗的手腕对他说，“为什么要做那种交易？你拿声音和他换了什么？”
“寂地深渊返航时，我把你抓到深水下面…你以为他战败离开了，那只是假象。他不能露面，所以潜伏在水面下隐藏自己的力量，把他身上剩下的精神力凝聚成甬道送你前往介质。如果你不回来，这一切也许已经结束了。”
“失去记忆，未必是件好事。”
炮哥终于说完了，我的心却不能保持平稳了。已经失去记忆的鬼面修罗又怎么会记得曾经做过交易，即使是失去记忆的现在，他眼中依然没有一丝的后悔。
这是为什么？这样值得吗？
我没有问出口，但鬼面修罗已经明白了我想问出口的话，对我点了点头。
我扑在他的怀里，“不要做傻事了，我还不起了，欠太多了。我是市侩的小商品商人，不喜欢做亏本生意，但是也不喜欢欠别人太多。”
“恢复记忆是你们现在最好的选择。” 炮哥说。
战火还在天际燃烧，我看向远处，“走吧，苍爹。”
我的出现让交战的双方很意外，恶人谷那边似乎以为我藏在了浩气盟的据点里，正想攻破逐鹿坪。
我拿出腰间的囊袋，在两方阵营的注视下将它举到空中，大声说：“泰阿就在里面，谁能拿出来，泰阿就归谁！”
和我预想的一致，谁也无法从我的囊袋里拿出泰阿，不管是恶人谷的人还是浩气盟里那些好奇而前来试一把的人。
丐姐领头瞪着我，我拿回袋子四处张望了一遍，在人群后方看见了云仙，对她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向人群喊道：“泰阿选择我做它的新主人，你们谁还有异议？”
“既然你是泰阿的新主人，就用泰阿来比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