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为我是假酒》常路过的旁白

21、第二十一章 美人

　　苏格兰觉得他有资格要个解释，“我说……”

　　琴酒用一个冰冷的眼神止住了他要说的话。

　　苏格兰：“……”
　　行吧，我闭嘴。
　　我只是个跑腿的，不该好奇的别好奇。

　　苏格兰慢慢坐下来，暂时充当一个合格的背景板。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啊，琴酒你居然还认识小孩子。

　　还有刚才那句话——是秘密（遇到熟人）被发现了，要杀人灭口吗？

　　工藤新一满脸疑问，“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琴酒蹙眉，觉得这样的情况有点难搞，而且还有计划被打乱的烦闷感。
　　是，东京就那么大，只要在他身边，两方会遇上并不稀奇，他也做好了打算，可绝不是现在。

　　他是一个有多个身份的人，暂时，他不想暴露任何一个。
　　比如没想要让苏格兰知道他是黑泽阵，更不想让小侦探知道他是琴酒。

　　“没什么。”是什么意思，你会不知道吗？你这个人行案件触发器！
　　琴酒示意工藤新一走过来，他还能用身躯挡住苏格兰好奇爆棚的目光，“所以，你为什么会在这？小孩子放学了不写作业？”作为校长，我觉得我有义务，让你们别太放纵！

　　工藤新一反驳了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忘了我之前有多体贴，多照顾你的情绪吗！
　　作业？什么作业？你看我像是需要把作业带回家的人吗？

　　“别废话。”琴酒心想，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越来越过分了啊，居然敢从背后接近我。

　　“我和我爸妈来参加酒会啊，而且主办方是铃木家……你知道铃木园子吗？”真话说不了几句，很快拐到了目的。天知道，当无聊的工藤新一发现几天不见的黑泽校长在时，有多么的紧张，屏住了呼吸。就怕一不小心要撞破恐怖的一幕，但在内心一番挣扎的思考后，他最终还是让自己走在明面上。

　　琴酒推测了下这个问题的走向，很干脆地点头，“知道，我也是受邀而来的。”
　　你就别说出『你有个学生，是我同班同学……』这样的话来了。

　　被堵住了话头，工藤新一被哽了下，“啊…这样啊。”

　　琴酒本来一晚上不好的脸色，忽然笑了下，这种杠了主角的快乐，别人是不会懂的。

　　苏格兰就不懂，并且还误会了。
　　他虽然看不到琴酒的表情，但从笑声中听出了几分愉悦，诧异的同时对琴酒、对工藤新一都好奇了。

　　这世界上，居然有人能让琴酒这样笑。

　　工藤新一大概是被杠习惯了，见状也没有特别的反应，反问：“那你……”
　　为什么找了个男伴？而且还鬼鬼祟祟的，比你还更不像好人。

　　琴酒不知道小侦探突然沉默的原因，正想找个理由把人支走，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工藤夫妇，还有毛利夫妇，女主和她的闺蜜。这些人当中最吸引他目光的是毛利小五郎，没想到吧，他也没想到。

　　毕竟是曾经（未来）怀疑过的人，虽然证实了是个背锅的。

　　“小新。”工藤有希子好奇地探头，看了看琴酒，再看看苏格兰。
　　她才上初中的儿子，居然还认识大男孩啊。

　　苏格兰默默地低下头，喝了口顺手从路过的侍者托盘里拿来的饮料，对琴酒的立场头一次有了怀疑。
　　没错，作为一个地道的日本人，他当然能认出来工藤夫妇的脸，还有毛利小五郎。

　　前者在电视上有名气不说，后者曾经是警校老师给出来的榜样，传说中总拿第一的前辈。

　　好在，只是他单方面的认识。

　　“妈妈。”工藤新一回答了声，然后寻思着是不是要互相介绍一下。
　　一方面，他不希望父母朋友陷入危险；另一方面，他觉得琴酒大概也没兴趣认识他的家人。

　　苏格兰又喝了口饮料，凉凉的，有点难受。
　　很好，问题的关键变成了：为啥琴酒会对工藤夫妇的儿子另眼相待？

　　这里可以有三种解释：要么琴酒是红的，要么工藤夫妇（或者儿子）是黑的，要么是无关立场的关系。

　　琴酒确实不想认识某侦探的父母，面对面相识毫无意义，他喜欢在背地里算计。
　　就像视频里的未来，那群家伙不也是欺负他情报严重滞后么。

　　铃木园子可就没那么多顾虑了，不管是作为东道主还是学生，于情于理，她都有必要站出来。
　　呜哇，凑近了看，校长是真的美啊！

　　“欢迎您的到来，我是一年A班的铃木园子。”

　　琴酒脑内响起了警报器，促使他叫停。
　　然而……

　　“校长！”
　　她还是叫了。
　　还附送了一个甜美乖巧的笑容。

　　毛利兰紧跟其后，微微鞠躬，尊敬地喊了声。

　　“校长？！”

　　这个称呼…总有人被震惊到了。

　　但苏格兰肯定是最震惊的，一个激动把杯子碰倒了，无暇顾及洒落的饮料，慌忙地把杯子扶正。
　　一双眼睛瞪圆了，急切且不可思议，指着琴酒：“校长？你？”

　　琴酒深吸一口气，转回身，他倒要听听这货又要说啥！

　　“你是校长？”苏格兰震惊三连，满脑子空白，“你……”
　　不是，你一个组织干部，一个顶级杀手！去当校长？

　　虽然我知道组织的势力遍布全世界各个领域，每个人有多种身份，可没想到在教育行业的竟然是你！

　　工藤新一有些不爽，“你至于吗？黑泽先生就是我们的校长怎么了？”

　　琴酒：“……”
　　我真是谢谢你啊！
　　你把我的底细全给倒出来了！

　　黑泽……
　　苏格兰：很好，情报收集了。
　　即使是假名，那也有迹可循。

　　“可是……”被事实震撼到还没回神的公安，喉咙微微耸动，快速咽了两下，缓解紧张，没忍住脑内幻想一波，：“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开了一个奇怪的培训班，你……”
　　正规的学校太不搭了，哦，不是说现在的琴酒，而是在传闻里的琴酒。
　　而且太容易被查了，如果这一面被查到了，琴酒在组织里的风评不至于那样。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是什么黑校！

　　琴酒双眼半眯，在一大一小之间摇摆不定了几秒，决定先搞死大的。
　　我忍你很久了！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而且，你这家伙是在诋毁我吧？

　　他这么想着，小暴脾气再也不费心收敛，长腿一伸用力地踹掉苏格兰坐着的椅子腿。

　　差点摔倒的苏格兰这下是真的清醒了。

　　但……

　　琴酒，你……

　　咳咳咳咳！！

　　苏格兰别开脸，脸色微红，他不会说，他竟然觉得面无表情却像在生气的琴酒有点……可爱啊。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体验。

　　因为最开始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满以为会遇到一个残忍的杀手，可打从一见面，他见到的就是有些别扭的琴酒……如此巨大的反差，是个人都会在不知不觉间偏心吧。看他疯狂上上下下的心理反应就知道了，这会儿，就算琴酒跟他说『其实我也是红方的』，他表面不信，心底却会不由自主相信的。

　　“喂，小兰，那真是你们学校的校长？”毛利小五郎凑到闺女身边，小声地询问。
　　是错觉吧？刚刚好像从校长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的同情？为什么？

　　毛利兰无奈地点头，“是的，他是。”

　　“嘿嘿，很美吧——！我们的美人校长！”铃木园子开心地加入了聊天组。

　　“……”毛利小五郎目光移过去，好巧不巧地跟琴酒再次对视上，默默打了个哆嗦。
　　美不美我不知道，但凶是真的凶。

　　铃木园子还有些疑惑，“不过，新一怎么好像跟美人校长很熟的样子？”

　　“谁知道呢。”毛利兰叹了口气，然后惊悚地发现，校长和另一个男人正在看着这边，悄悄地扯了扯小伙伴的衣服，轻声地说：“好了，园子，别说了。”我觉得他们好像能听见我们说的话。

　　那就太尴尬了。

　　苏格兰：哈哈哈哈哈！！美人校长！！琴酒！！
　　……这是我最辈子听过的最惊恐的笑话。
　　吓得我都不敢直视琴酒了。

　　琴酒想来想去，郁闷之情只有向将局面变得如此尴尬的导火线发泄，他盯着一脸无辜的小侦探，无情地告了黑状：“你回去先交三千字、不、一万字检讨给我。”

　　工藤新一震惊：“啥？为什么我要？”

　　“上课逃课。”

　　“……”不是，我是逃课了，可那是你刻意引导我的啊！

　　“小新！你怎么能逃课？”工藤有希子惊讶，双手叉腰，很生气。

　　包括一直像背景布一样沉默的工藤优作，所有人，除了琴酒，都用十分不赞同的目光盯着他。
　　工藤新一欲哭无泪，体会到了百口莫辩的滋味。
　　只能瞪了眼琴酒——经常旷班的人让人写检讨怎么就那么熟练？你先为你不敬业的态度道歉啊！

　　“你还瞪。”工藤有希子戳了戳儿子的额头，“校长是为了你好，怎么能逃课呢？”

　　“……”妈，那是因为你不知道真相。真相会让你怀疑人生的。
　　那个可不是什么正经的校长。

　　不正经的校长看着憋屈的小侦探，心情立马好转，转念一想：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聪明的人必定掌握着随机应变的能力，此时在原来的计划上多添了几笔，不过是加快了进程，没问题。

　　这会儿，琴酒切换了角色，无视身旁的苏格兰，专心扮演着为学生考虑的校长。

　　他站起来，银发如光辉，发尾随着身躯摆动，摇摇荡荡，扫在人的心尖上。
　　眨眼后，原本淡漠的眼瞳中多了似朦胧感，既疏离又似含有千万柔情。

　　温和有礼，说不尽的优雅。

　　“其实工藤同学很聪明，就是对待知识的态度有问题。平常不听课，让人很头疼，最近更过分，居然明目张胆的逃课，已经有几名老师向我反映了，我……”慢刀子杀人，偏偏这人的语气轻柔得很，说话时露出了为难的模样，点到为止，看向工藤夫妇，含蓄地提醒，“希望家长也能用用心。”

　　工藤新一看得一楞一楞的。

　　苏格兰在后面听得一楞一楞的。

　　……喂！这个人是谁？
　　真的是冷酷的黑泽校长/真的是残忍的杀手琴酒吗？
　　你莫要骗我，我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