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为我是假酒》常路过的旁白

16、第十六章 协商

　　琴酒闪了闪神，一刹那竟然想答应了，但是天生的直觉警告他：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想想在未来，一见到他就瑟瑟发抖的小侦探，这会儿居然敢在他面前装乖耍心眼……
　　差别太大，让他不由地怀疑，是不是伪装得太好了？他看起来越来越面善了？

　　电光石火间，琴酒一改无所谓的态度，拒绝得干脆。

　　“不送。”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报复性地戳了戳小侦探的脑门，“撒娇是没有用的。”

　　工藤新一吃痛，捂住额头，后退了半步躲开修长有力的手指，仰视时像猫眼一般的大眼睛里全是困惑。

　　琴酒似笑非笑，语气似真似假，“我冷血无情，不会为你改变的。”
　　上前一步，手臂一拐将小侦探推着转了个圈，然后半强迫地带着人向前走，走到门口。

　　还站在门口收尾的伊达航见状，正笑着准备说点什么。

　　但琴酒无情地把工藤新一推了过去，眼神各种嫌弃，十分挣扎，“把这小鬼送回去。”
　　啧，居然跟讨厌的警察说话了！不过算了，连赤井秀一都忍了……

　　“嗯？”伊达航不解：“你不是他的老师吗？”
　　身为老师半路把学生抛弃可还行？

　　“遇到困难找警察，不是你们这些人常说的话吗？”琴酒理所当然且有点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们这些人？

　　伊达航：你不太对劲！

　　工藤新一才反应过来，对于不让蹭车倒是没想法，反正他也只是试试看。
　　事实证明，黑泽校长就是个幼稚、小气、记仇的男人。

　　“谢谢老师，谢谢警官哥哥！但是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家！我不是小孩子了！”
　　13岁又不是3岁，还不到出门一趟回不了家的程度，大不了打老爸的电话求助嘛！

　　“哼。”琴酒从没担心过工藤新一会回不了家，以己推人，他的十三岁都出国了，不也好好的吗？
　　不过小侦探这么识趣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取悦到了他，微妙的警报消除，暂时缓和到原来的水平。

　　“乖乖回家。”顺手撸毛，撸完就走，干净利落。

　　工藤新一扒拉了一下头发，目送着琴酒毫不留情的背影，小声地抱怨：“干嘛动手啊……”
　　“话说你有/毒啊！！”戳来戳去的，我感觉浑身都不舒服了啊啊啊！！

　　琴酒还没走远，听到了后面的咆哮声，脚步微顿，随即走到电梯上按了往上的层楼。
　　本来是打算再出去一趟的，现在他只想房间洗个澡、再换身衣服。

　　虽然区区毒/药，他没放在眼里，但因为被喊了，所以就觉得全身都脏了。

　　打开房门，向着浴室边走边脱掉了大衣，不一会儿传出来水声。
　　长发的打理很费劲，差不多一个钟头，琴酒才披了件浴衣走了出来。

　　第一件事是先点了根烟，任由半干的头发随意披散着。第二件事是拿起了刚才卸下的手/枪，在镜子前拆卸并重新组装，拆开时看着满樘的子/弹感到十分惆怅，他就没这么节省过。

　　片刻后，将手/枪塞到枕头底下，来到窗前，微微掀开窗帘看了眼对面，然后转身回去将头发吹干。

　　尴尬的时间点不适合再去约人，他打算等会儿叫客房服务送餐，没有重要的事今天应该不会再出门。

　　一步跨上床，坐下来拿了床头柜的一本没看完的书，边看边捋了捋最近发生的事。乍一想，似乎有很多值得注意的地方，仔细一筛选却没多重要。如今的工藤新一实在太没挑战力了，充其量只是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一点点新鲜的体验，要说有多么大的影响还真没有，当做暂时的消遣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你想得到更多的情报吗？关于伊达航警官，他也是个有身份的人。」

　　绝对安静的环境，脑子里的声音再次出现了。
　　比起之前伪造的机械、疏离，似乎多了一丝“人气”。

　　并不是说变得像人一样会说话，而是像人一样会针对性地改变态度。

　　琴酒将书页翻过去，罔若未闻。

　　「黑泽阵先生，关于上次在双方尚未达成一致的情况下，我擅自对您进行惩罚的事，我向您郑重道歉，也代我的主人传达他的歉意。事关重大，请您在慎重考虑后再做决定，一味的逃避对您对我都是损失。」

　　琴酒将书随意一丢，左手夹走了含在嘴里的七星烟。从口中吐出的浓浓白雾，在空气中形成迷乱的形状。视线投向虚空的前方，斜长的双眼微微眯起，墨绿色的眼眸似迷离又暗藏着锋芒。轻而易举地将危险的诱惑散发到极致，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也怕下一秒会让场面失控。

　　「我说的是事实。因为您的特殊性，我们内部经过了商量后，决定对您放松限制。请您认真考虑，争取能达成双赢的局面。」在安静了片刻后，对方再次出声，言语中多了些不自信。在此之前，它或他大概没有想过这个任务的难点会在于任务对象的极度不配合。

　　根据琴酒的性格做了一系列的调整，这是一次不得已的妥协。
　　而据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还不是最后一次。

　　「我们的原则和底线依然是不能伤害他人的性命，但介于您工作的特殊性，将进行合理的调整。原本强制性的规定改为视情况能否执行，即会一定程度上征求您的同意，同时也会结合系统的判断，比如有的任务会危及到宿主的生命、引起一系列的反弹，则可根据您的意愿自主选择。在这种情况下，您即使违背了我们一贯的原则，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留了些空白给人反应，接着再次询问琴酒的意见。

　　将烟捻灭，琴酒用手指抚了两下眉头，似在衡量。微微歪着头的姿势让不安分的银发滑落，于是手指沿着向上的方向一把将头发捋了上去。柔顺的发丝将眼中的锐利减了三分，看起来似乎良善了许多。

　　他很轻易地找到了其中的破绽，“首先，我对所有任务的判断都是‘必须’的，我接下的任何一件事搞砸了都会影响到我，所以没有‘视情况’的情况出现。至于你，姑且不论你的判断是否客观，一旦出了错，承担责任的人是我，我不会以我本人作为赌注，更没有信赖你的理由。

　　“其次，你做的这个妥协先不说对我有没有用处，可对你却似乎没有多大的好处。你既然说了想要双赢的局面，就不可做没有利益的事情。”

　　琴酒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笑意转瞬即逝，“不过，算了，我不打算深究。他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

　　“继续说说。”

　　「本计划设有惩罚和奖励，惩罚您已经体验过了，奖励可以兑换积分，也可以变为实物。我有许多的作用，可以随时为您提供情报，可以让您连线其它世界的人。但这里有些限制，比如您目前只能选择一个大的世界，却无法具体到某个人，可如果有足够的积分，您就可以单方面选定任意一个世界的任何人。比如情报的提供是以视频的方式，您需要自己寻找答案，但有积分就能直接从我口中得到答案。」

　　琴酒早就闭上了眼睛，将枕头放在后面抵着腰，尽量创造出舒适的环境。放松自己，任由思绪不停地转动，手指不轻不重地敲击着大腿，“嗯。我要什么情报，你都可以给我？”

　　显然只有情报稍微能引起他的关注，至于跟其他世界的什么人联络完全是可有可无的。

　　「不能说全部，大部分是我知道的。」声音略微停顿，「比如刚才说的伊达航警官。」

　　“是吗？”琴酒哼笑了声，睁开了双眼，无聊地拿起了刚才丢开的书，“让我猜一猜，他跟波本关系密切，以前警察学校的同学？还是同事？”

　　「您已经知道了？」

　　“波本是公安，他会认识警视厅的人不足为奇。”

　　「……是警校的同学，关系很好。」

　　“我对警方的情报暂时没兴趣，还不如工藤新一那小鬼来得有趣。”琴酒随意翻了翻书，突然想到一件事，转而拿起了手机，“有空把他的……视频给我看看。”

　　「您是指‘工藤新一’还是包括了‘江户川柯南’？」

　　“有区别？”拨打电话。

　　「前者我现在可以给您找出来，后者相关视频太多了，有些涉及到秘密暂且不能播放。」

　　电话打通了。

　　“是我。查一下苏格兰的行踪。”琴酒一刹那间，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江户川柯南相关的视频很多，根据之前看到的，那小鬼一有热闹就爱凑上前，再加上今天遇到的案件……

　　变成真正的小鬼后运气更加糟糕了吗？

　　还是被他一棍子敲下去，把仅剩的好运给弄没了？
　　不，是『APTX4869』的错，他一棍子的效果绝对没有那么强。

　　片刻后，对方给出了回答：“在英国，没有任务。”

　　“嗯。申请把他调到我身边，由我直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