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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就在前不久,我国开始与邻国发动战争,天空一直都是灰蒙蒙的,“蓝天”这个东西好像从此消失了一样。邻国是y国,每隔几年都会挑动战争,d国与y国从国力方面来说是不分上下的,战争过后都会有很大损失,但远离边境的地区不会受损。

      现在战争才刚刚开始,物资涨价并不快,不过一些肉类对于一些普通家庭只能个一星期买一次,条件下降,但生活还得继续。父亲要参与国事,我经常带着安德去照顾母亲,安德的生活水平已经到了不能再下降的程度,我看着都心疼,直接让他来我这儿。

      果然是经济水平问题,来了我这儿明显长胖了几斤。我没有让他在就把工作了,刚开始他不愿意,说这样太闲了,我见他成绩不错,让他去给林的弟弟补习,待遇不错,也安全,有时候我也会跟着他一块儿,他工作,我就和林聊天。

      高三还没结束我就直接退学了,跟着一个六十多岁的人一起做实验,老爷爷挺平易近人的,我在休息时也会和他聊聊天,我觉得他虽然想为国家做贡献却并不关心国家,比如战争、人民、政治方面……现在想想到也正常,可能他就是想“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做实验吧。

      与其说是和他一起做实验,倒不如说的更准确一定,我是他的助手,辅助他做实验,具体是什么也无非就是一些制造药物、研究一些武器之类的,反正我也只是一个打酱油的而已……

      毕竟我这么闲……

      林可能要离开我了,上次他把我叫出去,说是让我放松放松,其实就是喝喝咖啡。

      他说:“亲爱的,我要去参军了。说不定你会在眺望远方的时候会看到我开的战斗机,或者在电视台上看到我战死后的尸体,又或者在战争结束后看到我凯旋归来。”

      他说的很轻松很随意,反倒让我不太安心,“别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好好活下来……卡森需要你。”

      “你就不需要我吗?”他装作可怜的样子,说道“你有了安格斯就不需要我了!天哪,亲爱的,我的心都要碎了!”

      他总是喜欢开玩笑,凭着我们感情深厚和他那张好看的脸,我每次都只是无奈地摇摇头叹口气,对他微笑着,任由他去。

      几天之后卡森家发生了件大事——卡森负责人亨特·卡森被子弹击中,不过没有击中要害,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我去看林的时候,卡森家有些混乱,我直接来到了他的房间。他正坐在阳台的护栏上,脚下悬空,看着前方抽着烟。

      我没说话走了过去,站在他旁边,背靠护栏,双手张开,闭眼吹着风。

      我感觉林从护栏上下来了,他的额头靠在我的肩上,我睁开眼睛,摸摸他的后背,以表安慰。

      在现在这种时候,这类似的事情也是很常见的,林必须适应,我知道他会觉得很累,但是没有办法。

      其实我有时候会想人为什么要活着?如果过的愉快也就罢了,但很多时候我们都要因为“活下去”而去做很多不情愿甚至是讨厌的事情,会让我们觉得很累、不开心,那“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人在世时所做的一切死了之后都会化为乌有,那做这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呢?为了给自己短暂的生命增添色彩?还是就为了让自己活得更有意义?

      好像无论哪一种原因都跟“活着”脱不了关系,无论那一种活着,也无非是向死而生。

      你不同意我的说法也没关系,毕竟每个人的理解都是不一样的,经历不同又怎么会有相同的想法呢。如果谈到这种看法问题时,如果想让别人同意自己的想法,那最好是跟自己的知心好友一起谈论。

      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同,有“同意”就有“反对”,有“对”就有“错”,没必要让所有人都赞同自己,而且也没有这个能力。

      林去参军了,我也不知道是空军还是陆军或者是别的什么,无论是什么,我都不希望看到他的尸体。

      晚上我和安德坐在院子的长椅上,我靠在他怀里,聊着一些趣事。

      第二天一早他就要去卡森家给那个臭小子上课,我跪在床上搂着他的脖子,亲吻着他,说:“亲爱的,你只需要好好地和我约会。”

      他站在床边,反正我不管,如果他不同意我就继续逗弄他。

      他有些倔,吻着我,道:“我会尽量陪你的,乖。”

      我才不乖,老公都要跑了还怎么乖?我撒着娇:“不行,你要陪我,我们好久都没一整天待着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靠的更近了,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安德喉结滚动,把我扑倒,在床上和我接吻。

      我好想……玩过火了。

      吃午饭的时候母亲无意间说道:“你们最近很累吧,睡到中午。如果累了就休息几天吧。”

      我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母亲疑惑地看了我一会儿,“……你脖子那怎么了?”

      我一愣,把衣领往上拉了拉,若无其事地说:“蚊子咬的吧。”

      “现在还有蚊子啊?”母亲有些惊讶。

      “是啊,一只很大的蚊子!”我故意在“很大”两个字上面加重语气,看着安德。

      安德笑了笑,母亲也笑着吃饭。

      战争时期不好出门,我们只能待在家里。我在书房的书架上看见了一本书,书名已经糊掉了,可以看出来有些年代了。

      我翻开才知道这是一本笔记本,不过没有写名字,看这字迹就知道是父亲写的。

      里面抄了很多情诗,也有自己写的,比如这首:

      黑暗中我独自生活,
      有缘路过一独木桥。
      恰见昙花一现,
      突然心云大开,
      感觉到世间美好。

      认为昙花万般美丽,
      便问:可否与我同回?
      她笑着伸出手,
      我们携手回家。
      此时天光尚好,鸟语花香。

      我想这是写给母亲的。“黑暗中我独自生活”是因为当时他过的很不好,自己的父亲去世、家庭纠纷、亲人算计……种种事情让他缓不过来。“独木桥”应该是父亲自己一个人参加国政酒会,很多人对他冷嘲热讽,他身后却谁也没有……“昙花一现”差不多是母亲当时跳舞的场景,一身白裙,惊鸿一瞥。

      后来两个人成了朋友,后来成了恋人,再后来结了婚……母亲的到来就相当于是冲破黑暗的一道光,而刚巧这束光不偏不倚地照向了父亲。

      我在书的扉页上写下了“格雷·埃里克”和“安德·安格斯”。

      这本子里的诗曾经写亚尔·埃里克和瑞琳·弗兰克的故事,如今也成为了我和安德之间的整段故事的叙述。

      一本笔记本,内含了两代的爱情。

      因为战争,国家政治越来越腐败,政府也不再过问百姓的生活状况,父亲也不再去参加政会,今天还要带我去战区慰问军人。

      本来想叫上安德的,但是最近出了点问题——我跟他吵架了。不是很严重,他还没有离开,只不过和我分房了,再也没理我。想想这事也都过了一周了……

      啧,都一个星期了!七天了他还不理我!

      吵架原因很简单——我让他不要去酒吧工作了,他不肯,我心想:什么不肯,就是想和那群男男女女纠缠不清。其实说是吵架,倒不如是他哄我,咳咳,我承认我不对,但“娇生惯养”到这么大,我开不了口去道歉。

      希望……他别太生我的气。

      发呆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回神才发觉已经到了。

      战区的情况和我想象的差不多。这里一片荒芜,寸草不生,多的也只是一些枯枝落叶,很多地方都被炸弹炸出一个坑,战士们身上缠着纱布,还有的断腿断手,血迹斑斑。军医抬着盖着白布的尸体从我面前走过,向父亲点了点头,作为招呼。

      父亲点头回应,然后小声对我说:“受不了可以回车上。”

      “没事,我连人都杀过,一具尸体有什么好怕的?”我说是无心,可父亲就不一定没有了。

      我看见父亲皱了皱眉。

      我把马卡龙、蛋糕这些甜点一个一个送过去,看着他们,我想到了林。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像他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能吃得了这种苦吗?不过他这种大少爷应该也不会被分配到战场上吧。

      我抬头仰望不远处的灰色瞭望塔,它是那么的沉重……

      父亲从正前方走来,招呼我回去了。

      我觉得我有些不舒服,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为什么要发动战争?”我问。

      父亲目视前方,没有什么情绪,道:“……国家之间没有友谊,只有利益。”

      他看起并不在意这件事,可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因太过用力而骨节发白了。

      是啊。

      我们改变不了。

      这不是我要担心的事,我只希望安德不要出事,他现在应该在酒吧。现在的L酒吧交给林一个关系好的堂姐——伊莎贝拉管理了。

      回到庄园,母亲说安德没有回家,于是我开车直奔酒吧。

      伊莎贝拉看到了我,推开旁边的两个男人,拿着酒杯走了过来,道:“哟!小帅哥一个人呐?”神态妩媚。

      没等我开口,她便挽着我的手臂带我去了二楼餐厅,然后放开手。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伊莎贝拉翻开菜单,声音恢复以往的冷淡,“说吧,什么事?”

      “安德呢?”

      “安德?”她看了我一眼,向身旁的服务员点了几道菜,然后看着我,带着妩媚又极为认真地说道:“跟女生说话时要礼貌一点。”

      我在心里默默翻个白眼,她总是有那么多奇奇怪怪堪称“仪式感”的东西,不过我还是微笑着说道:“伊莎贝拉小姐,请问我的安德在哪儿?”

      她满意地笑了笑,喝了口红酒:“安东尼先生……”顿了一下看着我,挑了挑眉,“你确定要知道?我说了怕你着急啊。”

      我皱了下眉,“可以别卖关子吗?”

      “他被人带走了。”伊莎贝拉语气轻快道。

      “什么?”我腾的一下站起来,不小心把手旁的酒杯碰到在了地上,直接碎了,红酒在地上蔓延。

      周围的人看了过来,有的可能以为要吵架,慌忙离开这个即将出事的地方。

      伊莎贝拉走过来笑着拍了拍我的肩,小声道:“快点坐下,你别吓跑了我的客人。”

      随即转身拍了拍手,提高音调:“好了,女士们先生们,刚刚我的朋友不小心碰倒了酒杯,不好意思让大家受惊了。”

      她招呼服务员过来打扫,“请大家安心,祝各位有一个愉快的用餐时间!”

      说完伊莎贝拉敲了敲桌子,“跟我来。”

      这里是监控室,我看着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带走安德的那几人都穿着黑衣,看不清脸,安德并没有太多反抗,最后还是他自己和他们走的。

      他们应该是认识的,也没有对安德造成一些伤害,我松了口气。

      “你浪费了我的一顿晚餐。”伊莎贝拉有些不愉快。

      我看着他,“抱歉,伊莎贝拉小姐,我会补偿的。”

      她递给我一个钥匙,“林留给你的,六楼的阁楼。”说完她就走了。

      我独自走上楼梯,说实话,肯定是有些期待的,毕竟六楼谁都没有去过。

      开门开灯关门,一系列动作做完之后,我站在门口。应该是安装了感应装置,钢琴按系统设置自动弹奏起来。

      这是林为我演奏的第一首曲子——

      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那架黑色钢琴上摆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几束白玫瑰。

      很细心呢。

      旁边的柜子上摆了很多相框,里面不是他自己画的画就是他拍的照片,但是,每一张都是我。

      我就知道。

      房间另一边有扇落地窗,窗帘紧闭着,窗前摆着画架,上面有一幅上了一半色彩的画,这是几个月前我站在雪中的剪影。

      现在都快到秋天了。

      唉……

      你这么深情,真是让我不好拒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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