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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买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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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城东赶到城西,不分昼夜的话要三天。复拾和阿里马不停蹄地赶往城西,途中阿里怕复拾吃不消,问她要不要小憩一会儿,复拾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一进城,直奔济世堂。
林玉看到二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赶紧把二人拉到内堂。林陌看到她二人愣了,手上的笔掉了下去。“……你们……?”
复拾一见到林陌,热泪盈眶,噼里啪啦跟他讲了一大堆城东知府的事,一会儿强抢民女,一会儿胖揍城东知府,一会儿BL四起,一会儿瘟疫横行,没头没尾的,听的林陌和林玉两脸懵逼。
林陌皱眉道:“……你说的啥玩意儿?”复拾见林陌还不能理解她的意思,急得大哭。林玉在旁边安抚着。
林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对阿里说:“你来说!”阿里把只把事情的大概和他们说下,他们便知晓了事情的原委。
林陌拉起阿里手把脉后,让阿里坐下休息。又抬手抹了一下复拾脸颊上的泪,再给复拾号了脉。写了张处方让林玉熬药。药端来让他们喝下去,阿里接过碗皱着眉问:“我们会死吗?”复拾也红着眼眶看着林陌,他们到底只是十八九岁的小孩子。林陌用遗憾的表情看了他们半晌,像是在考验他们的极限一样,林玉则对林陌翻了个白眼。最终还是复拾忍不住,捂着嘴巴落了两滴泪,林陌才告诉她们:“有我在,你们死不了。今晚你们先去里屋休息吧,我先清点一下东西,对了,你们……”他哼的笑了出来:“整理的干净些!”
阿里回头里屋后,盯着镜子里的披头散发,眼圈发黑,长满胡茬的流浪汉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哦,原来这个看着有点肾亏的家伙是自己啊!他刮完胡子洗完脸,倒头就睡了。
复拾是个爱干净的女孩儿,回到房间后,难以置信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容憔悴,披头散发,蓬头垢面,倒有些像阿静刚来自己家的时候,有点好笑。她看着自己红红的眼睛,突然想起了离别时阿静的眼睛,眼睛一糊哽咽了起来。待抹掉眼泪后再看清镜子后:嗯?!不对,林氏兄妹看到了我这幅不修边幅的样子了!哎呀羞死了~然后仔细将自己收拾一番,这才睡去。
诚如:“……你可以不把他们当人,但他们却是一条鲜活的人生命。并不是所有人天生都是这幅德行的,他们或许也曾善良过,或许也曾在危难的时候帮助过别人。只是有时候他们也有身不由己的苦衷。哼~人啊,得乐观一点才能活下去。”
休息一晚后第二天一早,阿里就和复拾现在林陌的房间里问今天什么时候走?林陌抬头看了一眼他们:“今天走不了!”复拾急了!“为什么?”林陌收拾着东西没有看他们:“几味药不够,现在去了也于事无补,我已经让林玉去城北的药店去购买了,但这几味药极其稀少,又价格昂贵,我把多数家当给了林玉,她机灵,知道怎么买,去哪儿买。阿里,带着这张纸上写的药材和这些钱去城南回CHY店买,不管有多少都带回来,钱不够你就说找城西的林陌拿。买完后京都汇合。”复拾积极举手,“那我呢?”他放下复拾的手道:“你和我一起去京城内最繁华的地方。”复拾问:“京都?我家就在京都”京都是京城最中心地带,也最繁华,住在哪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一条街都有好几家药店。“可是我们没有钱。”复拾弱弱的说,她外婆留给她的钱财,上次买药时就已经花出去了一半,还有一半她们埋在后院里那颗桃树的树底下了。林陌笑:“不用我们给钱。”
晌午到了京都,他们来到了一尚朱红的大门前,林陌与看门小斯说:“跟你们夫人禀告一下,林陌上门来收诊金了。”小斯瞥了他们一眼就进去禀告,再回来时点头哈腰,毕恭毕敬两二人引进去见一位面容苍白身体发福的妇人,女人见林陌就跟见了华佗一样拉着他的手就不放,林陌毫不在意说“夫人近日身体如何?”妇人说:“咳~还是老样子,听小斯说,大夫今天上门是为了收取诊金?当初诊断完以后,未收取分文,只道“有需要时再来取”便赶回了城西,不知当初诊金何许?”林陌也不废话,“确实如此,如今瘟疫横行,病人甚多,治疗瘟疫的药草价高难得,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向夫人开口。夫人乃身患罕见的疑难杂症,诊金为四百两。”夫人看着林陌好一会儿,低头对她身旁的丫鬟说了什么,待丫鬟回来时她手拿五百两,递给林陌,妇人说:“那日大夫救了妾一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大夫医者仁心,这多出来的一百两就当我造福百姓了,请大夫一定收下不要见外。”林陌和复拾向妇人鞠了个躬,“那我再为夫人号一脉,开个方,以谢夫人体恤百姓之情。”
走完几条街,林陌收了将近五万两后,直奔城里的几家药店,可是那几家药店里面,治疗瘟疫的几味主药已经卖的所剩无几了,因为之前城西爆发疫情的时候他们已经搜刮过一次了,如今不到半年再来,药店里的药没补齐也不足为怪。“啊?!林大夫怎么办呀?”复拾着急的捏着林陌的袖子,林陌眉头深皱:“还有一个地方!”复拾问“还有哪里?这里的的药店咱们几乎都问遍了才买到这一点。”他说:“有个地方叫同仁堂,那里是全京城药材最多最好,但也最贵的,从不轻易给人看病,专门为皇亲贵胄治疗疑难杂症,是普通人绝对看不起病的医馆。”
复拾一听,觉得奇怪,“开医馆的不就是为了治病救人?怎么还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呢?!”她看了看荷包里仅剩的五十两,林陌问她:“若我问你肯不肯去荆家想想办法,你答不答应?”复拾自然是答应的,“可是我有一事相求,林大夫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去荆家?实不相瞒,我家小姐与荆府上下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我们出发去城西时偷了家里近半年的存粮,一夜之间少了那么多吃的,府里面肯定有所察觉,陈氏那些人最爱刁难人,我怕我一进去人微言轻直接让他们给绑了。”平时阿静在的时候狐假虎威,扮猪吃老虎,他们倒也不敢为难,现下只有复拾一人,还不一进去就被陈氏他们绑了去?林陌失笑答应。
果然他们一进去家卫一看见复拾的脸,就将他们围起来,想来一定是上次的事东窗事发了。林陌护着复拾,不让下人靠近他们半步,人群后面陈氏悠悠走来,目光狠厉开口道:“呦!这不是偷我荆家东西逃了大半年的贱婢嘛!如今居然还有胆儿回来,今天我就依法为民除害,除暴安良了!来人,给我将他们乱棍打死!”
复拾在林陌身后探出头来,小脸通红,一副泼妇骂街之势“胡说,我们只是拿家里的东西而且,何来偷之说。”
陈氏嫉妒之心狂烧,他知道荆老爷每次见到这个贱婢眼睛发光连路都看不直了,要不是自己拦着,这家里恐怕又要多一房姨太了。她走近他们咬牙切齿道:“现在这个家是我在当家做主,老爷前脚刚走没人护着你这小贱蹄子了,现在我说你是偷你就是偷。来人给我绑了”!
话刚说完,林陌的一根银针快速插进陈氏的脖子里,他说:“夫人还是不要妄动的好,我刚才手抖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把针插在了某些不该碰的穴位里。”陈氏此刻动弹不得,暗叫不好。周围的下人见此也不敢贸然靠近。
林陌看了看身后紧紧拽着自己衣服的小女人,指着陈氏问她:“这个家她说了算?”
复拾点了一下头又摇了一下,看林陌邹下眉头她急忙又解释道:“老爷不在的时候她说了算。”
林陌看陈氏今天这架势,好好说话是不可能的,抽出另一根针一边对着陈氏的头比划着,一边问:“荆老爷什么时候走的?往哪走?什么时候回来?夫人最好和我们交代一下,不然我可能会照着医谱上画的穴位挨个扎一遍,我也是昨天学拿到的施针,今天有点小兴奋呢!”
复拾看陈氏冒着虚汗把那根银针盯得死死的,在林陌背后捂着肚子憋着笑,心想:陈氏,你也有今天!最后陈氏交代,荆老爷刚走,只是去趟自家银庄就回来,这会儿应该快回来了,还求林陌赶紧给她解穴,林陌和复拾并没有理他们,径直走近客厅,喝着茶等着荆老爷。
不一会儿,荆老爷并回到家一看门口站着这么多人吓了一跳!往客厅一看,见到复拾,心花怒放,一蹦一跳的路过陈氏,陈氏诽腹: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荆老爷拉起复拾的小手就舍不得放,林陌不动声色的把复拾拉到身边来,对着荆老爷鞠了一躬,自报姓名,并禀明来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服荆老爷,并适当的画一下大饼:呃……复拾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特别强调他们不仅是为了复拾和诚如公子,更重要的是让荆老爷借此机会身名远扬,若是荆老爷肯出资让二人去采购药草,救百姓于水火,他们一定请诚如公子向圣上禀告替老爷美言几句,说不定圣上一高兴,就赏几个荫官给他的几个儿子做做,宰相大人承了荆老爷的情以后,荆老爷的儿子在官路上也能得到几分庇护。今后老爷子一家老小脱离民籍,跻身贵族,在皇亲贵胄面前也能高人一等。确实这对追求权贵追求了一辈子的荆老爷来说,简直就是平步青云,脱离苦海的大好机会啊!他再也不用想方设法献上名珠宝,点头哈腰的讨好那些官人开庇护自己的生意,也不用被他们颐指气使了。即使他已经富可敌国,无奈他依旧脱不了民籍,几个儿子也是个顶个不争气,没一个能考上进士,他见了几个芝麻大的小官也要恭恭敬敬的行礼。这个机会不抓住实在是天理难容啊!
荆老爷眉头一挑,似乎有所动容,可又没有表现的很明显,只是看着复拾若有所思。许久之后才问林陌,他们需要多少钱?林陌眼睛眨都不眨:“一百万两,银票!”荆老爷突然吹鼻子瞪眼看着林陌说:“你看我像冤大头吗?”林陌又鞠了一个恭,面无表情地把刚才说的话有重复了一遍。荆老爷不耐烦的摆手道:“行了行了!别给我来这一套。”转身写了一封亲笔信,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私人印章,一并给林陌:“哼!我看你小子倒是挺能耐的,办事应该牢靠,你且去一趟街尾的银庄,天快黑了,速去速回。“阿静”,你跟我去后院,我给你小姐收拾点衣物,你一并带去城东。”复拾听闻,赶紧催促林陌去取钱,林陌回头看了一下复拾,再看荆老爷。复拾怕时间耽误太久,药店关门,她和阿静的东西很少,一抓就能走,就又推了一把林陌让他赶紧去。林陌无奈,走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