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二锅头老阿姨

1、第一章

　　C市的夏天还是那么热。
　　已经是傍晚了，位于小巷子的步行街还是像白天那么热闹，特别是这巷子里的流浪猫也开始了觅食活动。
　　这巷子一水的娱乐场所，5%酒｜吧是这里比较出名的酒｜吧。
　　现在正是营业的时候，除希就是在这个点儿进的吧子。
　　调酒师见来的人是除希，脸上堆着笑容“刚回来？”
　　除希坐在卡座里“这不，老爷子让我来这边上学，就赶回来了，女朋友都和我分手了。”
　　调酒师李卫给他调了一杯酒，打趣道”就是你那第33和女朋友？”
　　除希喝了一口酒，摇了摇手指“那是第34个，第33个是男盆友。”
　　李卫笑了笑，并不吃惊。和除希熟的人都知道，他第一个是男朋友，但是那年他失忆以后就出了国，就把那第一个男朋友给忘了。
　　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喜欢男人，但是这么说又不太严谨，毕竟就喜欢过那么一个，除希刚要说话，目光就被舞池中央圆台唱歌的人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裤子，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且自带光芒的男人。
　　男人坐在圆凳上，弹着吉他，嘴里还唱着不知名的英文歌。总觉得，他身上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除希完全被这个男人给吸引住了，就连喝｜酒的时候，视线还时不时的飘过去。
　　除希晃了晃酒杯，漫不经心的问李卫“这是新来的？”
　　“来挺长时间了。”
　　除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长的挺不错。
　　台上。
　　自从除希进屋，余江就发现了他。
　　心里有挺多感触的。
　　毕竟，那是他第一个男朋友。
　　李卫坏笑“正好，你不是和女朋友分手了么，和他试试？”
　　除希摆了摆手“不需要，我的生活还没到这种地步。”
　　“哪种地步？”是找前男友复合这种地步么？
　　余江心里有些气，当初把他甩了的时候不是挺厉害么？现在怎么了？后悔了？
　　但是没想到除希回头时，递给余江的眼光里，只有陌生。
　　除希没想到这人突然出现在这，着实吓了一跳。
　　“你好。”
　　余江坐在他身边，看了他一会儿后，才开口朝李卫要了一杯酒。
　　除希的心有些烦躁。
　　这人确实是他喜欢的类型，但是，他还没决定要联系方式啥的呢。
　　余江一副看戏模样，他想看看除希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
　　三年。三年没见了。
　　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身旁的人只是偶尔会看他一眼，其余时间都是在和李卫聊天。
　　“怎么着，不认识我？”
　　除希“？？我应该认识你么？”
　　余江本就因为他假装不认识自己不开心，现在这话简直就是挑衅他，嘲讽他。
　　好，很好。
　　除希一副茫然的样子。这个人是怎么了？那脸色就跟那简谱似的，一会儿一个颜色。
　　除希捉摸不透对方的意思，慢慢说到“要不，咱们加个微信认识一下？”
　　最终，余江加完微信后，气哄哄的离开了，又到台上唱歌了。
　　除希“……？？”这个人，多半是有点病。
　　除希又和李卫聊了聊，快十点才回家。
　　一回到家看到爷爷还在客厅等着他，一副要打断他的腿的架势。
　　“爷爷，我回来了。”
　　“回来就滚回去睡觉，明天好上学。”
　　除理没有理他，正在看电视。
　　他噌的一下回到房间，去洗了一个澡。
　　出了浴室，除希坐在床边擦头发，拿手机看了一眼□□。
　　一直在聊天。
　　你尚哥哥：听除爷爷说你要来学校上学了？
　　一只年兽：是的。
　　大李卫：你和小江咋样了？咋样了，都加微信了!
　　除希：啥也没有，就加了一下微信，啥也没说。
　　刚说完这句话，微信就响了。
　　那是一个古风的男生，一只手捏着领子，头发飘逸，看着给人一副伤感的样子。
　　就连网名也挺悲伤的。
　　故人不顾：吃瓜/表情
　　一只年兽：有事？
　　除希对这个酷男孩的印象有些不理解了。
　　看着对方回过来的两个字加上一个问号，余江开门的时候差点没把钥匙弄断。
　　他也顾不上换鞋了，光着脚就坐在沙发上。
　　故人不顾：还装？
　　一只年兽：【黑人问号/jpg.】
　　余江不淡定了。
　　他没想到除希这么绝情。
　　除希见对面半天没回消息，就接着去群聊了。
　　一只年兽：@大李卫，我觉得那个余江精神有点不正常，你最近观察一下。
　　大李卫：？？
　　你尚哥哥：？？？
　　煜应四中是一个比较出名的高中，坐落在C市的市中心，环境好，此时除希正站在高二的办公室，听着这个年近四十的男人介绍学校的悠久历史。
　　突然老师没了话音，就听着除希看。
　　除希原本懒懒散散的站在那里，注意到老师的目光后，悄悄站好“老师，怎么了？”难道是我长的太帅？
　　老师欲言又止“你那红毛……”
　　除希恍然大悟笑呵呵解释“啊，之前在国外染的，要是学校不让的话…”
　　老师摆了摆手“不用不用，这不挺好看么，到时候主任那边我帮你解释。”
　　除希也是没想到这老师这么好说话“那谢谢老师。”
　　老师姓李，脾气还不错，有点微胖。
　　这时，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虽然办公室都是高二的老师，但是李老师离门口比较近，所以这敲门声尤为响亮。
　　门口进来一个人。
　　“老师，我来交作业。”是似曾相识的声音。
　　除希没回头，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现在除希身旁，将作业本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除希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昨天余江做他身边时带来的一股洗衣液的香味。
　　他一侧身，便看到了那熟悉的长相，反倒是今天的他，没戴那副眼镜，显得有些顺眼了。
　　李老师嘴角带着笑“都收齐了？”
　　“齐了。”
　　余江看了一眼除希一副好奇的表情“这位是？”
　　“啊，这是新来的同学，叫除希，除希，余江是我们班班长，正让他带你去班里。”
　　除希心里一阵五谷杂陈。
　　他和这个神经病一个班!
　　其实除希要去的五班已经开启了讨论。
　　“听说是个红头发的。”
　　班里一姐魏园园冲着镜子理了理头发“那也没有余江帅。”
　　“就是，余欧巴多帅啊!”
　　余江可是五班的风云人物，不仅长得帅，学习也好，而且做事特别认真。
　　“难道这样的余江不帅么？
　　“他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么？”
　　说完这话，全班女生都看向一个方向，班里最后一排的韩兵。
　　韩兵满脸黑线“行，他帅他帅。”
　　韩兵是余江的好哥们，他觉得余江的脾气臭的要死，并没有那帮女花痴说的那么好。
　　班里顿时安静起来，门口进来两个人，分别是余江和一个红头发的新同学。
　　韩兵“哎我去，真是个红毛”这不是挺帅的么？
　　“完了，我喜欢!”一个女生说。
　　“可是，余江也很帅啊!”
　　余江环视了一下班级“让新同学做一下自我介绍。”
　　说完他就坐回了座位。
　　除希现在讲台上，嘴角挂着一抹笑容“大家好啊，我叫除希，以后都是同学了，希望能和大家好好相处，别看我是红头发就不和我做朋友啊。”
　　这句话让大家都笑了。
　　因为余江坐在第一排，后面的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就拍了拍桌子，班里顿时安静了。
　　除希现在讲台上，看着某人黑着脸看着自己，心里一顿狂笑。
　　“余江同学是班长吧，我希望也能和班长好好相处，等考试的时候好好帮帮我。”
　　说到这，余江的脸更黑了。
　　“除希，你和最后一排的韩兵坐一起。”
　　韩兵“？？”
　　除希看了最后一排唯一的一张桌子，点了点头，就往那走，走到余江的座位时，除希特意看了他一眼。
　　坐在韩兵旁边听他时，韩兵一脸高兴。
　　终于有同桌了。
　　“你好啊新同桌，我叫韩兵。”
　　除希“你好你好。”
　　韩兵“以后都是哥们，有事儿就和我说。”
　　因为除希刚来，老师叫韩兵下车陪他去领教材和校服。
　　韩兵将自己的数学课放在课桌中间。
　　“咱俩一起看。”
　　除希也没拒绝。
　　韩兵这样开朗的性格挺好，除希比较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说些他随便翻开一页就就是东张西望了。
　　收到宋尚发来的微信，除希还算精神，但是看到快睡着的韩兵，头都快撞桌子上了。
　　你尚哥哥：你在哪班？
　　一只年兽：五班。
　　你尚哥哥：巧了，我四班。
　　一只年兽：下课陪我要去领校服和书。
　　你尚哥哥：我和你去？
　　一只年兽：成。
　　当宋尚看到韩兵时，他差点都要上手揍他了。
　　宋尚“你和他一个班？”
　　原本困得要死的韩兵一下子也精神了。
　　“小宋宋!”韩兵咧着嘴，心里还有些开心呢。
　　宋尚气的不行“滚，谁他｜妈是你小宋宋，恶不恶心!”
　　除希“？？”
　　韩兵一脸自责“我又不是故意的。”
　　宋尚不理他，拉着除希就走了。
　　“不用你陪他了。”
　　韩兵“……”太绝情了。
　　宋尚这么排斥韩兵是有原因的。
　　四班五班一直都是一起上体育课，做活动都是两个班一块儿，那天四班有一个同学请假，打羽毛球的时候没人和他一组，正巧五班的韩兵也没有伴。
　　“谁知道他球技那么烂，往我脸上打！气死我了!”宋尚越说越生气。
　　除希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经历，搂过他的肩膀，安慰安慰他。
　　“我觉得韩兵这人挺好的。”
　　宋尚看着他“咋的，你要和他一伙？”
　　余江一走出班级就看见韩兵跟个偷窥狂似的那个手机拍操场上搂着肩膀那两个人。
　　余江“怎么了？”
　　韩兵看着拍模糊的照片，欲哭无泪。
　　“没事。”本来他挺喜欢四班的宋尚的，那次分到一起打羽毛球，他挺开心的，就没发挥好，再加上他手劲大，都招呼到人家脸上了。
　　“老余，如果我喜欢男的，你会觉得我恶心么？”
　　余江看着失魂落魄的韩兵，嘴角挂着一抹笑。
　　“你可别喜欢我。”
　　韩兵气的骂他“你别自恋了，谁他｜妈喜欢你。”
　　韩兵不知道股了多大勇气才说出来的这句话。
　　他怕让余江知道就当不了兄弟了。
　　“你喜欢男的女的，和我没关系。”
　　韩兵看着他，又听他说“作为兄弟，就算你喜欢男人，我也支持你。”
　　听完余江的回答，韩兵心里就想有什么东西消失了，瞬间顺畅了很多。
　　韩兵“谢了啊，老余。”
　　余江没说话，看着操场上的除希，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