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梦同人]总角之好·谢明七》明玉山

6、谢·谢园酸梅冻

　　——谢存真【谢园酸梅冻】——

　　唐羽仇来到城东的锦带花园。

　　锦带花园的主家姓李，乃勉城一带的名门望族，其主治家甚严，得益于谢存真与大公子的交情，唐羽仇得以进入这片私密的园林饱览一番美景。

　　唐羽仇经家丁的引路，穿过亭台楼阁，回廊曲径，来到一片梅子林。
　　谢存真穿梭于林间，风风火火，晒得俊脸一片通红，仍然乐在其中。

　　【叹气上前，掏出汗巾】唐羽仇：“谢兄，稍作休息，擦擦汗吧。”

　　【急急奔来，以手抹汗】谢存真：“唐兄，你来啦。哎呀，你直接去谢家园等我便好，委实不必特意来一趟寻我。”

　　【直接为存真仔细拭汗】唐羽仇：“锦带花园烟水明媚，湛然可爱，群卉争妍，奇花独异，我一路上也一饱眼福，不虚此行。只是遗憾不能与谢兄共赏。”

　　【咧开嘴笑，眼神明亮】谢存真：“唐兄真是太体贴了。异草奇花虽美，然暑天炎热，实不是赏景的好时候。这个时节就该呆在阴凉的地方，什么也不做。烈阳休想晒伤我冰肌雪肠的唐兄！唐兄快去树荫下乘乘凉。”

　　【纹丝不动，满腹疑团】唐羽仇：“我正觉好奇，谢兄怎会特地来此摘梅子？”

　　【解疑释结，赞叹不已】谢存真：“勉城周遭只有锦带花园的一切最为讲究，专门聘请花匠和护林人照顾，花种经过世代优选优育，屡出名品，时有举办赏花大会，在北疆一带颇有盛名。经我多番考察，仍属此地的梅子打理得最好，因而也是做吃食的上乘材料。”

　　【心明眼亮，喜出望外】唐羽仇：“难不成谢兄要做什么吃食？”

　　【神秘兮兮，抓乖弄俏】谢存真：“容我先卖个关子吧。哎呀，汗被唐兄擦完了，真是浑身清爽，更有使不完的劲。我很快便摘好，唐兄就在一旁等等我吧。”

　　谢存真一个兔起鹘落，淡出唐羽仇的视线，徒余一道翩飞的影子于果林纵横。唐羽仇索性顺其好意，作壁上观。一炷香后，将充足的收获交予侍从，两人说着笑前往谢家园。

　　谢家园为谢存真家中产业，主体有三层小楼，占地开阔，布局雅致，环境清幽，菜品一绝，总店位于燕国都城临远，而分店开遍齐都安阳、勉城等几座大城，时有饕客慕名前来，南来北往，络绎不绝。

　　甫一踏进大门，老板亲自殷勤出迎，将唐羽仇由一条清静通道迎上了三楼唯一的特级厢房，而谢存真则捋起袖子走向厨房。

　　楼上雅间正中悬挂一幅《念奴娇·赤壁怀古》，章法庄严厚重，线条端庄刚健，字形聚之成铁、放之如云，确是东坡先生真迹。两侧花几，琉璃净瓶，出水芙蓉，变幻瑰丽，乃日前两人与明珏荷塘一行所获。心思之巧妙，品味之高洁，意境之深远，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辈可比。

　　敞开纱窗，备好冰盘，微风吹来，唤起一阵惬意凉爽。唐羽仇不愿饮用热茶，便以桌上备好的冷水，花更长的时间浸泡茶叶，再以冰块垒在杯身四周，一边感受凉意，一边斟酌味道；最后滤去茶渣，调制出一种冷泡茶，方才心满愿足，虚位以待此间主人。

　　一个时辰后，谢存真适才姗姗来迟，放下手上物事，略略喘息，额有薄汗。

　　【奉上冷茗，目露期待】唐羽仇：“谢兄歇歇。承蒙招待，我尝试调制了一款新品冷茗，请谢兄品鉴。”

　　【接过茶盏，痛快畅饮】谢存真：“好茶！唐兄泡的冷茗，茶汤清爽，茶味清香，入口甘甜清冽，又无甚苦涩滋味，一杯灌下，当真热气尽消。可惜我往日少有饮用茶水，特别是在炎热的夏天，无法更深入细致品尝茶中真味。”

　　【心中欢喜，面上不表】唐羽仇：“谢兄真是抬举我了。不知你喜欢在夏日喝什么？”

　　【心下感念，目光悠远】谢存真：“在燕国，暑天冰饮，以酸梅汤为最流行。大街小巷，干鲜果铺的门口，都可以看见“冰镇酸梅”四字的木檐横额。有的黄底黑字，甚为工致，迎风招展，好似酒家的帘子一样，使过往的热人望梅止渴，富于吸引力。我最喜欢‘致远斋’的总店，进门不远就可以看到一个黑漆大木桶，里面有一个白色小瓷罐，罐外周围全是碎冰，罐里是酸梅汤，所以名为冰镇。”

　　【轻推瓷碗，示意品尝】谢存真：“不过延请谢兄，当然得奉上自己亲手调制的酸梅汤啦。唐兄，请饮。”

　　【喝一口汤，舒心惬意】唐羽仇：“入口冰凉，甜酸适度，透心沁齿，如甘露洒心一般。谢兄好手艺！”

　　【能牙利齿，神采飞扬】谢存真：“唐兄也是美食家。酸梅汤的秘诀在于冰糖多、梅汁稠、水少，所以味浓而酽。含在嘴里如品纯醪，令人舍不得下咽。”

　　【口中不停，问询决疑】唐羽仇：“不知梅子该如何挑选？”

　　【取出一颗制好的乌梅放在掌心，递到唐羽仇嘴边】谢存真：“优质个大，色泽美观，肉厚核小，酸脆可口。不过严格来说，应选熏制的乌梅。《本草纲目》云‘梅实采半黄者，以烟熏之为乌梅’。不过梅子不宜多吃，多吃对牙齿、筋骨都不宜。唐兄不妨一猜具体的用料？”

　　【乖顺张嘴，低头含入梅子，咂咂嘴巴，细细回想】唐羽仇：“除了上好的乌梅，有清淡的桂花香，味甘带涩的甘草，略酸涩的山楂，微苦的陈皮，甜丝丝的味道应是冰糖。可有谬误？”

　　【感受唇瓣滑过手心的温软，合掌挽留，乖唇蜜舌】谢存真：“全中！唐兄果真有一副巧舌呢。主料一个不落，正是去油解腻的乌梅，化痰散瘀的桂花，清热解毒的甘草，消食健胃的山楂，理气健脾的陈皮，和润肺止咳的冰糖一并熬制。”

　　【回过味来，颊生红云，按下心间悸动，暗暗称奇】唐羽仇：“愿闻其详。”

　　【欢欣鼓舞，心巧嘴乖】谢存真：“酸梅汤的熬制仿似熬煮中药，首先将所有的材料浸泡一刻钟后，倒入砂锅内，倒入七小碗的水，武火烧开，文火熬两刻钟，此为一煎；之后将煎好的汤汁倒出备用；砂锅内留材料，再添加第一次水量三分之二的水同用此法熬制，材料经充分煎煮，味道亦并不比第一次淡多少，此为二煎；最后将第一煎的汤汁倒入熬好了的第二煎的汤汁内，充分搅拌，放入适量的冰糖即成。”

　　【端上小碟，挤眉溜眼】谢存真：“光饮用酸梅汤不得其味，我还准备了别的呢。桂、花、糕！”

　　桂花糕的糕质细软滋糯，厚薄均匀，色泽黄白分明，入口松软，细腻化渣，吞咽酥滑，清甜可口，香里带凉，桂香浓郁。

　　【大饱口福，诚心诚意】唐羽仇：“谢兄，你的巧思和妙手真的很棒啊！”

　　【喜不自胜，羞惭挠头】谢存真：“我也就会做点小食和点心，像阿珏擅长的宴席大菜是决计学不来的。不过能得唐兄喜欢，那真是太好了。”

　　【笑如煦色韶光明媚，暖彻心扉】唐羽仇：“恐怕天下间再没有哪个厨师这般赏心悦目，又手艺精湛，甚至亲自喂到嘴边；而这个食客亦心安理得，一一笑纳。兔兔，今后请多指教。”

　　【弦歌知雅意，琵琶弦上说相思】谢存真：“多谢唐兄怜惜，兔兔无任荣幸。”

　　年少多情可追记，其乐融融谢园里。
　　铜碗声声街里唤，一瓯冰水和梅汤。桂糕梅汤甜且凉，浓情蜜意此中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