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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强盗?杀手? ...

  •   早上,我们用过早餐,便与小红、海棠分道扬镳了。我和独孤澈坐在车内,我昏昏欲睡,他面无表情,车内一片宁静。车夫在车外平稳地驾驶着,车轮的咕噜声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突然,马车来了一阵急刹车,马儿一阵嘶鸣。我由于惯性险些摔出去,还好被独孤澈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我惊魂未定,窝在独孤的怀里吓得一身冷汗。独孤独孤表情严肃,我能看到他紧绷的下巴和全身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在这么个高气压下,我连惊奇都忘了,慢慢从他怀里站了起来。
      “你在这别动,我出去看看。”说着唰的一下飞出车外。
      难道有强盗?我小心肝激动地跳了跳,这可是穿越必上演的戏码啊。我贴着车壁撩开帘子偷偷地往外瞄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外面黑压压的一片,有二三十个身穿白衣,手拿武器,面猛白纱的人呈半圆状堵在马车前。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强盗?也太训练有素了,还统一服装,远看还以为是一群翩翩佳公子呢,难道是为了迷惑敌人?还用丝巾蒙面,这也太娘娘腔了,太不专业了,起码得套个丝袜嘛。当然这时候丝袜还没出生呢,所以只好用丝袜的远房亲戚丝巾了。
      双方都没有说话,相互对峙,剑拔弩张。奇怪,这群强盗怎么不说强盗的经典语言?还是在这里流行此时无声胜有声?强盗不一般有条狰狞的刀疤吗,这些强盗怎么面皮白净,要不是那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我还以为是书生呢。
      “敢问阁下为何挡路?”独孤首先发问。
      “你只要吧车厢内的姑娘交出来,我们马上就走。”中间以为看似老大的人回到。
      咦,原来是冲着我来的,我什么时候惹上这号人物的,要说是贪图美色吧,他应该还没见过我,我也没长到沉鱼落雁的份上。要说是为了钱财,这辆马车外观普通,这匹马应该也不是什么千里马。那他们这么兴师动众地来抢我是为了什么呢?总不至于是抢我回去做压寨夫人吧。我又仔细看了看那帮白衣人,气势凌人,怎么看都不会是山间盗贼,突然,两个字蹦入了我的脑袋---杀手,难道他们是杀手?
      “这绝不可能。”独孤澈说完我都要为他鼓掌了。独孤澈,好样的。
      谈判破裂,白衣人齐齐拔剑出鞘,锵的一声,二三十把白刃在阳光下反射出强盛的光芒。独孤也不甘示弱,嗖的一下,手中已拿了一把剑,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场恶战自此拉开帷幕。双方齐齐冲上前,短兵相接,我只听得见剑剑相击的声音,还有一片白衣飘飞,我都快分不清哪个是独孤澈了。只见大约有七八个人与独孤澈缠斗。独孤澈刺出,回挡,回旋飞踢,再杀手中游刃有余,躲避轻巧,出剑迅速准确,已经有三四个白衣人挂彩了。我完全沉浸在双方激烈的打斗中,独孤澈的招数变幻莫测,身姿轻盈,动作潇洒利落,可以说看他打斗真是一种视觉享受,好像在跳舞一样,不过确是致命的舞蹈。与此同时,其余白衣人向马车围攻过来。我害怕地躲回马车中,外面又是一阵兵刃相交声,我还是忍不住,从窗外瞥了一眼。咦?那个人不是车夫吗,武功也这么高强,赤手空拳与三四个人打斗。看那身形似乎有些眼熟,哦,那不是那个叫丁成的家丁吗,连一个家丁武功都这么高,名剑山庄的实力可见一斑。
      趁他们还没注意,我当机立断,偷偷溜下马车,跑入道旁的树林中。果然,余下的白衣人齐齐向马车走去,我隐在树丛中观看他们的行迹。
      只见一人一剑劈断挂帘,看到车内没人,他们开始向两边的密林搜索起来。我弯着腰,借着娇小的身形在林中,草中穿梭。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我放慢了脚步,尽量使野草动静不要太大。
      我凭着直觉在林中乱窜,像一只无头的苍蝇,但我知道我正走向密林的中心,因为打斗声已经越来越小了。我无暇顾忌地上是否有蜘蛛毒蛇等,也没心情欣赏着原生态的森林。我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快走,躲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等待独孤澈的到来。
      此时我警觉地听到离我几米远的地方有轻微的脚步声。该死,怎么这么快。不过听声音好像只有一个人。我望了一下四周,立马躲到一颗大树的后面,看看有没有什么武器。还好离我几步远的地方躺着一根木棍,我掂量了一下还是挺结实的,应该没有被虫蛀掉。我马上捡起它紧紧地握在手里。
      脚步声似乎又近了一些,我身体僵直,紧紧地倚着树干。沙沙声向着这个方向传了过来。难道我被发现了?不可能啊,我很小心了。又近了,我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使它不至于太急促,粗重。拿着木棍的手心里已经有了一层汗水,我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应该会往右边走,不知道那一本书上说过人的第一直觉总是往右。这就像是一场赌博,但赌注是生命,赢了,我会活下去,输了,那就OVER了。当然,如果他是一个左撇子,我认栽。
      我心里默数着脚步声,5步、4步、3步...我边数边估计着他的身高,我必一击就中。时机已到,我快速地绕到左边,双手紧握木棍,手起棍落,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棍子。轰~~,那位白衣杀手轰然倒地引起一阵轻微震动。我把他拖到草丛中,把手伸到他的鼻子下。还好有呼吸,没死。我一把扯下他的丝巾。呦,长得还挺帅,不过我们是敌人,我现在可没功夫欣赏你。我三下五除二扒光了他的衣服,当然我没扒他的内裤,怕看了长针眼。千万不要误会,我可不是色女,趁他人昏迷时做一些下流的事,我是防止他继续追我,才想出这么条妙计。
      收拾完,我撕烂他的衣服,抛在草丛里,然后提着棍子继续走。奇怪为什么我没杀他吧,毕竟我才19岁,可下不去这个手,我敲昏他是正当防卫,可再杀了他就防卫过度了,是犯法的。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还是放他一命吧,将来还有可能感激我呢。
      走了一会儿,我又隐约听见了脚步声。该死,这群人怎么像讨厌的苍蝇,怎么甩都甩不掉。可我周围只有低矮的杂草,躲哪儿去呢。没办法,我一猫腰随意躲进杂草中,静观其变。我看到了一双白色的鞋和白色的衣服下摆。我额头上紧张得冒出了汗水。我屏住呼吸。那个人朝四周望了一会儿,见无异样,提脚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我的脸涨得通红,不行了,我快憋不住了,不被他杀死,也快憋死了。看到他离去,我的神经忽地松弛下来,轻呼一口气,抬手擦了擦汗。没想到他又折回来了。我的神经立马变得像拉紧的炫。他毫无迟疑地朝我走来。我暴露了!我抬脚就往前跑,可腿蹲得时间有点长,麻了。我只闻耳后有风袭来,立马挥木棍去挡,一下子,木棍便变成了两节。我逼退好几步,无暇多想,扔掉木棍飞快跑,谁叫身后有只疯狗在追我。有树枝划破了我的衣服,弄散了我的头发,我都不去理会,我只是机械地向前跑,往前钻,不管前面有什么洪水猛兽都要向前,心中有一个声音,快跑、快跑......
      跑得太急,脚被一根藤蔓绊倒,由于惯性摔出去好远。膝盖好痛,一定破皮了。我挣扎这爬起来,白衣人已站在我面前,抬着剑,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没想到你跑得还挺快的。”
      那柄白晃晃的剑离我的鼻子只有二三厘米,我都能从它上面看到我恐惧的眼神。
      “多谢夸奖啊。”我慢慢地向后爬去。想当年在初中,我可是短跑冠军啊,不过英雄不提当年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谁派你来的?”我大声质问,好像别人都是这么拖延时间的。“反正我都快死了,你总得让我死得明白吧。”我心里直打鼓,独孤澈,你在哪里啊,快点出来了,我快要壮烈牺牲了。
      “别浪费时间了,干脆让我直接送你上西天,要问你去问阎王吧。”说完就挥剑砍来。我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把剑朝我劈来,甚至忘了闭眼与尖叫,那是恐惧至极的呆滞。
      然而,我没有死,在我看见那一剑朝我脑壳劈来的同时,我也看见另一把剑刺穿了白衣人的胸膛。剑尖上滴着血珠,那素白的衣服上瞬间绽放了大片的血红色,仿若要在生命尽头开到最艳的玫瑰,妖娆而绝望。最后白衣人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倒在了满地的枯叶中,那因震颤而微微扬起的黄叶就如他生命最后的挣扎,最后一切都将归为平静,没入尘埃之中。
      他的衣服上被剑划破了好几处,发丝凌乱地搭在脸上,胸口有微微地起伏,他的身形如此狼狈却掩饰不了他天生的冷傲气质。
      “你没事吧。”
      天知道我看到他时有多么高兴,简直可以用狂喜来形容。我知道独孤澈一定会来的,他从来不曾抛弃过我。那一句你没事吧,把我的眼泪全引了上来。我像个被人欺负了的孩子,懊恼地坐在地上大声嚎哭。独孤澈走过来,蹲下身,把我轻轻揽入怀中,用下巴轻蹭我的头发,像是在安慰我。
      我窝在他怀里,哭得形象全无,哭得肆无忌惮。这是我来到这个时空的第一场哭泣,我把所有的情感都发泄出来了。初来的迷惘与无措,对亲人朋友的思念,被追杀的惊恐,临近死亡的害怕。我把我的脆弱全部展示给了面前的男人。其实我没有别人想得那么坚强。我乐观,我把我的快乐与别人分享,是因为我不想把痛苦传染给他们,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忧愁与苦闷,再也不需要更多了。我可以在独孤澈面前大声哭泣,是因为我信任他,甚至依赖他。在我眼里他不仅仅是名剑山庄的少庄主,更是我在这个时空遇到的第一个男人,一个如天神一般的存在。他冷峻,但细心,总能想我所想,他总是在为难时刻解救我,不惜性命。他像父亲,他像兄长,他像一个完美的恋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趴在独孤澈背上到马车里的。在看到那血腥的一幕前我意识混沌,之后,我大吐特吐。那是怎样的一幅画面啊,断臂残肢四处散落,有的面目狰狞,道路上有大片呈暗红色的血迹,呈现出各种奇怪的形状,鲜血四溅,四周的草木无一幸免,墨绿染上鲜红变成一片片的黑色,有的草杆上还滴着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有的甜腥味。这比任何一场恐怖电影更让人毛骨悚然,那一具具完整或不完整的白衣尸体以各种姿态横七竖八地躺着,肮脏而丑陋,让人难以联想到先前的整洁与风度,像一具具破败的玩偶。武林第一次在我面前展露了它的残酷。
      我爬上马车,急切地想逃离这个地方。
      “让我检查一下你的伤口。”
      “好。”我乖乖地把手和脚伸过去,像个认真听话的孩子。
      独孤澈仔细地检查了手臂和腿,先用清水把伤口擦一遍,然后轻轻地涂抹上药膏再柔柔地来回按摩,表情专注而温柔。
      “独孤澈,这次又要谢谢你救我了,不过我总在想为什么每次和你在一起总会有危险,你到底是我的灾星还是福星呢?”我正经地调侃道。
      “你的伤口不能碰水,也不要吃有腥味的东西,否则会留疤的。”他竟然给了我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答案。
      “没有看过那么血腥的场面吧。”独孤冷然开口。
      这跳跃性思维也太快了吧。
      “我已经对它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呢。”他似乎开始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反感了。”说完低下头,好像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独孤澈,独孤。”我使劲推了推他,想把他从回忆中唤回,直觉告诉我那并不是好东西。
      “你说是谁要杀我呢?”我对此十分好奇。
      “现在还说不清楚。”
      “难道有很多人要我的命。”我心下一惊。
      “或许吧。”
      这就是说又几帮人在寻找我,甚至是要杀我。可我来到这儿认识的人不超过二十个。先是到了醉香楼,后来到了名剑山庄,可以说是现代人中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女了。我没有卷入过江湖武林,也与朝廷皇帝毫无瓜葛,那我到底是惹了哪个大人物了,又触犯了谁的利益呢?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卷入了一个阴谋,一个天大的阴谋,可独孤澈会是那个把我推入漩涡的人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强盗?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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