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神》经琢

19、第十九章：没人懂的无奈

　　卓问天自认为搞定这些绑匪根本不会费什么事，可没有想到，搞定莫黎会这么费事！他本以为，只需要解释自己为什么现在不能救她出去的原因就可以了，谁知道，现在需要向莫黎解释，自己为什么不是绑匪……
　　卓问天很憋屈，相当憋屈，不得不苦口婆心地说：“谁会为了英雄救美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这小汽车更换大货车就好几辆。再说，搞不好是要负刑事责任的，谁会这么没脑子？”
　　莫黎撇撇嘴，“那是因为对我爱慕至深，身处爱河中的人，能有什么脑子！”
　　卓问天翻了翻白眼，继续说：“莫董，咱们可是第一次见面，这么大的阵仗，我一定是需要蓄谋已久吧？第一次见面就爱慕至深？再说，这么精细的安排，我第一次见面就能安排妥当？”
　　莫黎轻哼了一声，“我与你是第一次见面，但你与我不见得第一次见面。也许曾几何时，你就看过我的侧脸，或者只是照片，那时，你便深深折服于我，于是钻天觅缝、想方设法要结识我，追求我，早早就安排了这么激进的桥段，而今天，你终于找到了向我示爱的机会！”
　　卓问天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他实在没有想到，人可以自恋到这个地步。
　　莫黎瞄了一眼哭笑不得的卓问天，一副我能理解你的做法，却不支持你这么做的姿态，高傲地说：“看在你痴情一片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要终止你的恶作剧，把我送回去。”
　　卓问天只好把晕倒在车厢里的绑匪组长魏袁志弄醒。魏袁志悠悠转醒，看了一眼近在眼前，如魔鬼般存在的卓问天，而此时，这个魔鬼正一脸郁闷、愤懑、憋屈的样子，似乎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
　　魏袁志又看了一眼笼子里的人质，此人质从始至终都毫无威胁、任人摆布，而此时，这个人质正一脸得意，挺胸抬头，高傲的神情，颇似洞悉一切的世外高人。
　　魏袁志正纳闷中，卓问天踢了踢他的腿说：“喂！现在，仔细回答我的问题。”
　　魏袁志嗤笑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是不可能出卖买主的！”
　　莫黎嗤笑一声，“演技不错啊！演，继续演！”
　　卓问天嗤笑一声，“谁要问你这个？你接这个任务来自雇佣军任务网站，任务完成，自然会有相应接洽流程，你们控制不了！期望我们出去的时候，就是能和买家见面的时候！”
　　魏袁志眼中露出了些许惊骇，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简单，但，恐怕这个人比他想象得还要复杂。他也是绑架莫黎成功后，通过网站操作，才知道后续流程是什么，而卓问天已经了然于胸。
　　卓问天继续说：“你现在，只需要想方设法地向我们证明，你是绑匪，你要绑架我们。有没有问题？”
　　魏袁志听到这个问题，初时有些迷惑，接着，他看向卓问天的眼睛竟然红了起来。有愤怒，也有委屈，咬牙切齿地说：“你虽然可以侮辱我们的能力，因为我们确实斗不过你。但你不能侮辱我们的人格，虽然我们是绑匪！”说得情真真，意切切……
　　卓问天都有些不好意思，瞟了一眼莫黎，嘀咕一句：“都是你逼的！”
　　莫黎却撇了撇嘴，“你们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就这样，三个人在这个密闭的集装箱里各怀心事。一个女孩满脸写着不相信，在笼子里冷眼旁观地看着笼子外的两个男人，虽然笼子已经被打开了，她也不想从里边走出去。笼子外的两个男人，一个男人满脸的苦笑，无可奈何的样子，另一个男人一脸的悲催，生无可恋的样子。
　　也不知这辆厢式货车行驶了多久，也不知车行驶到了哪里。三个人在集装箱里各干各的，时而，莫黎会突然怼卓问天几句，连带着损魏袁志几句。卓问天和魏袁志也不回话，就当没听见，因为不管他们说什么，莫黎也不会信。在车里，吃的、喝的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个小型的厕所，可谓十分讲究。
　　魏袁志尝试反抗了一次，结果可想而知，以失败而告终，且两条胳膊都脱臼了，使不上丝毫力气，卓问天也没有帮他纠正回去的意思，且轻描淡写地警告他：“再有异动，就是你的两条腿，还屡教不改地话嘛……”卓问天说着，瞄向了魏袁志的两腿中间。
　　魏袁志顿觉两腿之间凉飕飕的，只好拼命点头。一点儿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了，两人武力值真的不在一个等级上。
　　只有莫黎，眼神不善地盯着卓问天，一副抱打不平的样子说：“要玩这么大吗？你现在没有一点儿机会了知不知道？你在我面前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有什么作用？”
　　接着，莫黎又看向了这个魏袁志，一副痛心疾首、怒其不争的样子说：“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连基本的自尊都没有了，看他都把你羞辱成什么样了？！”
　　卓问天和魏袁志，很自然地把莫黎的话当做了空气，不予理睬。
　　不过魏袁志，在几次欲言又止之后，还是看着卓问天问道：“你既然现在可以带着她走掉，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现在你们还在中国国内，如果走出国境，你确定你们还能走得掉？”
　　卓问天看了看魏袁志，说：“你们就是个执行任务的小卒子，甚至为什么要绑架她，你们都不知道！有个机会能碰到这件事的正主，不是很好？”
　　魏袁志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他认为卓问天在自不量力。能在雇佣军网站上发布任务的人，势力是何其庞大，就凭卓问天一个人，哪怕这个人确实勇武，他也不相信卓问天能与这样的势力抗衡。
　　“并且……”卓问天继续说，“你认为，没有我的帮助，我们能顺利在这个集装箱里偷渡出国？”
　　魏袁志不以为然，“这个集装箱是特殊材料制成，这里边可以屏蔽各种通信信号。且我们已经打点好了运输流程，我们所在的集装箱，将通过港口检验，通过货轮运往美洲。整个过程，如果你们不主动出去，没有人可以找到这里！”
　　“哦？是这样吗？那你看这个要怎么解释？”卓问天说着，变戏法般从腰间拿出一块特制的手表，手表薄得如一张羊皮，可以随意插在腰带夹缝中。手表上的一颗亮点，清晰地标注着他们所在厢式卡车的实时运行路径。
　　魏袁志目瞪口呆地看着卓问天手里的表，不禁自言自语惊呼：“这怎么可能！”
　　莫黎也有些好奇地看着卓问天的手表。卓问天操作了一下手表，就有一个聊天页面显现出来。有一条信息，是两分钟之前发来的，上面清晰地写着：“代号‘问天’请回话，是否采取解救行动？”
　　魏袁志再次惊呼：“这怎么可能？你是军方的人？”原来，他们一直在监控之中，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叫卓问天的家伙。
　　而卓问天在魏袁志和莫黎诧异的目光中，编辑了一连窜看不懂的秘钥，又回复了如下明文：“撤销解救行动，给予方便、准许放行，放长线，钓大鱼。”
　　卓问天发送信息后，等了没多久，就又收到简短的回信：“准许！”
　　魏袁志的脑子彻底乱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卓问天在军方的分量很重，且很受重用和信任，这么危险、重大的决定，如此轻易就下了。另外，他还可以肯定的是，真如卓问天所说，他们这些劫匪，就是一群小卒子，甚至，说小卒子都是抬举他们……
　　莫黎面露犹豫，最后，又坚定地呸了一声，“装神弄鬼！”
　　远在北京，有一个性感妖娆，却面露疲惫的女人，正是上官魅。
　　距离卓问天和莫黎被绑架，已经过去了四十八小时，此时的她，还穿着那天落水时的衣服，衣服有些褶皱，还有些污渍，但丝毫没有遮掩住这个女人的光彩，她是个不论走到哪里，都释放着雌性荷尔蒙的存在。
　　她正跟着一支刑警大队，到处奔走，且似乎已经有了些眉目，刑警队正准备向一个地点集合，上官魅也面露期待之色。
　　可还没等出发，刑警队长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很恭敬地接了电话后，面露诧异和疑惑，接着，刑警队长把电话收起。
　　不明意味地看了一眼上官魅后，对身边的一个副队长说道：“传令下去，今晚的任务，取消！”
　　副队长领命而去，上官魅却追了上来，大声对刑警队长说道：“人就快找到了，为什么撤销任务？！”
　　刑警队长冷着脸说：“任务已经不归我们警队负责，交由上级部门，我们做不了主！”说罢，刑警队长转身要走。
　　上官魅紧紧拉着刑警队长，急切地问：“那现在的负责人是谁？我要联系他！”
　　刑警队长挣脱了上官魅的拉扯，边向远处走去边说：“这是机密，我不能透露！”说罢，已经上了自己的车，并启动远去。
　　上官魅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刚一接通就吼道：“陈万林，这是怎么回事？你答应会帮我尽快找到他们的！”
　　电话那边不耐烦，却沉稳地说：“你注意你的语气，也要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上官魅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明明这个绑架案已经有了眉目，为什么不继续查下去？”
　　电话那边的陈万林斟酌了一下说：“似乎有个更强的势力插手其中，我们已经拿不到任何相关资料。且我所有可以利用的人脉已经不能插手这件事了。”
　　上官魅听到这个消息后，愣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万林有些嘲讽地说道：“你浪费一次机会求我办事，竟然是为了一个野小子！哼哼！般配！”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上官魅如没有听到般，依然拿着电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风撩拨着她褶皱的衣裙……
　　时间又过去了四十八个小时，莫黎感觉到自己所在的集装箱，从货车上被卸了下来，并转运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放置了没多久，便又被吊起，放置在了一个有海浪声的地方。接着，似乎移动起来，能够听到大海的声音，和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以及时而的一些小的波动……
　　莫黎不淡定了，指着卓问天问道：“我们真的被运送到了海上？”
　　卓问天耸耸肩，“他不是说过了吗？”卓问天指了指魏袁志，魏袁志无辜地看着莫黎。
　　莫黎继续问卓问天：“我们真的被绑架了？！”
　　卓问天挠了挠脑袋，说：“我从没否认过这一点吧？！”
　　莫黎提高了声调：“那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卓问天和魏袁志：“……”
　　卓问天彻底没了脾气，“我不是一直在跟你说吗？你不是一直都不信吗？”
　　莫黎更加生气地说：“我不信就更要跟我说，让我信啊！我不信你就不作为了吗？！”
　　卓问天和魏袁志：“……”魏袁志终于可以感受到卓问天的那种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