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姜还是老的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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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是怀抱着自己暖不化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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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斯通家族近日似有要脱离小型规模转向中型规模的趋势，家族内原本就势大的雷欧一派在过去两个多月的火并中屡屡立功，使得第一干部雷欧的大名已不逊于BOSS。
图尔斯作为曾经雷欧的手下，因为越来越反感雷欧的作风而主动提出降职，现在是家族平平无奇的后勤人员之一。
为什么要放弃大好前程从可能会成为下一任BOSS的雷欧身边离开，图尔斯也觉得自己很蠢。
【我想和大家成为家人。】
图尔斯也憧憬过黑手党家族中那种有情有义、比血还浓的羁绊。
在看到那个孩子眼中的光亮时，他也觉得心里的某处被一同点亮了。
黑幸直人是由图尔斯一手带出来的，虽然在枪械运用方面很快就被超越，可其余的有关生活的部分，图尔斯几乎对黑幸直人倾注了全部的关心。
在黑幸直人眼中，图尔斯有时候像兄长，有时候又像他想象中的父亲。
——图尔斯也是如此。
因此才接受不了黑幸直人被当做商品卖给一群疯子的事实。
罪恶感、后悔等情绪支配下，图尔斯做出了离开雷欧的决定。
“没问题，图尔斯。”雷欧毫不意外他的请辞，“只要你还对家族忠心，去哪都无所谓。”
图尔斯很想对雷欧大吼：那黑幸直人对你忠心，他的下场呢！
雷欧是个冷血无情同时又眼光毒辣的标准黑手党，图尔斯无法升起与他对抗的决心。从组织的角度出发，雷欧没有做错任何事，吉斯通家族的确因为艾斯托拉涅欧的武器壮大了，而且事后雷欧将吉斯通与艾斯托拉涅欧撇清了关系，为组织消除了隐患。
看起来皆大欢喜的局面，只有图尔斯一人在为黑幸直人悲伤。
“您是图尔斯先生吗？”
这天，图尔斯正执行家族派下来的善后工作，在硝烟未散的现场遇见了疑似认识他的陌生孩童。
跟图尔斯搭话的男孩看上去不过十来岁，蓝紫色的头发凌乱地遮住大半张脸，露出的左眼正怯懦地望向他，亚洲人的长相和身材让图尔斯联想到了黑幸直人。
图尔斯点点头，没有警惕对方，就听男孩继续说：“太好了，终于找到您了，请您...”
“请您救救直人好吗？”
日本名字的发音用意语说出来有股特别的感觉，总之图尔斯眼神一变，将男孩拉到无人的角落里，急切地想同他确认自己的猜想。
“是这样的，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好像惹怒了大人物，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一天有人打开了囚禁着孩子的密码门，大家都逃走了，可是...可是直人说想来找图尔斯先生，还说不能让雷欧先生知道。”男孩可以看出内心的恐惧，却还是在图尔斯面前强装镇定，“我在吉斯通家族附近蹲守，今天才有机会跟您搭话。”
“你说救救直人是什么意思？”图尔斯恐怕比家族里的其它人都要理解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到底是什么样，他现在比起别的更加担心黑幸直人的安危。
“图尔斯先生，您是个好人。”男孩擦擦眼角的泪水，手在口袋里摸索，“这是直人想让我交给您的信......”
男孩用小刀划伤了图尔斯的腰侧，根本未对男孩有防备的图尔斯捂着伤口，语气中是意外大于愤怒：“你从刚才开始就在骗我？”
“不，我没有骗你。”男孩甩掉小刀上的血珠，“我的确认识直人。”
“我很快就要离开这片地区，在此之前，希望图尔斯先生能帮我一点小忙。”收起武器的男孩看上去彬彬有礼，他的语气陈恳听不出半分虚假。
这是图尔斯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等他终于清醒过来，整个吉斯通家族的总部内已是血流成河。
——只有他一个人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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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正处于某人的梦境中。
幻术师很注重精神力的培养，拥有轮回记忆的六道骸也不例外，他可以随意进入他人的梦境中，如果梦境主人的精神力低于他，他还能反客为主掌控梦境的所有权。
这是一个不稳定的清醒梦，梦境的主人确切地知道自己正在做梦，他很不安地蜷缩在垃圾桶中，时不时就被老鼠的脚步声惊醒，而后又在疲惫下睡去。
六道骸正在稳固对方的梦境。
他不能靠近对方，不能让梦里的场景太超出现实，最终他能做的，也就是让对方听不见那些细微的响动，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尽量自然地入睡。
自从与黑幸直人分别后，六道骸每晚都在这么做。
这些，黑幸直人并不知道，但从他最近梦境的情景，六道骸可以观察到他的精神状态正在往预期的方向进行改变。
黑幸直人本就不缺乏独自活下去的能力，他也有求生的欲望，因此在极端条件下，曾经被生母和组织烙印上的错误观念正一点点扭转，他从一开始的万念俱灰，到磕磕碰碰地躲避人群，再到现在努力地尝试与人接触，六道骸都一一看在眼里。
最近黑幸直人活泼了些，有时会在梦里小声地骂他，看的六道骸忍俊不禁。
好好加油啊。今天也守护了黑幸直人梦境的六道骸，对着熟睡的男孩如此说道。
时间回到现在。
“ciao su~”头戴礼帽身着西服的小婴儿出现在了军装少女库洛姆的面前，“库洛姆，能让我和六道骸说些话吗？”
“kufufufu......”没等库洛姆回答，薄雾中，取而代之的少年低声笑了，“你找我有事？阿尔克巴雷诺。”
“来的很快呢，骸。”Reborn不意外地说，“关于我家BOSS天下第一武道会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kufufu，什么怎么样，彭格列不是说服了库洛姆么。”六道骸并无不悦，“如果库洛姆有危险，我会上场的。”
“但还是人手不够啊。”Reborn拿出一张纸，“就算加上黑幸同学也只有六个人，蠢纲昨天去说服云雀也失败了，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呀。”
“所以，我以彭格列顾问的名义外加学院方进行出面担保，登登登~”Reborn将白纸翻面，“复仇者监狱特许六道骸同学可以在大赛期间自由行动哦。”
“...为了一个比赛就做到这地步，我真是小瞧你了，阿尔克巴雷诺。”
“不是哦。”Reborn露出一个怎么看怎么欠扁的笑容，“这个许可是在黑幸直人同学的协助下取得的。”
“啊呀~不愧是狱寺同学都赞叹的情报搜集和分析能力，拉拢黑幸同学加入不仅解决了人员问题，而且蠢纲也更有干劲了，真是一举多得。”
六道骸脸色莫测起来。
“你想说什么，阿尔克巴雷诺。”
“你知道【原】吗？”
“kufufufu...不愧是里世界的第一家族。”六道骸发出嘲弄的笑声，“你们调查了多少？”
“肯定没有六道同学知道的多啦。”Reborn摸摸帽檐，“毕竟最重要的资料都被六道同学销毁了。”
复仇者监狱，普通的黑手党根本没听过他们的名号。如同阿尔克巴雷诺、七的三次方一样，复仇者监狱是抵达了某种阶层才会知晓的真正的世界之里。
六道骸的本体正被秘密关押在复仇者监狱中，因为彭格列雾守的身份，他才能通过幻术出现在外界，而六道骸被关押的原因，是“轮回之眼”。
“轮回之眼”所拥有的秘密，足以影响到世界的根基。
同为艾斯托拉涅欧家族记载的绝密档案，那块被命名为“原”的生物的化石，也是同等程度的威胁，一旦让复仇者监狱知道相关消息，想必黑幸直人也会同六道骸一样被关押在不见天日的监牢里吧。
开什么玩笑？
面对Reborn的试探，六道骸在被看穿的恐惧之余，内心更是为黑幸直人可能的未来愤怒不已。
六道骸有自己的理想，还有与“恶魔”定下的契约，可以说他这辈子注定无法平静地度过，哪怕死在半路上，他也无怨无悔。
可黑幸直人凭什么跟他沦落到同样的境地。
黑幸直人从出生就未得到善意，被信任的人再三背叛，直至在艾斯托拉涅欧家族中彻底失去最后一丝尊严。这样一个破碎的宝物，他好不容易才拼好，还没看到黑幸直人闪耀属于自己的光芒，就要被又一次的“命运”给破坏掉吗？
默默守护黑幸直人已经成了六道骸的本能。
“阿尔克巴雷诺，告诉我：与复仇者监狱谈判的话，彭格列能占多少主动权。”
“加上我本人的话，能过六成。”彭格列掌握了三分之一的世界基石，而身为彩虹之子的他则在某种程度上能代表另外三分之一的世界基石。
“足够了。”六道骸明白Reborn这是通过坦白底牌的方式交换信任，“我可以将我知道的关于【原】的信息与沢田纲吉所代表的彭格列分享，条件是你们要保下黑幸直人。”
“你不信任九代目统领的彭格列么。”
“那个老人家还是算了。”六道骸的语气带着看透的了然，“相比之下对直人有好感的沢田纲吉更好利用，即使是你，也不想被弟子憎厌吧。”
“......”Reborn短暂地沉默，“你果然有在一直关注黑幸直人的情况，你是保护欲过剩的家长吗？”
既然已被Reborn看清对黑幸直人的态度，六道骸索性大大方方地明示：“这几年一直都是如此。”
“...幻术师性格都这么糟糕么？”不是极端的守财奴就是极端的偷窥狂。
“kufufu，我们可不是那种肮脏的关系。”六道骸顺手用幻术将Reborn的小布置关闭了，“我可不是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这一套对我没用。”
事先准备好的录像录音设备全部作废，Reborn只是笑笑，反正他今天也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以前不知道，原来你是付出不求回报的性格。”Reborn将许可证书收好，“总是在背后对他好，他却一直不知道，你不会寂寞吗？”
六道骸没有回答，一阵薄雾散去，留在原地的变成了一脸懵懂的库洛姆。
Reborn三言两语就应付了库洛姆，对于六道骸最后的逃避举动，他想：
“真是不坦率，不管看着怎么成熟，果然还是个小鬼。”
以及——
“有好好拍下来吗，玛蒙？”Reborn对着不远处的空气说道。
那片空气扭曲了起来，片刻后出现了一个穿着紫色斗篷的小婴儿身影。
他举着一台彭格列特制DV机，对Reborn的质疑不屑地撇嘴：“我可是阿尔克巴雷诺的幻之子，这种小事绰绰有余好吧。”
“把DV机给我看看。”好心的Reborn没有点名玛蒙之前被六道骸用幻术吊打的情况。
“在此之前，先把说好的报酬打到我的账户上。”说到钱，玛蒙十分专业，“为了应付那小鬼的幻术，你知道我废了多大劲吗，你有良心的话就该多给我百分之十。”
“...你们幻术师真是没救了。”最终还是交钱了的Reborn看着玛蒙离去的潇洒背影，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姜还是老的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