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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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丰盛的饭菜摆上桌，顾一粟一下楼便被惊到了。
“这么丰盛，年夜饭也不过如此。”人还没坐下，拿了块离他最近的酱牛肉。
“要死了，没筷子么，你用手抓。多大的人了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赵女士想拿筷子敲他手背，被他躲开。
“这牛肉真好吃，妈你做的吧，比外面卖的好吃一百倍。”顾一粟心有余悸的捂着差点惨遭敲打的手背，讨好的说。
“你赶紧给我坐下，别添乱。”赵女士瞪了眼自家的混小子。
“我帮您端菜。”顾一粟看了眼坐在包姥姥旁边的曲海航，跑过去帮他妈干活。
“祖宗，你找地方坐好行吗？别来回在这添乱。”赵女士一转身，差点撞到他身上。
“我来。”顾一粟殷勤的接过他妈手里的盘子。
赵女士没好气的瞪着他。
“我咋啦？”顾一粟让他妈盯的心里发毛。
“一会儿跟你算账。”马上要吃饭，赵女士不愿意搭理他。
“没别的了，就这俩，走，吃饭去。”张玉莲从厨房里出来，见母子俩在门口对峙，拍了一巴掌自己的女儿，搂着外孙的肩膀，将人带进餐厅。
“来，坐下吃饭。”张玉莲将孩子按在座位上，“你贴着包姥姥，一会儿陪她喝点。”
“张姐你快坐吧，累了一上午。”包如卉招呼道。
“没事，做饭累啥。”张玉莲贴着顾一粟坐下，“今天孩子们回来我高兴，酒给我也倒点。”
“好，这么些年张姐喝酒的时候可不多。”包如卉打开酒瓶，站起身。
“包姥姥，我来倒酒。”顾一粟眼疾手快的接过来，“您要不坐我这，跟我姥好好喝点。”
坐在包如卉另一侧的曲海航瞬间抬头看了他一眼。
“好，我贴着你姥坐，你坐我这头。”
赵女士坐在几人对面看着，“海航，你坐我这。”赵女士招呼道。
曲海航端着他的盘子果断站起身转移过去。顾一粟无语的看着他的背影。
“坐我旁边。”赵女士笑着拉开身旁的椅子，“曹爸，喝点什么？”
曹炜刚回家取了点东西，才从外面进来。“来点白的吧，哎呀，张姐也喝白的啊？”
张玉莲笑着说：“今天高兴，少喝点。俩宝贝赶紧吃饭吧，早上起那么早，该饿了。”
“等会吃，先提杯酒。”酒桌上的仪式感，赵女士向来很重视。
“提什么提，自己家人吃饭哪来那么多规矩，先让孩子们吃口。”张玉莲心疼孩子。
“妈，晚吃两分钟饿不死。再说，你要不拦着这会儿都提完了。”赵女士头疼的看向自己的亲妈。
顾一粟低着头，偷笑。
“顾一粟，你还好意思笑。”赵女士不客气的说，“别以为你低着头我就不知道你在笑。”
“你好好的说孩子干嘛，我说你不乐意你冲着我来，拿孩子撒什么气。”张玉莲见不得她训斥孩子。
赵女士无语，“我错了，妈，咱还是吃饭吧。”
“姥，今天咱们聚在一块高兴，虽然人没那么全，但是也值得庆贺，咱先提杯酒，然后再吃。”顾一粟安抚自家姥姥。
张玉莲白了对面亲闺女一眼，抓着顾一粟的手，“行，大孙说啥是啥。”
一顿饭终于开吃，席间推杯换盏，吃的还算其乐融融。酒过三巡，桌上人都有些微醺。
“我说你是不是欠儿啊，你这一顿饭踹了我多少脚了？”赵女士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筷子一放，瞪着坐在对面的儿子。
“啊？”顾一粟一口鸡肉差点呛到。
“你这都踹我多少脚了？我不爱搭理你，你还没完没了。”赵女士手痒痒的想掐他的脸。
“我一直踹的是您？”顾一粟傻眼，他是一脚又一脚的踢人来着，只不过他一直以为他踢的是曲海航。
“不然呢？”赵女士不客气的问。
“嗨，我一直以为我踢的是桌腿。”顾一粟余光里看到曲海航的嘴角上扬。
“倒霉孩子。”
“行了，一家人吃饭显着你了，就知道骂孩子。”张玉莲心疼孩子，刚回家这当妈的就没完没了的教训人。
赵女士无语，“妈，你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张玉莲喝了点酒，脸红的不行，瞪着自家女儿，有种怒目金刚的感觉。
“咱家倒霉孩子不知道又怎么欺负他哥了，刚吃饭前海航上楼换衣服，下来就不高兴了。”赵女士解释道。
曲海航本来嘴里叼着螃蟹腿在看热闹，没成想战火烧到他身上来了。
“霞姑娘，你就为这个训粟儿啊。我家海航这孩子本来就小心眼，小孩子之间闹个矛盾算什么，你不用搭理他俩。”包如卉劝道。
“我知道。可我家这熊小子能欺负人，海航老实，吃亏了也不肯吭声。”赵女士是真心心疼曲海航。
“小孩子之间小打小闹，也没什么隔夜仇，你不用搭理他们。”包如卉笑着说。
“包姥姥，我都25了，已经不是小孩了。”顾一粟忍不住出声。
“85在我面前也是小孩。”包如卉慈爱的看着他。这都是她从小看着长起来的。现在还能想起来他俩刚出生的模样，现在都长成壮实的半大小伙子了。
赵女士被挤兑的无言以对。家里老人惯着熊孩子，她一个当妈的完全没有发言权。
“这饭也吃的差不多了，酒就别多喝了，等晚上人全了，咱再继续喝。”曹炜笑着说道。
“嗯，晚上家里人全，咱晚上再喝。”包如卉想想，点头同意。
“行，咱去客厅喝口茶醒醒酒，顾一粟。”赵女士站起身，看向对面的小子。
“妈？”顾一粟饭量特别大，刚一直忙着倒酒敬酒，根本没吃饱。
“就你最能吃，你负责捡碗，一会儿把厨房也收拾出来。”赵女士说完转头看向曲海航，神情霎时变得温柔，“海航，今天赶早班机累了吧。不用陪我们聊天，你上楼找地方睡个午觉。”
顾一粟敢怒不敢言，这偏心眼的样子，真是只有他妈做的出来。
“霞姨，我不困。我帮你们泡茶。”曲海航挽着赵女士的胳膊，跟人一起出了餐厅，往客厅走。
顾一粟手里的红烧肉汤跑米饭瞬间变得不香了。目送着刚刚坐在他身边吃饭的人一个一个走掉，没人回头施舍他一个眼神。
“姥。”
顾一粟可怜巴巴的叫了一声。
赵玉莲酒量不行，虽然只喝了一点酒，此刻也有些头晕目眩。
“大孙，你吃饱把碗放那，等姥醒酒了来收拾。”到底是心疼自家孩子，张玉莲看着他可怜的样，不忍心的说。
“你敢。”赵女士闻言回头瞪了他一眼。
顾一粟猛扒拉几口，将碗里的饭吃完。“我现在立刻马上收拾。”
赵女士心满意足的出去了。
赵女士家里客厅旁边有个茶台，曲海航出来后径直走到茶台边坐下。
“都喝了酒，我泡点红茶吧。”茶台下的柜子里整齐的摆着一排茶叶盒，曲海航挑挑拣拣选了一盒金骏眉。
“海航，你上去睡会吧。我来泡茶就行。”赵女士看着他煞白的小脸，心疼的说。
“没事，霞姨。我不困。好长时间没回来，陪我姥姥姥爷聊会天。”曲海航笑着说。
赵女士迟疑了一下，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包如卉和曹炜笑着看向曲海航，“你不用陪着我们。困了就上去睡。”
曲海航的习惯是每天都要午睡，今天本来起的就早，现在还到了他午睡的时间，其实困的有些难受，可他刚回来，就径自上楼睡觉，不太合适。
“包姥姥曹姥爷，吃点水果。”顾一粟从厨房出来，端来一大盘子的水果，将水果盘放在茶几上，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赵女士，又看向坐在茶台边的曲海航。
“哥你上楼睡觉吧。不然一会儿该头疼了。这茶我来泡。”顾一粟走过去，接手他刚装好茶叶的茶壶。
“不用。”曲海航不自在的往旁边躲了一下，小心的抬眼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赵女士。
“你上去睡觉吧。让这混小子来，反正他从来不睡午觉。”酒气有些上头，赵女士拿了块哈密瓜吃，没看到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
“姑娘啊，你家粟儿这水果切的，真好看，有女朋友了吧。”
顾一粟端上来的果盘按颜色摆了一排红色的火龙果一排黄色的橙子和一排绿色的哈密瓜。盘子边缘用薄薄的苹果片做了些点缀，看起来确实赏心悦目。
“他嘴严着呢，谁知道是伺候女朋友练出来的还是混不下去在KTV上过班。”赵女士吐槽自家儿子向来嘴上不留情。
“您可真是我亲妈。”顾一粟将泡好的茶端过来，身后的曲海航将烫好的茶杯摆好，顾一粟俯身在茶杯里倒上茶水。
“你碗洗完了吗？”赵女士看他悠闲的样子，完全不像刚干完活出来。
“洗碗机是个好东西。”顾一粟嬉皮笑脸的说。
“洗碗机多费水，你个熊孩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赵女士忍不住唠叨。
“赵总，咱家是破产了吗？”顾一粟端着个茶壶，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他妈。
“你个倒霉孩子。”赵女士站起身想打他。
顾一粟见他妈起身，立马闪身要躲，没留神身后站着的曲海航，胳膊肘撞在曲海航的胸口，手里的茶壶一个没拿稳，奔着曲海航的胸口飞去。
“小心。”赵女士吓的惊叫道。
顾一粟反应奇快无比，手臂一伸，挡住飞来的茶壶，另一只手在半空中接住下落的茶壶。
茶壶里的热水洒了他半个手掌，连着手腕红了一片。
“要死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赵女士吓了一跳，看了看他通红的左手。
“妈，我都这样了，您都不心疼吗？”还好茶水已经放了一会儿，没有那么热，因此只是通红一片，没有起泡。
“死孩子，一天到晚一点不让人省心。”赵女士抓着他的手腕气恼的说。
“药呢？擦点药，疼不疼啊。”包如卉急的不行，看着他通红一片的手心心疼的不得了。
“没事，没起泡就问题不大。海航，你带弟弟去冲冲凉水。”曹炜一边安抚老伴一边嘱咐曲海航。
事故发生的一瞬间曲海航完全没防备，只知道顾一粟伸手帮他挡了飞来的茶壶。
“哦。走，冲凉水。”曲海航看着顾一粟通红的左手，心疼不已。
“没事，我这皮糙肉厚的。”顾一粟看出他眼中的担忧，笑嘻嘻的安慰。
“就是，这还好是把你烫了，这要烫到海航可怎么办。他细皮嫩肉的，非得烫伤不可。”赵女士忍不住拍了他脑袋一下，转身一边念叨一边找药箱去了。
顾一粟无语，虽然替海航挡是保护他自己媳妇，应当应分的，可他妈是不是太过偏心眼了？
“还愣着干嘛，赶紧走。”曲海航见他不动，急的抓住他手腕想拉他走。
“疼疼疼，亲爱的，你松松。。。”
顾一粟两声惊叫吓得曲海航赶忙松手，“你。。。很疼吗？我给你吹吹。”
说完，捧着顾一粟的手小心的吹了两口。
顾一粟心想，这一下烫的真值，媳妇这小心翼翼呵护的模样真是百年难遇啊。
“过来上药。”赵女士从里屋找出药箱，看客厅里两个大小伙子凑在一起的模样，心里霎时一惊，面上却半点没显露出来。
“哦。”顾一粟恋恋不舍的收回手，凑到他妈跟前。
“你准备站着上药，去那边沙发上坐着！”赵女士看着傻兮兮凑过来的儿子，没好气的指着沙发说。
顾一粟回头看了看沙发又看看他妈，只得乖乖走过去坐好。
“霞姨，我来吧。”曲海航说。
赵女士看了眼他，点点头，将药箱递过去。
曲海航接过药箱，小心的托着顾一粟的左手，“我先给你消消毒。”
顾一粟傻乐两声，“不用消毒，又没有伤口，直接抹药就行。不严重，一会儿就不疼了。”
曲海航不相信的反问：“不用消毒？”
“真不用。”曲海航为了给他上药，此刻半跪在他面前，露出可爱的发旋，顾一粟看着他紧张兮兮的可爱模样很想摸摸他的头顶。
曲海航不相信，转过头向坐在一旁的包如卉求证。
包如卉点点头，“直接擦烫伤膏就行。”
曲海航这才放心的拿出医用棉签，将烫伤膏涂在上头，小心翼翼的给顾一粟的手掌上药。
赵女士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沉默不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