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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叶亦心白天上门拜访亲生父母的故交,晚上坐车去机场接人,一家人吃过饭,叶亦心到书房说了要搬走的事。

      听叶亦心一脸纠结地讲完,韩牧安慰道:“孩子,别为你的想法自责,再说我们平时忙,一直没空陪你们,你搬出去了也影响不到和我们见面啊。”

      “我们也没对你们进行过感情教育,不知道你们会……这是我们教育的失误。”司雅君叹了口气,“我们帮你收拾东西吧。”

      二人以为两个孩子从小打打闹闹的,长大会水到渠成在一起,和他们年轻时的轨迹相似,哪知会有离奇发展,他们看了都想痛揍儿子一顿。

      “爸,妈,其实……我前几天收拾好了运走了,是先斩后奏的。”叶亦心握紧双手,低头说道。

      “唉。打算哪天走啊?”司雅君追问道。

      “今儿晚上。”叶亦心说,“我一会和棠棠说一声。”

      两人很快接受叶亦心要搬出去的事实,她成年了,拥有独立的居住空间,作为此后的居所,从室内装修到花园植物均由她设计挑选。她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住了十几年的家的。

      “没事,不用哄我们。”韩牧嘱咐道,“你多哄哄她吧,她最粘你了。”

      “我会的。”

      叶亦心去找韩司棠,她抱着韩司棠哄了好一会,才说服小姑娘放她走。

      “好啦,我想通了,不强留你。是我哥配不上你,不尊重你,如果我遇到你的情况,也会缓一阵子再考虑原谅的。”韩司棠红着眼睛放开叶亦心,“你昨天说要养新的宠物,也是因为你要走了吧。”

      “嗯。我在犬舍和猫舍付过款了,地址一会发你,有空你们去挑吧。”叶亦心手掌抚上韩司棠的后颈,安抚着。

      “那你去把招财装箱吧。”韩司棠拿纸巾擦了擦眼泪,“我比它好哄。”

      “乖。”叶亦心哄完韩司棠,拎着航空箱去找猫。

      众多朋友的梦中情猫叶招财,唯一一个缺点是抗拒进箱,可能这会让它回想起与母亲分离的恐惧。叶亦心花招频出,连逗带哄,辅以美食诱惑,总算将猫骗进航空箱。

      她劝服父母和妹妹只送到门口,在装行李的车开走以后上了车:“爸,妈,棠棠,快回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家人的叮嘱一一记下,叶亦心向他们的方向挥手告别,汽车缓缓驶离。

      十一点半了,幸好韩麒睡得早,她可不想在走前和他扯皮。

      震耳欲聋的机车声音毫无征兆响起,司机刘叔猛地一脚刹车,叶亦心右手臂拦在身旁的航空箱前,护住它不被力量冲击滚下座位。

      能大晚上想不开,敢在这片飙车的,只有韩麒一人。刘叔开车一向稳妥,八成是被机车逼停了,叶亦心正想下车理论,韩麒已走上前,凶狠拍打着她这侧的车窗:“叶亦心,给我下来!”

      韩麒十点钟上床睡觉,翻来覆去失眠到十一点多,听到院子外汽车发动的声音。他迷糊间睡过去,在某一刻又清醒,直觉提醒他要下楼看看。

      他下了楼,父母和妹妹刚关上大门,他问他们干什么去了,他们不说。他披上大衣推门跑出去一看,在路灯的映照下,熟悉的车牌号清晰可见,是叶亦心的那辆座驾。

      只来得及从车库骑走机车,韩麒连头盔都没戴,加大马力超过轿车,横在前面。他敞着怀,风从四面八方钻进来,里边的背心不堪一击,被寒风打透。

      车窗降下,韩麒恼怒的指责脱口而出:“行啊你,非要作是吧,大过年的跟我玩离家出走!”

      她居然要走,在春节就丢下他们,她怎么能,她怎么敢?!事情超出他的控制和预想,韩麒第一次产生惶惑和不安,又不肯在外表现出来,这迫使他的态度更加强硬。

      韩麒质问道:“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存心让我们不舒坦,是不是非得大家追车哄你你才满意?”

      “跟疯狗似的追车的不是你吗?”叶亦心静静看着韩麒,回答的语气天真而无辜,“旺财都很老实,送我到门口就回去了。”

      她将毛毯裹在航空箱外,留出透气缝隙,晚上冷,怕招财冻着。

      什么意思,嘲讽他为她发疯,不如真·狗子旺财?见叶亦心轻声细语哄着航空箱里的猫,韩麒的愤怒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

      叶亦心像个得不到玩具就哭闹的小孩,闹得他头疼,韩麒趴在车窗窗框,指着她下最后通牒:“我奉劝你见好就收,当个省心一点的女儿,别让爸妈为你的破事操心!”

      叶亦心歪着头问韩麒:“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怒吼的时候脖子青筋要爆了很丑啊?”

      他的话语比冬夜还要寒冷,放到过去的她身上,她会哭着说她没有不省心不懂事,而现在的她习惯了,冷漠了。

      冷风一吹,韩麒为他大冬天在外和这个女人讲道理的举动,感到愚蠢至极。

      “你要作,可以,找个爱包容你的男人随便作,我们家容纳不下你这种搅家精。”他冷笑,对叶亦心说:“我数到三,三个数之内你不下车跟我走,就别腆着脸回来了。”

      “好。”叶亦心说。

      “指纹烦请你帮我删掉吧,或者一步到位,把锁换掉。”她从包里找出钥匙链,解下门禁卡和钥匙,避开韩麒的脸,将它们丢到车窗外,当着韩麒的面拉黑,“我先拉黑这个,你的所有联系方式我一个不留。”

      “我不会回来了,更不会再纠缠你,从今以后我和你再没关系。”叶亦心按下按钮升起车窗,等韩麒收回手才说,“刘叔,走吧,车绕过去。”

      “哎,好嘞。”刘叔发动车子。

      一个听不懂人话没法交流的人,不如一只通人性的狗,而且比狗还能吼。叶亦心靠着座椅闭目养神,心累。

      韩麒说休想用道德绑架逼他就范,可这一手用得最炉火纯青的是他,叫她省心点,叫她做个乖女儿,叫她不要给家人添堵。

      等应酬结束,她就和楚妍出国放松,给韩麒时间,让他慢慢明白她放下他了。

      “早知道你油盐不进的,当初就该直说不喜欢你”言犹在耳,叶亦心今天有句内容接近的想说——早知道你胡搅蛮缠的,当初就该冷处理删掉你好友,再和爸妈商量好,这边东西全搬,也就不会被你站在道德高地痛斥了。

      韩麒把门禁卡和钥匙往口袋里一揣,跨上机车拉风地开回家。叶亦心,你要做戏就做全套,有本事放狠话,将来想家了别哭求我开门放你进来。

      早些年,在过年期间的应酬,叶亦心有空会跟着去,父母的朋友问起韩麒的感情方面,社交的一系列辞令里,这句话有打探他感情状况,顺便帮他介绍对象的意思。

      韩麒会说,他和叶亦心还年轻,以后再考虑吧,众人则将他的话解读为两人互生情愫,就差捅破窗户纸,便不会再和他提与同龄女孩“交朋友”的事。

      他只想和喜欢的人顺其自然交往,反感相亲以及商业联姻,而叶亦心是他多年来的绝佳挡箭牌,帮他挡掉了很多潜在人选。

      糟糕,万一叶亦心到那些人那儿伸冤,或是作为不速之客去了,他岂不是要装得亲近些?韩麒迈出浴缸进屋拿手机,回浴缸再舒舒服服泡上,联系叶亦心。

      试了几个聊天软件,全被拉黑,而在微博pixiv等平台,叶亦心是关闭私信的,他换小号没用,机智如韩麒换成支付软件,试图和叶亦心沟通。

      他发送消息,聊天气泡左侧出现一个带感叹号的红圈,提醒他对方已将他拉黑。

      好,叶亦心,你这次是下血本了。韩麒在“转账”功能输入叶亦心的手机号,金额设成单笔最大限额,在备注中写道:【你在家里闹闹就算了,别跑外人那去作,我们家丢不起这个人。钱你收着,当红包了,春节快乐】

      他点击“转账”键,系统再度贴心提示他,被拉黑之后无法发起转账。

      好,是他疏忽。韩麒从音乐软件入手,他下拉好友列表,十几个好友一一看过,个人资料通查一遍,叶亦心的昵称不在其中。

      没事,叶亦心为他创建过一个歌单,名叫“当我想念我喜欢的人时,我就会听这些歌”,这个歌单全是小甜歌,在平台热度很高,收藏破50万,他搜到歌单,就能找到她的账号。

      韩麒打出关键词,叶亦心的歌单在联想的第一位,作者名却变成“账号已注销”,灰了头像。歌单的数万条评论中,热评是收藏歌单的人分享的恋爱心事,而滑到下面的最新评论,大家都在问同一个问题。

      【歌单主人怎么注销了,是回归现充谈了一场甜甜的恋爱吗?】

      【不像哦,感觉像失恋了55555】

      【看她的动态是月初注销的,祝她早日收获完美爱情吧,三次元顺利】

      韩麒点进“账号已注销”的主页,最新一条动态停在月初,叶亦心分享的是《水星记》,她某次告白时对他唱过的歌。

      那条动态只有两个字:【再见】

      呵,还跟我装洒脱,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叶亦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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