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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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过郁淮二人归家和述职的兵荒马乱之后，齐国公府迎来万寿节前的平静。这日两个兵痴坐不住，开始召集院中护卫进行操练，郁却白闲来无事，也跟着坐在一旁看护卫扎马步打发时间。
留枫原本也在队伍一侧训练，中途被守门小厮叫走再回来时，手中便多了个东西。
“姑娘，有人找来，指明将这封信交给你。”留枫靠近郁却白耳侧，未曾让其他人察觉。
郁却白初时没有将这封无署名的信放在心上，展开后上头只写了一句话，却瞬间叫郁却白变了脸色。
“送信的那人可还在门口？”她急切地抓住留枫胳膊，脚也迈向了大门方向。
“小厮将信送来时，那人就离开了。”留枫及时回答止住郁却白步伐，因为不知信中内容而担忧郁却白为何反应如此之大。
那句话位于信纸中央，书写人好像为了隐藏笔迹而故意拆分笔画，字体歪歪扭扭仿佛孩童所写。纸上沾染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胭脂香，郁却白觉得似曾相识，又想不起来到底在何处闻到过这种味道。
她思考片刻，转身就要往外跑。
“父亲！哥哥！青珂约我去生辉斋挑首饰，中午我便不在家中用饭啦！”拿孔青珂做外出借口后，郁却白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儿，独留郁淮父子在原地又是欣慰女儿身体无恙，又是怀疑妹妹是否真有了心上人。
被郁却白拿在手中的白纸因为跑动带起的风不断翻飞而隐隐露出上头内容。
----蒋素鱼就是杀害国公夫人的人。
说是去生辉斋，其实郁却白出门后就解下披风，露出内里男装带留枫一起去了达旦赌坊。毕三如同上次见面一样披头散发，衣袍上墨迹点点。郁却白抱着装有信纸的小匣子，打开后略显粗鲁地往毕三手中一递。
“可能识得这胭脂香出自哪家铺子？”
毕三轻轻一嗅但不说话，郁却白朝留枫扬扬下巴，后者自袖中摸出锭金子摆在桌上，毕三看见这才开了口。
“靠近城北处有一家容秀阁，历史悠久，颇受女子青睐，这是其中用料最好价格最高的‘点绛’，所用之人不多，非富即贵。”
郁却白闻言皱起眉头，写这封信的人心思缜密，除了沾上的胭脂味基本上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这种胭脂哪怕平民无法承担，可京师的富贵之家又岂是一两户能算得清的，恐怕就算她给足报酬，毕三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查写信人到底是谁，还是得从其他方向。
“这是定金，还请毕掌柜帮忙查查，当年蒋家二姑娘蒋素鱼为何悔婚，她口中的真命天子又是何方神圣。”
信来得蹊跷，郁却白并不会选择全信，因为不知道真相同时也持有怀疑。惠王府诗会那日蒋素鱼的眼神她记得十分清楚，那是执着、怀念，又抱有歉意的感觉，没有恨，没有敌意。不知为何，郁却白私心认为，蒋素鱼并非如话中所述，是与沈云倾身故有关系的人。
就在郁却白在达旦赌坊“一掷千金”时，商厌派去守齐国公府的密探悄然来到驿馆。
“乙贰前来禀报。”
穿着低调的男子得到首肯后叙述的极尽详细，说到近几日有可疑之人徘徊于国公府周围时商厌抬眸目露询问。
“人被属下拦住了，查到是溯王爷的人。另外……”密探犹豫片刻才道：“县主今日带婢女去了达旦赌坊，属下先一步来报信，乙叁还在赌坊附近守着。”
郁却白常在好动和懒散这两种状态之间切换，若不是身有要事或者有人同行一般不会出门。小姑娘虽有些鲁莽，但于国公府声望有损的事她不会做，此去达旦赌坊，必定不是因为好奇。
“查查看她去做什么，另外继续盯好了，不论是否是溯王派去的探子，统统挡住，不得靠近国公府一步。”
乙贰领命而去，商厌却因为其带来的消息陷入长久的沉默。
韩溯这人的疯劲儿若说有人能与之相较，商厌只能想到栾帝，那个被称为他父亲的男人。他和李琮都与其交过手，韩溯热衷于毁掉他看不惯的圆满之人，一旦有了目标即像只疯牛般埋头往前冲，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郁却白分明跟他从未有过交集，如今却莫名其妙被盯上。
“拿纸笔来。”商厌敲敲桌子，整个人因思考问题添上几分凌厉。
与平日里对任何事都兴味索然的样子不同，商厌写字笔走龙蛇，行云流水，一封密信顷刻间便被完成交到了岑堠手中。
“这是？”岑堠本无意询问，全因此事涉及到郁却白，才按耐不住好奇心大着胆子开口。
“给李琮送去，韩溯此番如此明目张胆，肯定是跟李佑有了牵扯，叫他多盯着点，真出什么意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商厌语罢又提起笔，显然对这事还有安排。
岑堠隐约能知道这个赔了夫人是什么意思，北宁皇宫内经他手的消息也不少，凭咸蛋黄姑娘在郁皇后心中的地位，若因皇帝袖手旁观有个好歹，恐怕其间生出的误会，就再也说不清了。
商厌在岑堠领命离去之后复提起笔，这次却在每句间仔细斟酌，良久才完成这另一封密信。
“拿去交给甲壹，查到的东西直接呈给和熙县主。”商厌顿了顿又道：“表明身份即可。”
乙贰同来时一样消失于寒风肆虐之间，他与乙叁护卫齐国公府时，从未踏进过府中一步，门外那棵年份久远的老树几乎要被他和乙叁睡出印记来，如今既得到表明身份的命令，那么他们也许会因此“贴身”护卫郁却白所在的阙园。
这些天也听到不少说齐国公府护卫尤其厉害的传闻，不知同他和乙叁相比，谁会更胜一筹，想到这里，乙贰心中隐隐有些兴奋。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