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21.中庭之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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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放出神识，于最大范围未见人影，
她只得启声问道：“你所言何解？这又是何处？你又…为何救我？”
江离满脑子都是问题，她的剑何在，沐槿又是否平安，眼下距离秘境关闭还剩多久。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个时辰，甚至不知自己是否还在秘境中。
“莫急，你看。”
玄渊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如江离一样身处大殿，空荡中略带回响。
他的话音刚落，大殿中央的沙盘上亮起几道光束，自下而上投射出四副画面。
江离一眼便看到了拿着狻猊的沐槿！
她微惊的睁大双眼，看着狻猊剑身安静置于沐槿手中，放心的同时又不由感慨。这剑难得没有固执矜持，愿意让沐槿拿着当真是万幸。
那把剑突然跟着沐槿转身竖起，画面一闪，一头苍狼带着人撞了上来。
待看清是谁，放下戒备的沐槿急忙收剑，苍狼却来不及刹车。直接带人撞作一团，三人狼狈地摔在一起。
沐槿黑着脸被撞得吐了口血。
江离瞳孔微缩，但景象中的沐槿像是并无大碍，他站起身随手将血痕擦去，然后便是一脚将狼头踹开老远。
嗯……这样看来的确无事。
江离放心看向其他三个画面，其中一副上赫然是千秋辞和莫不弃。
这二人倒是自在，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匹白鹿身上。一人侧坐看着前面，一人背坐头枕着双手看向后方。
江离有点心痛那只白鹿，好在看着高大，走起来倒也不费劲。
视线一转发现是之前遇到的屠子夫，与另外一名面熟女子。
女子神色羞恼，一双眼瞪着屠子夫。江离细看女子面容，快速翻动记忆胶片，才在久远的地方找到了姓名。
是和白狸在客栈遇到的女子，名唤木素。女子容貌和之前无差，就是身上狼狈了些。仪态神色比之曾经大相径庭，才没一眼认出。
最后一幅画面上只有一人，气如兰芷，身似清竹，好一位清雅公子。
但这人实打实的陌生，江离看过便转开了。
江离视线收起，她双目微抬，穿过沙盘遥望。
一个同样坐在王座的虚影缓缓亮起，坐在上面的玄渊徐徐睁眼，二人仿佛穿越时空的相对而视。
玄渊坐在王座一手撑着侧脸，他对着江离勾嘴微笑，又将目光转向沙盘。
玄渊开口“可有解你心中所惑？”
江离沉默片刻，再次将沙盘看了遍。这些人位于四个地方，以中正方台为起始，朝向四面八方。
而她所在的这地方，应该就是中庭了。
“秘境法则执棋，想以我等为棋子？”玄渊的声音带着嘲意，像是对着所谓法则不屑一顾。
他漆黑的双目对上江离，再次开口：“现在你我为执棋者，这八人为棋子。想要离开秘境，便挑出四枚和我对弈。”
“你我对弈……”江离重复着玄渊的话，她目光看过八人，眼中一凝口气焦急：“最终胜者如何，败者如何？若是不结束这游戏，我等便出不去吗？”
“让我想想……”玄渊放下撑着脸颊的手，将身子坐直。
“便是这样吧，你赢了所有人都活着离开秘境，你输了便只你一人能离开秘境。”
玄渊声音温和，像是觉得这般决定很是有趣。
江离目中微惊：“你想将全部人关在秘境内！”
“这倒不是，秘境内的东西于我无用，也就它的法则本身是我所需。”玄渊笑着对江离解释，他的视线似乎侧开了些许，那个方向不知有什么东西吸引他的注意。
几息后，他接着开口:“这里面大大小小的福地，洞府，绝境所包含的空间法则，才是我所需的。但是一旦抽离它的空间法则，这秘境就如虚空中的孤舟，再也不能和寰宇大世界建立联系，这些人便再也出不去了。”
“而你的输赢，将决定我抽离的时间。”
玄渊深入人心的双眸看着江离，像是等她一个回答。
江离双手握紧，将手心的宝珠死死嵌住。温热带不来一丝安慰，只留紧握带来的疼痛。
“咔嚓——”
那颗由玄渊放在江离手心的恒温珠彻底破碎。
江离所有感知都用上，只能得到一个结论，玄渊没有说谎！
他的确有能力抽离坤元秘境的空间法则，将现在秘境内的所有人流放虚空。
而这本来用作印记者争夺的舞台，已经被他改作棋盘。所有的印记者都是棋子，而她自己却被选作了执棋者，用来决定其他人的命运。
江离将手心破碎的宝珠撒向地面，空荡荡的双手扶住王座两侧。双目闭合后缓缓张开，一双透彻却了无情绪的明眸，第一次平静的对上玄渊漆黑的眼。
“请告诉我，怎么胜利。”
玄渊见此笑的越发温和，他扫过沙盘上四副画面，指尖缓缓抬起，指着沙盘上的一处：“这里困得是秘境法则所化灵识，你的棋子若是救下它，便是你的胜利。”
“而我的棋子若是先一步杀死它，你便输了。”
【滋——！】
江离脑中听到一声恐惧的尖叫，有一股意识在向她疯狂求救。
法则灵识！她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
和在天白垣遇道的界灵相似的感觉，比之更加庞大，也更加虚弱。它像是被极其强大的法力囚困，万般挣扎着发出一声叫喊。
玄渊的视线又一次偏移，他冰冷的目光看过，那道意识便彻底没了响动。
江离将一切收于眼下，她声音平稳十分坚定：“请将目标换作我。”
玄渊听完视线在江离身上久久不动，他低声再次确认：“你被杀死便是输，他们同样出不去，这又是何苦？我说过，就算输了，你也可以离开。”
“法则灵识被灭，这秘境便再无秩序可言。你的话究竟是否为真，我并不知晓。但这灵识若在，他们便还有机会。”
玄渊再次用手撑着侧脸，他歪着脑袋，双眼半搭似在思索。
“便是你的请求，我就应了它。人有时候需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哪怕是生命，你说可是？”
江离只是颔首谢过，双眼里平静的没有一丝情绪。
“不过，小姑娘你果然惹人喜爱，每次遇到你总会使我身心愉快。”玄渊又一次低笑出声，他歪着的眼认真看着毫无动摇的江离。
“便让你先定下棋子。提前说下，现在开始秘境不留死人的法则，可是不再生效了。毕竟法则灵识方才挣扎太过，我下手重了些。”
玄渊另一只空着的手抬起，对着沙盘上虚点了下。
只见江离身前浮动八个小人，像是样式简单的人偶娃娃，却又偏偏一眼便能看出是谁。
这些娃娃头上还有字幕浮现，上面写了修为和分类。
比如那只拿剑的娃娃，便是剑修，筑基大圆满，一看就是千秋辞。
江离拿过千秋辞和沐槿的娃娃，却迟迟没有继续。
她知道最好的选择是千秋辞，沐槿，苍影和莫不弃。但四副画面上，莫不弃叼着的辰十二还在昏迷，而法则不再作用的当下，落在陌生人手上太过危险。
江离再次伸手，拿过了苍影和辰十二的娃娃。
剩下的四人屠子夫，木素，木幽以及莫不弃，自动在她面前消失，再次看到已经是玄渊身侧。
玄渊无所谓的用指尖控制着这些娃娃，拨动间这四人已经离开原本的位置，于一处宫殿齐聚。
他看向江离：“四殿九宫这些地方，可能有宝藏，也可能杀机四伏。由我们来决定他们的去处，由他们自己来解决这些难关。”
江离试着将四个娃娃按照意识汇聚，果然看到沙盘上只剩两个光点，千秋辞突然出现在了沐槿三人面前。
“现在，给棋子发布命令。”玄渊说完，果然见两波人都从天空降下一道法令。
法令的内容很简单，一方拯救，一方清除。没有具体地点，只需跟着指示行走。
“接下来我们各自引导，至于是哪方先到达你所在的大殿，就凭天命了。”玄渊意味深长的笑了下，他补充了一句：“为了防止作弊，他们便是到达大殿，所见之人也不会是你的容颜，你无法和其相认，他们也不会认出你。”
“如此，不论是拯救还是清除，都不会受制于心。这般才不算作弊，你说是不是？”
江离点头，没有说什么。她若是想要作弊，早在选择时就会让玄渊的棋子都是她的熟人。
一开始便没有作此打算，玄渊这后说后补的规则，与她并无差别。
玄渊这人做事看似随心却十分缜密，和他对弈必是不可擅动。
玄渊笑着撤回了控制，江离也察觉到与四人切开了联系。
现下两拨人各在一处殿宇，执棋者在通关时不得干涉。能不能通关，耗费多长时间，全在棋子自身！
……
千秋辞连着花蛇一同，掉在了一片柔软的皮毛上。他上一秒身下还是白鹿紧实的肌肉，莫不弃念经一样的嘀咕声。这气才吸了半口，怎就天翻地覆了？
“嗷——”
苍狼用力一甩，一人一兽愣神中都被扔了出去。方才是苍影被沐槿一脚踹开，现在风水轮流转，这不就轮到他甩别人了。
“疼疼，好歹打个招呼啊！”千秋辞总算清醒了过来，花蛇被苍狼巨大的牙齿吓了一跳，正吐着蛇信子嘶鸣着。
千秋辞目光迅速看过，除了昏迷的小不点，都是熟人。
“这是怎么回事？我方才还和不弃兄一起……”
他边说边拉过花蛇，让其化作原型躲进了他的衣袖。但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见天上忽降金色法令。
“印者二分，胜者择一。尔等前往丙火之处，释放界灵得最终珍宝。切记，若对立者先行除去界灵，尔等立即失败。败者秘境所得，无一能带出此地？”
千秋辞读完，看了看两人一脸苦相：“这又是整哪一出？”
作者有话说
第121章 121.中庭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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