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不过十年》橙子么么哒

23、烧糊涂了。

　　电视台的访谈播出后，杨奥真的火了，大概既漂亮又有趣的的人实在不太多。她敏捷的才思，出众的口才，靓丽的外貌一下博得了关注。小视频和公众号的访问量激增，广告接到手软。
　　有几次出门还被人认了出来。她再也不敢素面朝天，边走边喝啤酒了。也不敢头发没干就在路边吃串。

　　正值年底她忙的晕头转向，邓北似乎也一样。不知怎么回事，自从圣诞节那次俩人加了微信，他就像个定位器，到哪里都和杨奥说一声。
　　杨奥被他说烦了就会回一条：「干吗像个gps一样？」
　　邓北就说：「怕你又找不到我。」
　　杨奥的心就会跟着酸一下，然后不理他。

　　春节前几天，杨奥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家，她突然病了。她烧得迷迷糊糊中听见手机震动的声音，可是怎么也醒不过来，然后又有敲门声，可是她睁不开眼睛，她只想睡一会，一会就好。
　　朦朦胧胧中，她听见阳台上有声响，她挣扎着从梦里惊醒过来，看见一个人影。她吓了一跳，刚想喊，却对上一双好看的凤眼。她长呼了一口气，安心地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真的似水绵长，她听见外面有淅淅沥沥的雨声，看见房里还开着一盏台灯，摸了摸头上还贴着的冰宝贴。正迷惑着怎么有股熟悉的气味，坐了起来，被一只手拽住，拉回了枕头上。
　　『醒了？』
　　虽然这个声音，她闭着眼睛也知道是谁。但还是吓得喊了一声。
　　『声音那么大，病是都好了吗？』他凑过来，用手贴住她的脸颊。然后又嫌不够，把脸也贴了上去。『烧退了。』他说道，然后手一伸把灯打开了。

　　杨奥睁大眼睛看了看，发现邓北近在咫尺，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只见他就穿了件白t恤，竟然就这么睡在自己的边上。
　　她一下拍床坐了起来『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进来的？』
　　『你还敢说，我打你电话多少个了，你不接，敲门也不开，我以为你煤气中毒了呢，冒着生命危险从阳台爬进来的，你不知道这雨下的多大，这滑得我差点掉下去，好在……』
　　杨奥被他一顿数落说得没了气焰。
　　只听他还没完没了的说『下次你给我把钥匙吧，你一个人太冒失了。』
　　她迷糊地点了点头，总觉得不对劲。『哎，那你为什么睡我边上啊？』她看着面对面坐在床上的他，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关系，她只觉得脸上滚烫。
　　『我…………』他顿了顿，转了下眼珠说道『你昨天发烧到40度，喊也喊不醒，我给你吃了药，还得看着你，万一不退，不是得及时送医院嘛。』
　　『那你也不能躺我边上吧？那里有沙发，有椅子，你为什么不坐？』她瞄着他说道。
　　他清了清嗓子，眼神闪烁了几下，然后别过头说『你说我身上凉，硬拉着我不放，我才躺边上的，我看你烧得糊涂了，只能让着你了。』

　　杨奥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记得自己明明没有说过话，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怎么又换过了。她的脸下一子红到了耳根。
　　『邓北！我衣服是怎么回事？』她一下子跳了起来，站在了床上，用手点着他问。
　　『衣服？什么衣服？我不知道啊。』他慢慢从床上下来，躲开了她的目光。
　　『你给我转过来！』杨奥拽住了他的袖子。
　　他默默转过身来，冷白的脸上有些绯红『奥奥，是这样的，你昨天退烧的时候出了几身的汗，我怕你又着凉，给你拿了件衣服，你全程自己换的。我什么也没看见。』
　　『你撒谎！』
　　『真的真的，上次也……』
　　『上次？还有上次？』
　　杨奥想了想上次醉酒那次，她也不知道怎么换了件衣服。
　　『上次你喝醉了，衣服都脏了，我只能给你拿了件衣服，也是，额，也是你自己换的。我什么都没看见。』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上次脖子上是不是你弄的？』
　　『我…………谁让你喊错我名字！』他理直气壮地回答。
　　『你流氓！』
　　她气急了，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却被他搂住了腰。一声不吭地被她咬着。过了几分钟她终于松开了口。
　　『真的，黑灯瞎火的，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快躺会，你都比上次瘦了！』他慌不信择言道。
　　『邓北！你个渣男，你还敢说没看！』
　　『没有，没有，我抱着的时候才发现瘦的，我给你煮了粥，我去拿。』然后他头也没抬，一溜烟跑去了厨房。

　　过了一会，他真的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过来。坐在床口上，用勺子一口一口喂杨奥吃。
　　杨奥不知怎么回事，听着外面滴滴答答的下雨声，那雨声伴随着风声，一阵阵地吹在她的窗口。她望着屋里小小的灯，那灯将眼前的邓北照出一圈温暖的光圈，然后那碗白粥上的热气就熏到了她的眼睛里。她的眼泪一滴滴，无声地落在了碗里。
　　『邓北，你别对我这样。』她低着头说，那泪顺着她的下巴，滴到了脖子上。
　　『奥奥，只要你肯原谅我，我多久都愿意等。我也可以等你5年，10年。』
　　『不要，我不要这样。』
　　『为什么？我知道你还是心里有我的。』他低下头去寻她的眼睛。
　　『我本来已经习惯一个人，你突然又来了，如果哪一天你又走了呢。』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插进了邓北的心。

　　邓北从未感觉过如此的心疼，他看懂她的故作坚强，看懂她的表里不一。但是当她轻轻说出口，把自己的软弱放在他面前。他竟然那么恨自己，恨自己没有早些出现，恨自己把她叫来这个城市，却又放任她一个人漂泊。
　　他凑上去，吻去她的泪痕，那泪有酸涩的味道，他却甘之如饴，他将她紧紧抱在胸口，吻着她的发心。那胸口就被她泪湿了一大片。冰凉冰凉地滑入他的心头。

　　『奥奥，我再也不会走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
　　『邓北，你知道我不敢再信了，人生也没有那么多个5年。』她抬起头回望他，那眼里是璀璨星空却被泪水蒙上了阴影。
　　『你过年能不能跟我去个地方？』邓北似是犹豫再三，又似是下定了决心。
　　『去哪里？』杨奥问。
　　『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