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夜莺别墅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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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斯两记不中。又要上来补第三记，他动作虽快，仍带有些艰涩的机械感，躲避攻击并不是难事，只他力气大的很，几刀挥下去都用了十足的劲道，温多琳的身体娇弱，她要是硬抗肯定吃不消，只得与他周旋。
看中时机，程慢旋踢起一把椅子，椅子气势汹汹地朝着亚当斯而去，他完全不做防御动作，不管不顾地猛扑向程慢。
椅子多少起了点障碍物的阻碍作用，程慢跳到一旁，心想那两个人听到动静应该早下来了，莫不是碰上了什么事情。
正在此时，系统音响起。
【玩家■■使用了天赋技能［通途］，无论门扉还是人心，都会为您打开。】
程慢动作一顿，好在反应够快，借着椅子阻碍亚当斯的工夫，程慢举起旁边的花瓶，跨步，一把朝着亚当斯的后颈砸了下去。
亚当斯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程慢把桌布掀下来，撕成长条，给亚当斯的手脚都绑了个死结，做完这一切，她才站起身，呼出一口气。
亚当斯没醒的征兆，程慢拿着医药箱去看哈迪森，哈迪森还躺尸在那里，倒还能出气。
就在此时，大门猛地被人推开，洒进来的阳光让程慢不由自主地眯了一下眼睛。
只有塔利亚，玛丽安不知所踪，她扫视着整间别墅，并无多少讶异。
程慢站起身，“塔利亚小姐，能否让你们的医生过来一趟，这里伤员不少。”
别墅的杂乱没让塔利亚露出惊讶的表情，程慢的反应倒是让塔利亚惊讶了一把，她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敌意，相反，态度称得上谦和友好。
塔利亚颔首，“我来看看吧。”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村人，塔利亚低声对其中之一说了几句话，抬脚朝这边迈步而来。
“死不了。”
塔利亚干脆地下达了诊断书，她便又朝亚当斯走去，“后颈被重物击中，暂时昏迷，也死不了。”
她转过头望向程慢，“温多琳小姐不用担心同伴，一会村里的人会把他们送到诊疗室。”
程慢：“那就多谢塔利亚小姐了，你们这里没有出过医疗事故吧？”
“……啊？”
塔利亚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她随即牵起唇角，恢复了一贯的温和表情，“您真幽默。”
好似丝毫没有听出程慢话中深意。
不久便有村人用担架把哈迪森抬走了，角落里的亚当斯没有享受同等待遇的机会了。
他醒了。
程慢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亚当斯视线迷蒙地跟着她的手指一同晃。
程慢一言难尽，“我该不会把他砸成了个脑瘫吧？但我砸的是脖子又不是脑子。”
亚当斯仍懵懵懂懂地看着她。
塔利亚显然也被这种情况惊住了，她不住打量着亚当斯，最终也没得出个什么结论，她望向花瓶碎片，艰难地问，“是用那个砸的吗？”
程慢摇摇头，没等塔利亚露出放松的表情，程慢指向了更大一摊的花瓶碎片，“这个砸的是别的，那个才是。”
塔利亚：…
一时间相对无言，两人默默地在楼下瞧着亚当斯，阿诺德和罗曼久久不下来，程慢没提上楼查看的事，塔利亚状似气势汹汹地来，最后只抬了个人回去，她也没提去二楼。
像是默契。
十分钟前，二楼。
阿诺德一路冲上二楼，左右不见亚当斯的身影，罗曼并没有拦着他，他只是冷漠地站在一边看着阿诺德焦急地寻找亚当斯，通往二楼的楼梯有两个，他们两个都从一侧的楼梯上来的，他想亚当斯已经下去了，但阿诺德显然没这个意识。
就在他耐不住想要出声提醒的前一刻，，阿诺德站在主卧门前已然有了动作。
【玩家■■使用了天赋技能［通途］，无论门扉还是人心，都会为您打开。】
糟糕了。
阿诺德进去的一瞬间，就被迎头一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与此同时，一楼传来了打斗声和瓷器碎裂声。
主卧的门大开着，罗曼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主卧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繁复的法阵符号，窗户大开着，爱丽丝已然狂化，她的眼睛赤红，本来娇小的身躯迅速膨胀拉伸，如守护幼崽的母兽一般守在笼中夜莺之前。
夜莺眼睛已经接近血红，石雕的黑翅仿佛下一瞬间就能扇动起来，那种黑，像是无意间瞥见的深渊一角，如浓墨般，容不下一丝光。
爱丽丝缓缓抬起头来，嗓音干涩又钝重，像是门板挤压的咯吱声，“人…类…”
罗曼踢了一脚倒在旁边人事不知的阿诺德，见阿诺德毫无反应，他才抬起眸子，并未去看爱丽丝，而是直直盯着夜莺，口中缓缓滚出两个字，“人类？”
他灰色的眸子中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像是平静湖水中匿藏着的择人而噬的水怪，只等时机到来，便可一击制胜，爱丽丝不可抑制地开始后退，然而夜莺控制着她，她进退两难，焕然的意识有回笼的征兆，整个人不住地颤抖。
“乖孩子。”罗曼轻声说。
爱丽丝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整个人矗立不动，夜莺惊惶地颤动，石雕翅膀寸寸开裂，石块剥落之后出现的是一小团焕散的，极其不稳定的黑雾，最终凝固成了夜莺模样。
罗曼伸出手掌，掌心向上，夜莺惊惶地尖啸一声作势要跑，这一瞬间别墅内的夜莺石雕纷纷溃散，丝丝缕缕的黑气争先恐后地涌向夜莺的身体，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祂仍旧控制不住地向罗曼掌心飞去。
“乖孩子，好好完成你的任务。”
几乎在夜莺尖啸石雕崩塌的一瞬间，塔利亚感受到了锥心的刺痛感，那一秒似乎被无限拉长，密密麻麻如同虫子啃噬神经，她缓了口气，整个别墅似乎都在震动，村人面色震动，他们惊恐地蹲下身行礼，“大人！”
塔利亚却缓缓笑了，她嘴角的笑容不断扩大，胸口仍在剧烈的起伏，灼心的疼痛还未散去，无人看见的角落，一缕黑气从她指尖溢出，汇成流飘向二楼，塔利亚干涩着嗓音，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外乡人，你们做的很好。”
她的话咬的一字一顿，如果不是塔利亚还维持着扭曲的笑容，程慢都以为她在咬牙切齿。
不，就算这样……
震动已经停止，程慢站起身，走向通往二楼的阶梯，问塔利亚，“圣女大人，要去看看情况吗？”
她也有需要确认的事情，无关夜莺。
塔利亚也跟着上楼，她抚着胸口，似乎还有些难受，但仍旧制止了两名村人的跟随行为，“我和温多琳小姐就可以。”
二楼主卧一片狼藉，阿诺德倒在地上，罗曼坐倒在角落里人事不知，诡谲的法阵铺满了整间屋子，靠近法阵的空气中似乎还漂浮着若有若无地浅淡的黑气。
塔利亚平静地望着这一切，“他们竟然能活下来。”
程慢反问，“他们不该活下来？”
塔利亚微微笑起来，“你的同伴们很厉害。”
程慢：…
“不如多叫些人把他们两个抬下去。”
似乎是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声，阿诺德嘤咛一声，悠悠转醒，他扶着脑袋茫然地看着这一切，口中溢出几个字，“兄长……？”
这是个重度兄控吧？？？
程慢望向他，“亚当斯在楼下，人傻了，你去看看吧。”
她视线一转，忽的瞥见他裤子上有个脚印，她又看向罗曼，他倒在角落里，衣服被划破了几道，受了点皮外伤，米色的毛衣上沾染上不少血迹，最重要的是……他的鞋底与那个鞋印高度吻合。
这走向她怎么有点看不懂了？
听得程慢的回答，阿诺德猛然清醒过来，他一下子站起身，冷不防又跪倒了回去，见两人都疑惑地望向他，不知是急的还是羞的，从嘴里蹦出来几个字，“抽……抽筋。”
程慢&塔利亚：…
程慢不忍直视，刚才夸过他们的塔利亚也有些尴尬，最终还是程慢开口打破了寂静，“先把罗曼扶下去吧，他还晕着。”
阿诺德似乎刚想起来有这个人，“啊……罗曼先生。”
他挣扎着，奈何腿脚还是使不上劲。
程慢：“别急，说说这里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
阿诺德犹疑不定，他的视线转向塔利亚，意思很明显，在这种情况下，塔利亚显然是被玛丽安叫过来的，无法信任再正常不过。
程慢开口，“反正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她暗中观察着阿诺德表情，心中有了定数，阿诺德也不再犹豫，抛却技能部分，如实地说了出来。
“你说打开门就被什么东西击中？”
“对的。”面对程慢的发问，阿诺德丧气地垂着头回答。
“之后我就不知道了，等罗曼先生醒来问他吧。”
“这个不急。”程慢靠着墙角，正好站到罗曼身旁，他紧闭着眼，头微微侧着，血液洇在他米色的毛衣上，格外明显又可怜，任何一个人有同情心的人看到他这副样子，恐怕都得生出恻隐之心。
但程慢完全不这么想，当一个人使用出超乎寻常的能力时，就算他是英雄，有些人们的第一反应也不是感谢，而是忌惮。
巧的是，程慢属于“有些”，何况罗曼也根本不是什么英雄。
她微微扬起眉，面向塔利亚，向她发出了合作请求，“圣女大人，我想我们可以共赢。”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夜莺别墅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