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猪吃老甫》闲又闲

24、异地恋

　　挂了电话，齐娇娇终于安心地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吃。软滑Q弹的面条，油亮鲜美的汤汁，再点缀上青翠的芸豆粒，齐娇娇连吃两大碗，连汤都不剩。馋的桃花在桌面上口水逆流成河。
　　“嗝儿。”齐娇娇痛快地打出了一个饱嗝，步调轻松地转身去了厨房收拾。
　　午休的时候，甫燚发来微信，说是家里有事，明天需要回老家一趟。齐娇娇心想，刚确立关系，还没有开始约会呢，就要开始异地恋了啊。
　　齐小猪：那你要去三天吗？
　　甫燚爸爸：嗯，半年没回去了，多在家待几天。
　　齐小猪：这样啊……
　　甫燚爸爸：我也舍不得你。
　　齐小猪：谁舍不得你了[左哼哼]
　　甫燚爸爸：那就是我单纯的舍不得你。
　　齐小猪：四百公里呢，你自己开车回去呀。
　　甫燚爸爸：嗯，下次就带上你。
　　齐小猪：我也两年没回母校了，倒真是挺想去看看。
　　甫燚爸爸：没问题。
　　齐小猪：话说……有个问题想问你。
　　甫燚爸爸：问。
　　齐小猪：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呀？省会不好吗？
　　甫燚爸爸：喜欢大海。
　　齐小猪：就这？
　　甫燚爸爸：假的。
　　齐小猪：啊？
　　甫燚爸爸：嗯。
　　齐娇娇抱着手机躺在床上，忽然不知道要回复什么好了。　　还没等齐娇娇想明白，甫燚的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
　　齐娇娇赶紧从床上蹦起来，冲到化妆桌前，心想完了完了，今天没有出门的打算所以连打底都没有弄，昨晚熬夜加心力交瘁搞得现在脸色蜡黄黑眼圈巨大，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怎么视频啊……
　　视频电话响了几声后，自动断掉，甫燚发来微信。
　　甫燚爸爸：怎么了？
　　齐小猪：呃那个，不太方便。
　　甫燚爸爸：那……打电话可以吗？打字麻烦。
　　齐小猪：可以的可以的，打电话可以的。
　　打电话他就看不见我现在的邋遢样子了。
　　手机开始震动，低头一看是甫燚的号码。
　　“喂？”
　　“嗯，要休息了？”
　　“还没……刚吃完饭没多久。坐着消化一下。你呢，中午不休息吗？”
　　“休息，待会就回宿舍。中午吃的什么？”
　　“面条。就我自己，简简单单吃一下。”
　　“肯定很好吃。”
　　“你又没吃过，少哄我。”齐娇娇笑着想，倒是挺会彩虹屁。
　　“但是有幸见识过。”甫燚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电话里的声音轻松而明快，“去年冬天，有时候会看到齐主任自己抱着一个大保温桶，呼啦呼啦地吃面条，路过的同事跟他打招呼，他就说是闺女送来的。”
　　“那阵子我只要去食堂吃饭，就会先找一下齐主任在不在，如果在的话，就假装不经意地坐在他附近。有时候会看到你，大多数时候看不到你，但是看着齐主任吃得那么香，就觉得他的闺女的手艺一定很棒。”
　　“是不是有点奇怪？”甫燚笑着问。
　　“好啊甫燚，原来你不是喜欢我，你是喜欢我做的饭！”齐娇娇佯怒，“动机不纯！”
　　甫燚笑得开心：“其实还真是，那段时间比起看见你，好像是对你爸保温桶里的饭更感兴趣一些。”
　　听着齐娇娇在电话那头的气急败坏，甫燚笑得后仰在办公椅上。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甫燚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清了清嗓子，“严肃点，和你说点事。”
　　“哦好……”对面的齐娇娇下意识的正襟危坐起来。
　　“我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不想在老家待。现在我家是做建材生意的，但是早些年我爸妈都只是普通的工厂职工，后来经济形势大好，顺应形势下了海，从一个小门头干起，生意越做越红火，就开厂子，搞集团，直到现在，生意面应该是覆盖的挺广的。”
　　“但是他们开始有钱的时候，我都念中学了。本来挺平凡温馨的三口之家，突然两个人开始每天忙得昏天黑地不着家，一开始就把我扔给爷爷奶奶，后来有钱了，换了大别墅，把我接回家，请了保姆照顾我，他俩依旧不回家。”
　　“其实一开始我还挺高兴，家里有钱了嘛，再加上他们对我有愧疚，几乎是有求必应，要星星不给月亮。”
　　　说到这，甫燚顿了顿：“后来我发现有点不对劲。本来就难得一回家的两个人，几乎是见面就吵。有时候把我烦的恨不得他们永远别回家算了。”
　　“后来上了高中，我坚决要求住校，大学也是，不顾家里反对，考到了北京，上了公大。”
　　“我爸因为我选大学选专业的事特别生气，大学开始就不给我钱了，不过我妈还是心软，总是偷偷给我打钱。”
　　“大学毕业后，老头又要送我出国留学，又被我拒绝了，我说我就想当警察。他就放话，不管是北京还是省会的公安局，肯定没一个地方要我。气的我，一怒之下，就随手选了个这个地方。”
　　“随手？”齐娇娇惊讶。
　　“昂，随手。”甫燚也觉得有点好笑，“一来呢，舍不得我爷爷奶奶，不想离得太远，我爸的手也伸不到这来；二来呢，小时候我爸妈带我来过这，我是真喜欢这片大海；三来呢……”
　　“三来什么？”齐娇娇问。
　　“三来呢，这里的房价相对便宜，工资也挺高，我当时心想，万一老头真的不给我买房子，我自己靠工资也咬咬牙能买上个小的，最起码娶媳妇没什么问题。”甫燚在电话里低低地笑了出来。
　　“还挺聪明的你。”
　　“这叫会过日子。”甫燚重点强调。
　　“那……你爸现在还生你的气吗？”
　　“早不生了。”甫燚语调轻松，“亲爷俩，哪那么多气生。我来了第二年，他俩就认命了，还主动跑过来给我买了房子。”
　　齐娇娇突然觉得有些不安：“那……你以后会回省会吗？”
　　“回去干嘛，看他俩继续吵架啊，每天都吵却不离婚，然后就各自跑来骚扰我。”甫燚赶紧摇头，仿佛对那段日子仍然心有余悸。
　　“可总会有不吵的时候吧，如果他们年纪大了，或者对你有需要了，那你是不是还会回去？”回去继承亿万家产，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不可能。我对做生意一点兴趣没有，就想做警察。况且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俩啊，不存在什么背叛的问题，纯粹是有钱了以后都飘了，都觉得自己能当家了，都开始争权了，又舍不得狠下心来离婚，就每天这么吵吵闹闹的，然后来折腾我。”听出了齐娇娇话里的担心，甫燚微笑着安慰她：“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他俩呢，有钱又忙，暂时没空管我们。等年纪大了，需要养老了，咱这可比家里环境好，更适合养老，到时候我们就把他们接过来照顾就是了。”
　　那就好，那就好，到手的甫燚可不能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