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怀疑 ...
-
世界微尘里，吾宁爱与憎。
——题记
铁时空：
监控中的少女视线在书架上扫了一遍，认真而细致，似乎想要找些什么，在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叹了口气，转过身，又在看着他的书桌。
脩点开了手机版面，放大细节。
呼延觉罗家的科技方面成果斐然，最新研制的监控设备画面清晰到每一帧都是蓝光，她的目光梭巡，定格，而后伸手拿过打印机内的一张空白A4纸。
脩看着她坐在他的书桌前，拿起一支笔，开始写起了什么东西。
因为监控的视角问题，她在写字时，手和头挡住了一部分的画面，脩只看到了一些隐约不清晰的线条。
而后她的电话响了。
她一边接通了电话，一边还在写着什么东西。
“嗯，我这里已经差不多了，他最近可信任我了。”
“当然不会，您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的。”
“嗯，等我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就回去，具体事宜到时候再商量。”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入耳。
脩眼底是一片化不开的阴霾，看着她挂了电话之后，在心中传音入密给他呼延觉罗家的通讯部门，给了他们叶宇香的电话号码，让他们调查她的通话记录。
她写完了之后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叠起那张纸后才后知后觉才想到这里也许会有监控这种东西，她四处张望着，手中流转着紫光，那是魔化异能，异能将纸张烧成了飞灰，再无痕迹。
脩的眼神愈沉。
而后她起身，小心翼翼地将一切复原，转身走到门口，关灯，关门。
脩的手点击着屏幕，屏幕中少女从书房出来后就走到了楼下，一楼有厨房，因为他曾经给她做过饭，她并没有怎么困难的就找到了厨房的位置。
她先是看了一下米箱，发现里面还有米，然后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只剩下山药，从厨房找到了一次性手套，拿出了山药，去皮，切片，将一切准备好了后就将切好的山药和完全还生的米加了水一起放进了电饭煲。
粥好需要十五分钟。
期间她又上来看了他一趟，给他换了毛巾。
脩全程装睡，等她走后继续看着她接下来的行为。
在看到十五分钟后，她将电饭煲打开，从随身的口袋中拿出了一个装着粉色粉末的小瓶子往粥里面倒，小心地用勺子搅拌到再也看不出任何痕迹，松了口气的样子。
脩缓缓阖眸，握着手机的手攥得极紧，指骨已能见泛白之色。
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心情平息下来，脩缓缓睁开眼，少年深邃的眼中是一片看不见光的暗色。
他起身下床，下楼。
在她刚把粥放进托盘就要出厨房之际，他已经走到了楼梯口。
阿香猝不及防看到站在楼梯处和个阿飘一样的脩，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像个阿飘一样，差点被你吓死。”
看着呼延脩面色沉沉，阿香愣了一秒，而后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笑着将本来要端上楼的山药粥端到了一边的餐桌上。
“正好你下来了，过来吃点东西吧，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不舒服，你家又实在没有别的食材了，我只好给你做点山药粥了，先说明我做饭水准很差，如果很难吃你不要告诉我。”
她朝着他笑。
眼神明亮，毫无躲闪，满眼真诚。
脩本想说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他就那样冷漠地看着她。
想要看她还想做些什么。
“你身体还不舒服吗？是不是没力气了，我扶你吧。”
他久久未动，惹得她怀疑地看向了他。
她说这话时，仍是眉眼坦荡。
“不用。”
脩心中苦涩无比，一种强烈的恶心感混着寒冰，冷了他浑身的血液，那种许久没有出现过的被背叛的感觉裹挟着童年所有不愉快的经历尽数闪现在面前。惯常会掩饰情绪的少年，在说出这两个字时，声音有控制不住的冷意。
但他还是走到了餐桌边，坐到了她的对面。
不大的方桌，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
脩面前是一碗卖相非常一般如果不说绝对看不出是一碗山药粥的浓稠的白粥。
“额……那个，我不太了解你家锅的构造，水可能加少了一点，虽然看上去可能不太好看，但是应该还可以下口吧。”
她似乎有些心虚的朝着他笑，看着他时，嘴角含笑，眼中含着期待。
浓稠的白粥散发着袅袅的雾气，温热的湿润感扑面而来，氤氲着少年纤长浓密的睫毛。
他在看了那碗粥许久后，抬眸看向了她。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
他眼中是比他们初见时还要冷的警惕和失望。
她似乎有些怔忪，嘴角的笑意也有瞬间僵硬。
有些疑惑地眨着眼看着他。
“你……“
她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在沉默良久后，她只是朝着他笑了笑，眨巴着眼，仿佛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从未出现过般。
“正好我也饿了，还有剩下的粥，我们一起吃吧。”
她起身去了厨房盛粥。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她周身无数的弱点暴露在他的眼前。
不用任何刀刃，只要他一招神风斩就能将她制服。
脩深深地凝望着她，手中已经有了淡金色的异能光流转。在她端着另一碗粥坐到他对面时，脩嘴唇无声的翕动。
“摄心……”
未曾暗中念完的咒语，因为她低头喝粥的动作顿住。
“是我太久没烧饭了吗？这粥真的一点味道都没有诶，好淡哦。”
她颇有些垂头丧气，朝着他抱歉的笑了笑。
“果然很难吃，不过你现在身体不好，这粥虽然没什么味道，但是应该有助于消化的，你要是一下子喝不完那么多的话，那至少喝掉一半吧。”
她仿佛对他的动作一无所查，端过他面前的碗，直接用那只碗中的勺子舀起了一勺粥，递到了自己嘴里。
一口，两口，三口，她始终在笑，也始终看着他。
明明始终微笑着，眼眶却隐隐有些发红。
脩藏在桌子下的右手中异能光焰有瞬间的微弱，但始终没有熄灭。
【启禀少主，您给的手机号码刚才的通讯记录已经查到了。】
负责查找通讯系统的人将频道接到了传音入密专用的资料传递所之中，僵硬的机械音开始一字一句往外蹦着手机记录的聊天对话。
——阿香啊，你最近学业那里没什么问题了吧？你和做家教的那个小姑娘相处得怎么样？
——嗯，我这里已经差不多了，她最近可信任我了。”
——你之前不是身体不舒服吗？现在这么快就要回来上班，身体撑不撑得住，别说黎姐不罩着你，你负责我餐厅那么重要的音乐表演，你可别半路给我出了什么叉子。
——当然不会，您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的。
——我就知道阿香是个聪明的小姑娘，这样我也可以放心了，对了，最近那位伊小姐很喜欢你的钢琴，你看明天有空的话能不能多弹一个小时，
——嗯，等我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就回去，具体事宜到时候再商量。
——你个小丫头，就知道你最精，好啦你先把你这里的事情解决，明天我们见面细聊。
他眼神瞬变，蓦地看向阿香，手中的淡金色的光尽数消散。
阿香已经快要喝完了那碗粥。
最后一勺下口，她朝着他强颜欢笑，道：“都忘了，这是要给你的粥，结果我自己喝了那么多，我喝过的东西，已经脏了，我再去给你盛一碗新的。”
脩紧蹙眉头。
在听到她说脏了那两字时，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针扎般细密绵延得痛，有一瞬间甚至难以呼吸。
在她转身瞬间他伸手想要拉住她的手腕解释些什么。
可是想到监控里看到的那些，脩紧抿着唇，已经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
在她再次将一碗新的粥递到他面前时。
脩突然弯腰颔首，咬紧牙关，用手捂着腹部，一言不发，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很难受的样子，阿香见状当即上前查看他症状。
“你没事吧？不是已经吃过药了吗？我帮你叫过儿和姑姑。”
脩满头是汗，吃力地抬眼看她，而后似乎想要起身。但是因为身体无力，摇晃间就要跌倒，阿香自然是扶着他。
“你是想要上楼休息吗？可是……啊！”
脩暗中用力，将身体的重心全都压倒了阿香身上，并且暗中用了异能，在自己倾倒的过程中加重了力道，阿香身体再怎么强健也支撑有限，再加上脩走了两步便有意要往下倒的重力拉扯，在惯性之下阿香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被呼延脩给带着摔倒在了地上。
校服口袋宽大，是那种斜着的袋口。
在阿香被压倒痛呼一声后试图站起来时，脩的手有意无意地按住了她校服口袋的底部，透明的玻璃瓶就这样因为压力自动从她口袋中滚了出来。
脩目光直直地看着那个瓶子，而后如炬般锐利的望向了阿香。
阿香颤抖着嘴唇，也看向了呼延脩，在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刻，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除了颤抖着手和死死地盯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许久，她抬起头，沉默着闭眼，再次睁开眼时，她捡起那个滚落在地的玻璃瓶，打开瓶盖，将一大半的粉红色粉末倒入口中。
在大约还剩下十分之一之际，她盖上了瓶盖。
微甜的粉末进入口腔后又干又涩。
阿香要很努力才能把那些粉末吞下去。而后她把那个小瓶子放到了桌上，若无其事地笑道：“这瓶玫瑰粉真难吃，它不太适合我，但据说能够美容养颜益气补血，你我相交那么久，你又帮了我那么多，我也没什么好报道你的，如果不嫌弃的话，剩下的就给你了。”
温暖的室内光下。
那瓶盛着粉红色玫瑰粉的玻璃瓶闪耀着明艳的刺目的光。
脩嘴唇翕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喉咙干涩无比，心底震颤，他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坐地上会着凉，先到沙发上坐一会儿吧，无论如何别为难你自己的身体。”
阿香看着他，又道。
她朝他伸出了手。
脩伸手搭上了她的掌心。
于是她扶着他到了沙发边，在他坐下后，她立刻松开了自己的双手，退到了距离他十米之外的位置。
“我知道我做的东西不好吃，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不用为难你自己，都倒掉吧。”
“我……”
脩欲言又止。
“点外卖吧。”她朝着他苍白的笑。
“不过最好还是喝粥，不要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如果你有会做饭的朋友，让他过来帮你好好地做一顿你可以下咽的食物。”
脩看着她笑，他想要解释什么，可是眉宇紧蹙，他的理智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他的情感在鞭笞着他的心。
“我先走了。”她笑着道。
“叶宇香！”
他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这三个字，但挽留的话到了嘴边，却都埋葬在了他自制到可怕的理智之中，他最终只是垂着眼睑淡然道。
“路上小心。”
阿香点头，没有看他一眼，转身就走，干脆利落。
脩凝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在门轻轻关上的那一刻，明明室内还是光源充足，温暖无比，脩却有种坠入冰窖浑身发冷的窒息感。
剩下的粥。
那瓶她留下的玫瑰粉。
还有……
脩眼中有挣扎之色，但最终还是责任感和他的理性占了上风，他转身去了书房，拿出笔记本开始破译着叶宇香的手机系统。
他曾帮她做过系统，记得里面的代码。
那些熟悉无比的字符在他眼中排列组合，跳动着异样的光，熟稔地操作，几乎没有什么困难的破译防火墙。
只剩下最后一步。
脩的指尖只有瞬间微顿，然后就果决地敲了回车键。
成功侵入手机！
叶宇香的手机界面上简单到除了几个必用的聊天软件外其余全都是学习相关的app。
电话簿上的人倒是不少。
脩点进了她的相册界面。
刚才被她挡住的他只看到一半的一张图，竟然是她画的他的肖像。
她用非常简单的笔触画出了一个Q版地躺在床上，盖了一半被子，脸上还有一个超级明显的巴掌印的他。
在旁边用一个箭头指向他，并标注了呼延脩。
而后在白纸右边写了一句话。
——就知道对别人负责，什么时候能对你自己负责一点。
她旁边还写了几个字。
——自己一个人要注意。
只写到这，她就划掉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她在拍了张照片，就把这张图用异能给毁掉了。
……原来是这样。
脩立刻退出界面关了电脑。
内心强烈的庆幸和轻松感让脩不由自主地长吁了一口气。但想到自己刚才做的种种，前所未有的巨大愧疚感瞬间吞没了他。
忆及叶宇香临走前的言语和表情，脩知道她一定猜到了他刚才在怀疑她！
怎么办？！
之前还冷静自持的少年如今心中全是慌乱，在一团乱的思绪之中，两个字冒了出来。
——道歉！
没错！赶快道歉！
脩拿出手机，上面是他还没有关掉的监控页面。
脩本想退出的，可是看到门口独自一人处在深夜中的少女，到底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看着她的行踪。
她似乎在找着什么。
脩提高了音量，就听到她正在哀嚎自己的自行车。
“我好不容易淘来的二手自行车！是那个hundan偷的！人倒霉怎么真的就什么都不顺嘛！”
她似乎很生气，又很沮丧，在怒骂了一声之后，她冷哼着咬着牙关转身就走进了冷风寒夜之中。
脩见状当即起身，开车去追。
已是凌晨两点多。
她就这样一个人走在空无人烟的街道上，路灯明亮，她背着书包，手中拿着一本字典，正在碎碎念的说着什么。
脩车速极慢，和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给她发了一条QAQ。
——
铁克4064年
上午2:17
对不起。
——
QAQ提示音响起，脩看着她拿出手机点开了消息，但看着屏幕许久，她最后在手机自动陷入黑屏后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没有回复。
她仍是在背着字典，可是当脩的车开到红绿灯处因为红灯被迫停车，而她在人行道转弯时，脩分明看到了黄色灯光下她满脸都是泪。
脩握着方向盘的手攥得极紧，在他终于按下了副驾驶的车窗，想要喊她时，她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哥，怎么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哦，你放心，我啊，我不是换工作了吗？现在的工作还挺轻松的，老板对我也很好，哎呦你别多想啦，是个女老板，我现在啊，在家啊，我复习完功课我就睡，你还说我，你自己不也睡得那么晚吗？不要用工作当借口，要知道男人是很容易早衰的，你要是到时候变得油腻掉发，寒就不要你了。嗯，好，我真的马上就要睡了，哥晚安~哈哈，寒你也在啊，嗯，我知道了，明天我们一起复习功课，那我先挂了，拜拜。”
灯光下的少女泪流满面，却还是压抑着哭腔，笑着和她的亲人们聊天。
在电话挂断的那一刻。
她终于崩溃地半蹲在地，双手环抱着自己，身体颤抖着一个人蹲在街边哭。
脩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在疼。
“叶宇香！”
他喊她。
可她似乎没有听到。
她的崩溃只维持了一分钟都不到，就再次起身，找出了包包里的小镜子，脩看着她用纸巾擦掉了脸上的泪，不断地朝着镜子练习着微笑。
在她终于再次恢复了之前面对所有人时都那样恰到好处温柔又礼貌的笑容后，她就维持着这种假面，朝着另一个偏僻的街道奔去。
脩知道她家在哪。
S区最乱的住宅区。
她在一栋毫不显眼的老旧公寓门口停下。
她刚刚拿出钥匙开门，对面突然大门洞开，一个一身横肉的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用一双死鱼眼厌弃地望着阿香消瘦的背影。
“这么晚了才回来，是故意逃租还是跑去和男人鬼混了？”
如果说最初还会愤怒的话，现在这人这种话已经无法让阿香的心起任何涟漪。阿香转身看向对方，面对那些恶言恶语时，永远能用自信而得体的笑容应付。
“还没到月底，月底我自然会交房租，至于我到底去干什么了，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房东最讨厌的就是看到她这幅表情。
“谁想管你做什么？这里隔音不好，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这么晚回来有多少人向我投诉，你们这帮年轻人就是自私，一个小××”
不堪的言辞刚出口，阿香已经右手捏拳。
“你还有一次机会，再说一遍你刚才想说的话，这里三条街内所有的小流氓没有一个没被我揍过，不知道你家宝贝儿子会不会在哪个走夜路的夜晚遇到什么仇家呢？”
这已经是威胁了！
房东的脸被气得肉都在颤。
“叶宇香，你这个小……你别忘了是谁给你的房子住，你自己打听一下，这周围还有人比我收的房租更低吗？不过就是一个没人要的破烂货，在这里嘚瑟些什么？”
阿香闻言，面不改色。
“是啊，你这里是最便宜的，治安也是最差的，你那么讨厌我却从没有真的把我赶出去，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也是因为我是唯一一个按时交租，从不拖欠，住你对面还能帮你震慑一下那帮流氓的人吧。我劝你嘴巴不要太难听，我反正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怕，你可是拖家带口的，说不定我哪天心情不好就……”
阿香笑着，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并朝着房东俏皮的眨眼。
房东果然被气得够呛。
“你个小流氓！哼，不和你说了！”
嘴碎的房东在朝着阿香的方向吐了一口浓痰后，就气愤的重重关上了门。
与此同时响起的其他公寓房间内还有这个时间点还没休息的一些年轻人的抱怨。
“烦死了叶宇香，你就不能早点回来吗？天天和那个老太婆在门口吵，有本事你和她干一架啊！”
“知道你是个好学生，那就别住这里啊，天天装得一副白莲花的样子，看着就烦。”
“快点给劳资滚！”
这是老旧的公寓住房区，阿香和她的朋友合租最小的一栋单层公寓，四周还有其他双层公寓，因为住的太近，隔音又差，每一户在干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
阿香的目光望向了那些还亮着灯楼层。
“31号201,30号112,29号101，有本事就下来和我干一架，否则都给我闭嘴，要是再让我听到什么烦人的话，我明天早上就让你们感受一下来自世界的关怀！”
明明还是含笑的声音，但是这森冷的语气让那群只会口嗨的家伙瞬间没了声。
还没忘记叶宇香刚来是怎么打趴三条街的他们怂得不敢说话。
阿香见状冷哼一声，开了门。
正要进屋，却听到身后又有人喊她。
“叶宇香！”
“怎么，真的想要挨……”
……揍？
在转身看到对面的人时，阿香顿时消了音。
“你怎么来了？”
脩紧蹙眉头，看着四周围这虽然说不上脏乱差，但绝对不是什么友好的地方的居住环境。他有心想说什么，但在看到阿香笑意淡淡的脸时，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最终化为一句。
“对不起。”
阿香看了眼对门，发现对面果然开了一条缝。
“你开车来的吧，我们去你车上说。”
脩微愣，而后反应过来她的意图，下意识地想要看向她房东的方向。
“别看，她有个三十八岁的女儿，长得一言难尽不说性格还和她母亲像个十足，她天天想着给自己女儿找个金龟婿，要是看到你这张脸，不管你有没有钱，她都会缠上你，等把她那不堪入目女儿黏到你身上后，就会死命压榨你的利用价值，甚至想办法把你坑去火坑。”
她在他身边低低地道，在他想要回头时按住了他的脸。
脩下意识地看向她。
身后那个女人果然不是什么善茬。
脩听到她指桑骂槐的道：“果然不是个正经女人，大半夜的拉着男人不知道要去哪里鬼混，骨子里就xiajian。”
这等污言秽语饶是脩这般性格好的人也听不下去了。
他怒从心头起，就要辩解。
那边阿香却是脸不红心不跳，继续用右手挡住脩想要回头的脸，自己也并不回头，只是凉凉的丢下了一句：“总比你女儿三十八了都见不得人好，上次她的相亲对象是怎么吹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孩子都没了不好好养着这两天还张罗着给她相亲，要不是你俩长得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还以为你是后妈呢？”
脩怔怔地看向了阿香。
在她头也不回地拉着他走出了一条街后。
站在他的车旁边。
阿香看向了他，笑得平静。
“怎么，被吓到了？觉得我说话刻薄，更刻薄的话我都说过呢。”
……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