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青春有关的日子》一泓清泉

43、两耳不闻窗外事

　　夏天即将过去，大二了。
　　白芷一抬头，一滴清晨的露水顺着梧桐叶，不偏不倚，刚好掉落在她的脸上。
　　她站下树下背单词，除了她，周围有不少其他同学，她是来得最早的。
　　记得初中那会儿，她不是学习最刻苦的，但是她有一项特异功能，就是自动屏蔽不相干的干扰物。特异功能的解释短语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虽然白芷智商一般，但这项功能让她在学习上没吃亏。
　　那段时间，白芷又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特异功能发挥到淋漓尽致，她自动屏蔽舍友，仿佛独居，她自动屏蔽同学，多的只是偶尔交流几句，如陌生人，她自动屏蔽林宏，宛如单身。
　　“叮”白芷手机收到短信，是白杨发来的。
　　“近期怎么样？有困惑吗？”
　　“近期还行，就是不像大一那样无忧无虑，大二开始思考人生了。你还别说，我困惑可多了，就担心你不耐烦，不想听。”
　　“大多数学生大一都挺开心的，因为刚从万恶的高考解脱，开心是必然的。”白杨解释。
　　白杨继续：“哈哈哈，你思考人生，都想些什么，想谈恋爱了？”白杨的语气听起来像嘲讽，宛如白芷一定没谈恋爱。
　　“靠，我早有男朋友了，好吗？哪像你，水性杨花，还一脸专一的样子。”白芷戳破白杨脸皮。
　　白杨没有愠怒。
　　“什么时候带你男朋友，我们吃顿饭。”白杨问白芷。
　　“以后会的。”
　　“你周末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白杨继续。
　　“有时间，具体周几几点，在哪里？”
　　“周六中午12点左右，后海上次我们去过的酒吧。”
　　“好，周六见。”
　　周六早上临出门前白芷上网查了地图，记住了公交，地铁换乘路线。早上九点，白芷给林宏发了短信：我跟白杨约好周六后海聚会，周日有私事处理，我们周末各忙各的吧。周六与白杨聚会倒是真的，周日其实并没有私事处理，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周六。白芷刚要出门，郑妍从床上坐起来：“那个谁，出门买早餐是吗？麻烦带一杯豆浆，两个水煮蛋。硬币放在桌子上，麻烦自己拿。”
　　“你自己买吧，我今天买不了。”白芷一脸为难。
　　“哎呀，大清早的，我刚梦到我男朋友亲我呢。”赵敏娇滴滴的声音。
　　“你看你就这点出息。”郑妍反馈赵敏。
　　“好不容易我男朋友甩掉前女友那个贱人，这才轮到我，我做梦恨不得他强势霸道强吻我呢！”
　　嗬，做白日梦，还是春梦！白芷浑身一个机灵。也不知道赵敏是否是张依婷的翻版，高中有段时间《恶作剧之吻》风靡一时，林依晨和郑元畅版的学渣和学霸的恋爱史甜倒了一众粉丝，张宇是嗤之以鼻的，她认为袁湘琴太色，为郑元畅做饭都能意淫到亲热，白芷回忆张宇一身鸡皮疙瘩的样子。张宇算是女汉子中的佼佼者，她是这样阐述自己恋爱观的：遇到好男人绝对不放过！白芷揶揄她：万一你遇到好男人，你主动，还是他主动？你这么man，好男人自认为雄性荷尔蒙比不过你怎么办？张宇则不卑不亢回答：凉拌！遇到好男人肯定是要主动的，万一被其他女人抢走了怎么办。
　　“做梦算什么出息，有实力你就约他去宾馆真刀实枪的开房。”郑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继续“那个白芷，你到底去不去买早餐？”郑妍问。
　　“不去！”
　　“嗤”郑妍牙缝挤出不满意。
　　郑妍是一个极其骄傲的女生，她营造光芒万丈的自己，容不下任何人抢风头。同时，郑妍极其善妒，她认为凭什么白芷这样的村姑可以匹配林宏这样的男人，凭什么惊艳如她却不是入校门第一个被男生表白的。她骨子里嫉妒白芷。
　　白芷轻轻地关门，她背一个布袋双肩包，在离宿舍不远处的热水器旁泡枸杞红枣茶。她脑中自言自语，不满20竟过上了老年人生活，年龄外表严重不符啊。然而，在她拧杯盖时，她清楚地听到郑妍与舍友对话。
　　“你看，村姑每天就是这么扎在格子堆里，素面朝天，清汤挂面的。”
　　“我也瞧不上她今天的穿着，格子衬衫，牛仔裤，帆布鞋。”
　　“所以说，她就是村姑。”
　　“整个看起来就像是扁黄豆，没有肉感。”
　　“哪能跟你们两位大美女比呀。”
　　“她也配！”
　　白芷脸色煞白，脑子也一片空白，她感受到后背阵阵阴风飘过，不寒而栗。
　　白芷拧紧盖子，她毫无意识的审视自己的皮囊，第一次感受到“不是美女”这种自卑。
　　公交车上。
　　白芷看向窗外，学校被远远甩在后面。她用手指戳窗玻璃上的小黑点，不知怎的，上面若隐若现她的面庞，窗玻璃宛如一面镜子，建筑物在镜后移动着，镜面映现的虚像与镜后的实物在晃动，仿佛电影里的叠影一样。她审视镜子里长相平庸的自己，撇撇嘴，她似乎没有很认真的观察过自己到底是否好看，镜子里的姑娘眼神专注，有一股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独特气质，或许这气质与性格相关，她不得不承认她不是美女，这个结论不是没有被求证过，只是自我求证或他人证明罢了。
　　然而当白芷询问林宏亦或是陈童彤时，他们的答案几乎一致：略有姿色！白芷万幸她有还不错的闺蜜和男朋友，这是上天赐予的福分。
　　到了后海，白芷低头看了看手表，十点一刻，她特意来早了一个多小时。
　　还属于夏天的尾巴，天气依然热的不像话。后海南沿的树较多，白芷尽量走阴凉地。后海里有三条机动船在作业，打捞湖里的水草。野鸭岛一带垂钓者很多，有几位也在用钓具在捞水草，好清理出一处理想的水面钓鱼。银锭桥一带，这是后海的中心点，著名的燕京八景之一“银锭观山”指得就是这座桥。后海地区四面八方的小道胡同都通向这里。后海的白天终于还保留下北京文化的基本模样，胡同、三轮车、四合院、遛鸟的、下棋的、溜冰/赏花的还在。但一到夜里，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大江南北风味的饭店、国内外主题情调的酒吧粉墨登场，中国人、外国人、游客、老北京，南腔北调，不同肤色，所有人挤在这一小片区域，显得乱哄哄地毫无特色。白芷想起林宏第一次带自己遛后海，他们去的是后海高楼林立的地方，比较现代化的，其实后海主要还是以老北京胡同为主。
　　白芷又看了看手表，已经早上十一点了。
　　白芷给白杨发了一条信息：你现在在哪里呢？
　　白杨：还在租的房子里。你先去酒吧，我要去接你嫂子，大约十一点半见。
　　白芷：好。我等你们。
　　白芷沿着马路晃晃荡荡，其实就是压马路，今天太阳尤其恶毒，又是临近中午，烤的人睁不开眼，宛如煎牛排滋滋往外冒油。白芷后悔没有先见之明，没有带遮阳伞，没有带伞并不是白芷马虎，其实是她压根儿没有遮阳伞，林宏倒是有一把硕大无比的天蓝色遮阳伞，这把伞是他们两个一起选的。
　　“林宏，天气好热呀，看来我要随身带着我的天堂格子雨伞了。”
　　“热带雨伞干嘛？挡汗啊！”
　　“啊？”
　　“走，哥带你买正宗的遮阳伞。”
　　“哦。”
　　“老板，这把花边小遮阳伞怎么卖？”
　　“这把伞不行，只够撑你一个人，你要买了，那我怎么办？”林宏委屈。
　　“啊？”
　　“老板要这把大号的遮阳伞。”
　　“我一个人用不了这么大的伞，会被旁人笑话的。”
　　“你想的美，谁说买给你的。”
　　“啊？”
　　“买给我的！”
　　林宏霸道的给他自己买了一把硕大无比的蓝色遮阳伞，这是白芷一直没有遮阳伞的原因。
　　白芷回忆上次跟白杨聚会的酒吧，她只记得酒吧门口有一个硕大无比的装饰灯，酒吧横梁是一个带“瑞”字的屎黄色牌匾，她不得不承认她迷路了。白芷来来回回走了两三圈，时间如沙漏，然而她脸皮薄不愿意卑微的求助白杨，只能靠着零星的记忆找上次来过的酒吧。她决定用抓阄的方式决定往左还是往右，她拿出白色的A4纸，撕成整齐的6小张，折叠成小正方形，用中性笔写上左或右，然后捂手心摇晃，随机抽取一张，幸运路牌是左。
　　她朝前走，路口左转，果然看到了带瑞字的酒吧，白芷沾沾自喜。看了看手表，离12点还有一刻钟，她站在酒吧门口给白杨发了条短信：什么时候到？白杨秒回：你先点想喝的饮料，我请客，大概十来分钟到。
　　白芷点了一杯冰珍珠奶茶，埋头刷朋友圈，当时微信才刚推出来，刷朋友圈算是跟上潮流吧。
　　白芷给白杨发信息：你到了吗？
　　“叮”白杨回信息：在门口了，这就进来。
　　“嘿！白芷。”白杨朝白芷招手，宛如招财猫。
　　“哥。”白芷忽视白杨，注意到白杨旁边的美女，这面孔略熟悉呀，白芷回忆两年前在白杨家门口跟一群小屁孩玩过家家的姑娘。
　　白芷跟白杨旁边的美女打招呼：“嫂子。”
　　白杨：“白芷，你没买单吧？！”
　　白芷：“你没来，我怎么敢买单，我还等着宰你一顿好吃的。”白芷嬉皮笑脸，她是当真要宰白杨一顿好吃的，所以没吃早餐，一路晃晃荡荡到后海。
　　白杨：“你想吃什么，尽管点。”
　　嗬！尽管点是随便吃的意思，我就不用像小媳妇似的遮遮掩掩，不敢点贵的。不过白芷转念又一想，如果专点贵的，白杨心痛不认账怎么办。她回忆起大一那会儿，白芷好心帮一位学长填电子版问卷调查，学长为表谢意拉白芷去奶茶店请客，当时学长一脸豪气的说：你想喝什么随便点，当时白芷在小杯酸奶和中杯酸奶之间犹豫，小杯酸奶6块，中杯酸奶13块，白芷脆生生的告诉服务员：我要一杯中杯酸奶。
　　可当白芷的要求脱口而出覆水难收时，她注意到学长的眼皮跳了跳，眼眸低垂，气压骤然降低，他在腹语：眼前的姑娘不值钱，长相一般。这样的场景宛如聚光灯照在身上将白芷拖入万人中心，她一脸茫然，然而周围一切仿佛在告诉白芷你做了一件何其愚蠢的事，白芷心里宛如无数蚂蚁啃食，她一脸尴尬，窘迫万分，按压住想逃离让她无比难受的气压，按压住因为无比尴尬萌生退货念头，渴望掉头就走的那种心情。白芷就如同一只小白兔想逃离这不堪的让她狼狈窘迫的现场。
　　现在想来，场景历历在目，学长旁边的一位小弟脸色低沉朝白芷挤挤眼睛，鼻息轻“哼”，看着地面，一脸心疼学长的样子。
　　他妈的！为13元至于吗，请不起就不要打脸充豪气。白芷心里无数次后悔，早知道受这样凌迟，还不如填完问卷后潇洒挥手：不用请客，矿泉水都不用！我担心你请不起！
　　后来白芷将经历告诉林宏，林宏眉头紧皱：我们家白芷还是值钱的，长得也好看。白芷才得到了一点点廉价安慰。
　　白芷在“敞开肚皮吃”“给你省着点”“那我不客气了”“你少装豪气”，选择了“敞开肚皮吃”：“你也知道我能吃，那我尽管放开肚皮吃了。”
　　白杨：“靠，就你。”白杨一脸嫌弃：“就你经常来我家蹭饭，吃的比我多，早知道你能吃了。别废话，点就行了。”白芷如释重负，学长的酸奶事件不再突然冒出来。
　　白芷：“嫂子吃什么？”
　　林静：“你哥吃什么，我吃什么。”林静声音轻柔，一如白芷初见她时温柔恬静，只是当时白芷是隔着窗户看见在白杨家门口与一群小孩嬉戏的林静，对她并不熟悉。
　　白芷：“那我跟嫂子一样。”
　　白杨：“你们姑娘真墨迹，不就点餐吗，我来点，反正都跟我吃一样。”
　　白芷和林静相视一笑。
　　白杨：“我点一份可乐炸鸡翅，你们跟我一样都可乐炸鸡翅，同意吗？两位美女。”白杨笑的不怀好意，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等着我们反馈：同意跟你一样才怪！
　　白芷：“嗤~，就你点的什么玩意儿，来酒吧就吃可乐鸡翅了，还不如去肯德基麦当劳。”白芷不满意白杨点餐。
　　白杨：“那给你点。”白杨挠挠头哂笑，将菜单扔给白芷，挤眉弄眼。
　　白芷洋洋洒洒：“我要一份黑椒牛扒意大利面和一杯卡布奇诺，哥，请得起吗？”白芷怯生生显得卑微，当真被学长酸奶事件留下了后遗症。
　　白杨：“卧槽！你少寒碜我，你就是点100份黑椒牛扒意面，你哥我都照请不误。”白芷欣赏白杨一脸豪气的表情，完全没有打肿脸充胖子的嫌疑，她相信白杨说的。
　　白芷脸红。
　　林静：“我来一份海鲜意大利面，一杯柠檬水。”林静低头看了一会儿菜单，抬起头，温柔对白杨笑。
　　白杨：“媳妇儿，你不是要跟我点一样吗？”白杨显得委屈。
　　林静莞尔一笑：“我也不想吃可乐炸鸡翅。”
　　白芷瞥了一眼白杨，故意笑的幸灾乐祸，一副嘲笑白杨不会点餐的样子。
　　白杨翻了个白眼，朝白芷挤挤眼睛。
　　一个上午没吃饭，白芷肚皮早就抗议了，她如饿狼般盯着服务员的餐盘咽口水，白杨一脸嫌弃。白芷吃饭的功力白杨是亲眼见过的，那时白芷母亲去外地半年，家里没人做饭，白杨父亲觉得白芷可怜，就经常喊她一起吃饭，所以她堂而皇之的在白杨家蹭了半年饭。白杨吐槽白芷：没见过像你这么能吃的姑娘！不过白杨内心还是欢喜的，白芷来了，家里没有剩饭剩菜了，就母亲勤俭持家一辈子，剩饭菜都是留着下顿自己吃的，白杨奶奶是吃多了剩饭菜得胃癌去世的，白杨担心母亲步奶奶后尘，一直警示母亲注意饮食，不吃剩饭菜，可一直无果，白芷蹭饭倒是帮了些忙。
　　“终于可以填饱肚子了。”白芷看着服务员端餐盘朝她这边走来，她看服务员的目光竟像娃娃看母亲的□□，一脸欣喜。
　　服务员有顺序的依次摆好：黑椒牛扒意面，卡布奇诺，叉子，铁勺，一双木筷。
　　“我开始吃饭了。”白芷表现得像个小孩子。
　　白杨的可乐鸡翅和林静姐的海鲜意面也陆续端上了桌，不再是他们情侣看着白芷吃，他们俩看着白芷吃饭的样子让白芷想起了父母看着女儿吃饭。
　　“近期怎么样？有什么困惑？”白杨直奔主题。
　　“我信息回复你了。”白芷觉得白杨的问题多此一举。
　　“你不是有一肚子疑惑吗？”白杨显得有耐心，表情淡定，面露微笑，看起来老练，他继续复述白芷的疑惑，这是一道数学题，白杨的角色是教师。
　　“就是瞎想，觉得恋爱可能无果，毕业了意味着失业这类。”白芷歪着头，撇撇嘴。
　　“大学恋爱大概率下确实是无果的，毕业了找不到工作是无业游民。”白杨肯定白芷的疑惑，欲言又止。
　　“那你跟林静姐呢？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白芷咽下了那句“你们是同一所大学的吗？”
　　“这你要问你林静姐。取决于她。”白杨难得腼腆。
　　“林静姐你愿意嫁给旁边的这个傻子吗？”白芷溜须拍马，朝林静挤眉弄眼，林静因为白芷的语气笑得前仰后合。
　　林静斜倪白杨，白杨一脸木然，气场完全倾向林静，等林静回答的样子，林静点头如捣蒜：“愿意，愿意。”
　　白杨表情松懈，恢复常态，一脸光彩。
　　“你恋爱了，跟你父亲讲过吗？”白杨突然提起。
　　“没有，不敢提，我担心被扼杀。”有两根发丝刚好沾到白芷嘴上，显得狼狈。
　　“放心，我不会提的。”
　　白芷心里的石头落地，庆幸白杨不是长舌妇。
　　“对了，你学习怎么样？你爸爸一直拿我当你的榜样，我大学可是拿了三次励志奖学金，还免了一年学费的。”白杨一脸得意。
　　“我学习压力大，想到你就头疼失眠，最近掉发严重，差点儿秃顶。”白芷表情扭曲，如鲠在喉，胸中憋着一股愤懑，学习上她一直对白杨望其项背。
　　“我大学可没有你哥那么拼，那么优秀，我就喜欢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我过的也挺好的。”林静朝白杨使了个眼色，端起柠檬水喝了口，又看着白芷。
　　“就是，就是。”白芷给自己圆场。
　　从酒吧出来，白芷刻意回头看了一眼牌匾，上面写着：瑞祥酒吧。下次应该不会找不到了吧，她这么想，如果下次找不到，白杨会怎么吐槽她，她想象白杨一脸嫌弃的样子心里就千疮百孔，白芷先用手机输入法输入“瑞祥酒吧”短信发给自己，提醒自己回宿舍一定找本子记下。
　　林静亲昵地挽着白芷的胳膊，转头朝白杨笑笑，示意“保持距离”。
　　“你学习上不要有太大压力，你哥也是为你好盼你上进。”林静说话柔柔的，波浪卷，画了淡妆，白芷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茉莉香味，不禁觉得白杨真是好福气。
　　“我知道的，林静姐，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得意样，可我最痛苦的是我只能望其项背。”白芷一股脑说出积压多年的委屈。
　　“有些事情确实是强求不得的，只能认命，没有先天条件，后天环境可能也没法弥补缺陷。你哥算是有先天条件的，所以我们普通人也不要太往心里去，否则就是难为自己，又何苦呢？”林静低头看着地面思考，又抬头平视前方，白芷觉得林静大概感同身受过这种“望其项背，求而不得”的痛苦，只能认命吧！
　　白芷想起这段时间一直沉浸在学习里，她忽视林宏，突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她认为她还是会“两耳不闻窗外事”，这是她的特征，无法更改的。
　　白芷回头冲白杨一笑：“哥，你要送我回学校吗？”
　　白杨：“不了，我付钱给你打辆出租。”
　　白芷：“好。”
　　白杨：“路上注意安全，到宿舍给我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