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青春有关的日子》一泓清泉

42、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郑超，晚上陪我去水果店买水果。”
　　“几点？”
　　“饭后。”
　　“晚饭你要等我一起吃？”
　　“嗯，我六点下课。你到我学校了，打电话给我。”
　　“算上出门，等公交，到你宿舍，估计一个小时，到了我打电话给你。”
　　“好。”
　　闺蜜告诉白芷，郑超总是随叫随到，这一点她是满意的。不过闺蜜不大能接受男朋友反应迟钝，比如当闺蜜夹一根上海青送到郑超嘴边时，他却呆头呆脑半天才张嘴，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闺蜜觉得这么浪漫的小甜蜜被演绎得真不是那么回事，她说他们俩表演得很机械。又比如，闺蜜说天冷手冰凉，郑超却木讷的拉她去商店买暖宝宝，闺蜜嫌弃的说，他竟都不会握着我的手摩擦生热或者把我的手塞进他口袋里。
　　然而，闺蜜告诉白芷郑超的优点还是很多的，比如会逛淘宝。闺蜜一开始没有淘宝账号，逛衣服饰品都是用男朋友的账号，然后私下给钱，他们有时候能逛一整天。比如饭量大，闺蜜吃不下的面汤，他偶尔会帮忙吃。
　　“郑超，我想晚上买一些圣女果。”
　　“圣女果容易烂，校外的圣女果很贵的。”
　　“可是晚上吃圣女果能美白。”
　　“你已经很白了。”
　　“我就想吃。”闺蜜嘟嘴撒娇的样子。
　　“好，我陪你买。”
　　闺蜜很会挑圣女果，都是个头大又饱满的。
　　“师傅，你称一下多少斤。”
　　“姑娘，两斤二两。”
　　“看起来没多少颗，居然两斤多了。”
　　“师傅，多少钱？”
　　“姑娘，总共十八块五毛。你要不要办会员卡积分，本店消费满一百减五元，满五十免费一杯苹果汁。”
　　“好，怎么办会员卡。”
　　“等等，办会员卡免费吗？”郑超插入。
　　“是免费的。”
　　“如果卡片要20元制卡费，我们一定是不办的。”郑超表现得笨拙。
　　其实所谓的水果店会员卡只是一张厚纸片，类似于名片的卡纸，没有工业线路芯片的，这样的卡片五元能印一百张。
　　“姑娘，你留你的学号，姓名和电话号码，我们做个记录，我就给你一张卡片。”
　　“好。”
　　闺蜜报自己的信息给师傅，师傅给了她一张卡片。卡片很简洁，蓝色打底，中间空白处写着XXX水果店会员卡。闺蜜将会员卡放钱包里。
　　师傅说，他们都是用本子手记顾客消费记录，但需要顾客消费完后提醒店员记录，主动提醒是否达到减免要求，有时候差几块钱也没关系，师傅一样会免费榨一杯苹果汁。
　　不过郑超不以为然，他认为师傅这样的做法效率低，他建议师傅效仿超市如何办理会员，网上录入会员信息，免费提供顾客一张IC卡，这样省时不费力。
　　“师傅，你为什么不用电脑呢？网上录入会员信息总比手写要方便得多。”
　　师傅摆手说，我不会，师傅继续，卖水果多年了，都是记顾客的脸，谁买的多，下次就多少给抹去零头，上次有个小伙子建议我给顾客录会员，我才用纸笔记录，在淘宝上买了上百张印有会员字样的厚卡片，就是希望你们能多捧场，然而IC卡成本高，只有超市这样的大店面能给消费者免费提供，我们小水果店只能用普通的厚卡纸。
　　师傅的解释并没有说服郑超，他继续，为什么不多打广告呢，比如发传单，贴海报。
　　师傅摇了摇头，没有回复。
　　闺蜜说，郑超有经商头脑。有一次，他们去校外美食街吃麻辣烫，郑超建议小贩，你为什么不发传单呢？你们家的麻辣烫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然后他又建议，其实你完全可以将小摊车前面的价目表做得醒目一些，甚至标上消费多少送两颗鹌鹑蛋。
　　白芷说，郑超是真的变了。
　　白芷调侃闺蜜，你是不是也跟着郑超变了呢？
　　闺蜜一脸鄙视，恶狠狠的说，一样木讷！
　　有一次，闺蜜跟白芷抱怨，说郑超空间里转发了几条女性内衣的说说，还有他竟堂而皇之的在闺蜜转发的软文下面评论，内裤。闺蜜直指，郑超一定是发情了。
　　白芷笑笑，她也看到了说说和评论，不过闺蜜倒没给郑超留情面，连发了几个作呕的表情包。白芷脑补闺蜜的表情，她想，一定是扭曲的。
　　闺蜜爱买衣服，有时郑超陪着逛商场。
　　“老板娘，这条裙子打折吗？”
　　“美女，如果你随意在本店消费两件商品，可以打九折。”
　　郑超看了看裙子标签，单价六百多。闺蜜对白芷说，她当时立即就感受到男朋友散发出的低气压，她也跟着一起低气压，笼罩着一股窘迫。于是，服装店老板娘识破了我们资金窘迫，鄙夷的将裙子挪到另一条衣架上，然后竟像便便般走开了。
　　闺蜜委屈说，她不是买不起这条裙子。
　　不过，郑超有一个优势让她觉得份外有面子。
　　白芷问，什么优势。
　　闺蜜说，声音。
　　白芷狐疑，声音？
　　闺蜜说，郑超的声音有磁性，低沉且好听，犹如老唱片机。
　　白芷不解，怎么让你觉得有面子呢？
　　闺蜜说，他一讲话，我宿舍的小姑娘们就暗涌着一股好感，对我艳羡不已。
　　白芷噗嗤笑出声来，直指陈童彤舍友肤浅，闺蜜也肤浅。
　　索性白芷点题，你需要观众，其实就是希望引人注目。
　　闺蜜嘟嘴，表示否认，她说，郑超的声音又不是我逼的，舍友跟我一样都认为我男朋友的声线不错。
　　白芷解释，老唱片机式的声音成功博得了舍友好感，进而欣赏你男朋友，对你心生羡慕，你觉得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所以内心才有面子。
　　闺蜜不可置否。
　　不过那段时间，白芷注意到，闺蜜的声音不似从前那般柔柔弱弱的，她刻意轻声细语，吐字圆润，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然而，白芷认为，闺蜜与郑超犹如周瑜和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心生爱慕，互相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