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我们 ...
-
有时候，一个秘密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时，它是致命的软肋；而所有人都知道后，它就变得不足为奇。弋殇正是采取的这个方法化解了霍格沃茨的一场危机。
“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想出这样的办法的。”记者招待会第二天，哈利在休息室里翻看着《预言家日报》，赞叹道。
预言家日报的主编克里先生听完斯基特的报告后洞悉了弋殇的用意。如果是独家报道的话，斯基特歪曲得越狠越吸引眼球。而如果所有报社同时上阵，其中一家另辟蹊径，只能说明该报道失真。于是，他派了比较中规中矩的记者参加招待会。再于是，哈利现在看到的新闻还让人可以接受。
“真是绝妙的主意。”罗恩咂着嘴说。
“或许还有一点疯狂？”乔治坏笑着加了一句。
“天才和疯子的结合。咱们校长独特的作风和他的名字一样闻名遐迩。而你作为他唯一的孙女显然完美地继承了这一点。”弗雷德补充道。
“有尼克松总统的前车之鉴，我当然不可能重蹈覆辙。”弋殇微笑着说。
“谁？”四个男孩整齐划一地问。
“搞什么飞机？”弋殇皱着眉说，“罗恩、弗雷德和乔治可以理解，哈利怎么回事？麻瓜历史课上你干什么去了？”
“等到五年以后你就愿意让我们知道了是吗？”罗恩说。
“1972年6月17日，水门事件。还没想起来？”
哈利的表情和另外三人一样茫然。
弋殇无语地叹了口气。“当时美国举行总统大选。尼克松是时任总统，竞争对手是民主党的麦戈文。他派人盗取对方的竞选情报被发现，没有及时承认错误，反而利用职权一味遮掩和自我辩护，以一连串的错误掩饰最初的那个，最终被弹劾导致下台，他个人也信誉扫地。”弋殇言简意赅地说，“如果他犯了第一个错误后对公众坦诚以待，以他的功绩和威望要取得民众的原谅是可以办到的。而他的是隐瞒和滥用职权真正导致了其中途离职。放在这里，学校里每一个学生都可以把密室事件的真实情况告诉给他们的父母，即使我打断了某一个记者的采访，公众也迟早会知道。那么不如干脆如实发布消息以取得人们的理解。事实证明，我这一招走对了。”
罗恩和哈利敬佩地看着她。但是这并没有让弋殇的脸色好起来。
“那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英明的助理小姐？”乔治嬉皮笑脸地问。
“人们没有相信和传播谣言只是因为爷爷的个人名望而不是我们拿出了强有力的措施。当世界对某一个人或某一个组织的信赖超过了理智，将会导致非常可怕的结果。”弋殇双手撑着头，银发垂下来遮住了她忧心忡忡的脸。整个社会的期望。即使对于爷爷多来说也太沉重了。她揪着头发苦恼地想。
“会有什么后果呢？反正邓布利多一定可以抓住那个兴风作浪的混蛋。他总是那样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弗雷德乐观地说。
“他不是神！他只是个凡人！他也有做不到的事！你以为他轻松吗？凭什么他就有义务处理一切疑难危险！”弋殇抬起头，失控地吼道。
哈利和韦斯莱们显然被吓到了。不知道哪一个更让他们惊慌，是弋殇毫无征兆的发飙，还是她那浓紫清亮的眼眸里突然涌起的水雾？
弋殇深深吸了口气。“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爷爷成为人们的精神徽征。
双胞胎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罗恩和哈利默默地陪着弋殇，等待着一场带着哭腔的倾诉。
然而弋殇并没有再说什么。实际上，她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盯着炉火出神。
“嗯……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想，”不知过了多久，哈利小心翼翼地打破沉默。看见弋殇转过脸来，他和罗恩对视了一眼，吞了吞口水说完了自己的话。“如果邓布利多不能阻止这些攻击事件，谁又能做到呢？”
弋殇盯着他。燃烧的炉火太过炫目，突然转过脸的弋殇眼前十分昏暗，一团绿色的光斑正好在哈利面庞的位置闪动。
等弋殇的眼睛可以完全看清哈利表情的时候，他和罗恩已经做好夺路而逃的准备了。弋殇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眸已经变成了深不可测的暗紫色。
就当两个男孩以为她不会回答，干笑着打算转移话题的时候，弋殇开口了。
“我们。”
斯内普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挑剔地读着弋殇以“雪狼”这个笔名发表在《巫师周刊》上的新文章。
“巫师的能力由其后天的努力决定而非出身。纯血统巫师在任何方面都不比其他人更优越，相反，近亲繁殖极有可能导致遗传性疾病和可继承的优良魔法基因减少。……麻瓜出身的巫师有自己独特的魔法，麻瓜也有自己的智慧，纯血统和混血应该学习……麻瓜出身的巫师为巫师界做出过极大的贡献，不管是保证巫师不致绝种还是增加魔法的领域和增强魔法的力量，或者是维护世界的和平与正义。十多年前的战争中，无数麻瓜出身的巫师和混血巫师顽强抵抗着强大的黑暗势力”（原文为“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被编辑改了过来。）“他们抛头颅洒热血，正因为他们和少数头脑清醒的纯血统巫师们的英勇奋战和牺牲，才有今天的这个美丽的世界。相反，长长的几个世纪以来，纯血统‘贵族’们一直是国家的米虫……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和他的怪物最好就此收手，否则就是自取灭亡……真是一通废话。如果这些有用，要傲罗和凤凰做什么！这样的文章只能坚定黑魔王杀死你的决心！笨蛋！”
弋殇翻了白眼，吊儿郎当地说：“我的目标是保三争二！”
“什么玩意?！”
“伏地魔的暗杀名单上的顺序呐！”弋殇坦率地说。
“这不是拿来开玩笑的事！”
“你说，如果他知道你叛变了，我的季军还保得住不？说不定爷爷的亚军和哈利的冠军都会飞掉呢。”弋殇开心地说。
“不过，我不会让他知道的。或者，我会让他知道了也动不了你。”与欢乐的外表相反，弋殇低声肃然说道。
“哎！不说了！外面景色很漂亮的，陪我出去走走啦！”弋殇不由分说地拖着斯内普来到了室外，向禁林走去。
“漂亮？”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户外。今天是阴天，积雪已经开始融化，早已没有了刚落下来时的洁白松软。脏兮兮、硬邦邦的冰雪和暗黄的土壤夹杂着。周围的植物也没有一丝绿色，黑色的树干光秃秃地立着，了无生气。天空灰蒙蒙的没有一丝阳光。迎面吹来的北风干燥寒冷，刀割一般疼。斯内普觉得自己完全无法理解女人的审美眼光。
“景由心生。”弋殇敷衍地答道。她本来就是随便找个借口不让他老宅在地下室而已。“而且雪莱不是说过‘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欣赏一下春日的前奏也不错。”
斯内普朝前奏翻了个白眼。
弋殇一直带着他走到了禁林里。枝头上的雪簌簌地掉在两人的肩头。她从空气中抓出一只精致的银哨子，吹出悠长的一声。
立刻，一头年幼的独角兽撒开纯金色的蹄子欢快地向他们奔来。它的毛色金银夹杂，散发着微光。脖根处用丝带系了一只银铃。细心的人可以在它后腿上看见一条淡淡的疤痕。
“颖月，开始换毛了呀。”弋殇柔柔地唤着，伸出一只手。
颖月亲昵地蹭着弋殇的手掌。很快，它就得寸进尺，用它粗糙的舌头舔着弋殇的脖子，把弋殇逗得咯咯直笑。
“这就是那只差点害死你的独角兽？”斯内普怨毒地瞪着它的嘴问道。
“区区失血而已，我哪就这么容易死了。庞弗雷夫人会觉得受到了侮辱的。”弋殇温柔地抚摸着颖月的毛，回头说道：“他真可爱，是不是？”
斯内普没有说话。颖月黑曜石一般的大眼睛天真地看着他。
“他还小，不像成年的独角兽一样警惕。你可以摸摸他哦！”弋殇诱惑道，好像这是天底下最大的恩惠。
斯内普凑上前，以专业魔药师的目光打量着颖月美丽的皮毛和小小的犄角——那要到两年以后才会开始长出来，现在那里只是凸出来的一团软软的肉球而已。
弋殇感觉到了斯内普的目光，警惕地看着他，义正词严地说：“不许对我家颖月图谋不轨！”
斯内普看着她，好像她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痴。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