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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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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呸的吐出了嘴里漫出来的血,凶悍的眼神让那些操着木棍的人都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仿佛这个手无寸铁的人会像雄狮一样露出他的獠牙。
“都来啊!都给老子上来啊!刚才不是还很猛吗?来啊!”他的后背还有着隐隐的碎裂的痛楚,但是他知道,若是这气势不散发出来,是镇不住这堆杂碎的。
里面为首一个也被激起了血性,“上!丫的还敢和我叫嚣!”
于是又有人挥舞着木棍什么的上来,他稍微迟钝的晃了过去,手上却是力道十足砍上了来人的脖颈,直接将那人劈晕,再抬起没有骨折的左腿向后踢了一脚,将从后面偷袭的人一脚踹出几米远。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是穷途末路了,还剩下几个好手没有动作,而他以现在这个样子是绝对冲不出去的。
这个小巷里面,突然的鸦雀无声,只是剩下这几个男人的粗重喘息声。
突然的发生了转机——那个为首的人发出一声闷叫,轰然倒地,一块板砖赫然掉在旁边,昭显着它自己的作案身份。
——一个身穿校服的男生面无表情的举着几块砖头,快速的掷了出去,那几个好手还呆在那里,毫无反抗的就被击中,应声而倒。
他倒是楞上一愣,本来是鱼死网破的局面却变成了这么个滑稽的样子。那个男生却是盯着他,“还不快走!”然后冷冷的转身离开。
他莫名其妙的站在那里,咧了咧嘴角,这才发现自己早就满面鲜血了。
拖着条骨折了的右腿,后背像是被砸碎了似的疼痛,眼前也渐渐的模糊,他踉跄了一下,扶住了身边的墙,使劲的摇了摇头,像是想要摇掉那些痛楚的缠绕。
“上来吧!”那个男生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推着一辆自行车站在他的面前,自行车的车筐里还放这个书包。
他有点儿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个男生却是不耐烦了,皱起了好看的眉毛,“再不走那几个人就要起来了!”他才明白这个男孩是要用自行车载他离开。
他强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那就麻烦你了。”一屁股坐到自行车的后座上,想象中的晃动并没有,那个男生还是稳稳的扶住了自行车,然后自己也骑了上去。
放弃似的,他就这样把自己欲裂的头靠在一个陌生男孩的后背上,沉沉的栽入黑暗。
沈凉睁开的眼睛的时候,谷锦正在给自己和自己捡回来的男人洗衣服,上面的血迹并不是很好洗,所以他皱着眉头正在努力奋战着。
沈凉看到的是谷锦这个破旧小屋的破旧天花板,上面的墙漆已经龟裂,摇摇欲坠的样子。水声也穿了过来,像是在洗东西的样子。他试图从这张并不宽的单人床上翻身下来,却被身上的伤口扯痛,扑通一声倒回了床上。
水声停止了,那个男孩阴沉着脸站在应该是卫生间的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最好不要动,腿也骨折了,肋骨也断了,脸也肿了,别逞强了。”他的手上湿淋淋的,还带着肥皂沫子。
“你为什么要救我?”沈凉对他尽量友好的笑了,但是这个动作只会牵动他脸上的伤口,使得这个笑容变得扭曲起来。
“眼神。”男孩很简洁的说道,“我先把衣服洗完,你先躺着,不要让我更忙,谢谢。”
沈凉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身无寸缕,除了内裤以外的衣物都被男孩给扒走了,只好重新钻回被子里面。
“你叫什么名字?”沈凉想了想,稍大一点儿声量,问那个正在洗衣服的男孩。
半响那边才传来声音,“谷锦。”然后水声继续响着。
“我叫沈凉!”沈凉也报上了自己的姓名,但是没有回应。
谷锦端着个大盆子,把洗完的衣物都放了进去,然后走到狭窄的阳台上,把衣服都挂了上去。
回到洗手间又洗了个手之后,谷锦搬了把凳子,这才坐倒沈凉身边,一把掀开了被子。
沈凉本来都闭上眼睛准备眯上一小觉了,却被着突然的袭击吓了一跳,差点儿去抓住那被子。
谷锦冷着脸,用手检查着他的骨头的情况,几乎是摁了一圈之后,沈凉早就龇牙咧嘴的时候,才发出声音,“右腿腿骨骨折了,肋骨折了两到三根,还有眉骨也骨折了。腹部应该有淤血,要是有肝脾的破裂就糟糕了。我家只有碘酒和双氧水。。。你需要去医院。”下完结论之后,谷锦把被子盖了回去,“但是我家没有你能穿的衣服,得等衣服干了以后才能穿。你有能联系的人吗?”
沈凉被谷锦说的一愣一愣的,半响才反应过来,“有。。。有手机吗?我给他打个电话。”
“没有。你说电话号码,我去楼下的电话亭给你打。”谷锦还是那副表情,冷冷淡淡的。
沈凉只觉得一噎,是啊,这个屋子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平方米大,也就有一个人的生活痕迹,大概是这个男孩一个人生活吧,连洗衣机都没有,只能手洗。
沈凉说出电话号码,“这是我大哥的电话号码,他叫沈暖。”谷锦记下了号码,淡淡的点点头,转身离开,像是去打电话去了。
沈凉只是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他之前惹上个女人,不太懂得进退,非要缠着他不放,他沈凉又怎么会是个被女人控制的男人,狠狠的甩了那个女人,却没想那个女人找了一群人找他干了这架,真是够不值的。
要是今天没有这个男孩,八成他会被收拾的很惨。
一会儿怎么应付大哥还是个问题啊。。。沈凉这么一想,头好像是更加的疼了。
不到五分钟,谷锦就回来了,告诉他他的大哥不到半小时就会赶过来。
然后两个人就沉默的相对着,一个人躺着,一个人坐着。
“为什么救我?有什么目的吗?”沈凉还是再次问了这个问题,他实在是好奇,这个男孩救他的目的。
“不为什么!这么啰嗦。”那个男孩皱了皱眉头,起身离开了——当然在,这个屋子这么的小,还是没能离开沈凉的视线,谷锦只是拿起了甩在一旁的书包,打开了它,然后拿出书本,开始写作业而已。
“告诉我吧!我会报答你的!”沈凉不死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谷锦不悦的转过身来,“那好,你给我做模特。怎么样?”
模特?“什么意思?”沈凉觉得自己没有听懂。
谷锦拿出了在桌子底下放着的画架子,“就是做我的模特。我觉得你的眼神,很好。”好像是在斟酌,谷锦这么说着。
原来眼神是这么个意思,沈凉苦笑,“就是因为你需要个模特,所以救了我?”
“对啊。”谷锦理所当然的说道,“和我眼光的人很少,你算是一个。”
“那。。。等我好了以后,我再让你画。”沈凉觉得这个报酬很简单,也就答应了下来。
“废话。”谷锦翻了个白眼,难不成他现在瘫在这里让自己画?
沈凉总能被谷锦的话弄得一噎一噎的,这个男孩子说话可真是够能噎人了。
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后,谷锦把画架子放回了原处,继续开始写着自己的作业,沈凉也不好再去打扰,身上的痛楚也开始叫嚣着,只好闭上眼睛养养神。
门铃声打断了这暂时的沉静,谷锦起身去开门,果然是沈凉的大哥沈暖来了。
沈暖皱着眉头走了这个小屋,看见躺在床上做无辜样的沈凉,只好无可奈何的叹着气,“你这个家伙。。。就会让人担心。。。”露出一贯的笑容,对着抱着肩站在一旁的谷锦道谢,“多亏了您,谢谢了,照顾我这个只会麻烦人的笨弟弟,请问您怎么称呼?”
“不用您了,我叫谷锦,赶快把他弄走吧!”谷锦觉得这个人还不如沈凉,说话的语调温柔的肉麻死人。
沈暖也像沈凉一样愣了愣,然后再次露出微笑,“那好的,谷锦先生。”然后掏出自己带来的沈凉的衣物,开始给沈凉换上。
谷锦就站在一旁盯着,好像用视线检阅着什么似的,沈凉知道,那个有几分古怪的男孩在看他的身体。
“你有副不错的肌肉。”谷锦在沈凉被穿完衣服后,说道,“记住你答应我的。”
沈凉被沈暖从床上扶了起来,对着谷锦点点头,“我记住了,我会来的。”
沈凉被沈暖勒令在床上躺上一个月,都快要发了霉,才被允许在自家的小院里溜溜圈。
但是他一直记得那个有些古怪的救了自己的男孩,也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所以在大哥允许他离开家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那个男孩。
好不容易凭着记忆力才找到了那个破烂的楼群,连汽车业开不进去的窄道难住了他,他只好把车停在了大道上,然后顶着七大姑八大姨们探究好奇的目光来到了谷锦住的楼底下,想了一会儿是几楼,才爬了上去。
楼道里面又潮又湿,黑乎乎的还有一种异味,大概是没有拿走的垃圾袋散发的。
谷锦他家在五楼。这楼梯很陡,爬到五楼,沈凉有些微微的喘息,也有些好奇那天那个男孩是怎么把自己弄回来的。
敲了敲那扇生锈的铁门,沈凉站在门口等待着有人来开门。不大工夫是有人来开门了,却是个陌生的女人,身上缠着床单,显然身下是赤裸的——“你是谁?”那个女人问着。
沈凉不知怎么的,心里闷闷的有些不快,“我找谷锦。”
“找谷老师的?”那女人有些迟疑,回头问了一句,“谷老师,有个人找你。”
谷锦不耐烦的推开女人,拉开门,一抬头对上沈凉有些不悦的脸,挑了挑眉,“是你啊,进来吧。”
“坐。”谷锦拎了一把椅子递给沈凉,“等我把她画完的。”重新回到画架子前,冲那个女人努努嘴,“床单拿走啊!”
那个女人微微有些不自在,因为这个屋子里面又多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谷锦不喜欢女人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敢放心的给他做模特,但是还是解开了刚才开门时随手罩着的床单。
谷锦拿起画笔,开始在他的画布上涂涂抹抹,专注的样子仿佛是倾注了全部的心力。这让原本有些不悦的沈凉也慢慢沉静了下来,点上一根烟,慢慢的抽着。
过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谷锦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夏淳,把衣服穿上吧。”收拾着自己的画具,吩咐着自己的模特。
名叫夏淳的女人把自己的衣物拿好,钻到卫生间里面开始换衣服。出来的时候,谷锦递给她两张一百元,她有些愕然,“不是一小时三十吗?我才呆了五个小时。”
“这不是多了一个人瞧你吗?我从他那里要的观赏费。”谷锦不想过多解释,直接把钱塞到女人的手里,“快回去休息吧。”拍拍女人的肩膀。
夏淳哭笑不得的拿着钱走了。
“伤好了?”谷锦有些疲惫的样子,把画从画布上轻轻的拿了下来,展在桌子上,好像是在晾着。
“好了。”沈凉看着谷锦,声音有点儿低沉,“你都是这么画画的?”
“嗯?”谷锦还在看自己刚才的画作,随口应答了一声。
“都是找女人光着身子给你画?”沈凉的声音有些恼怒。不知为何的恼怒,也许是自己等待了一个月的见面不应该是以这样的情景出现。
“这是艺术,再说,我又不喜欢她们。”谷锦放下画,有些困惑似的回头看着沈凉,“我以后也要这样画你啊,怎么,不愿意了?”
“为什么她管你叫谷老师?你不是个学生吗?”缓了缓口气,沈凉觉得自己刚才的情绪简直莫名其妙。
“我也不知道,她就喜欢那么叫我。是啊,我只是个高三学生。”谷锦有些冷淡的说着,“什么时候方便让我画你?”
沈凉发现自己总是会被他的话语噎到,滞了一滞,才答道,“随时,我给你我的电话,你可以来找我。“他从上衣口袋里面拿出名片,递给谷锦。
“酒吧?你是开酒吧的?”谷锦狐疑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怎么也看不出他是这么个人,沈凉被那种视线打量的有些尴尬,“也就是。。。玩票。”
“我也觉得你就是个二世祖。”谷锦冷冷一笑,却是不同的颜色。
沈凉微微的失神了,由于那笑容。
“好了,今天我累了,你请自便。”谷锦说着就起身躺到自己的床上,盖上被子就这么睡了。
沈凉坐在这里等了两个多小时,也就等到这么会儿的话,只好苦笑着离开。
自己究竟巴巴的过来干什么?道谢?没有,他还没有道过谢。只是为了答应那个男孩一个条件而已,一个其实赖掉也无所谓的条件。
沈凉决定不想了,他有些不敢想。
在一个星期以后,一个周末,他接到了谷锦的电话。于是放下手里正最火着的生意,扔掉了老顾客,开车来到了谷锦住的楼群。
还是把车放在了街边,他几乎是跑一样的来到谷锦的家门口,努力的呼吸之后才敲响了房门,谷锦很快的把门开开了,让他进来。
“把衣服脱了吧。”谷锦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话,然后把画架子搭好,把画布展上,调好了所需要的颜料。
沈凉微微的有些羞赧,但是还是很快的把自己的上衣脱掉了,解开裤子的时候他有些迟疑,“是什么都不穿吗?”
“你可以穿内裤。”谷锦专注的挑着颜料,没有抬头的说道。
于是沈凉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傻傻的站在那里,等待谷锦的吩咐。
半响,谷锦做好了画前的准备,抬头看见沈凉一脸不自在的站在那里,皱了皱眉,“眼神!”
“啊?”沈凉有些纳闷。
“我说你那时候的眼神,要出现!还有,知道大卫不?摆个造型!拿凳子过来坐。真笨。”谷锦冷淡的口气吩咐,指责着沈凉的毫不专业。
沈凉乖乖的拿了把凳子,摆出个思想者的模样。
“眼神!那种野性的眼神!我又不是画的绵羊!”
谷锦在创作的时候脾气似乎特别的大,就差直接上来摆弄沈凉的眼球。
沈凉努力的回想着自己的仇家,好不容易露出那种狼一般眼神,谷锦大吼一声“BINGO”,然后开始创作。
一直维持一种姿态非常的累,更何况还是同一种眼神,在被谷锦骂过很多回之后,沈凉只觉得脑子里面的冤家不够多,让他持续着所谓的眼神。
时间如同蠕动的虫子,过的这才叫一个慢,肌肉都快酸痛的抽搐的时候,谷锦终于扔下了笔,“行了,穿上衣服吧。”
沈凉活动着自己已经酸胀不堪的肌肉,套上了衣物,凑到谷锦身边,想要看看这幅画究竟画成了什么模样。
沈凉狠狠的愣住了——那是自己吗?
肌肉在谷锦的笔下被凸显出来,赤裸的男人做出一个思考的眼神,本应是沉静的画面却因为男人的眼神而变得动态,仿佛是一种野性在嚎叫着般,本来是不和谐的东西,奇迹的融合在一起。
“应该能卖出个好价钱。”谷锦喃喃道,仿佛也在欣赏着自己的画作,却说出了超级打击沈凉的话。
“你要卖了这副画?”沈凉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要不然我请下一个模特还有吃饭的钱从哪里来?”谷锦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沈凉久久的说不出话来,“这幅画。。。不卖行不行?”
“为什么?”谷锦冷冷的问道,好像是在指责一般的目光直指沈凉,“我又不是你,我又没有很多钱。颜料,画布都是要钱的。”
“你的家人呢?”很早以前沈凉就想问这个问题。
“没有。”谷锦冷冷的答道,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你可以离开了。”
“你是孤儿?”沈凉很失礼的问了这个问题,然后就后悔了,因为谷锦用更加冷漠的眼光看着他,“我就是,怎么?很稀罕?”
“对不起。。。”沈凉一遇上谷锦这样的目光就觉得郁闷不已。
“行了,你可以走了。”谷锦下着逐客令,“我要休息了。”
“有时间去我的酒吧玩玩吧,免费的!”沈凉在走之前诚恳的邀请着。
已经要爬上床睡觉的男孩听了之后只是沉寂着,仿佛没有听见。
沈凉叹了口气,“地址在给你的名片上有,我等着你来。”
得有半个月谷锦都没有再联系过他,仿佛是将他遗忘。沈凉也不好再去他家里去找他,他也是个学生,还是高三的,也许没有时间。
沈凉也像谷锦忘记自己那样忘记他,但是沈凉很郁闷的发现,不能,他不能忘掉,有那么个古怪冷淡的男孩子,救过他,给他画过一幅画。
但是有一天傍晚,还没有到正常的营业时间的时候,酒吧的门被推开了,正在核对款项的沈凉下意识的说出欢迎光临,却是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眸子。
谷锦坐在了他面前,手指敲击着吧台,“怎么也得给我来瓶可乐吧。”
沈凉差点儿扔掉了手里的账本。
一杯稍微带着酒精味道的调和可乐装在美丽的高脚杯里面,推到了谷锦的面前,“你成年了吗?应该可以喝这个了吧。”沈凉亲手调了这杯适合未成年人喝的饮品。
“我十九,没事。”谷锦拿起高脚杯,一口气便喝掉了半杯饮料,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个味道。”
“不好喝吗?”沈凉有些紧张。自己的调酒技术虽然不能说比调酒师好,但是普通的饮品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是,很怪,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喝过。”谷锦放下了杯子,说道。
“怎么之前没有找我?”沈凉小心翼翼的问着自己在意的问题。
“我高考啊。”谷锦回答的理所当然,“忙,所以没画。”
沈凉这才想起六月份到了,是高考的时候了,“考得怎么样?”
“我是学艺术的,那么样就行了。”谷锦说的很随意。
这个时候酒吧驻唱的歌手来了,舞池中间有她的一个位子,她坐在那里,怀里抱着把吉他,调了调弦,开始唱上了。
那是一首有些忧郁,又有些调皮的法语歌,沈凉没有听懂,却是觉得那曲子着实好听。
歌手的声音微微的沙哑,唱着缠绕在舌尖的法语,信手拨弄着琴弦,倒也是一派闲然。
“我可以去唱吗?”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饮料,谷锦问道。
沈凉愣了愣,“好啊。”他笑了,“去吧,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人。”
谷锦放下杯子,跳下椅子,走到那个歌手身边,两人交涉了几句,那个女歌手欣然把吉他交给了他。谷锦坐在凳子上,挑了挑麦克的位置。
“C est un aquoiboniste
Un faiseur de plaisantristes
Qui dit toujours a quoi bon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Un modeste guitariste
Qui n est jamais dans le ton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Un modeste guitariste
Qui n est jamais dans le ton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Un peu trop idealiste
Qui repet sur tous les tons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Un dr?l de je m enfoutiste
Qui dit a tort a raison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Qui s fout de tout et persiste
A dire j veux bien mais au fond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Qu a pas besoin d oculiste
Pour voir la merde du monde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Qui me dit le regard triste
Toi je t aime, les autres ce sont
Tous des cons。。。”
也是刚才那个歌手唱的歌,在谷锦的演绎下,这首歌带着他独有的冷清感。
唱罢,沈凉和那个歌手不约而同的给谷锦鼓着掌。谷锦把吉他交给女歌手,再次坐到沈凉面前。
“你听懂了吗?”谷锦问道。
沈凉并不懂法语,所以只好摇摇头。
谷锦敲敲透明的高脚杯,抿了抿唇,突然跳下椅子,就这么扬长离去了,留下愕然的沈凉。
后来谷锦又打过几次电话,邀请沈凉去他家里,还是要求野性的眼神,画上几副不同姿势的画。
沈凉也要过谷锦的画,甚至是要花钱买下。谷锦在听了沈凉要花钱买的时候,差点儿一笔将整幅画毁掉。“我不卖给你。”谷锦的声音特别的冷。
沈凉只觉得更加受伤,“你为什么可以卖给别人却不能给我?”谷锦抿着唇,并不搭理他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修整着剩余的部分。
沈凉知道自己对谷锦的感情已经有些变质。他惊恐过,但是没有用,谷锦一个电话,照样能够击碎之前的防备,丢下一切过来做这个模特。
他甚至把这话和他大哥说过。沈暖摘下眼镜,揉揉泛乏的眉心,“你无论喜欢上谁,都是我的弟弟。”变相的支持沈凉。
但是沈凉分辨不清楚谷锦的感情。他们之间总是隔着什么,年龄,性别,交际几乎没有什么重合之处。
画完画之后,谷锦还是冷淡的请他离开,但是这次沈凉不想就这么离开。
他从后面抱住了谷锦。
“你干什么?”谷锦的声音很焦躁,想要挣脱开他。
但是沈凉的力气又岂是他能挣脱开的,“谷锦。。。我究竟算是你的什么?”声音中带着苦涩。
谷锦沉默着。这让沈凉更加心凉,他只能用嘴唇去磨蹭着谷锦白皙的后颈,“我喜欢你。。。谷锦。。。”沈凉告白了。
谷锦再次用了大力气,挣脱开了沈凉的束缚,甚至撞翻了画架子。
“出去。”谷锦冷冷的说道,眼睛里面不带一丝温度。
沈凉咬了咬唇,穿上衣服,默然离开。
他想他完了。
回到酒吧,那个女歌手还在那里,信手拨弄着吉他,唱着那首谷锦也曾经唱过的法语歌。
他突然冲上去,问那个歌手,这首歌的名字。歌手叫他拿来纸笔,把歌名写了上去。“这是什么意思?”沈凉皱着眉,他并不认识法语。
“百度一下呗。”那个女歌手戏谑的笑了一笑,继续抱着吉他唱着下一首美妙动听的歌曲。
回到家,沈凉打开电脑,上网,点击百度,把这些个字母敲击上去。
在百度知道里面,他找到了歌词的大意。
看着看着,他突然的笑开了。
扔下电脑,他来不及做别的任何事,只是记得拿起车钥匙,飞奔向谷锦的家里。
L' Aquoiboniste
Jane Birkin
C est un aquoiboniste
Un faiseur de plaisantristes
Qui dit toujours a quoi bon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Un modeste guitariste
Qui n est jamais dans le ton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Un modeste guitariste
Qui n est jamais dans le ton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Un peu trop idealiste
Qui repet sur tous les tons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Un dr?l de je m enfoutiste
Qui dit a tort a raison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Qui s fout de tout et persiste
A dire j veux bien mais au fond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Qu a pas besoin d oculiste
Pour voir la merde du monde A quoi bon
Un aquoiboniste
Qui me dit le regard triste
Toi je t aime, les autres ce sont
Tous des cons
《老说“有什么用呢”的人》
有个看似不起眼的男人
他是个很会耍宝搞笑的人
而且他常会说些无聊的废话
所以说这个男人到底那里好呢?
这个没啥用的男人
他是个学艺不精的吉他手
演奏时总是会走音
所以他有啥用呢?
再说这个没啥作为的男人
有点不切实际际
而且还会以各种不同的语气重复着相同的论调论调
所以说他有那一点好?
这个没用的男人
是个我完全不放在眼里的怪家伙
反正不管是非对错
他就是会说些无聊的废话废话
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用?
这个不知有何用处的男人
目中无人而且坚持他会有所作为为
但事实上这个男人有什么用呢?
这个没用的男人
没见识也没常识识
到底有啥用?
但是这个没用的男人
他却用那略显悲伤的神情对我说
你就是我所爱的那个人
其它人在我眼里都只是愚蠢的笨蛋而已
你就是我所爱的那个人。。。。
后来:
谷锦看着面前这个因为跑动而气喘嘘嘘的男人,一直冷着的面孔微微松动了些,仿佛是露出了个有点儿坏的笑容。
沈凉把他一把抱在怀里,“我虽然是个没啥用的男人,但是。。。我喜欢你。”
谷锦把他推远了一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轻轻的扇了一小巴掌,“清醒着呢?”
沈凉愣愣的,“当然!”
嘴唇粘着嘴唇。谷锦主动的凑了上去,狠狠的啃了沈凉一口。
沈凉傻笑着,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就感觉到嘴唇上热辣辣的。
谷锦看见他那副啥样子,丝毫没有当初看到的锋利的眼神,扫兴似的把美着的男人推开,“既然来了,就画画吧。”
沈凉可是真的害怕画画了= =因为一旦画上就是好几个小时的一动不能动。
谷锦回头来了个威胁的眼神,沈凉马上献媚道:“画,画,我这就摆姿势。”
然后突然蹦了起来,“谷。。。谷锦。。。你刚才亲我了?”
这慢半拍的家伙。谷锦翻了个白眼,转身去拿画板,却被沈凉死死的抱紧一动不能动。
“我喜欢你,你还没有回答呢。”沈凉又想起来这码事情,强硬的把别着头的谷锦掰过来。
“画画。”谷锦的嘴角像是向上扬了扬。“快去站好。”
——THE END
后记:
其实会有很多人看不懂这篇文章。。。
嗯,其实就是一个冷清的艺术人士不懂得表达爱情,所以绕来绕去还要用歌曲传情的故事。。。
为啥小谷不肯给沈凉画呢?因为他自己都收起来了。。。
他的性格导致他不想多说,然后他恼羞成怒的推开了沈凉= =
因为孤儿的缘故吧,他不会表达感情。
不是拒绝告白啊。。。因为在酒吧的时候他已经用歌曲告白过了。
但是沈凉这个傻子他不知道啊。。。
小谷对沈凉应该是一见钟情吧,也许这就是艺术家,嗯,会对有那样眼神的人一见钟情。
沈凉是被潜移默化了。。。。他应该是个BI,也会喜欢女人的,但是很容易被掰弯。
这是个有点儿难懂的晦涩故事,麻烦看的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