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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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启程
李探觉得自己后脑勺一定生了个癞子，要不怎么会摊上这事。
你说这个差点被他撞车的男人，上了他的车不说，还要住他家。他怎么可能把人往家里带，但不知怎么的，他竟然不想拒绝这男人的要求。现在，因为空悟说久未进食，他竟然就带人来了饭店。
昨天才被诡异的事情所牵连，今天就又碰上个奇怪的人，李探觉得自己需要去庙里拜拜，驱驱邪。
还没等他多想，店员就拿了来菜谱，一翻开，全是肉，李探招手，问服务员有什么素菜。
空悟把菜谱拿了过来，翻看到最后几页，听李探点了什么，素炒菜心，素韭菜盒子，黑芝麻酱拌面，素卷，正要说可以了，他赶忙补了句，“我要这两个，”指了指这两个看着漂亮的甜点。
李探看了一眼，洋梨巧克力塔和斐素果汁，两个甜食，见他也就大概十五六岁左右。心道，就当给孩子买零食了。
不对，他这是什么想法？！
李探甩甩头，就听见旁边的娃娃脸说话了，“你前世给我过一个馒头，我就当还你个馒头，帮你解决你现在的困难。”
“？？”听了这话，李探有些蹙眉，这孩子有点疯？
空悟摆摆手，“不急，不急，”他给自己倒杯茶，嘬了一口，抬头看了李探一眼，给对方也倒了一杯，“你不信我也没关系，你已经被白钰缠上了，过几天她还会找你，你就算那时候再相信我也不迟。”
“白钰？是谁？”李探不是不相信他的话，反而他这话一出，李探直觉更加想知道真相。昨天的事还记忆犹新，难道那只猫妖叫白钰。
空悟为他解惑，“你应该见过了，一只豹纹的白猫，”他边说，边夹了一块凉拌黄瓜，塞嘴里，咬了口，嘎嘣脆。
“你是说…，”李探明白自己的直觉对了，那，那只猫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你认识那只猫妖？”
“嗯嗯，”空悟一嘴的黄瓜，全都咽下后，他吃得一脸满足，“这黄瓜味道不错，岁没山里的味儿鲜，但比山里的调味足。”
“你告诉我白钰的事，想吃多少黄瓜，都给你吃。”李探全当哄小孩了，希望对方快点说。
“白钰，是一只千世妖，她今生应该幻化成了一只豹纹猫妖。你，昨天见过她吧，我闻到味了，你身上有她的味道。被白钰幻化的烟缠绕过的人，身上都会残留她的味道，这有些像追踪粉，让她随时找到你。当然，这也就意味着，你成为了她的目标，只是，有一事，我没想明白？”
“？？？”
“她为什么选择你呢？”空悟确实不懂，照常理，白钰选人，一定和那个男人有关，但，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论是哪一世，都没有任何身份与那个男人有过关联，“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李探听他的说话，明明全是中文，但自己愣是一个字没听懂。他现在只知道，自己昨天是真的撞妖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真有妖怪？！“不是，你跟我说清楚，你说她选择了我？为什么啊？”李探想不明白，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还撞妖了？！
“对啊，我算你和她没债啊，怎么就找上你了呢？”空悟瘪瘪嘴，他就是这个没想通，所以才想弄明白的，“总之，我就待你这里，等她上门，我想，你也希望弄明白自己为什么被她缠上吧。”
空悟看男人似乎还在犹豫，微笑着又加了一句，“当然，如果你想自己对付她，也没问题，到时候我替你超度就好，你还魂的那夜，也是会再看到我的。”
“……”李探被对方无视生死的态度，堵得没话说，热菜上桌，他只能眼巴巴看着眼前的祖宗狼吞虎咽的进食。
……
“安琳，英皇芭蕾舞团的编导已经到了，明天那场演出，就看你的了，你只要发挥好，被选中一定是没有问题的，你要明白，你可以做到的。”吴编离开前的话，回响在安琳的脑海里。
思绪飘到过去…..
“安琳，再来，你怎么劈叉的，右脚太高。”
“安琳，你还算个舞者么？这点苦都吃不了，哭什么哭。”
“安琳，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今后跟他吧，就当没有我的存在。”
记忆里的声音就是安琳的动力，她比任何人都要看重明天的表演，不单单是因为这可能会是进英皇芭蕾舞团的机会，更是因为她能见到那个人。
她做的这一切，都为了能在那个人面前，完成一场精彩的表演，“呼，安琳，你可以的。”安琳深呼吸，默默的给自己加油。
“安琳？你在么？”苏倩儿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想到刚才安琳走的急，还是有些担心，就来这里看看她。
“在，”里面的声音回的很快，苏倩儿立刻推门走了进去。
“倩儿，你来得正好，过来帮我一把。”安琳眼睛都没抬，她正在给足尖鞋缝缎带。听到来人靠近，她抬头笑得像只招财猫，顺手把另一只鞋递了出去。道，“靠你了。”
苏倩儿接过鞋，两人就如以前在练习班时一样，互相帮忙。
“安琳，那个，这个鞋，”安琳顺她的声音看去，鞋子里面有些破损，但是外面依旧是新的，苏倩儿以为这鞋有质量问题，特意提醒安琳。
“没事，就是这样的，”安琳点点头，表示这个没问题，让对方继续。
“可是？”苏倩儿觉得有些奇怪，这鞋实在是破损的太厉害了，要知道，她们芭蕾舞者的鞋，若是真在台上走过几圈下来的，基本就是报废要重换的。安琳用一双旧鞋新穿？这，明天的表演不会有问题么？
她想来想去，还是有些担心，“安琳，我那还有新鞋，要不你用我的吧，这个真的不能再用了。”
安琳摇摇头，她那只已经缝好了，接过对方手里的鞋，继续缝着缎带。嘴里道着，“这是双新鞋，是我的新鞋，明天，我就用它来表演。”罢了，还冲苏倩儿笑笑，“没问题的，你放心。”
苏倩儿说不出哪里怪，但她就是觉得安琳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和她同吃同住的舞伴，变得让她猜不透了。
之前安琳是很刻苦，但是不至于只为跳舞而跳舞，连今天她生日，也没有了往常的开心，她有些看不下去安琳这样对自己，直言道，“明天的舞，只要你正常发挥，绝对没问题的，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你在担心什么？安琳，你看着我，你真的没事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们是闺蜜啊，你确定你还好么？”
“倩儿，你想什么呢？你的小脑袋，都可以开小剧场了，得了，我就是有些累，最近排舞练舞，有些辛苦而已，再说了，你还不了解我么？过两天就好了，我保证，”安琳顿了顿，举手发誓，“真的，过两天，我就好了，而且会非常好。”
苏倩儿看对方笑得一脸满足的样子，仿佛得到了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一样，也就不说什么了，应该就如同她说的那样吧，过两天就好了，苏倩儿这样安慰着自己，她抓起安琳的手，“行，那你答应我，有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的，知道么？你不是孤单一个人。”
“好好好，瞧你瞎紧张的样。”安琳一个小粉拳就打在对方的脑袋上，她心里感谢有这么个好闺蜜，沉重的心情，顿时开朗了不少，两女孩嘻嘻哈哈的笑声，慢慢在这深沉的夜中消散，一夜也就这么飞逝而去。
……
“安琳，安琳，安琳，”雷鸣般的掌声，加上台下观众的欢呼声，无一不证明着，安琳今晚的表演完美的无懈可击，就在红幕帘落下的那一刻，安琳几乎是用跑的，直奔她的化妆间去。
早在上台前，吴编就告诉她，英皇芭蕾舞团的编导在她的化妆间等她了。
她忍着脚上的疼痛，手紧紧抓着门把，深深呼吸了两次，才慢慢转动把手，门渐渐打开，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正在看着她的化妆台，纤纤玉手正在轻扫过她化妆台上的每一件物品。
女人闻声回头，惊喜之情顿时跃于脸上，“琳儿，真的是你？！”
安琳慢慢踱步，走了进去，她咬紧牙冠也止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硬生生的挤出一丝微笑，唤道，“妈，好久不见。”
“我的好琳儿，我真不敢相信，这台上的人，竟然是你，你真是我的骄傲，你终于成为了一位舞者，你真是太棒了。”女人的夸赞络绎不绝，她的表扬根本停不下来。
安琳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这个女人一张一合的嘴，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另一幅画面，“你还算我的孩子么？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不配做我的女儿，你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一位舞者！！”
“我的好琳儿，你这些年都怎么过的，你怎么会在这个舞团，这些都不重要，这次你可以跟妈妈走了，妈妈带你去最好的舞团，你会成为世界一流的舞者，会扬名海外，你现在就开始准备吧。”女人边说着，边打量起安琳的化妆台，“这没有什么可带的，你去了那边，我帮你置办一切，哦，对，你得带上护照，”女人最后还带一句玩笑话，似乎想显示自己的幽默感。
“妈，爸爸没了，”安琳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兴奋不已的女人，看对方有些迷茫的样子，她继续道，“你走了以后，爸为了让我继续跳舞，每天早出晚归，某天回来的路上，被车……”
提到了这里，安琳有些哽咽。
她抬眼看了下那个让她做梦都呼喊名字的女人，但是，她心寒了。心道，果然如此，在她妈妈的眼里，依旧看不到一丝波澜。她苦笑着，说，“之后，之前的舞团就把我赶了出来，你走后的第三年，我为了活下去，跳过夜场，也差点走上歧路，但是，也许我命不该绝，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我遇到了我最好的，闺蜜。”
安琳想到当年那个同吃一碗饭，同住一个塌，同啃一颗馒头的丫头，若她心里有最放不下的人，应该就是她吧。
“然后，我很幸福的，过到了现在，再次遇见了你。”安琳安奈住内心的波动，她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似乎还什么也不明白的女人，慢慢踱步走了过去，她从化妆台的粉盒中，拿出一片绿叶，“我很感恩，我今生遇见的一切，包括这些。”
女人有些疑惑，但也知道自己此刻应该说些什么，于是，硬生生的说了句，“你受苦了。”
安琳抬眼看了她一下，摇摇头，“不，我很幸福，”她慢条斯理的拉开自己的缎带，红色的血迹就瞬间从压住的鞋面渗透出来。
安琳咬着牙，瞪了一眼眼前的女人，然后把鞋子，一口子脱了下来。
“呀，你的脚，”女人瞪大了眼睛，“怪物，怪物！”女人捂住了嘴，她看到了什么？这双像脚又像璞的是什么？!
“舒服了，跳了那么久的舞，它们也该透透气了，”安琳把女人的尖叫都看在眼里，她只管放松自己的脚，这双她用愿望换来的脚。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什么，最高舞团？”她把自己的一只脚伸了出去，嘲讽道，“现在你还这样想么？”
女人确是见过世面的，她强忍下自己的惊恐，立刻抛出自己的疑问，“你的脚，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那刚才的演出？你是如何完成的？”
“你真的关心我的脚么？还是说，你只在乎我是如何完成演出的？”安琳见对方不回答，答案已经了然于心，“我吃了这个，所以能完成演出。”
她举起一个盒子，刚才拿出来的绿叶，全都在那盒子里。
就如魔法一般，她服下绿叶的那一刻，本来血淋漓的双脚，又重新变回了如婴儿般嫩的玉足。
女人的眼睛瞪得更大，她看到了什么？这是什么？
激动的她冲过去捧起了女孩的脚，“琳儿，你的脚，太…太美了，让我好好看看。”
安琳心里苦笑，曾几何时，她多希望妈妈能如今天一般对自己有一丝的关心，可每天醒来，她都是以泪洗面，每天没止境的练舞，都换不来妈妈一丝一毫的认可。而现在捧着自己的脚的女人，真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妈妈么？
她怎么看不清呢？这个女人的嘴脸怎么这么可怕呢？
“你个脏东西，你比这深渊的黑池还要肮脏!”那黑影的话，突然在脑海中浮现，安琳立刻撤回了自己的脚，“你…”
“快告诉我，你的秘诀是什么？！快告诉我？！”女人几乎咆哮出声，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温文尔雅，暴戾之气散发全身，她抓住安琳的肩膀，摇晃着，逼问她秘诀是什么。
“是那个吗？那个绿叶？”女人越过安琳，直接把刚才的小盒子抓了过来，她打开来，看到里面亮蹭蹭的绿叶，颤抖的拿出来一片，“就是这个么？就是这个让你的脚，变那么美的？”
安琳没说话，她在等，等女人自己一点点的着了心魔，然后掉进深渊。
“你这不爱啃声的毛病怎么还没改，行，那就表示，就是这东西的作用，”女人激动不已，如同获得至宝一般，她紧紧的抓着盒子，已经完全一脸痴迷的样子，“这东西，是我的了，是我的了！！！”说完，竟然拿着东西，夺门而出。
她冲出去的那一刻，刚好撞上了正来找安琳的苏倩儿。“哎呀，这人跑什么？安琳，你没事吧，我看你下台就急着回来了，还好么？是不是身体很累？咦？”苏倩儿往屋里看了一圈，她踱步走了进去，就看到只有那双破损的舞蹈鞋，被孤单的摆在地上，缎带上还沾满了鲜血。“安琳？”
……
“是我的了，是我的了，以后我就会是最棒的舞者，这一切都会是我的了。”女人捧着盒子不知不觉跑到了一颗大榕树下，这树正在发光，但她完全没有注意到。
她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手中的宝物，拿了其中的一片，然后，如同安琳一样，吃了下去。
有些苦涩的味道顺着喉咙慢慢进入食道，她感觉到一种微小的灼热感，但这些异样都被她抛之脑后，因为她看到了奇迹。
女人的双脚正发着微光，她立刻脱掉高跟鞋，那双本来布满老茧的脚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愈合。
最终，变成了完美无瑕。
女人踮起脚，竟在这平地上就开始翩翩起舞，她觉得自己可以腾飞，可以跳跃，可以高抬，无所不能，她觉得有了这个东西，自己又恢复了青春，她又可以自由翱翔了。
“东西还满意么？”女童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打断女人的兴致。
“谁？”女人终于开始注意四周的环境，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眼前竟然有一个发光的大榕树。
这树杈上，趟着一只似猫的东西，那豹纹的尾巴，正慵懒的左摇右摆，“如果客人还满意的话，那我就要收取费用了。”
白钰笑得灿烂，这就是那女孩的心魔么？它上下打量眼前的女人，一身戾气，刚好很适合当大嘴的口粮。
就在女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另一个声音传来，正是安琳，“对，很满意。”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