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夕（HP同人.CP：TR/other）》耶佛依

41、第 40 节

　　现在是什么情况？看着低头喝水的汤姆，我这情形很像几个月前，他回避邓布利多的摄神取念时所做的。如果我是个高明的摄魂取念师就好了。“小R，想要些点心吗？”

　　“依，食物很特殊，不能用魔法凭空变出来。”谈到了他熟悉的领域，汤姆习惯性地纠正道。

　　“这个限制我清楚，不过我们可以直接去厨房取，我大概知道它在哪里。”我站起来，示意他跟上，“你会发现霍格沃茨有很多有趣的秘密。”

　　现在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地下通道里空荡荡的，基本没有人经过。我和汤姆在高悬火把的石质通道里转悠，寻找着绿色梨子的油画。

　　“依，你说你记得厨房是正对着礼堂的下方？”汤姆一边分辨道路的走向，一边询问道。

　　“嗯。”我在冥思苦想中，补充了一句，“好像还离赫奇帕奇学院的公共休息室不远。”

　　“那么我们到一楼去，赫奇帕奇的通道要从楼梯南面的门下去，我之前看到过他们从那边出来。”汤姆想了一下，带着我快步迈上台阶。

　　在学校正厅大理石楼梯的南侧，我们果然找到条了宽敞明亮的新通道。这里的穹顶很高，而且每走三五步，两旁就是一对燃烧旺盛的火把，只有很少的阴影落在雕刻着花蔓和枝叶的米色墙体上，显不出一点地下室的阴暗。与之相比，斯莱特林学院前阴暗曲折，让人分不清方向的道路，就好像是关着米诺陶洛斯的克里斯迷宫。

　　我们应该找对地方了，附近的走廊两侧的画卷开始从人像和风景变成了食物。

　　“小R，你去挠挠那张画上的梨子试试。”我指着绘有水果的银碗对汤姆说道。咳，即便你不是大号布娃娃了，但由于我没有身体，这样傻得可爱的事，还是交给你去做吧。

　　汤姆看看我，走到墙边，他上下摸索着检查了一下画框，又抽出魔杖敲了敲。“确实有咒语的痕迹，被隐藏得很巧妙。”他有些兴奋地小声说道，在梨上轻轻挠了两下。梨子笑起来，怕痒似的扭动着，变换为碧绿的把手，向里旋开。

　　我跟着汤姆推门进去，他轻轻吸了一口气，而我也被里面的忙乱场面吸引住。这个，就是传说中外星人侵略地球的霍格沃茨版吧。高高的穹顶下灯火辉煌，一百多个家养小精灵正在桌边忙忙碌碌，他们穿着统一的霍格沃茨茶巾，在整理着各式工具……应该是在准备一会儿的扫除工作吧。在凌晨的教室里，我也偶遇过到做清扫工作的家养小精灵。

　　[依，这是什么？]汤姆明显是第一次看见他们，他的黑眼睛略睁大了，垂着袍子下的手握紧了魔杖，吃惊地扫视着对他鞠躬的小精灵们。

　　[是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们。]我也愣了一下才回答他，这种视觉冲击实在有点大，家养小精灵和传说中的ET真是太像了，[小R，你这种说法太失礼了。]

　　[一种妖精？]汤姆不确定地问道，他已经平静下来，打量着整个厨房，轻声说道，[没想到学校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霍格沃茨里藏着很多古老的秘密。不过家养小精灵和妖精没有关系。如果你翻开《魔法史》就会发现妖精们是巫师的大麻烦，家养小精灵则不同，他们为巫师服务。]可惜那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现在还没有出版，不然真该让汤姆借来看看。

　　如同验证我的话语一般，离汤姆最近的家养小精灵再次深深鞠躬，用尖细的嗓音问道：“先生，您需要我们为您做什么吗？”

　　[要杯牛奶怎么样？或者其他你喜欢的。]我指指与礼堂对应的四行长桌，[我们可以到桌边去。]

　　“牛奶和点心。”打量着面前的家养小精灵，汤姆掩饰住好奇，尽量不去看他们的尖耳朵，他审慎说道，“我还需要一张座椅。”

　　“是的，先生！”那个小精灵再度鞠了一躬，“立刻准备牛奶和点心！”他用尖细的声音说道，转过身跑向餐台，附近的七八个家养小精灵也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跟着他分头去准备。

　　沿途的小精灵纷纷向汤姆鞠躬，当他走到桌边时，一张看起来很舒适的座椅已经放到了桌旁。

　　“先生，您要的牛奶和点心。”领头的小精灵小心地说道，后面跟着三四个顶着大托盘的小精灵，盘子上摆满了面包卷、松饼等点心。“非常抱歉！先生。”尖细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连连鞠着躬，“因为时间太晚，点心种类已经不多了。”

　　虽然早在书里了解过，不过这种夸张的待遇真是让我相当的不舒服，也就是汤姆能在无数家养小精灵向他鞠躬时，可以沉住气走过来。我暗暗呼了一口气，现在终于理解赫敏为什么想要组建那个解放组织了。

　　“足够了。”汤姆不在意地瞟了一眼，他取下书包放在椅子上，皱皱眉，“再搬一把椅子来。”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不自在，他很快补充道，“谢谢。”

　　看到家养小精灵们受宠若惊地鞠躬退开，汤姆扬扬眉，将手放在椅背上，随口问道：[依，它们怕我？]

　　[可能是因为你的校服颜色吧。]我瞄了瞄他袖口和里衬上的墨绿色，[斯莱特林学院的有些学生……嗯，可能不是很友好。]

　　汤姆点头，表示明白了我的委婉说法。

　　看我飘到新搬来的椅子上，汤姆也坐下来尝了一块点心，[确实是平时的味道。]他将胳膊搭在扶手上，四下打量着，[但是，依，学校没有厨师吗？怎么厨房里全是这些，哦，家养小精灵。]

　　[他们就是厨师，平时的餐点都是在这里做好后直接传到礼堂的长桌上。]我指了指铺着洁白桌布的长桌，和上方高高的天花板。

　　[它们是学校的雇员？]汤姆怀疑地问道，目光落在印着校徽的茶巾和尖尖的大耳朵上，[不，我不这样认为。]他随后又用斩钉截铁的语气否定道。

　　[好吧，他们是巫师的奴隶。]我不得不说，汤姆爷爷的眼光真毒。[霍格沃茨的种种杂务就是他们在做，开学时学生的行李就是他们送进宿舍的，我也经常看到它们打扫学校。]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依。]汤姆稍微有点兴趣地说道，他的视线从牛奶杯上抬起来，[它们会隐形？我从来没看见过它们。]

　　[打扫都在夜里进行，据说一个家养小精灵的优秀品质，就是让主人意识不到自己的存在。]我突然发现没有比奴隶更糟糕的身份了，[没假期，也没奖金，还要来回幻影移行搬运那么沉的行礼……]

　　[依，幻影移行在霍格沃茨是被禁止的。]汤姆喝着牛奶插话道。

　　[家养小精灵的很多法术和巫师不同，他们可以自由在霍格沃茨幻影移行，甚至带个巫师显形也没问题。]某个时空的你就会在这上面吃个大亏。

　　汤姆安静地听着，突然眼睛一亮。[我好像明白了！]他很突兀地说道。呃？你明白什么了，汤姆亲爱的？明白放斯莱特林挂坠盒的山洞，不能只布置防止巫师幻影显形的咒语？我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依，在哪里可以抓到这个？]汤姆转过脸来，兴奋地问道。

　　[什么？家养小精灵？] 这就是传说中科学怪人的目光啊，我朝椅子里坐了坐，觉得后背有点冒凉气，[不是能抓到的吧，似乎只有古老的宅邸才会有家养小精灵出现，有一定历史的巫师家庭才能用他们作为仆人。]

　　[果然是这样。]汤姆确认般的说道，他的嘴角弯了弯，招手叫身边一个家养小精灵。
　　“先生，您有什么吩咐？”拎着茶巾行屈膝礼的动作，让我知道这是个她。

　　“我喜欢东方的点心。”汤姆的手指轻扣着餐桌，换上了某些斯莱特林学生常用的趾高气昂的口吻，“你们能做这些吧？我要绿豆糕、南瓜饼、萨其马、核桃酥……”他改用中文，报上了几种我跟他说过的中式点心名字。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有点像吃霸王餐的开场白？就算人家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会做，也听不懂普通话啊。

　　“很抱歉！先生！”水汪汪的大眼睛惊慌地张大了，汤姆面前的家养小精灵垂下了耳朵，她不知所措地用力绞着茶巾的边角，“非常对不起，我们不会做那个落、落到高。”

　　汤姆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在家养小精灵畏惧的颤抖中，他不耐烦地撇撇嘴，“那么，学校总允许我带我的仆人来学校吧？”他一副气恼的模样，“她至少可以做我喜欢的点心。”囧，能做中式点心的仆人？这个仆人不会是我吧？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我刚感叹了一下奴隶身份，转眼间汤姆就让它成真了。

　　“可是，先生，那是不被允许的。”小精灵泫然欲泣地说了半句后，猛地垂头用力揪着自己的耳朵，“笨可可，为什么不会做落到高。笨可可！真是太耻辱了。”在家养小精灵开始把头往托盘上撞时，我忍不住看了汤姆一眼。你怎么还是一个反派啊，小R亲爱的。

　　“停下。”汤姆简洁地下了命令，随后又用开口道，“不被允许？”他微昂起下颌，“说谎！学校里明明有不属于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

　　“先生，可可不能在主人面前说谎。”叫可可的家养小精灵用茶巾擦着大滴大滴的眼泪，“阿洛特先生的安卡经过了校长先生的特别允许，那是在规矩之外的。因为安卡要随时跟着生病的主人，所以才被允许到霍格沃茨来。”

　　“一个被我们疏忽了的仆人。难怪阿洛特会知道一些他不在场时的事。”汤姆离开厨房后，脚步变得轻松起来，“除此以外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