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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心碎的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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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呜呜……影儿,你快点好起来吧。看看妈妈……”老妈的声音。
“她还没醒吗?”这次是一个似陌生似熟悉的好听男声。他是谁?
为了看清他,我费力地睁开眼。
“痛……”我醒来,却发现自己头痛欲裂。
“影儿,总算醒了?”妈妈破涕为笑。
“你……还好吗?”刚才那个声音!我侧头看向门口—炎亚纶?!
“你……你怎么在这儿?今天是19号吧?你不是有演唱会吗?你这位大明星应该不认识我吧?”激动让我的话开始多了起来。
“演唱会?后天的事。”他淡淡地声音在我听来竟然有着强忍情绪的郁闷。他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干……干嘛?”我求助似的望向在一边看好戏的老妈。她听了我的话后似乎很震惊。
“影儿,你没事吧?他是你的男朋友啊。”老妈的柳眉又开始向中间聚拢。
什么?男朋友?
“你在说什么?什么男朋友啊?我们是陌生人吧。他不是飞轮海的炎亚纶吗?”我疑惑了。
“阿姨,别急,您先去请医生过来给影儿检查一下吧。让我跟她说。”他边说边自然地在床沿坐下。眼神恐怖。
“好,看来有点不对劲。”老妈嘀咕着就去叫医生了。
病房,难堪的沉默。
“影儿,我……”
“我们什么时候认识?怎么还会是男女朋友?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冷漠地说。
“影儿,你听我说。孩子们还在家等你回去。你可以忘了我,但孩子你怎么能忘了呢?”他扶着我的肩膀。
“我是有两个孩子,但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你是明星,充其量我只算是你的粉丝。我们是不会有交集的。”我武断地说。
“你……”他的浓眉紧皱,双手加大了力道。他的声音我感到莫名的熟悉。似乎,在哪里曾经听过。
我紧咬着双唇,忍受双肩上的痛楚。他似乎发觉自己的大力,松开了手。
“如果没有我,哪来的孩子!”他的脸色开始发黑。这是风雨前的预兆。我开始抱着被子慢慢向床头缩去。
“影儿,刘叔叔来了。”老妈带着刘医生走了进来。
“影儿,你醒了?有什么地方很不舒服吗?”他来到我身边,温柔地问。
“其实就是刚醒来的时候头很痛,现在已经好多了。”我笑笑,表示没什么事。
“刘彦,别听影儿的。她醒来后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我怀疑是失去了记忆。”
“哦?失去记忆?”刘叔叔轻轻扶着我的脸颊两侧,检查了一下我的头。
“看样子是没有外伤。为了确定病情,还是做一下扫描吧。”他对老妈点了点头就离开了病房。
“我出去一下。”老妈看样子和他有事瞒着我哦~咦?这个想法……好熟悉……
她,以前好像也有事瞒着我。我绞尽脑汁回忆,头却感到越来越胀,疼痛感又开始作祟。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轻柔的声音让我从回忆里抬头。他嘴角含着笑,手里拿着杯水。
“喝点水吧。”他把杯子递过来。
“我们……真的认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可能呢?他是明星耶,怎么会认识我这个平凡的女生呢?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会儿,回答了这个困扰着我的问题: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要告诉你的是: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发生了车祸吗?其实那辆车是我朋友的。当时我也在车里。自从你两年前从医院失踪后,所有人都找了你好久,但都没有你的消息。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找到了你……”他似有感慨。
“你是说……两年前你就认识我?”我惊讶地插嘴。
“准确地说,我们四年前就是在这家医院认识的。”
“什么?!四年前……”头突然又开始剧痛。
“唔……”我不得不闭起眼承受。四年前……一些片段突然闪过脑海:他在我的病房门前停留;那个下午,华研电梯里:“为什么你总是逃避?!”
“……”我相信了。相信自己和他确是相识。
“对不起。”我的脸很烫,把头埋在被子里。
“什么对不起?”他挑眉询问。
“我,应该是认识你的。”我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回答。
“可是,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完全想起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心里的急迫感让我抬起头注视着他在阳光下的脸庞—棱角分明,甚至连细小的绒毛都在光的照耀下发出柔和的温暖。
“没关系。你以后一定会想起来的。”他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差点让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我的脸一定很红。
“阿布,她醒了?”突然有人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我后咧开了嘴。
“辰…辰亦儒?!”我没想到飞轮海成员竟会一起出现在我眼前!
“影儿,你真的醒了?!”吴尊走到我床前,把水果篮放到床旁的柜子上,然后就一直非常兴奋的样子。着实让我疑惑了好一阵——他们,怎么都好像跟我很熟的样子?
我不禁向炎亚纶看去,用眼神询问他。他微笑着朝我点头。
我叹了口气,看向那三个大男生:“辰亦儒、汪东城、吴尊。我真的没想到你们会来看我。你们不是明星吗?怎么会认识我呢?”
“这……”汪东城和吴尊面面相觑,辰亦儒则拉着三个死党出了病房。
希望他能向他们解释清楚。我看着夕阳,默默地想。
过了不一会,老妈端着保温瓶走了进来:“咦,阿布呢?”她看见房间里没有了炎亚纶,奇怪地问。
“妈,为什么我会认识飞轮海啊?”我皱着眉头问看起来知情的老妈,并觊觎着她正在盛的一碗罗宋汤。呵呵~老妈的罗宋汤可是我的最爱。
老妈望着我,递碗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下。接着,她抿了抿唇,开始讲起了四年前……
“四年前,也是在这家医院,他的腿受伤需要住院,正巧病房在你的隔壁。你无意中看到他,就极力邀请他来公司做艺人。后来另外三人在你的发掘下也加入了这个团体。可以说,飞轮海是你一手造就的。你们相处的时间长了,阿布开始追求你,可是你好像非常排斥。说真的,那段时间是我最不了解你的时候。你为了隐瞒自己得白血病的消息,自己承受了很多痛苦。”她的眼里开始聚集起了水汽。
“妈,你说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吗?”我怎么会……
她点点头,神色复杂。
“如果青春只剩一张绝版海报,把你,贴在额角……”兀的,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之所以把《越来越爱》设为手机铃声,是因为对他的感情……从自己的思考中回过神,向上推开了滑盖。
“喂?”
“影儿?你真的醒了?”梦梦兴奋的声音从电话那端清清楚楚得传了过来。
“梦梦……”她的声音让我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影儿,我现在正好为了一件事非常头痛。虽然实在不想麻烦你,但我想只有你能解决了。”她的声音转为焦急。
“我?梦梦,你糊涂了吧?不是有昊阳在吗?”我自从醒来后,一连串的事情让我几乎无法接受。
“哎……别提了,他也没办法啊。这件事非常棘手。”她无奈的语气那么明显,甚至沾染到我周围的空气。
“梦梦,你先告诉我大概吧。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还是先稳住吧,否则怎么帮梦梦呢。把手机换了个手拿,打定主意静听事态的发展。
“你等一下,我让昊阳跟你说。”经过几秒钟,熟悉的声音响起。
“影儿,作为你的死党我先为你身体好转感到高兴。可是,最近公司发生了一些事情……”从来性情果断的昊阳竟然在电话里就破天荒地吞吞吐吐。
“昊阳,不管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一起承担。”看样子事情真的很麻烦吧。
“其实……飞轮海,他们想要渐渐各自发展……可是,《终极三国》马上要上映了……这……”压抑的声音让我的心一紧。
“什么?!”他们四个…想要各自发展?
“影儿……”就在这时,汪东城开门走了进来。
“昊阳,这件事我会处理,他们现在就在我这里。有些事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我们以前也曾经遭遇过同样的事。你放心,这件事一定会过去的。”我自始自终没有看他。
滑下手机盖,我沉默不语。这件事……在十年前F4的身上同样发生过。
我现在明白,的确是有些事被我不小心给丢在了记忆长河里,但现在也是重要的。我不想让大家有什么遗憾。
“影儿,怎么了?”他还是那样灿烂的笑容—一如夏天。
“汪东城。我有些事想要问你。”我实在无法面对他微笑。
“什么事?”也许他察觉了什么,收敛了笑容。
“方才,昊阳打了电话给我。你们,想要解散是吗?”我淡淡的语气飘进了他的耳朵,让他的浓眉瞬间皱在了一起。
“影儿……我实话告诉你,是的。我们各自有各自想要发展的方向,那才是我们的梦想。在你失踪的那段时间里,我们商量过,我是想拍电视剧和电影,朝荧幕方向发展;尊他想要回汶莱经营健身房;calvin想要回加拿大做金融事业;阿布他想要出专辑,当一名歌手。”我能感受到他心里的遗憾和挣扎:毕竟从出道起大家朝夕相处,兄弟和合作伙伴的双重感情岂是说断就能断的?可是,为了自己的梦想,又犹豫不决……
我耸耸肩,笑着叹了口气,让他自己拿把椅子过来坐。
“大东,我和你们飞轮海虽然不熟,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想我了解你们的心情。有时的确在生命的道路上碰到岔路很难作出抉择。你们是现在炙手可热的偶像团体,受到万千宠爱和支持。我不是你们的粉丝,但我作为旁观者的确希望你们能顺从飞迷们的心愿,一年四季不要少了任何一季的色彩。可是,你们也是普通男人,有自己对事业的追求,我也不好勉强。梦想是很珍贵的。”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影儿……你的这番话,如果大家都能理解,那该多好。”他深有感触地说道。
“先别急着谢我。我知道可米的确有个规定:团体除非总裁和董事会同意,不然成员是不能单方面解散。总裁也是在平时听取歌迷们的意见而做出决定的。十年前F4因为某些原因让昊阳不得不忍痛作出解散的决定,这是他事业上一段难忘的记忆。我知道公司作出这个规定对艺人们的确太过强制。这样吧,你们先不要急着解散,反正《终极三国》都快上映了,这时解散是十分不明智的。你们在这部戏里戏份不多,可以有多余时间专心做你们喜欢的事,你可以单独接戏,炎亚纶可以录歌,以此类推。不过,通告活动什么的必须一起出现,至于什么时候真正解散,看你们自己。一年,你们维持这个状态一年可以吗?到时再决定要不要真正分开。这样,你觉得怎么样?”我希望能保两全。
“这个办法很不错耶,影儿,你真聪明。不过……我得回公司和总裁、另外三个商量一下。我个人是很同意的~”他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瑾儿。我想告诉你,其实,飞轮海……”
“是我一手打造的,是吗?”这时的我应该是面无表情。
“呃…是的。那你为什么还要说跟我们不熟呢?”他似乎急切地想让我想起什么。
“是我打造了飞轮海?失去记忆的我对你们的感觉,只是陌生人罢了,最多,是有一种看见活生生的偶像的兴奋。我知道你们很关心我,我真的很感动,但同时,我痛恨自己竟然失去了也许最美的一段记忆。你们的脸上的可惜我并不是没有读懂,而是实在没法面对失去的。”我的声音哽咽,但已经无法流泪了。
“影儿,我在这个圈子四年,的确感受到名利的好处:能随时有掌声尖叫,让大家熟知你。但也有很多东西都失去:比如自由,亲情。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家看奶奶了。”他脸上的表情散发着那么浓的眷恋……
突然,我脑海里又闪过一些片段:一个森冷的声音说着:“是你选择这步的,不要怪我……”阴霾的感觉消失不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冰冷无情的声音让我的头又开始疼痛。“……相信你有些能力……”这声音—好像是汪东城的,可是又有哪里不一样。感觉身体开始沉入黑暗的深渊……
“她怎么样了?”这……不是炎亚纶的声音吗?
“可能是身体太过虚弱的关系。她失踪后不知道到底遭遇了什么,免疫力极差,体能也消耗很多。需要一段时间的精心调养才能恢复。”刘叔叔?我失踪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全都想不起来了?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像有千斤重物压着,无力做到。
“看!她的手指好像动了!她是不是醒了?!”一个兴奋的声音大声说。
我总算睁开了眼睛,床周围一圈的人让我感到窒息—他们,都看着我。
“怎么了吗……”我的声音竟然无力地沙哑。
“影儿……“妈妈和梦梦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我……我没事。”扯出一个应该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妈妈,我想回家。我没事的。”我拉起妈妈的手,请求着。
“……”所有人面面相觑。
“好,我们出院。”炎亚纶站在床前,一双清眸直勾勾看着我的眼。心跳突然加快。
“谢谢你。”实在无法那么勇敢地面对他。心里,对他,总是有股数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既然阿布都那么说了,那就这样吧。“妈妈微笑着抚摸我的头。
事实上,在刚才那个瞬间,我记起了一些事……
回到家,发现我记忆中的房间已经改变了很多:似乎,这里并不只有我一个住宿的痕迹。看到书桌上放着一只眼熟的手机—黑色滑盖;风筝屏保。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可是就是无法回忆起究竟。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一双修长的手拿起了手机—炎亚纶?!
“你……你怎么在这里?还有,这只手机?是你的?”我瞪大了眼睛。
“是我的。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这是我家吧?那你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我们,真的很熟吗?”我皱眉:有他的空间,我的心就不知不觉地在他的身上了。讨厌这种不由自主的感觉,可是又该死地甜蜜,其中夹杂着一丝痛苦。
“这个问题,让它来回答你吧。”他扬了扬手中的录影带,拉起我的手来到客厅,熟练操作放映机的动作让我几乎呆立当场。
“这些录影带是我和大家一起搜集的。本来想找到失踪的你后一起看的,没想到派上了这样的作用。”他似嘲笑似感慨的话语让我选择了转头看荧幕。
“大家好!我们是Fahrenheit 飞轮海~”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定定地看着画面里的四个大男生。
“这是我们到各地演唱活动的视频,谢谢你对我们的培养,让我们走到现在。”房门突然打开,另外三个男生走了进来,和炎亚纶异口同声地向我表达了感激之情。
“等一下。”我忍不住打断他们。“你们也知道,我现在什么都忘了,也许过去的我可能是像你们说的,培养了你们成为明星。但对于现在的我,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我环顾四周,寻找着一直以来的珍宝。
“对了,孩子们呢?”怎么没看到孩子呢?不是应该在家的吗?
“孩子在卧室啊。”炎亚纶走过去打开房门。
“宝宝……宝宝!不见了?!”什么?!孩子不见了!
我立刻冲向房间:除了一个平常的房间,任何人都没有。
“宝宝……”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脑海里“轰”的一声,我差点晕了过去。
“影儿……”随着背后的一声呼喊,一双温暖的手从背后扶住了我。
“我没事……”眼泪不可抑止地流下了脸颊。宝宝……
“到底会是谁带走了宝宝?刚才进来时门锁好好的,窗户也关着。”我擦干眼泪开始思考起来。
“影儿……”吴尊大概觉得很不可思议吧,这样的情况还能有分析能力。
“哭有什么用,还不如好好冷静下来,这样反而会更快找到宝宝。”辰亦儒把我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叮铃铃~”门铃这时突然响了起来。
“妈妈……”我打开门,就见妈妈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
“呵呵,影儿,你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准备东西,老妈我……”她看见我转身坐到沙发,又看见四个男生面面相觑。我向他们使了眼色,不要告诉老妈这件事。炎亚纶抿了抿唇,暗示我他们明白了。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那么严肃的脸啊?”她走到厨房放下了购物袋,就回到客厅问。
“没什么啦。”我拉了拉她的手,让她放心。
“不对。一定有什么事。不然你们为什么看上去都心虚的样子。别忘了我可是警察!”她的目光紧紧锁着我。
“妈……”我鼓足勇气想说出真相。
“影儿,我来说吧,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先回房间休息。”炎亚纶推着我进房间。
“不要!这是我的孩子,我一定要找回她们!”我用力阻止身后的推力。
“阿布,她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了,应该要懂得照顾孩子。”妈妈握紧了拳头,低沉的声音让我的心一紧。
身后顿时没了推力,我撑着还虚弱的身体走到妈妈身边。
“妈妈,你是警察。这一点我从来都知道。你听我说……”我不得不忍住内心的痛苦,缓慢地说:“刚刚回家,发现……孩子……不见了。”时间似乎停顿,满室的静默。
“孩子……不见了?”她喃喃自语。
“妈妈,我们……”
“叮铃铃~”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喂?”我小心翼翼地拎起话筒—在这样的特殊时刻,电话意味着可能的事件和信息。
“scandal?”一个亦男亦女的沙哑声音从电话另一端直刺心灵。
“请问你是谁?”我保持冷静。
“呵呵……”刺耳的笑声过后,那个声音让我的担忧变成现实:“你的孩子在我这里,想要的话……”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压低了声音,不想把事情扩大到现在在家的他们身上。
“哈哈……想保护他们?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听着,我只说一遍:明天下午三点,人民广场地下香港名品店。不准告诉任何人,单独前来。”话音刚落,就“啪嗒”一声结束了这个电话。
“……”我放回听筒,勉强稳住身子。
“是谁?是绑架孩子的人对不对?”警花的观察力还是那么敏锐。
“是。”我没想过隐瞒。
“什么条件?”汪东城的声音透露着忧心忡忡。
“要我单独赴约,不准告诉任何人。”我苦笑着。
“那你现在告诉我们……好吗?”吴尊也担心着。
“不管怎样,一个人的力量总大不过大家的力量。我告诉你们,是希望你们能理解我。我了解你们都关心我和孩子,可是既然要求我单独去,那么,我一定会尽力。因为我比任何人都爱孩子,也希望……你们能让我单独来面对这件事。”我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
“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炎亚纶走到我面前——抱住我,虽然怀抱温暖,但我竟然感到他微微的颤抖。
眨下眼泪,我轻轻地回抱他:“嗯。放心吧。”松开他的拥抱,我给了他一个微笑。
晚上,卧室。正在看今天梦梦送来的报纸,她说我是飞轮海的经纪人,必须要了解关系娱乐圈的一切事态,下午就送来了今天所有的娱乐报。
“你不担心吗?”一道隐含怒气的声音打断了我的阅读。
“这么冷静?”抬头一看,是他。
“因为我参与其中,要保护在意的人。所以不能担心。”我淡淡解释道。
“你不担心,可是我……我们会紧张,会心痛,会……”视线凝结处,他的拳头紧紧捏着,指关节都发白了。我轻轻松开他紧合的手指,双手握住。
“不要担心。相信我。既然我们认识几年了,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吧?何况,我们……可能是有感情的,所以,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事情解决,平安带回孩子的。”我用力握住他的手,然后放开。
“嗯。对了,这个给你。”他从衣袋里拿出一个银白色的小盒子,递给我。
我接过小盒子,心里竟然觉得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不会是耳钉吧?
“呵呵,不会是耳钉吧?”我开玩笑,把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竟然发现他愣住了。
“你怎么会知道?是耳钉。”他惊讶不已。
“真的是吗?”我打开一看—黑白圆圈组成的一只右耳耳钉,静静地躺在丝绒底布上,在白色灯光照耀下,散发着精致又温暖的光芒。
“这……”我捧着这份礼物,不知该如何拒绝,因为它
“我……我不能收。”硬下心,我把这份沉重交还给他。
“收下吧。你明天就要去那里,这个耳钉,算是让我放心吧。”他从底座中拔出耳钉,亲手给我戴在了右耳上。
“记住,我的左耳的耳钉,是打开我的心脏的钥匙。你的右耳耳钉中,也永远有我相守。”他紧紧抱住了我,我突然感到背后湿湿的——他,哭了?就为了我?
“阿布。”这是我醒来后第一次主动叫他的小名。
“影儿……你想起来了?”他用力抓住我的肩膀,微微摇晃。
“呃……没,没有。我是听大家这么叫你的。”咬牙承受肩上传来的痛楚,差点把恢复记忆的事说了出来。
“哦。”带着明显的失望,他放开了我,朝着我勉强一笑:“没关系,以后会有机会的。”
“你的脸上都写着失望呢。”我笑笑,不客气地指出。
“我……”他开始语无伦次了。
我好笑地摇摇头,开始说我想说的。
“阿布,我有事想跟你谈谈。”我拉出书桌空挡下的椅子,让他坐下。
“是关于明天救孩子的事吗?”他自作聪明地猜测。
“说对一半。是有关孩子的。”
“孩子怎么了?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在医院里说,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这是什么意思?”有些事和问题一旦决堤,不可收拾。
“你听我说。可能是什么事不对,我……”
“影儿……”厨房传来老妈的呼叫,似乎有什么要帮忙的。
“亚纶,你先等一下,妈妈好像有事需要帮忙。我去看一下。”我边说边快步走出房间。某种程度上我必须要感谢老妈的‘及时’打断,如果不是她的喊声,也许我刚才未必有勇气就说出那件事。
“老妈,怎么了?”我走进厨房,看见了某个手忙脚乱的身影。
“影儿,快,去帮我拿张创可贴。”她摁着自己的左手食指,从指缝间隐约可见点点猩红。
“妈,你怎么会这么不当心呢?”我一边到客厅去拿创可贴,一边心疼地说。
“我……”帮她贴胶布时,她的手一直在颤抖。
“妈,怎么了?怎么发抖啊?”我奇怪:作为警察,见过的场面和经历过的事件很多,早就变得超于常人的镇定冷静,可是今天却……
“影儿,明天……你……别去了……好不好?”她的话让我手一抖,把她弄疼了。
“轻点……轻点……”她皱眉捂着贴好胶布的地方,嗔怪道:“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哦?这么用力。”
“妈,你刚才说什么?!”我生气了。
“我……我真的担心你啊,影儿。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可是你没了,就什么都……”她背过身子,明显是在擦干眼泪。
“妈,你也是母亲,知道母亲的使命,就是为了孩子。你为了我宁肯放弃外孙,是为了女儿,可是女儿为了自己的孩子,也会舍弃一切的。”我稳住她颤抖的身躯,心里突然感到一种轻松—为了孩子,我什么都不怕。
晚上,他们都离开后,我坐到沙发上,翻出那个人下午打来的电话记录(我家的电话是有来电显示和自动记忆功能的。),发现竟然是……
翻来覆去,脑海里全都是孩子们可爱的笑脸和对我撒娇的模样,不禁泪流满面,心痛得难以呼吸。好不容易入眠,却又出现了揪心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