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火之盾[综英美]》风籁虫鸣

35、第 35 章

　　依靠“农业学家”的能力，汤姆很快就用专业的知识和技术折服了基地的生物学家，获得了一定程度的信任。同时，一行五人也对潘多拉星球有了更多了解。

　　他们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人总是对他们抱有几分警惕。

　　因为他们说自己的来意是考察农业，但潘多拉就没有农业！纳美人是靠捕猎和采集果实维生的。

　　“我太蠢了，这是什么烂理由。”

　　在房间里，汤姆低低地抱怨了一声，无力倒在沙发靠枕上，一头黑色卷发被滚得乱七八糟。

　　“没关系，你的应变很及时。”约翰尼安慰他，“你做得已经足够好了。瞧瞧史蒂夫当时的样子，要我说他就是年纪大了反应迟钝，整个人傻在那里，满脸写着可疑。”

　　“好了，你那时候也没想出别的借口啊，别总趁机说我老。”史蒂夫不满地交叉手臂看着他，然后话锋一转，跟着安慰汤姆道，“不过他说对了一半，汤姆，你当时已经做出了我们之中最好的应对，不用责怪自己。”

　　特查拉尴尬地咳嗽两声，然后说：“据我所知，非洲有些国家也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但千百年下来，他们起码进入了农耕文明。为什么纳美人一直没有发展出农业？这颗星球环境优越，种地不是什么难事吧？”

　　“或许是他们信仰的伊娃阻止了这件事？”汤姆重新打起精神来，“农业是人类驯化自然的第一步，反过来看，也是人类破坏自然的第一步，因为要想种地，你就必须砍掉一大片原始森林，再种上农作物。按照纳美人的信仰，万物相互联系、彼此依存，而伟大的女神伊娃维护着潘多拉的生态平衡。所以他们不会允许这种砍伐森林的行为发生。”

　　西恩小声补充说：“纳美人口中的万物相连不是一个哲学概念，而是对实际情况的描述，我用声波扫描过这里，树根与树根之间有奇异的能量在流动。扩展开来，这股能量连接了星球的所有植物。而动物……”

　　“动物都可以用辫子插头跟植物或者别的动物联机。”约翰尼接口说，“你觉得我们该去哪儿找潘多拉的星球意识，史蒂夫？”

　　“我们需要去找吗？工程师星球的意识为什么选择直接出现在我们面前？”史蒂夫反问。

　　“那是因为我们完成了她的任务，但她在现身前又不告诉我们要做什么，我真的搞不懂星球意识。”说着说着，约翰尼自己都被绕晕了。

　　“难道星球意识有某种特殊的限制……”史蒂夫还没说完，一种不可抗拒的牵引力量突然出现。
　　任务栏弹出，上面显示着两行文字：

　　“任务：重新为星球带去生机。任务进度：已完成。”

　　“即将回归。”

　　圣贤电脑明明说要三个月，而他们离开赛博坦也就一周的工夫。难道是圣贤那边的进度加快了？又或是有别的原因？

　　五人来不及做更多的反应，只觉眼前一黑，再度回到了那座神秘的岩石房间。

　　白光照射恢复体力，发放奖励提升职业，一切流程照旧。

　　“你们为不止一个星球带去了新的生机，赛博坦星出现了有机与无机结合的新物种，工程师星球的变异植物内部孕育着新文明的火种，而你们扫除了这两个物种诞生的障碍——无敌龙与异形。”

　　“你们超额完成了任务，将获得特殊奖励：门之匙。”

　　“使用门之匙，可以再度进入该世界，自由探索一个月。”

　　银色钥匙图案浮现在第三座木门上，与前一次任务的奖励一模一样。

　　他们莫名其妙地结束了这次任务，返回了各自的世界。当然，史蒂夫还是照旧选择回归约翰尼的世界。

　　熟悉的公寓陈设出现在他们眼前。

　　“我去放水洗澡，”约翰尼习惯成自然地进了浴室。

　　笃笃笃，有人敲门。

　　史蒂夫看了一眼刚进浴室的约翰尼，无奈地走到门口去开门，心里祈祷对方不要对他这身衣服和盾牌大惊小怪。

　　“请问这里是乔纳森·斯通先生的家吗？”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长大衣、戴帽子的……机器人。

　　这倒没有吓着史蒂夫，顶多算是有些惊讶，毕竟他连机器人文明都见过了。

　　“就是这里，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根据《特殊人士安全法》，凡是变种人和怀有超自然能力的人士，都有义务配合联邦政府工作人员的登记调查工作。在调查完成后，上述人士应主动跟随工作人员返回联邦政府专门为特殊人士建立的无害区，接受无害化训练，训练通过方可回家。”

　　机器人张嘴说出的不是机械化电子音，而是一个人类的声音，似乎是有人通过无线电远程传声说话。显然，这个世界的人工智能水平还未进步到史蒂夫此前想象的程度。

　　“《特殊人士安全法》？”他听到这个概念和后续描述，本能地生出一阵反感，联想起了二战的某些黑暗往事。

　　“国会于今天上午十点通过的新法案，旨在规范特殊人士的言行，为国家公民创造一个安全、稳定的生活环境。”机器人背后的人解释说，“由于变种人和其他超自然能力人士的特殊性，我们将通过哨兵机器人远程执法。以上的一切流程都百分之百符合法律规定，每一台哨兵机器人均可在官方网站上查询出厂序列号。”

　　史蒂夫眉毛越皱越紧，在官腔背后，他听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几十年来，史蒂夫与联邦政府也打过不少交道，虽然他本身对肮脏复杂的政治圈不感兴趣，但往来多了也大概知道一些套路。低效拖沓几乎是这帮人的天性，上午通过法案，下午就开始挨家挨户执行，这份行动力本身就很反常了。

　　“什么叫无害化训练？”他追问。

　　“抱歉，事关机密，无可奉告。”对方说。

　　“这样的话，你想让我们怎么配合呢？”史蒂夫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如果特殊人士拒绝配合，哨兵机器人有权使用暴力手段进行抓捕，死伤不论。”对方最后杀气腾腾地说出了这句话，图穷匕见，机器零件的传动声随即响起。

　　果然来者不善。史蒂夫沉下脸，盾牌在手，挡下了对方的一拳，低沉的碰撞音波响彻公寓楼。

　　嗡。哨兵机器人体内的引擎在继续提供动力，压迫着史蒂夫向后退去。他想加力反抗，脚下的木质地板却开始不堪重负地作响。顾及到这是约翰尼的房子，史蒂夫犹豫了一瞬间，结果就这一个瞬间被哨兵机器人直接压得穿过整个客厅，重重地撞在浴室门上。

　　浴室里传出来哗啦哗啦的水声，还有约翰尼的抱怨——

　　“怎么啦？连个澡都不让人好好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