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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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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各自早早的回了房休息,明日还要早些启程。祁坐在房中不太困倦,便飞身上了楼顶,寻了个平坦处坐下赏月。虽说是赏月,但是祁更喜欢赏的,是那漫天繁星,繁星散乱,映在眼中,迷乱的,究竟是谁。
“啪嗒”,细碎的声音传来,祁回首瞧去,竟是幸司韶不知从何处爬了上来。
“你做什么?”祁在想,怎么到处都能看见幸司韶。
“我...我睡不着乱逛,看见祁阁主在楼顶,就找地方爬上来了。”
“不用爬了,我要下去了。”
“啊?等等,祁阁主且慢,我这才爬上来,我...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祁挑眉望去。
“我...意阁主...你们看起来很要好,你们...”
“我二人相识十年了。”
“十年了?那你们...在一起了吗?”
“没有。”祁皱眉。
“啊,那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祁准备走了。
“不是,祁阁主。”幸司韶快速走近了祁,想拉又不敢拉住祁的手,“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好,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真的会就这样一眼就喜欢上一个人,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是因为皇上的命令,故意接近,火玉是我给意阁主的,我知晓他在寻此类珍宝,我也是想借火玉与漠阁阁主,也就是祁阁主你搭上关系,漠阁之奇特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祁阁主的名字,我在想漠阁如此奇特,其阁主定不是凡人,且也叫做祁,而我,在寻找祁地。”
“在小酒馆,是我打探到消息知晓潇雨阁阁主与漠阁阁主常去那处,我便也去了,想着若是意阁主不愿搭桥,是否可假装偶遇到你,此前我并不知晓你的容貌你是何人,看见你腰间的火玉我才知晓你就是祁阁主。后来寻到你住处时,知晓你病了,我也真的担心,怎么我才刚遇见你,你就病倒了,便派人将家中的补品取了出来送与你,看见你好了,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我...我是真心的,我起初确实有目的,但是后面我都是是真心的,我在尽自己的努力对你好,我没有意阁主那么厉害,但我也不弱,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幸司韶在小酒馆初见男人时,男人望着窗外放飞花神灯的少年们,嘴角挂着笑,幸司韶第一次瞧见男人笑,便恋上了,他笑起来,很好看,很温润,不禁让人想陪在他身边。可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男人二话没说就走了,幸司韶很失落。
祁望着眼前说个不停的青年,先是皱眉,而后面无表情,最后是无奈。这个青年,是情窦初开吗,还是对着自己这么一个风华不在的人,那么些个娇俏可爱的女子,他看不见吗。见青年说到最后甚至有些失落的眸子,祁开口道:“所以,你爬上我的床,也是真心的?”
青年突然涨红了脸,“我,那个是我脑海里的幻想...我...喝醉了。”
“喝醉了才有胆子爬上我的床。”
“你若是愿意与我好...我也可以不喝醉...”
“幸司韶。”
“嗯!嗯?”
“你想被踹下楼顶吗。”
青年闻声有些懵住,朝后退了两步。“你不愿意与我好吗...我觉得我长得不丑,还蛮好看的,我也不矮,我和意阁主差不多高,我家里有钱,我也有钱,我比意阁主有钱多了。”
祁不禁想笑,他比意枳焕有钱,这是实话,而且,幸司韶应该比他们两加起来都有钱。意枳焕的潇雨阁虽然名声不小,但意枳焕从未存过积蓄,不过也没缺过钱花。
意枳焕说,给他一次机会。那幸司韶,祁也该给他一次机会吗,看着眼前朝气蓬勃,英姿飒爽的青年,以及青年刚刚那一番长篇大论,祁好像有些动容。这个青年将自己的一切都说了出来,祁知晓青年的接触是有目的的,不过祁没想到青年会这么坦然的就告诉了自己。青年的确有在对自己好,而且,青年还没有做过什么让自己伤心的事,自己孤身一人已经许久,除了意枳焕,再无他人,如今自己是该跳出意枳焕的束缚,看一看别人了。
“幸司韶,给你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摆脱过去,重新开始。
听见自己还有机会的青年,眸中闪过光,映着星辰,爽朗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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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启程,众人瞧见满身干草的白虎时,不禁汗颜,这两日它是都在马棚里嬉打滚闹吗。收拾好行囊与新收获的几盒珍宝,一行人继续前行。
又行进了二十多日,祁也不再骑马前行,与幸司韶一同坐在了马车内,骑马虽不受约束,但风吹日晒,久了也是有些疲惫,不若坐段时日马车,颠簸,但不用晒太阳。
意枳焕骑着马随在马车旁,内心一番纠结,他不想让祁与幸司韶二人单独待在马车那狭小的空间内,但自己也不想进去看着幸司韶那张脸,便一直挨着马车前行,若是听见里面有什么不该有的声响,便立刻将幸司韶拽出来丢掉。
幸司韶瞧着祁,男人正在把玩一个小巧的玲珑锁,这个锁是路上碰巧买来的,男人已经把玩了多日,幸司韶就这么一直瞧着男人,男人的相貌并不惊艳,但是看着看着,幸司韶觉得男人很有味道,越看越好看,还有身上那温润的气息,幸司韶很喜欢。
“你就这么一直瞧着我,不腻吗。”男人开了口。
“不腻,我喜欢。”
“幸司韶,你一直这么肉麻吗。”
“不是,对喜欢的人才这样。”
祁不再言语,每当他与幸司韶说话,青年的话语间总是带着肉麻,祁不太习惯。
在离祁地所在的大漠还有半月行程的时候,众人找了一处寨子稍作歇息。寨子四面环山,一条江水贯穿整个寨子,寨子里几乎都是竹楼,而这里的族民们不论男女老少,身上皆挂满了银饰,穿着色彩艳丽的民族服饰。
族民淳朴好客,空置出几间屋子让祁他们安顿,而随行的镖师们便与寨子里的青年们同住一起。见与众人同行的还有一只白虎,族民们倒也并不惧怕,好奇的孩童们还大着胆子上前摸了摸白虎的头。白虎也未抗拒,不多时便与孩童们嬉闹起来,白虎相比刚启程时,已经大上了许多,神兽的成长比起普通野兽,自是快上许多,现今白虎背上已然可以坐下一名成年男子了,两名顽皮的孩童正想爬到白虎的背上玩耍。
祁瞧见三两青年正在坐在寨子旁的江水边纳凉,便也前去,意枳焕也跟了上去,槿带着白虎在于孩童们嬉闹,而幸司韶却是不知了踪影。
意枳焕上前轻揽住祁的腰:“这些时日尽是与那幸少爷待在马车里了,也不知晓出来陪陪我。”
“你还要人陪吗,况且我没有意阁主您那番强壮的体魄,经不了风吹,抗不了日晒,意阁主不体谅一下吗。”
“怎的与幸司韶呆久了,说话也有他那般味道了。”
“整日在马背上坐着,腰也都坐累了,便去马车里躺躺。”
“那我给你揉揉。”说罢,意枳焕便动起手,在祁的腰间揉捏起来。
二人坐在江水边,祁瞧那江水清澈,倾身将手浸在了水中,很是凉爽,“意枳焕,你说这江水,会有多深。”
意枳焕打量了一番:“这江水仅是从寨中穿过,想来应不会太深,怎么,你想下去试试?”
“我不会水。”
“无妨,我会,我救你。”
“那也罢了,衣衫湿了倒也有些麻烦。”
正坐着,槿领着白虎也走了过来,白虎未与祁他们一同坐在岸边,直接蹚下了了水,在水中悠然的游着。
“呵,瞧,幸白风下去了。”
瞧见幸白风,祁突然想起幸司韶似是不见了踪迹,抬头朝四周望去,只见幸司韶站在一处竹楼前,与一族中女子谈笑着。那女子穿着本族服饰,手腕脚腕上皆挂着银环,头上也顶了一顶银帽,女子生的娇俏,谈笑间头上的银饰晃动,也是惑人。
回过头来,祁站起身来,脱去外衫鞋袜,解开里衣,“我也下去与幸白风一同凉爽一番好了,意枳焕,看好我。”
祁的脚尖触碰到江水,一阵凉意袭来,待渐渐适应了,便朝着幸白风走去,白虎游在江水略微靠近中央的位置,祁一步步蹚了过去,待靠近幸白风的时候,水也不过漫过了胸口,还能站立,祁扶着幸白风,泼了些水在幸白风的额头,白虎甩了甩头,水珠四溅。
猛然间,祁觉得周身寒意突起,心脏传来绞痛,男人的脸色瞬间惨白,扶着白虎的手也逐渐缩紧,整个人都站不住了,祁靠在白虎的身上,慢慢开始下滑。
意枳焕看着正与白虎嬉闹的男人突然站定,脸色瞬间发白,人渐渐的就滑了下去,即刻飞身而起,将男人捞了上来,抱紧在怀中朝竹楼走去,糟了,男人的蟾毒又发作了。
原站在竹楼前与女子谈笑的幸司韶,见意枳焕抱着祁走来,正疑惑,突然发现那怀抱中,男人的脸色惨白。幸司韶突然慌了神,这是怎么了,怎么才一会儿不在男人的身边,人就成这样了。幸司韶跟着意枳焕刚想一同踏入竹屋内,就被意枳焕一脚踹上的房门关在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