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榭》夕伊何兮

3、相思之初

　　香鼎染起，袅袅青烟徐徐而升。苏潇眯着凤眼，细细的看着，嘴角不忘挂上一抹笑。
　　门外走入一位女子，青涩的面容，如花眷美，她立于门槛上，倚门嫣嫣道：“潇姐，她昨日差人告诉我，叫我转达一下，她不会来此的。她会呆在红颜祸水，叫公子别等了。”女子说完，不时望了望苏潇的表情，原本醉如清风的笑顿时变的有些嘲讽。
　　苏潇端起茶杯，在唇边吹了吹，说：“陌花，你这小丫头嘴巴可真叼。还叫本帅潇姐呢，本帅是俊美，可不是美的变态。”苏潇轻抿了口茶，继续道：“她啊——她若不来，本帅也无法。不过——红颜祸水，哼。是这地方让她羁绊了，本帅当初才开这个相思榭，要和红颜祸水一决高低。”
　　碎陌花依然立于门槛上，苦恼一笑：“潇姐又何必，物是人非不可强求。”
　　“不可强求，好个不可强求。”苏潇放下茶杯，盯着香鼎的袅袅青烟，想起当初她为自己婆娑起舞时轻盈的身姿，以及那如秋水的眸目，嫣然摄魂的一笑。陌花试着唤了声：“潇姐？”见他不回答，便知他有是陷入回忆了。无奈叹气。转身欲走，却又回首道：“别忘了明日缭绫为你雇的马车，你说你要出去些日子的。”见没人回答，便无法。

　　陌花有些赌气，愤恨的走到缭绫住的西厢房，轻轻叩着门：“缭绫，你可在？”门里约隔了一小会儿，才答道：“在呢——是陌花吗？”碎陌花在门前嚷着嗓子道：“是，缭绫。我能进来吗？”还未等缭绫回答，碎陌花便推门而入，余光瞥见房里还有一人坐着：“霜秋？你也在这呢。”绿霜秋笑了笑，没有作答。
　　“陌花，这么唐突，找我做甚？”缭绫说话间，瞥见灯芯已漆黑，便执起剪刀，稍稍剪去。期间，嘴角同苏潇般不忘挂上一抹笑容。
　　碎陌花颦蹙着嗔道：“还不是那个潇姐，你好心待他，他却像无事人一般！整日想着红颜祸水里的那个姑娘！一点也不领情，感情当你是什么呢！”缭绫淡然的笑了笑，放下剪刀，并没有直接回答碎陌花的问题，反而面向绿霜秋，问道：“霜秋，你说，我应该说什么？”
　　绿霜秋柳眉微挑，似乎没想到苏缭绫会来问她，稍稍斟酌片刻便道：“我啊——我一直觉得你对公子没什么暧昧的关系啊，倒不用在乎公子的想法、做法。”
　　苏缭绫意会的颔首，掏出手帕试擦着新染的胭脂色指甲，说道：“对，世人可不要误了我同公子的关系罢。公子一心想着红颜祸水的姑娘，我苏缭绫却心无牵挂，好不乐哉。”说话间，声音依然淡然。
　　“得了，得了。缭绫，今日听说来了两位姑娘？初客啊。”霜秋淡淡言。
　　缭绫颔首：“对，一个叫杨玉环，一个叫墨如烟。”陌花听到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杨玉环？不是有个四大美人之一的叫杨玉环么。怎么跑咱这儿来了。”霜秋也会意的低头浅笑。
　　苏缭绫娇嗔道：“就会贫嘴！”
　　碎陌花忍笑似乎含了些泪，绿霜秋也执帕掩面。
　　红烛燃烧着，徐徐泪洒下。染红了桌布，染湿了我的心呢。

　　次日清晨，烟柳从阁楼上下来。见厅前一人在，仔细一瞧，是一位面生的姑娘，一袭红衣，面容姣好，娇艳比花，竟有说不出的媚但又不乏可爱之处。烟柳匆匆下楼道：“姑娘是？”
　　红衣女子回首，见烟柳，喜道：“小女姓柳名红绡，是来报名的呢。不知姐姐如何称呼？”烟柳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女子，笑道：“叫我烟柳便好，姑娘请随我来。”如同上几次般，柳红绡也选了弄弦。烟柳打心眼里觉得，其实像柳红绡一般的女子，也只有弄弦才适合。正待烟柳送柳红绡去选自己的阁，却见如烟依然一袭白衣从楼上下来，见到柳红烧同夜烟柳，微微一笑。
　　“姐姐，这相思榭，是今日开张了吧？”墨如烟突然在插件而过时问道。
　　“对，如烟妹妹今日得准备准备。”柳烟说着，带着一丝喜气。柳红绡在一旁听着，不禁感到自己来的正是时候。如烟瞥了一眼旁边的人儿，言：“那姐姐还是去吧，如烟就不耽误了。”语落，便转身下楼底去。

　　遥闻相思花，近看相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