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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运动会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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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觉得高三学习压力太大,在四月份的校运会,高三居然也参加了。
“哥,运动会你去吗?”王陆一般填着报名表一边问我,我从包里掏出两个皮还泛青的橘子,递给了他一个,“这种好酸的。”
“便宜啊,你看我这体型,赢得了谁?”我扯了扯宽大的校服,王陆也不再说什么,把橘子揣在手上,低头填写着表格。填完之后,才又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那哥会来给我加油吧,长跑。”
“当然会了。”我笑着揉着他的脑袋,这叛逆的小子难得这么乖巧。
运动会那天,我多买了两瓶水备在包里,错开班上的同学溜到了王陆的班上去。高中部的校服和初中部不同,一路上引来了不少奇怪的目光,但因为答应了王陆,我顶着这些目光走到了初三班级的最后面,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了。
“学长怎么在这里?”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坐在我的身旁,我瞟了一眼她的校卡,也是初三的学生,“要不是之前在荣誉榜上见过,看上去一点也不像高中部的学长啊。”
“呃…我来给人加油的。”我实在不擅长和女孩子聊天,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王陆吗?”女孩笑着,我却莫名觉得有些危机感,“我们都是来给王陆加油的,学长不如一起?”女孩周围坐了许多人,有男有女,甚至有和我同一年段的。他们闻言都朝我看了过来,里面的人多少我认得,几乎全是有权有势的富家子弟。
我沉默着,他们也就当我默认了。人一多,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诶,这不是那光荣榜上高三的林一烨吗?王陆怎么和他好了,难怪老见他往高中部跑。”
“不会吧,他可是出了名的贫困生。”
我第一次因为上了荣誉榜如此烦躁,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个板上我的部分扒拉下来。
“学长是怎么和王陆认识的?”那个女生看我抱着书包沉默,又过来和我搭起话来。
“偶遇,然后就认识了。”我淡淡地回答,其实和没有回答一样。之后那个女孩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聊着,想套出我和王陆的关系。不知道是因为那是我和王陆两个人的事情,还是怕暴露我午休待在学校里,我什么回答地很浅,漫不经心。
“待会的庆功会,学长一起来吗?”
“嗯。”我随意地应答着,脑子和目光都随着刚上场的王陆去了。
他应该是段草吧,他穿着一件纯白的短袖,带着蓝白色的条纹发带。侧脸看上去有些冷冷的,和我平常看到的样子不太一样,似乎不太好接近。在做准备的时候,他的目光在观众席扫了一圈,朝我们的方向挥手笑着。阳光洒在他精致的半张脸上,深黑的眸子闪闪发亮。
我刚想喊声加油,身旁的女生已经蹦起来,尖叫着朝王陆挥手,应援团的其他人也都兴奋地站起来。
看到这一幕,我的手垂了下去,或许王陆并没有看到我,而是和他们打招呼吧。
王陆是被人簇拥着从场上下来的,如众星捧月一般,我默默将拿出来的矿泉水塞进包里。
王陆会收到很多,不缺我这一瓶。
运动会结束后,我被他们带去了庆功会,我从来没去过那样的地方,着实被他们给吓了一跳。
“说起来,林一烨还穿着校服,可以进去吗?”同行的一个男生指了指我,另一个男生却笑着说没关系,那是他家的地方。一群人说说笑笑地走着,王陆却阴着脸不说话。
那是一家夜店。一群在学校里光鲜亮丽的人,在这里全都变成了另一副模样。他们叫了个包厢,在里面唱着跳着,有人点烟有人喝酒。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过来,不止是这身校服,我的一切都和这里格格不入。
“学长,喝点吗?”那个女生拿了杯色泽鲜艳的饮料坐到我面前,我摇头拒绝,她却嘟起嘴来,“学长要给学妹一个面子嘛,这是学妹的一点心意,而且这是鸡尾酒,是没有度数的。”
明明越鲜艳才越危险啊。
“这是庆祝王陆拿了冠军的庆功会啊,学长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其他人很快也围了上来劝我喝了,还有人也拿了杯一样的一口喝下,我见他喝了没什么异样,才鼓起勇气伸出手来。结果杯子却先一步被人夺去,那人拿起杯子一饮而尽,随后很霸道地说着:“别灌他,我来就好。”眉目间尽是冷漠的神色。
那些人被镇住了,随后很快反应过来,开始和王陆拼酒。王陆来着不拒,一杯一杯地喝着。他确实没有说谎,一个人喝倒了一片。但因为年龄小,他看上去也晕乎乎的。
或许这才是王陆本来的样子,富二代、蹦迪、灯红酒绿。但也多亏了王陆,我成了全场最清醒的人。
在喝倒最后一个人之后,王陆也倒了,他靠在我身上,修长的手在我的脸上捏来捏去,边捏边说着:“哥你真好看,就是太瘦了,长点肉多好啊。”他又变回了我熟悉的模样,像个顽皮的弟弟。
很快王陆的手机响起,王陆掏了半天也没掏出手机,我从地上捡起手机,帮他接起。
“喂,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我去接你。”少爷,那个人喊王陆少爷,果然是有钱人才有的称呼。
“啊,您好…我是王陆的学长,他…喝醉了在……”我把地址报给那个人,对面很明显地愣了愣,随后说了声“好”,就挂了电话。
王陆最后是瘫成一摊烂泥被我和管家抬上去的,管家什么也没说,我却满心愧疚:“他是替我拦酒才这样的……”
管家似乎没料到王陆会这样,但作为仆人也不好多说:“你家住在哪,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不要哥走,哥不许走!我都帮哥拦酒了,哥怎么能丢下我自己走。”王陆不知道怎么地又闹了起来,像条八爪鱼一样抱住我不放。
“少爷…”管家没想到王陆会突然这样的孩子气,“夫人和老爷还在家等着你呢。”
“不要我不要回去,他们怎么可能等我,我天天跑出去他们都不知道。我只有哥了,只有哥关心我。”
“哥你不会也不管我了吧,哥……”从没见过的,王陆撒起了娇,他的脸因为喝酒泛着红晕,声音也软下了许多。我最后还是心软了,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和她说今天晚上朋友生病照顾朋友去了。管家在王陆家附近开了一个双人间,给我道歉了好几次,才不放心地离开了。
就是今天晚上,我才知道王陆不是普通的有钱人家的公子,而是世界闻名的商业奇才王秉德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