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相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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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来，梳洗过后我便和祺到饭厅吃早饭，紫儿告诉我芊芊不舒服不来吃早饭了，我知道她是在闹脾气，想着等祺出去了以后再去找她谈谈。吃过早饭，祺在我耳边放了一个吻，然后便拉了他的马回秋缎坊去了。我便拉了玲珑和莫阑夜到玲珑的房间去，关好了门，我在桌边坐了下来，自斟自饮了一杯茶后我才开口：
“昨天我和祺讨论过，觉得那些追杀我们的人是冲着你们来的。”
“我们也能猜得出来。”莫阑夜很快便接上，大概之前也和玲珑量讨论过。
“无论是为了什么，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我在腾云阁一直都有收入，祺的那两间酒楼也有一大笔的钱，这些钱就让你们拿去，找一个地方，自己创立一个门派。”玲珑听到这里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莫阑夜却显得十分地冷静，沉吟了一下，他开口：
“有自己的组织，调查事情也会比较方便。”
“组织里面的人选，你们能拉拢到吗？”我最担心的是这个，如果创立一个门派里面只有他们二人，那么这个门派其实有等于无。
“我想是没问题的，江湖上有许多杀手或多或少会被驱逐或者是被下辑杀令，我们可以把这些人拉拢过来。”玲珑终于反应过来，看着我说。我笑了笑，安心下来：
“那就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去办了。只要门派成立好了，就去追杀那些黑衣人白衣人，直到逼出他们幕后的主谋。”我不禁握了握拳，大宅里几十条的人命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含冤而亡。
玲珑和莫阑夜在和我谈完了以后便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出发，芍药经过的时候不解地问了问我，我笑了笑跟她说是我交代了他们事情让他们到外面去办，可是看到跟在她身后的楚申留那明显是不相信的眼神，我叹了一口气，只能又把他拉到一角，把事情说了一遍，并且让他别告诉芍药，毕竟芍药还小，如果能不知道这些事情还是会比较快乐。
于是在当天的下午，大宅里便少了两个人了。详细的事情我没有问他们，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于是传递消息方面就双方做了个暗号，让他们以后派人过来说话。我让厨房里的人做了一碗八宝粥，捧着还冒着热气的粥我敲了敲芊芊房间的门，等了一会儿没人应，我便自己推门进去了。却不料看到芊芊和紫儿在收拾行装，我站在门口愣了愣，然后便把八宝粥放在了桌子上，问：
“你们要走了？”
“本小姐不好意思住在陌生人的家。”语气还特意在“陌生人”三字上面加强。
“也好，过年还是应该回家团团圆圆的。”我看着她慢慢红起来的眼圈，却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你真的不是小霜？”芊芊的声音里已经带有点颤抖了。
“我不是你的友人。”我叹了口气说。
“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八宝粥？”她指着我送进来的八宝粥道。
“我…我只是随便让厨房做的。”说实话，当时想着芊芊会喜欢吃什么，第一个反应就是八宝粥了。
“行！本小姐今天就走，我去找我的小霜，我的小霜不会这样对我的。”芊芊说完，拿起一个包袱就往外跑，我看她穿着单薄的衣裳在大冬天里，便随便抄起一件披风跟在她后面。追到厅堂快要拉住她的时候，她却撞上了前面的一个人。我看了看那人，有点哭笑不得。
“你是谁呀！挡着本小姐的路。”芊芊摸了摸被撞到了的额头，语气娇蛮。
“对不起，姑娘，你没事吧？”沈俊翔有点手足无措地看着面前的芊芊。芊芊的泪水却开始滴滴答答地往下掉了，我知道她是在哭我不留她这事，可是在沈俊翔看来却是因为撞到他而哭了，他求助地看了我一眼，又不敢碰芊芊，白皙俊俏的脸上一片狼狈。我看好戏地站在后面，也不上前，他无措了一会儿，终于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方帕递了给芊芊，芊芊也毫不客气地接过来，鼻涕眼泪往上面擦。我看她也发泄得差不多了，便上前替她披上了那件披风，轻轻地说：
“好了，我也舍不得你走。”这也是我心里的实话。
“真的？”她转过身来，让我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问。
“真的。”我点了点头。
“还是小霜你最好了。”她破涕为笑，一把搂住我。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说的小霜是我还是那位小姐。沈俊翔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闹剧过后，我和芊芊还有沈俊翔便都坐在了饭厅，丫鬟把芊芊房里面的八宝粥捧了过来，我便和沈俊翔喝着茶看着芊芊在吃。大概是不习惯应对生人，沈俊翔显得有点局促，不停地在喝茶，我看了，开口道：
“为官者，与人打交道的能力也很重要。”沈俊翔听了，想要再把茶灌进口里的动作停下了，改为静静而且不安地坐在那里。芊芊听了我的话，看了看沈俊翔，吃了一口粥，再看了一眼，忽然脸红了。我把这小动作收于眼底，忍不住抿嘴一笑，芊芊不会看上沈俊翔了吧？
“赴考的事情准备好了吗？”我打破静默，问。
“嗯，都准备好了。”他点了点头，说。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能帮的我必定会帮。”
“嗯，在茗香居的时候赚够了银两，我已经把娘接到了洛城了。”他看了看我，眼中闪着一丝感激，我知道他是想起了当初我让他当掌柜一事。
“那就好，你娘会为你骄傲的。”我笑了笑，道。
“这位公子要去赴考？”芊芊吃完了粥，擦了擦嘴，问。
“是的。”我替不知道答还是不答的沈俊翔回答了。
“那么你希望当那个职位的官呢？”芊芊好像非要把别人的嘴巴撬开。
“什么都可以，只要可以为民请命。”沈俊翔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有着坚定，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俊朗。我看了芊芊一眼，发现她眼中只有沈俊翔的影子，心里偷偷地笑的同时不禁有一丝担忧，芊芊她若真的喜欢上了沈俊翔，她的家人，大概会不允吧。
本来想留下沈俊翔吃晚饭，可是他说要回去煮饭给他娘亲吃，我们也不好妨碍了别人的一片孝心。芊芊在沈俊翔走了以后便开始沉默，以我对现代芊芊的经验，这样的沉默一般都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情。
吃饭的时候少了三双筷子，我不免觉得有些不习惯，一顿饭下来，居然没有人说话，连平常最多话的楚申留也在静静地吃饭，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这样的情景想起的就是一句“暴风雨前的宁静”。
吃过了晚饭，大家都往房间走去，我见芊芊沉默着便也没有想要打扰她，推门进房，闻到那阵宁神香的味道，还真的觉得有宁神的功效。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再抬头的时候月亮已经升至中天，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挑了挑香炉中的香，我脱了外衣，灭了灯火，沉沉地入梦。
再次睁开眼，我发现床上的帐帘不同了，正奇怪着想起身看看，却发现穴道被点，不能动也不能语，心中不禁一惊，到底怎么回事了？
“霜儿，真的是你。”一把温厚的声音响起，如果换作平常，听到这样的声音我会感到声音的主人无害，可是现在……我的头不能转动，看不到说话的人是谁。
“这几年我一直都在等你，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声音继续说着，也不管我拼命想挣扎着动起来。
“我说过下一辈子，我不会再放开你。”声音的内容越来越让我心惊，我想动，却怎么都动不了。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么？”他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心一沉，他不会想对我做什么吧？想着，我便不敢再乱动了。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选择他不选择我，后来我知道了，就是因为那年千秋先遇见你的是他而不是我，所以我输了，我输给了时间。是这样的么，霜儿？”我静静地听着他的陈述，完全不明白他把我捉来的目的。
“你第一次做的女红我偷偷地收了起来，你第一次作的画我也偷偷地裱了起来，你第一次谱的曲我偷偷地把他换成了箫谱想欲与你合奏。但是为什么，你的第一首诗却给了他，你第一次晚归、第一次动心就为了他？其实我甚至比他更早喜欢上你，只是我一直没有对你说罢了。就是因为我迟了说，所以你就嫁给了他，你就那样，穿着大红的喜服画上最好的妆容，向我邀一杯祝福的酒，你可知道我喝下那杯酒的时候的滋味？”声音到了后来透着浓浓的苦意，我虽然听得一头雾水，可是却猜测出了了一点，他大概是一个疯狂爱着玲珑那位小姐的人。能在婚宴上敬酒的，也必定是新郎新娘的亲朋好友，难道他也是皇室的人？
“你回来了，看到他如今的模样，还会爱着他么？看到我如今的模样，还会那样淡淡地对我说一句‘我们终归是无缘’吗？”
“那日的一瞥，只单看你的双眸，我便知道那是你。你的一切我都记得，都刻在了脑海里都刻在了心中，你喜欢文心兰，喜欢吃金丝糕，喜欢穿淡蓝色的衣服，喜欢祥云纹的东西。还有许多，我都一一记在心里，可是你都不知道。你及笄庆生的时候我送你一把焦尾，他送你一把封鸣，你说你都喜欢，可是最后你经常舞的是封鸣，却很少弹那把焦尾。我都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我心中开始了然，看来这个人是那天在酒楼看见的蒙面男子，只是他把我捉来也没有用的，我不是他口中的“霜儿”。
“我知道你已经成亲了，可是那种人怎么配得起你，他现在，大概已经在地府了吧？”温润的声音说出这话的时候却仍用着最温柔的语气，听得我心一惊，难道他对祺……
“我始终相信缘分是靠自己抓住的，上天让我在这么多年后再次遇见你，就是再给我一个机会。这一次我会让你选择我的。”感到阳光被挡了一些，我知道是那人走近了床边。他俯下身来，我看见了他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相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