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9章 暗杀小队(2)与目标到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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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寒也好，心寒也罢。无论如何，老板还没跟他们撕破脸皮，那暗杀组也就还是热情的马仔。任务总归是要做的。
里苏特把个人的想法抛到脑后，闷头分配任务。
他不是多愁善感的类型。并不优渥的童年和灰红黑色调的少年青年期更是磨钝了他的情感回路。一时理不清的想法，便也不急于一时理清了。
这次的任务，没有悬念的，梅洛尼得是主力。
里苏特拾起玻璃瓶。瓶上贴着“A”的标签，于是他把资料纸和左边的素描画像叠在一起，与血样瓶一并交给梅洛尼：
“‘安格尼’，交给你了。”
梅洛尼接过目标的资料，把玩起小玻璃瓶来。刘海和眼罩未遮住的左眼流露出几分戏谑，扫视一眼桌上剩下的那张画像，又转回里苏特脸上。
里苏特拿起标着“塔伦尼”的画像，斟酌着另一个任务人选。
老板的威胁造成的那几分压迫感，早在队长开始分配任务时，就一扫而空了。暗杀小队照常嘻嘻哈哈地插科打诨，互相贬损，用余光关注队长的分配。他们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过一天就算赚一天。至于未来啊，自己的下场啊，之类的事，太国遥远。大家都没什么想法，也没什么实感。
在那时，索尔贝和杰拉德的死，也仿佛像是下在另一座城市的一场暴雨。他们只是知道它发生了，但没实感，没想法，也没切身体会其中残酷的启示。
那时，压迫感散去后，霍尔马吉欧抱怨起球赛要开始了、队长还在纠结什么不如让他接了算了，伊鲁索嘴贱又没心没肺地埋怨缺席二人净会给小队惹麻烦，贝西紧张到胃痛，普罗修特一边痛斥前者是个软弱的怂包一边宝男妈地起身给他倒热水去了，梅洛尼仰头对着灯光注视瓶子里的血眼睛弯弯笑得变态，加丘偷看了资料后钻进了“为什么会有人叫塔伦尼(Turunen)这种名字！！咬舌接卷舌怎么读舌头都撸不顺吧！！”的咬文嚼字牛角尖朝着暴跳如雷狂奔而去。
里苏特捏着画像沉思着。在一片鸡飞狗跳中安宁得跟个台风眼似的。在某种意义上，他和霍尔马吉欧是一类人，霍尔马吉欧的最高战绩是同时饲养两大四小六只猫还“没有问题啊这很普通”，里苏特的最高战绩是坐在疯狂互飙杀气的白色相簿和壮烈成仁之间安静地一把把保养他那堆挂满腰带的小刀。组会有点吵闹根本不算什么，只要加丘别再次冻裂他的水管，里苏特连眼皮都不会多抬一下。
抖巴抖巴厚实的素描纸，里苏特终于敲定了人选，指向伊鲁索。
“伊鲁索，‘塔伦尼’交给你了。梅洛尼，你们相互照应，需要后援就喊，别硬撑。”
伊鲁索昂首挺胸，趾高气昂地白了数分钟前吐槽他“你就厉害这张嘴”的霍尔马吉欧一眼，施施然抽走队长捏在拇指与食指之间的素描纸，看了眼目标的长相，然后和梅洛尼交换了一个眼神。
“兄弟？”伊鲁索瞄向梅洛尼的目标的画像。
“应该是亲兄弟，护照上的姓都是‘凯夫沃克’。”梅洛尼把资料纸递给伊鲁索。
里苏特略作思索，补充道：“小心点，这两个目标，可能不是普通人。如果有条件，问一问，老板为什么要杀他们。”
“明白，队长。”梅洛尼晃晃血样瓶，开心地说，“父本越强，娃娃脸也越强。我等不及想看会生出怎样的娃娃(Junior)了。”
里苏特可疑的沉默了一秒，约莫是感情内敛者无声吐槽“你开心就好”的方式。随后，他环视房间，对其他人下令：
“剩下的人，分头去查索尔贝和杰拉德的下落。”
普罗修特点点头，领着贝西离开了。霍尔马吉欧走到楼底，突然想起自己的车今晚早前“停”在餐厅外面了，还想赶上球赛的唯一办法，就是转身，上楼，大大咧咧地打开里苏特的电视机。于是他在队长、梅洛尼、伊鲁索的注视下泰然自若地走进客厅，提着从冰箱里拿的啤酒，打开电视。
加丘也还在，新任务不关他的事，他正抱着队长的电脑翻前几周索尔贝和杰拉德在小组聊天室里的发言。电视声一响，红框眼镜片下射来愤怒的视线。
“不是吧，你们至于这么敬业吗？”霍尔马吉欧挠头，“今天晚上有尤文图斯对AC米兰耶。”
四颗脑袋齐刷刷的抬了起来。
“你早说啊。”梅洛尼推开资料，飞速关闭杀手模式，窜出客厅去拿啤酒。加丘边关电脑边喊帮他带一听。里苏特干脆叫他直接提个桶把冰箱里的存货都拿来让加丘加冰（“天才。”伊鲁索真情实感地评价道），梅洛尼比了个ok的手势。
“我以为你们是没兴趣呢。”霍尔马吉欧换好了台。
“尤文图斯AC米兰轮着连包八届意甲冠军了。冠军队踢冠军队，怎么可能不感兴趣。”伊鲁索说。
“AC米兰这赛季还没败过，就看今天尤文图斯主场作战能不能拿下对面的赛季首负了。”霍尔马吉欧注意力已经转到球赛上，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等梅洛尼提着桶回到客厅，客厅里已经是普普通通的一屋子意大利男人看球的氛围了。他把桶交到加丘手上，还得摇他两下提醒他别把啤酒冰过头。
哎，任务什么的明天再说吧。梅洛尼拉开一罐啤酒，把寻找母体的事情扫到大脑的最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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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先生，到那不勒斯了。”司机停在酒店门口，说道。
安格尼摘下墨镜，对驾驶座上隐隐有些局促不安的意大利人笑了笑，从怀里掏出钱包，摸出两百美元和一张二十，递了过去。
“辛苦了。说好的两百，还有小费。”
收到钱，司机明显安心多了。他不是专门跑车的。他其实是个渔夫，今天傍晚时分，他用自己那辆小皮卡把渔获拉到老主顾的餐厅。卸完货，餐厅里吃饭的两个游客跟他搭话，问他肯不肯跑一趟那不勒斯，他们出两百美元。
两百美元，换算成里拉差不多是四十万了。渔夫瞪大了眼睛。
那不勒斯，远倒是不远，沿海公路一百多公里就到了。这海边小城离铁路线很远，要么背对那不勒斯方向、往东开三十公里才能买着火车票，要么向北开到萨勒诺——都开到萨勒诺了，往西四五十公里就是那不勒斯，还坐什么火车？
在城里雇辆车直接跑趟那不勒斯，倒也聪明。
但，四十万？这个价格像是有鬼。渔夫满腹怀疑地打量那两个游客模样的青年男人。别是打着杀人劫车的算盘给他下套吧。
但最终，在亲眼见到对方皮夹里的绿票子、听到老板娘证实两位先生近几日常来餐厅吃饭确是游客（她使了个眼色暗示他那两位先生小费给得很是慷慨）后，他还是接下了这趟活计。虽然疑虑重重，但是，毕竟是四十万啊。
直到他把人拉到那不勒斯的酒店门口，拿到票子，他才真正放下心来。在腹诽一番美国人的大方和傲慢——你看，全世界只有美国人，在意大利旅游直接花美元，什么日本游客中国游客，来了意大利个个都自备里拉和欧元——后，他心情舒畅地下车，帮客人拿后备箱的行李。
“我帮你们提上去吧？”司机热心地说。
塔伦尼一手接过一个行李箱，转身就走。那渔夫提议帮忙的时候，他人都快走到酒店大厅了，闻言诧异地回头，脸上几乎明晃晃地写着“？”和“帮忙？什么忙？”。
司机回想了下那箱子的重量，咽了一口唾沫。
安格尼提起剩下的行李，讪笑着摆摆手：“不麻烦了，你早点回吧。开回去还要两三个小时，再晚就夜深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9章 暗杀小队(2)与目标到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