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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结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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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日,栗香结了婚,成了千万富翁。哦不,是先成了千万富翁,然后结了婚。
一手拿着房产赠予公证书,价值六千万的房子是她的了,一手拿着结婚证,微博拥有八千万粉丝的大明星是她的老公了。
左边站着粟然,右边站着妈妈,栗香夹在中间晕乎乎的,反应不过来。
她的公休余额即将耗尽,于是订好了和妈妈两人的机票,准备第二天赶飞机回家。
大概早上6点27分左右,她还沉浸在睡梦中,卧室门砰地一声被打开了,栗香差点没吓出魂来,揉揉眼定睛一看,客厅灯光大盛,门口一高一矮两个剪影。
“妈?粟然?!你们干什么呀?”眼前的人都是最亲密最熟悉的人,可此时两人身上却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气势。
“起来!”王红云猛地拉开窗帘,灿烂的阳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栗香用手捂住眼睛。
“姐姐,起床啦。”粟然话音很温柔,动作却一点都不含糊,掀开了她的被子,栗香下意识用手护住胸.口。
王红云打开了柜子,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扔到栗香头上,内衣、衬衫、毛衣、大衣,围巾什么的一股脑儿袭来,一下子把栗香淹没了。
“赶紧穿衣服!”王红云插腰,就像任何一个催孩子起床的凶巴巴的妈妈。
粟然跟个小媳妇一样地坐到床上去,帮栗香把头发从衣服里拿出来,“姐姐,我帮你穿吧。”
王红云用枕头砸了一下粟然,“你给我出去,恶心人呢?!”
粟然完全不为所动,继续在丈母娘面前秀恩爱,“姐姐,我出去帮你挤好牙膏哦,在餐桌上等你哦。”说完飘飘然而去,出卧室门前还柔情似水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栗香:今天不是四月一日呀,什么状况?
“快点啊,都三十岁了,还要妈妈帮你穿衣服吗?!”
栗香一边穿衣服一边弱弱地问:“干嘛呀?去机场来得及呀,不用这么早。”
“谁要去机场?昨天我就把机票退了。”
“什么!”栗香还想问,王红云不由分说地把她推进了洗手间,“麻利点,我和粟然先吃了,你洗好过来。”
栗香一看洗手台,洗漱杯水盛好了,一段散发着清新薄荷味的牙膏乖乖地躺在刷毛上。
哎,她扶额,这两人到底要什么呀,简直拿他们没办法。
怪不得栗香老是被牵着鼻子走走,从小王红云用这个模式养她,而她长大后谈的男朋友表面上虽然软实际上硬.得不行,身边都是主意很大的人,她越来越弱。
如今准丈母娘和准女婿联合起来,她这个做女儿的根本招架不住。
栗香洗漱完毕到餐厅,王红云和粟然已经吃好了。粟然用一方柔软的餐巾擦着嘴,深情脉脉地看着她,而王红云则是催促栗香赶紧上桌吃饭。
栗香刚坐下,粟然就站了起来,吻了吻栗香的头发,“姐姐,我去拿材料,马上回来哦。”
“你刚吃完东西就亲我女儿,你脑子是不是抽抽。”王红云训斥粟然。
粟然嫣然一笑,然后离开了餐桌。栗香被他那今天似乎格外水润的眼神看得毛毛的。
“吃呀!总有一天要被你急死。”王红云差点没端了粥来喂她。
栗香赶紧把碗从妈妈手里抢了回来,她都快三十了,要是还被妈妈喂饭,那不得臊死。
王红云捶了捶胸口,最近总感觉闷得慌。栗香放下勺子,要来关心她的身体,结果又被她拍了回去,“赶紧吃你的!”说完拿了鸡蛋来剥壳,把白嫩嫩的蛋白往栗香碗里丢,自己吃蛋黄。因为栗香不喜欢吃鸡蛋黄。
栗香吃得差不多了,王红云二话不说把碗收走丢水池里。然后把碗碟什么的移开清出一块地方,用抹布擦干净了。
这时粟然拿着一个文件袋回来了。
“你下巴弄到汤汁了。”王红云拿了餐巾纸按在栗香嘴上。
粟然轻轻笑着,“哎呀,王阿姨,你都快把香香姐宠成小朋友了。”
被妈妈捂住嘴不能说话的栗香呜呜叫着,好不容易才空出嘴来,“拜托拜托,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吧,大早上的你们在干什么呀?”
粟然取出文件,摊开在栗香面前,“姐姐,我已经都准备好了,你只要签字按手印就行了。”
王红云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红色印泥来,捉了栗香的手沾了沾红色,就要往文件上按。
“妈,你干嘛呀!”栗香要把手抽回来,没成功,因为粟然也过来握住她的手。
看着《房产赠予协议书》上乙方(受赠人)处自己被迫按下的红色指纹,栗香脑袋简直快停止运作了,粟然早已经在甲方(赠与人)上签好字按好手印了。
王红云把黑色签字笔递给栗香,“来,签名。”
栗香说什么都不干了,又问怎么回事。王红云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妈妈不会害你,这些文件我都找专业人士看过了,没问题才叫你签的。等会再去公证处做个手续,然后房子就能登记到你名下了。”
“我们要他房子干什么?”栗香心气上来。
王红云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你个傻闺女,被你气死!六千万的房子给你你不要?出去别说你是我养大的!”
粟然摸着栗香的手,“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你签字吧。”
他那撒娇的劲儿王红云真是没眼看,差点把早饭吐出来,不过最终还是凭借丈母娘的专业素养忍住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软硬兼施,让栗香把文件都签好了。接着马不停蹄地下地库,粟然发动汽车,直奔公证处。因为提前安排好了,做了加急处理,他们当场就拿到了公证书。
王红云看着公证书满意地笑了,粟然这个冤大头的还一脸笑容地给未来丈母娘揉肩膀,栗香在一旁看着他们俩,好像在看傻子。
这一局中,不知道到底谁更傻。
“好,下一站去过户!”王红云神清气爽,连多日来的胸闷气短都好了很多。
于是几个小时后,上海某区,新诞生了一位千万富翁。
老天爷呀,这一天,真是跌宕起伏啊。栗香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她在那个周五的夜晚开着车上高速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其实还没完。
粟然看了看表,催促栗香上车,“我们在车上吃点东西,然后再去民政局。”
“去民政局干什么?”
粟然深情地看了她一眼,有雀跃有羞涩有占有欲。
栗香:?
“开车开车。”王红云嘴里嚼着肉包子,霸气地一挥手。
汽车又发动了,然后在民政局门口停了下来。粟然先叫人侦查了一番,确定没有狗仔跟踪之后,才作势下车。
王红云竟然开始抹眼泪,猛女落泪式哭泣,“妈妈终于等到你结婚的这一天了!呜呜。”
“哈?!”
“姐姐,我已经请了专门的化妆师在房车里等着我们了,就在不远处,我们先转移过去吧。”
“等等,这是什么走向?”栗香伸出一只手,做尔康状。
粟然羞赧一笑,自己先下了车,绕到后面,打开后车门,伸出铁臂一把抱住栗香。
“放手,放手!”栗香惊恐地挥舞着手臂。可是她那点小力气根本奈何不了粟然,不消说王红云还在一旁“助纣为虐”。
栗香被转移到了房车里,瘫在椅子上,气喘吁吁。
粟然先化妆,他条件好而且轻车熟路,很快就弄好了。
化妆师转过来要给栗香化,栗香连连后退,但是房车总共就这么大,她能躲到哪里去,一下子就被按到椅子上了,灌满了爽肤水的化妆棉啪地一下拍她脸上了。
栗香这才意识到,早上妈妈要她穿的白衬衫跟粟然是同款,经典又简单的款式,用来拍结婚照再合适不过了。
“妈!”栗香大叫,有点凄厉。
王红云高兴得想点烟庆祝一下,“诶!”
“我化妆技术很好的,姐姐,我给你画眉吧。古有张敞画眉,今儿我也来追求一下浪漫。”粟然也凑了过来。
“够了够了够了!”栗香拼命挣扎,一巴掌甩粟然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车内回响,一下子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止了。那代表着浓情蜜意的眉笔滚到了缝隙里,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王红云不满地“诶”了一声,正准备说女儿几句呢,粟然制止了他。
栗香拉开车门,跑了出去。
“王阿姨你别急,我去找她,我来说。”粟然对王红云笑笑,可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王红云长长地叹了口气,脸色暗了几分,低下头挥了挥手。
粟然追上了栗香,伸出手却不敢去碰她,擦到了一点衣角,又讪讪地缩了回来。
“你好手段,粟然,我是不是这辈子都拿你没办法了?”栗香脸上并没有爱意,而是有一种被不断纠缠的疲惫感。
粟然拿栗香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姐姐,之前我没有搞明白自己的心意,我混蛋,可是我现在明白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以后我都会对你好的。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栗香看着天空,自嘲般地笑了一下。
粟然单膝跪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天鹅绒盒子,缓缓打开——一个很大很亮的钻石戒指。这回是真的了。
他说:“嫁给我好吗?”
栗香陷入了沉默。她不说话,他就继续跪着。
许久,她才说:“如果我们重新开始,我要你跟我说实话,你能做到吗?”
“我可以。我不会再说谎。”粟然心里颤抖了一下,过去的事情不能提,今后我一定对你好,我们一生一世在一起。
她把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好,那我嫁给你。”
话刚落音,一道滚烫的泪水从她眼眶滑落。